5、那时年少（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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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维宁赶过来，就看见混战成一堆的女孩。他眯着眼，抿着唇，上前抱开正被卢倩倩掐到的善善，卢倩倩手腕一疼，抬眼对上一双寒冰似地眼，情不自禁的打了个颤，朱维宁又一把手拉开还在发怒的小莓，拎到身后。
“宁子，你别挡住我，今天我就要打死这个坏心思的。”小莓抹抹脸，嘶声道，“不然什么时候善善被她害死我们都不晓得。”
其实这句话不是无缘故的，除了今晚这事，卢倩倩和她们的过节本来就结大了。
朱维宁把身上披着的衣服裹在善善身上，抱着她的时候就发现已经湿透的裤脚，和冰凉的小脚。他垂着眼，冲善善轻轻地笑笑，对小莓道，“善善不会有事的。”平时慵懒的嗓音此时如此坚定而带着冷意。
卢倩倩僵着脖子，“都说过不是故意的，是你们要打我的。”
朱维宁瞥了一眼卢倩倩略微不整的衣服，微微散乱的头发，再看看善善被掐紫的手面和脖子上红红的抓痕，回过头，身后的小莓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脸上几道见血的刮痕，肃声道，“小莓，要么上床，要么加件衣服。”
小莓缩缩脖子，旁边床上的女孩听着赶紧把小莓床上的几件外衣扔下床给小莓，和善的笑了笑。
“谢谢。”小莓闷声闷气，乖乖的加衣服。
朱维宁看着那床湿涔涔的被子，地上倒扣的水盆，把善善抱紧了点。
“大宁哥哥，先把善善放我床上吧，别冻到了。”一个女孩轻声细语道，担忧的看着已经缩成一团的善善。
朱维宁摇摇头，“不用了，”手上捂着善善凉凉的小脚。
因为已经是晚上，本该睡觉了，所以生活老师来了，看看样子，面色很不好，只是让大伙先睡觉，好好想想做错了什么，明早起来再去检讨。
卢倩倩说身上疼，生活老师检查一下，没有再理她，而是把小莓和善善，还有朱维宁带到了医务室，给两个女孩上药。
已经把善善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善善的脸色还是冻的苍白。
生活老师知道这孩子的事，最难解决，不过那个女孩下手太狠了，从大家的说法中也听出了大概，只是该怎么处理还是要好好想想。
“善善，今天你的床不能睡了，跟别人挤一下好么？”生活老师拿了一块糖，哄着余鹞。
“让善善跟我睡。”小莓立马表态。
“你自己都照顾不好，”朱维宁浅笑，“今天我带善善吧，毕竟可能被吓到了。”
生活老师想了想，朱维宁虽然是男孩，但是比小莓细心，而且平时跟小莓善善走得近。
善善抓了抓朱维宁的袖子，“哥哥。”
事情都处理完，回到朱维宁宿舍有点晚了，只有靠门的年年留了一盏小台灯，调的柔柔的光，看着书，等着他。看见带回善善的宁子，只是愣了一下，连忙把刚弄的热捂子递了上去。
“都睡了？”年年看着缩成一团的善善，道。
朱维宁点点头，“早该睡了，肯定困了。”
年年轻轻戳了戳善善睡着的小脸，嘴角笑的可乐。
朱维宁躲开还想再来一次的禄山之爪，“别把她弄醒了。”
“恩，那我睡你的床吧。”年年说完，就跑里面爬上了宁子的床。朱维宁笑笑，把善善轻轻放到刚才年年坐着的暖哄哄的被窝，自己也爬上去，把善善后面都用衣服塞好，关了灯，一夜好眠。
如朱维宁所想，卢倩倩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惩罚，只是调了一个宿舍。他们这里的孩子，其实都是没有保障的。他们不能说卢倩倩心思坏就不管不顾。
第二天就给善善换了床板和被褥，小莓和卢倩倩各写一份检讨报告。
小莓不满的看着被浸湿的新华字典，气呼呼的。
善善倒是笑笑，晒干还可以用的。朱维宁摸摸她的脑袋，说道，“军军的姐姐真乖。”
惹得军军撅着嘴挂油壶。小莓和善善倒是笑的看不见眼。
偶然听说有人想要领养余鹞，一对不错的夫妻，家境背景都很好，朱维宁就找到了善善。
善善在音乐教室听一个大学生义工弹钢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一直到一曲结束，善善才回过神来。那是莫扎特的魔笛中的一段，是余鹞上一世很喜欢的歌剧的音乐。
“很喜欢？”朱维宁望着冰雪娃娃一般的小孩，轻声问道。
“哥哥？”看见朱维宁跑到这边，倒是有点意外，寒假里，他们男孩子一般都是一群出去疯，不过一般都是帮院里面做做事之类。
“恩，”朱维宁摸摸善善的脑袋，“善善，会走吗？”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伤感。
余鹞这才想起前段时间来看自己的余父余母，还有院长的提议，按理说，这种收养的事在确定之前都不会说出来的。上一世的余鹞去了，所以有了余鹞这个名字。这一世，余鹞还一直顶着善善的小名，就像无主的东西。
“善善不会跟他们走的，”我只会在自己有能力后自己离开而已，那时候我们这群人，又会如何呢？
朱维宁坐在善善身边，陪她一起听着一曲接一曲的音乐，笑意暖暖。
其实他们这群人，朱维宁四五岁被领养走的，不到两年就被送回来了，理由是太皮了，管不住，小莓长相平平，也不算聪明，余父余母没有得到善善的同意，领走了一个比善善略大的女孩，后来有人想领走军军，还没说完，就吓得军军回来抱着善善哭，说自己要被卖掉了，弄得大家哭笑不得。
卢倩倩除了脾气坏点，性子差点，心眼小点，也还是不错的，长得好看，还聪明，但是没人领养她。好像也曾听说有谁有意，但最后都是无疾而终。其实善善猜测，应该是卢倩倩心眼太多，让人不放心，而且懂事了，就怕养不熟。
“善善，快回去，军军被马蜂扎了。”一个女孩子找到善善拖起就跑。
看见善善，军军眨巴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抿着嘴。
“扎到哪了？给我看看。”善善冷着脸，斥道。
军军转过身，掀起衣服，“背上一个，腰上一个。”
善善查看一番，幸好，是蜜蜂，还不严重，忙问身边的女孩去拿块碱。听着军军的嗓音，不由得打他的屁股，怒道，“你还委屈了是不？”
军军想点头，可又觉得善善语气的不善，只得撅着嘴。
原来是一群男孩子发现树上的蜜蜂窝，想给捅掉，谁知道军军腿短跑得慢，就被蛰了两下。
“跟他们少玩，老拿你做垫底。”这群孩子跟宁子他们明显是两派，偏偏这个小家伙还看不出来，每次都被暗整的很惨。
就像上次捉迷藏，大家明明都走了，都没去喊他，他一个人就躲在房梁上，都差点睡着。那时候，宁子的脸都黑了。
男孩子之间小打小闹就算了，竟然学人家女孩子拉帮结派，排挤小孩子。
军军撅着嘴，“你又不陪我玩。”
“玩玩玩，你除了玩还会什么。明年都上小学了，还没看几本书。”善善掐着他的包子脸，捏着嗓子道。
“算了，我教你打架。”余鹞想想，也就作罢，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军军确实坐不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那时年少（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