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过招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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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1）班门前，一群队不成队的孩子叽叽喳喳。
“小雨，记得组织好同学，点好人数，不许乱跑。”赵燕一身红艳艳的掐腰长裙，手上握着伴有长绸的折扇。
“哎，老班，借我玩玩。”王临江从队伍里面蹦出来，叫嚷道。
身边的男生都起哄起来，“我也要玩”，“我也要”
赵燕把扇子一收，背到身后，“上面刚贴了彩纸，等节目结束后再给你们玩。”
王临江嘻嘻哈哈的还想窜到班长身后，被跟上来的匡琪踹了一脚，只好不甘心的看看凶神恶煞的匡琪，灰溜溜的跑回队伍。不然，想到匡琪会针对自己，就觉得浑身发毛。
匡琪却是一身黑色的修身超短裙，闪闪发亮，站在那里都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发光体，齐肩卷发早被扎成一个小发髻，上面星星点点的固定着彩珠。耳鬓是留下的两抹小卷，衬上那张娇俏生动的莲花瓣的脸蛋，熠熠生辉。
“不许讲话，紧跟队伍，小敏负责记名字，活动结束交给老师。”匡琪清清嗓子，训斥道。
大伙埋着头，在下面哼哼吱吱，不过确实没有的大声扰乱纪律的了。周敏朝四周看了看，偷偷吐了吐舌头，不过眼底还是闪过一丝恶作剧的笑意。
刘晓雨从队伍后面挤到前面来，擦擦汗，“人都到齐了，瑶瑶还带着小队在活动室上妆，不过大概会在大部队前先走。”
赵燕轻敲手中的折扇，点点头，“那我和琪琪就先走了，注意到时候进场后不要乱扔垃圾，保持卫生。”
刘晓雨点点头，偷偷戳戳匡琪头上的彩珠，被匡琪给瞪开。只好委委屈屈的看着正班副班俩迤逦而去，托起周敏的手，两人无语泪汪汪。
穆易阳从秦瑶的身后提起两个大包，拎在手上。
秦瑶松开手，一身轻松。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穆易阳托托手里的包，望着她。
“队员换下来的衣服。”秦瑶遥遥一指，前面一群身着白色灯笼衫，红色小短裤的女孩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她们手里还抓着手铃，叮叮当当的好不热闹。
“你怎么插队了？”秦瑶忽然想起，貌似是表演队先行，大部队随后的。
穆易阳也指指身后，“我们班。”
六年级是大部队的先锋，五年级是大部队的垫后。秦瑶对手指，她们班的表演队是换衣服换迟了，走在表演队后面。
去影剧院是走的学校后门那边的小路，比之大路安全，没有机动车。左转右弯的，一刻看不见老师的好不热闹。不过今天是儿童节，上午表演结束后就可以放假的，老师也管得没有那么严。
“哎，这不是张岚家吗？”
“是啊是啊，好多枇杷啊。”
学校周围不都是学生们的家么，反正基本都是相识的。
前面一个表演队的男孩子跳起来扯下一大把枇杷就跑，秦瑶眼角抽了抽，抖落在地上的枇杷更多，阿好？
穆易阳看见秦瑶专注的眼，以为她也想吃，忙劝道，“外面的枇杷打过药水的，我家里有枇杷，下次带给你。”
秦瑶忙摆手，“不要，不要。”还打药水，人家种自己吃的，打什么药水，不就是怕我也想去摘吗。福利院别的没有，就树多，果树也是树，也不少。枇杷什么的早吃腻了。
“明天放学我拿给你吧，”穆易阳浅笑，“再一个星期，就没有了。”
枇杷的季节快过了呢。世间万物，无不是过时不侯，那年撒手的余鹞，她也有自己的骄傲与尊严，当陆亥下达命令又再收回，陆亥，我不可能一直都由着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欠你的六年资金，十五年培养，定当还你。我都已经把灵魂卖给了你。
秦瑶不由得想起上次清明节，那人的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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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梓生在春节相遇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可是秦瑶总觉得心里隐隐的不安。
那种不安在每次上网和网罗天下他们联系后就越来越浓重，最后不得已，告诉他们自己95年可能暂时要失踪一段时间，反正该上轨道的都已经作出安排，接下去的日子按部就班，而95年九月的那场即将到来的中美黑客大战，也让秦瑶不得不小心再小心，甚至对网罗天下他们下令，直接封锁部分服务器，保住大全。
她改变不了这些历史中必然的动荡，她其实微不足道，但是她最起码能为自己，为自己所在意的人支起一片狭窄的天空，任他们自由呼吸。
诸葛亮都为出师未捷身先死而泪流满襟，而她，本就不是诸葛亮，她不会牺牲自己，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那一日，满车的孩子都换上校服，等待出发。
红黑相间的苏格兰式及膝短裙，上面是藏青色的西式外套，将孩子们都打扮得有点老气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巴上，院里的孩子诧异的望着李阿姨，互相瞅瞅，不明所以。
李阿姨张望一番，径直走向正在低头看书的秦瑶。
“瑶瑶，下来一趟。”数年不变的软糯的嗓音，李阿姨牵起秦瑶的小手。
秦瑶望望左右人已经全了的车，抽回小手，“李阿姨，我们要发车了。”
秦瑶有时候预感很准，突如其来，正如上次闫梓生离开后的张皇。
李阿姨微微一笑，牵起她的小手，拎起她的小背包和书，往车下走。
“李阿姨，我们今天要扫墓的。”
“老师今天要查人的。”
“李阿姨……”
“请假好了。”
秦瑶猛的抬头，望向走廊边安静的男子。眼角含笑，安宁而悠远，浅咖啡色的休闲衬衫，黑裤皮鞋。
闫梓生接过李阿姨手中的背包和书，“去和校长说一声就好了。”望着秦瑶被吓到的模样，眼角笑意更深了。
李阿姨拆下秦瑶脖子上的红领巾，轻声道，“瑶瑶，这是闫哥哥，今天闫哥哥带你出去玩，开心不？”
开心个大头鬼。福利院来人喜欢孩子的话，有时就会带孩子们出去玩玩。只是，现在一个是闫梓生，一个是秦瑶。一个是性格内敛的雅皮士，一个是暗里出谋划策的计划师。至于那声哥哥，直接被秦瑶给忽视了。
而且，今天又不是放假。
不过，秦瑶还是暗恨的被闫梓生牵着小手，上了车。
闫梓生侧首望向正趴在车窗上背对着自己的女孩，不由得好笑，不过方才牵着她的手，冰凉而潮湿湿的，手掌上有着软软的一层老茧。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过招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