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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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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赛男在机场看到接机的马来人时,差点大笑出声。
两个身形高大的马来人身着五彩缤纷的蜡染民族服饰,就像被插上孔雀羽毛的芦花母鸡,给人一种穿着龙袍的狸猫感觉,小麦色的皮肤黝黑健康,咧嘴一口白牙,傻呵呵地笑着,到底和欧阳这只花花孔雀是臭味相投,见到欧阳直接来一个大大的熊抱,用她听不懂的马来语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继而冲她笑了笑,将左手按到胸膛,礼貌地点头。
白色兰博基尼在国道上飞奔,路过鱼尾狮公园,到达国会议会大厦门前,早已有两位同样身着亮眼的马来服饰高大帅气男人等候,看到欧阳皆是熊抱,听到欧扬介绍自己,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变得热血起来,将她围在中间又搂又抱的亲吻她的脸。
陆赛男经过口水的洗礼后,面色不善地盖上墨镜,弯腰走进车厢,问身后的欧阳:“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欧扬嘴角扬起一个灿烂的弧度:“我告诉他们,你是欧家将来的当家主母。”
陆赛男气绝。
兰博基尼驶入宁静别致的别墅山庄,婚礼早已开始,欧扬从后备箱拿出一身孔雀似的服饰递到陆赛男面前。
陆赛男皱眉,问:“你不会要我穿这种傻里傻气的民族服装吧?”
欧扬望了眼她的黑色坎肩,理所当然道:“黑色被马来族视为不吉,你最好换一身。”
陆赛男扬起下巴:“如果我不换呢?”
欧扬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我不介意亲自动手帮你换。”
陆赛男气得吐血:“你出去,我换。”
陆赛男上身宽大轻纱的蜡染服装,下身是长至脚踝的沙龙,整身的民族服饰用丝绸做原料染成亮眼的黄色。
欧扬看到她一怔,张开怀抱,主动拥抱了一下,不吝赞美:“真美,”松开她后,笑容痞痞的:“如果在我面前什么都不穿,那就更好了。”
陆赛男回他:“流氓!”
马来人富庶却不讲究铺张,婚礼在一间两层复式楼里举行,五个巨大的红木圆桌上摆满了手抓食物,满是席地而坐的宾客,欧扬带着她坐在圆桌主座。
全程陆赛男都被不同的马来人邀请抓食,她面前的盘子里堆积起高高如山的菜,望了眼欧扬,见他慢条斯理地右手抓食往嘴中送,可恶的是即使抓食这么不堪的动作被在他举手之间竟也万分优雅。
她抓了一块看起来像抹茶蛋糕的点心,刚到嘴中全被吐出来,双目饱含眼泪,捂嘴可怜兮兮看着欧阳:“这是什么?这么辣!”
欧扬看着她出丑,笑得分外开心:“芥末。”
“怎么不早说?!”陆赛男怒。
“为什么要早说,你不叫陆赛男吗?当然要比男人勇于尝试,常思进取了。”
“算你狠!”
看得出欧扬在这群马来人中很有声望,多数人看到他皆主动敬酒,可全部被欧扬随身跟着的三位助理挡了下来,看不到欧阳被灌醉,陆赛男郁闷地端着果酒,看了眼对面英俊高大的男生,一板一眼地用餐。
她眼波一转,冲他举起酒杯,男人伸出右手,她直接握手,点头笑说:很高兴认识你。
男人立即将一枚银戒套到她无名指。
妈妈!我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陆赛男心里压抑不住兴奋。
欧扬附耳讲解说:“恭喜你成为他第六房小妾。”
陆赛男心惊,望着他不可思议道:“什么意思?”
欧扬抿唇一笑,解释说:“刚刚你向他敬酒,他伸出右手向你求婚,你和他握手,表示成交。”
陆赛男连忙抓住他衣袖:“怎么办?我不想做小妾啊啊!!”
欧阳笑得跟大狐狸似的,冲她咧嘴笑说:“求我。”
“求你啦,行行好,我保证以后再不随便搭讪陌生人!”
欧扬嫌弃地瞥她一眼,声音透着点不耐烦:“你就这么求我?”
“你要怎么求才肯答应?”
欧扬恬不知耻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吻我一下。”
陆赛男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对面的男士目光越来越灼热,只能侧身胡乱地在欧扬嘴边蹭蹭。
欧扬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被亲吻过的嘴边皮肤,表情有些意犹未尽:“真甜真好吃。”继而转身捧着她的脸,一通狠狠的狼吻,时长达十五分钟,吻得她要窒息了。
周围的气氛越来越热烈,有人鼓掌有人拍桌子,对面那位求婚的男人一脸狼藉的离开席位。
酒足饭饱后,欧扬领着她到新人面前告别,助理们送去一只用密码锁住的行李箱,搞得陆赛男目瞪口呆以为全是人民币。
新娘是腼腆的黎族人,秀气如葱的模样,和她拥抱着,旋即从新郎手中接过两只煮熟的鸡蛋递到陆赛男手中。
新郎用马来语不知对欧扬说了什么,欧扬之后的笑容一脸暧昧。
回到车厢的陆赛男冲欧扬说:“马来人真小气,回礼只给个鸡蛋,算什么意思?!”
欧扬挑眉,微微笑说:“哦,送鸡蛋的意思就是祝我们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陆赛男选择明智的闭嘴。
一行人到达事先预定好的□□,欧扬换了身清爽格子衫外面套着马甲敲陆赛男的门。
陆赛男正敷着海藻面膜,欧扬看到她的第一眼反应是:妈呀!妖怪!
陆赛男白他一眼:“滚!”
欧扬笑得一脸阳光,纠缠上来:“和我去剧院、赌场玩一会儿。”
“不去,”陆赛男僵硬着嘴角直接拒绝:“没钱。”
欧扬气得磨牙:“少爷我给你!”
陆赛男试图说服欧扬:“少爷,非洲玛丽隔壁那么多贫困儿童缺衣少食,你却在这里铺张浪费挥手豪赌,草泥马会代表广大非洲人民鄙视你的!”
欧扬声线徒然下降:“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很好,我忘了告诉你,这个房间曾经死过三个男人和四个女人,死因一直是个谜,每天晚上这里都会有巫师来捉鬼。”
陆赛男心惊,立即握住欧扬的胳膊躲到他身后,声音虚弱地问:“不是吧?”倒不是她迷信,实在是她本身就拥有诅咒人的特长,每次别人说“画个圈圈诅咒你”时会安然无事,而换成她说以后那个人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无辜生病长达三年。
所以她对鬼神一说,一直是将信将疑。
“去不去?”
陆赛男紧抓住她袖口,连连点头。
换了一身高腰礼服,先陪欧扬到戏院看《图兰朵》。
由身形颀长的欧洲公主领一群身形娇小的亚洲籍美眉们在舞台穿着露脐装翩翩起舞时,陆赛男只看到姑娘们窈窕美丽的身材和顾盼生辉的神采以及如此壮观的乳波。随着剧情和音乐的推进,姑娘们扭动的尺度越来越大,波浪般曲线越来越迷人,陆赛男脑海中情不自禁蹦出一句诗“冲天香阵透肥臀,满城尽带黄金乳”。
这时欧扬捏了下她手心,笑得一脸暧昧,好像完全能懂得她此时的心境,手开始不动声色地移向她腰部。
许久,陆赛男咬牙:“欧扬,把你爪子从我臀部挪开!”
欧扬汗,无奈使出必杀技撒娇:“就摸一下下啦~”
“再不拿开爪子,我直接剁了它,你信不信?”
欧扬暴汗:好泼辣好强大。
到了赌场,满眼奢华服饰的赌客,男的潇洒女的娇俏成双入对的结伴亮相,侍者白衬衣黑马甲穿梭于大堂。
陆赛男完全看不懂转盘上的豪赌,只注意到欧扬要牌时会轻点桌面,不要则直接摆手,而兑换筹码的工作完全交给了侍者。
陆赛男适时地拉了拉,示意欧扬适可而止。
欧扬不耐烦地冲她吼:“走开,不要打扰少爷豪赌!”
只得走出大厅,迎宾彬彬有礼地为她打开门,她坐到游泳池对面的长椅休息,看着夜色,湛蓝的天空能看到许多星星,沿着游泳池散步,经过一片椰子林听到争执声。
驻足细听,好像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时不时夹杂女人低声的啜泣和男人发狠时的怒吼,以及另一个男人温和的劝慰。
陆赛男正打算离开,穿抹胸礼服的女人满脸泪痕地跑出来,继而一个身形高大金发碧眼的欧洲人追了出来,许久是一身衣着伊夫圣洛朗西装一脸伤痕的男人。
陆赛男讶然:“秦桥?”
陆赛男转身冲金发碧眼的老外念念有词,一瞬间顶着金发的欧洲人噗通一声诡异地落入游泳池。
“help!”
一阵抢天呼地的喧闹后,欧洲男人被救上岸。
陆赛男面色惨白地抱着头蹲下身子,秦桥一脸紧张:“你怎么了?”
“刚刚帮你诅咒情敌掉游泳池,他成功落水,但损人一千自伤八百,我头痛。”
“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用,老毛病,一会儿就好。”
秦桥将身上西装脱下,披上她光裸的肩膀,许久才拍着她肩膀,低声说:“那个瑞士人其实是我妹夫。”
陆赛男囧:“怎么不早说?!”
秦桥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旋即抱起双臂,认真地打量她:“想不到你的诅咒真的很灵验。”
“对啊,百试百灵,所以我一般不敢轻易诅咒别人。”
“谢谢你。”
“别这么说,我帮倒忙,”陆赛男面露惭愧。
秦桥温和一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赛男尴尬一笑:“陪我男友一起来。”
秦桥望了眼她身后的赌场,挑眉问:“他在里面?”
陆赛男干巴巴地笑说:“他只有那一点爱好。”
秦桥温和地笑了笑,从西装的口袋抽出一支笔,捧起她的右手在上面写下一串阿拉伯数字,目光温软地看着她:“如果有麻烦,请联系这个号码,二十四小时不会关机。”
“哦,知道了,”陆赛男迟钝地点头。
“再见,我还有其他事要忙,”原处的秦桥无可奈何地冲她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