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探知（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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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风的眸色一变，孙然然立即就警觉了。抬手抵住叶寒风的面孔凑近的同时，孙然然大叫道：“别碰我！”
叶寒风呼风唤雨了百来年，突然被孙然然这么一喝，一时之间倒也觉得别有风味。可是转念一想，不悦的情绪便又浮了上来。
揽住孙然然的一双臂膀一怒之下便不由自主的使上了气力，孙然然并无半丝法力如何承受得住叶寒风这一勒？
孙然然当即惨叫道：“疼——”
刺耳的哀鸣和惨白的容颜勾起了叶寒风最为灰败的一段记忆，叶寒风不由自主的松开双臂，孙然然咕咚一声又滚到了青莲宝座上。
情绪激动的叶寒风下意识的放目远眺，前方不远处，正是碧渊林。
碧渊林。叶寒风默念着这三个字，而后他神色复杂的看向了满脸戒备的孙然然。
叶寒风对孙然然招了招手：“青鸾，你过来。”
孙然然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我叫孙然然。”
叶寒风的心中突然一顿，而后他一字一顿说道：“孙然然，你过来。”
孙然然慢慢的挪了过去，叶寒风指着下方的一片林子说道：“那便是碧渊林。”
那片林子碧霞笼罩香气袭人好似一处小小的仙境，孙然然脱口说道：“很漂亮。”
叶寒风转过头来仔细的端详着孙然然的神情，他沉声问道：“那春山美不美？”
孙然然便是反应再迟钝，她也能看出来叶寒风的此问的不同寻常了。孙然然试探性的答道：“还不错。”
叶寒风直直的看着她并不收回目光，孙然然有点发毛，她强忍住瑟缩的念头小声问道：“我长得和那个什么青鸾，很像吗？”
叶寒风思考的片刻之间，碧渊林已自脚下一晃而过。碧渊林下那些修真者渴望的充裕灵脉曾是青鸾玩耍闲逛的地方，可是如今的碧渊林却成了君敛容那帮子玉虚宫的道士们安营扎寨的场所了。
如果……
一个极快的念头瞬间划过了叶寒风的脑海。
她说她叫孙然然。
她说她不是青鸾。
那么……
叶寒风当即开口说道：“我并不是道士，我也不是仙长。”
话题跳跃太快，孙然然一时之间还跟不上趟。她木木的点了点头：“那你是神仙？”
孙然然的神话启蒙之物便是老版本的电视剧《西游记》，记得那里面的仙家好像都是可以腾云驾雾的吧？
叶寒风微微一笑，他看着孙然然的眼睛说道：“我叫叶寒风，是妖族之王。春山是妖族圣地，你自我圣地碧池托生，你便是妖族圣女。”
孙然然大囧，是了，除了神仙会腾挪之术外，妖怪也是可以的。
突然的，孙然然想到了一个更囧的问题。她颤抖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妖族圣女？”
叶寒风坚定的答道：“是。”
孙然然连连摆手：“不不不，你搞错了，我是个人啊。那个道士也说我是人的！他叫白翔羽，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叶寒风几乎将一口钢牙咬断，他含恨怒道：“玉虚宫的臭道士同我们妖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当初你的亡故便是玉虚宫君敛容一手造成的。”
不待孙然然反应，叶寒风很快便道：“你同我情投意合，我们安然住在春山修练内丹。君敛容那厮打着降妖除魔的旗号前来攻打春山，对敌中，他使出阴暗招数，你为了保护我被打散内丹。弥留之际，你要我等你百年，百年之后你必会回转。所以我将你的尸骨放在碧池中守护，今日便是百年之期，君敛容仍不干休，所以令他的徒弟前来掳你，以便要挟于我。”
尸骨沉在碧池百年？孙然然恶寒的抬起双手看了又看，不带这么恶心人的啊，这叫她还怎么忍心安然的住在这副身体里啊？
叶寒风自打说出了这番话之后便一直留心着孙然然的举动，见孙然然面露惊疑，叶寒风的心里便跟着一顿。
面露惊疑的孙然然突然大叫道：“镜子，你有没有镜子？”
叶寒风虽然拧眉，却仍旧施法画出一面水镜。
波光盈盈的水镜竖立在孙然然和叶寒风的中间，孙然然鼓足了勇气抬头一看。
“啊。”孙然然低呼出声。
叶寒风急忙收去水镜揽过孙然然的双手扶住她：“你怎么了？”
孙然然吁了口气：“你说什么沉尸百年，搞得我很恶心。我不放心，所以要看看是不是还是我自己原来的样子。”
孙然然所谓的原来和叶寒风所认为的原来有本质的不同，所以叶寒风当即就变脸了。
他紧握着孙然然的双手逼问道：“一样吗？”
孙然然吃痛的点头：“一样。”
叶寒风大惊：“你记起来了？”
孙然然用力抽手却是始终抽不回头，她急急的叫道：“你松手啊，疼死我了。”
叶寒风先是松手，跟着又抢着拉回头，只是这一次他握得却并不是那么紧的了。叶寒风追问道：“你记起从前的事情了？”
“我当然记得。”答完了，孙然然发觉叶寒风的面色顿时变了。
叶寒风的变色是因为惊慌，孙然然却将这种变色理解为了他又要轻薄于她。
孙然然立即解释道：“我记得的是我是孙然然的事情。你不要误会，我根本就不记得什么青鸾，什么百年的。”
叶寒风一副睚眦欲裂的样子瞅着十分吓人，孙然然只得换了委婉的语气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青鸾的事情，也是第一次遇见你。”
叶寒风的眼中闪过一波又一波的复杂情绪，终于，他打断了孙然然的话头问道：“你也不记得我了吗？”
叶寒风此时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哀戚，孙然然胸口一滞，虽然她是真的不认得他，可是这么直接的拒绝却也好似不妥当。
孙然然犹豫了一会儿答道：“我那里和这里不很相同，所以我不习惯。”
叶寒风追问道：“如何不同？”
孙然然思忖片刻后说道：“我们那里都是人，没有仙家也没有妖怪。都是和我一样的人，不像这里，这里好像一个梦。”
叶寒风不悦的说道：“这里不是梦。”
“我只是说像，我没有说是。”叶寒风证明此间非梦的割腕手段实在太过激烈，孙然然万分畏惧，故此她只能再接再厉的解释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明白你的圣女要怎么做。你看我，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叶寒风打断了她：“你不用担心。春山不利于你的疗伤，我带你去的是人界，最适合你养伤的地方。”
孙然然愣了一下才说道：“谢谢你。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恐怕不适合当妖族的圣女，您是妖王……”
叶寒风再度打断孙然然：“喊我寒风，或者小寒。”
小寒？不是吧？可是喊寒风，就更那个了。孙然然囧的不行，她只得含混的应道：“哦。”
叶寒风拉过孙然然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孙然然一时不察便被拖了过去。
对于这个异世界本能的畏惧令她僵直了，孙然然僵硬的说道：“请你不要总是对我这样亲密，毕竟对于我来说，你还是一个陌生人。”
叶寒风却只是上下抚摸着孙然然的后背，他低声说道：“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一想到前面的画面，孙然然就自动闭嘴了。
叶寒风又道：“我想了你一百年了，你可知道我有多苦？这一百年来，我收服了无数部族，妖族终于有了今日的昌盛。如今我是妖王，再没人比我更配你。然然，你可知道，如今便是人界的王也要让我三分。你从前最爱热闹，可是我们却没有机会下山玩闹。今晚，我便令全镇的人放烟花给你看。”
叶寒风的嗓音微微含着些凄苦，同他狂放不羁的外表甚是不同。孙然然被他强按在怀中，先前还觉得抗拒，渐渐的便又心生了怜悯。
叶寒风低头看向怀中孙然然小巧的面孔，孙然然不知如何回应便只得微微勾了勾唇角。
叶寒风的心一下便暖了起来，他笑道：“然然，你不记得了不要紧，我们重新开始吧。”
叶寒风强势得厉害，孙然然便是说不好怕也是不行的，当即孙然然也不开口，她只是沉默着摸了摸身边的青莲宝座。
诡异的遭遇诡异的一切啊。
见孙然然并不排斥，叶寒风将她更紧的揽到了胸前。他柔声说道：“这个集镇是我豢养的人类，你便是他们的女主人。你喜欢什么都叫他们替你去做，然然，你高兴吗？”
豢养的人类？孙然然囧到不能再囧。西游记里的妖怪远没有这样厉害，叶寒风果然是异世界里的妖王，居然会这样彪悍。
豢养人类？这个时代的人可真是命苦啊。投入异世界，遭遇了这样的妖王，遭遇了这样的身世，她究竟是应该庆幸呢还是应该害怕呢？
眼见着揽住自己的叶寒风一脸的心满意足，孙然然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逃跑显然是没有那个可能的，既然如此便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探知（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