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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喜”从天降 ...

  •   天堂之城:杭州。

      在杭州城南有一钱姓人家。

      说起这钱姓一家,杭州城内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钱家乃是杭州城第一富商,家族产业为分号遍及全国的“钱来也”大钱庄,绝对的富有家庭,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身为一家之主的钱老爷,做人的品格十分对得起自己“钱万贯”这个名字,他贪财重利,人生信条为“人生在世,唯钱为尊。”

      钱大老爷有一儿一女,名字取“金银珠宝”之意。

      钱家大少爷,钱金宝,虽名字不免落于俗气,但人品却不同于其父,从小饱读诗书,文质彬彬,相貌俊美,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不同于商贾之子的文人气质,因此成为不少闺中少女的理想对象。

      钱家大小姐,钱银珠,拥有名门淑女渴望的美貌,但却也同时拥有不输于男子的豪气。着男装更显其英气逼人,因而引起许多女子的爱慕。更羡慕江湖的快意恩仇,不爱红装爱武装。当然,由于钱大小姐十分热衷于男扮女装,以致于全城的待嫁女子皆拜倒于银珠的风采之下,即使心里知晓银珠的性别也甘愿沉沦,因此钱大小姐在杭州城同时享有“杭州第一美女”与“第一风流‘假’公子”的称号。

      钱府,富丽堂皇的大厅中一男一女各据一方,势同水火。

      “爹,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粉状玉琢的少女此时满脸的不可置信,杏眸微睁,朱唇微启,真是我见犹怜。

      “我的宝贝女儿,你看爹像在开玩笑,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啊。你乖乖听爹给你分析,苏州的金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跟咱们家可说是门当户对,你嫁过去肯定不会吃亏的。”衣着光鲜亮丽尽显奢华的男子“苦口婆心”。

      “我看,是钱当金对吧。”深知自己爹爹为人的少女咕哝道。

      男子假装没听到少女的咕哝声继续他的“长篇大论”:“爹知道你嫌金家少爷是个病秧子,但是……”

      “好了好了,”脸上明显显出不耐烦的少女出声打断,“爹,你无非就是想说,我若嫁过去冲喜,把那一条腿已经踩进棺材里的‘大少爷’给冲活了,就会享一辈子福。若冲不好,还能分得一部分精神损失费,如果运气再好点,说不定被人休了你还能再挣一份彩礼钱是不是?这话我都听了不下十遍了,您就不能换个新鲜的说法,譬如说当寡妇也是需要技术的,我这样的一看就是当寡妇的好材料。”

      “你——”

      中年男子在一旁吹胡子瞪眼就是拿少女没办法,因为毕竟……那正是他心里所算计的,可是,可是被少女这么一说,似乎有一点惭愧,但仅仅是一点,就犹如一颗小石子扔进大海般,或许能激起一点浪花,但随后就会石沉大海了。

      “我说爹,金家给了多少聘礼。”看着自家爹爹不再言语,少女开始“实事求是”。

      “你怎么能这么想你爹我啊,难道我会为了那区区一万两的聘礼就把我的宝贝女儿给卖了。”中年男子说得信誓旦旦的,仿佛根本不知什么是理亏似的。

      少女望着窗外飞过的一行不明鸟群,轻叹一声,回头看着自家仍不觉理亏的爹,转身离开,什么都没有再说。

      “……总之,这个月初六,你就等着嫁进金家。”中年男子看着那纤细落寞的背影,想了想即将进入口袋的一万两,终究还是狠狠心说道。

      少女离开的身形顿了一下,但并没有转身面对那让她难以承受的痛,只是站在厅堂的门槛前,幽幽问道:“爹,我和钱哪个重要?”

      中年男子在那一刻有些迟疑,但想到金家的家底,牙一咬说道:“金家会对你很好的。”

      少女听完后,周身一颤,掀步跨过门槛,向着“玉環阁”走去,残月下,纤细的身影越拉越长……

      ……

      “臭老头,真是软硬不吃,刀枪不入,心如铁石,真真是气死我了。”

      回到“玉環阁”的少女一下子把自己摔到贵妃椅上,杏眸怒睁,柳眉微微上挑,与刚才自怨自艾的模样简直派若两人。

      这少女正是杭州第一美女,同时也是杭州第一风流“假”公子,钱府的大小姐钱银珠。

      “小姐……”一旁的使女小银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盛怒之下的小姐,天底下敢这么说自己爹爹的,她家小姐独一份。

      “小银,”银珠突然唤道,着实把小银吓了一跳,以为小姐准备玩什么新的花样,正想着要不要应。但银珠没理会她的犹豫自言自语地道:“我是不是表现的还不够凄惨,是不是应该在背景的衬托下在哀怨的低泣几声?”

      “绝对不是,我想应该没有人会比小姐您表现的凄惨,您的表现堪称一绝,想是那头牌花旦也不过如此。”小银连忙说道,生怕小姐再做出更非人所思的事来。

      “是吗?我也觉得我的表现应该可以说是非常完美。问题是那个臭老头,完全钻到钱眼里了。看来,我不出狠招是不行了。”

      银珠嘴角扬起若有若无的弧度,绝对是乱人心魂的魅惑的浅笑,但这笑容在从小服侍她的小银眼里,却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不知又会是怎样的天崩地裂。小银在心里苦道。

      夜半,钱府,一道黑影闪入“藏金阁”。

      “哥,哥,你醒醒啊。”

      “我的好妹妹啊,大半夜的,又有什么事啊?”钱金宝不情不愿地披衣起身,摸索着想把灯点着。有这么个无法无天的妹妹,他也只能“任劳任怨”。

      “不要点灯。”银珠低声喝止他的行为。

      “可是这么黑……”

      “没事,我就问你一句话,爹给我准备的嫁妆放在哪?”

      “嫁妆?你又想干什么?”钱金宝疑惑道,凭着他对他这个无法无天的妹妹的了解,他直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

      “别问那么多,快说。”怎么这么话多。

      “好好好,我说,在爹住的“珠光宝气阁”的套间里,我说银珠你到底想干什么,喂,银珠!死丫头,跑那么快。”金宝看着已奔至房外的纤细身影,无奈地打了哈欠,就又倒头准备进入梦想。

      “呵呵,看来又有好戏看了。她岂会乖乖的任人摆布,爹又要人财两空了。没有新娘的婚宴该有多好玩啊。”金宝在半睡半醒中喃喃自语。

      窗外,月正明。

      ……

      六月初六,这一天是个艳阳天。

      黄道吉日,宜嫁娶。

      “好了,新娘上轿。起……”一个“职业”媒婆,那张画的略显夸张的嘴一张一合之间,送亲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出发了。

      目的地,苏州金家。

      说起这金家,也确实和钱家门当户对,金家大老爷金满山是分号遍及全国的“金万福”金店的当家,有严重的“恋金癖”,视金如命。

      金家大少爷金天赐,终年称病不起,除父母外,几乎不见外人,人称“药罐子”,也正是银珠要下嫁之人。

      金家大小姐金绫罗,拥有闭月羞花之貌,在其父的相逼之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中一家的分号便由她打理,经商手段之高超,男子也难望其项背。年方二八,不曾许过人家,鄙夷文弱书生和商贾之子,略通武艺。

      轿子在一颠一颠中慢慢地向前移动着。

      不用说,那坐在轿子中,头戴凤冠身穿霞帔的便是我们的钱银珠钱大小姐,小银作为陪嫁丫头随行侍奉。但此时的小银却满心惊慌,怕她那古灵精怪的主子会做出什么事来,真可谓是步步惊心。

      送嫁的钱老爷,表面上是愁苦万分,心里却是想那一万两的聘礼,简直乐疯了,虽然那“区区”一万两对钱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商人的重利本性就在此刻作祟,这可是一本万利啊,那嫁妆不过千两,有赚头啊。

      钱金宝关心的则是她的宝贝妹妹如何逃脱,真令人期待,呵呵。

      送亲队伍就在苏州的父老乡亲的“热烈”欢送下,向着杭州方向行进。

      再怎么说,她钱银珠也是苏州的风云人物,赢得多少少女的芳心。她这一嫁,可乐坏了苏州的子弟们,他们终于有出头之日了,忙着打扮去追求窈窕淑女。

      送亲队伍走出约十里,把不相干的相干的人甩得一干二净,送亲的乐队依旧吹吹打打,好不热闹。繁华的苏州已不在视线之内,轿子里的新嫁娘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轰……”突然发生的爆炸让所有人唯一想到的就是跑,丝毫顾不得其他,谁也没有注意到,一道红影在人群中穿梭。

      过了片刻,像是突然惊醒,有人大叫道:“不好,小姐不见了。”众人都止住逃跑的身形,意识到事情的严峻了。

      “先找小姐,她一定往南跑了,向北是苏州,她不可能往回走,而西边是水,所以大家都跟着我向南边去找小姐。”在一个看似头的人的带领下,大家纷纷向南边去寻找。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只留下几个人看守嫁妆。而那几个人所有心思也都在南边,丝毫没有注意到从其中一个箱子中爬出一个人,趁他们没有发现之际迅速奔向西边……

      “哼!跟本小姐斗,门都没有。”一脚踏上事先准备好的船,一身公子哥打扮的钱银珠得意地挥挥手中折扇,笑得好不狷狂。

      呵呵,江湖,我来了。

      ……

      钱府的后院,家丁急匆匆地跑来想报告什么,但钱老爷却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一个人看着高墙之外,似是自言自语道:“她,还是逃了。”

      “当然,她的孩子骨子里就属于江湖。”一个声音传来,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是啊,她的孩子也这么大了,一个两个都想往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跑。”钱老爷也不寻那人的踪影,只是对着空气淡淡道。

      “该放手了。”

      “是啊,可是……”放手就会失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喜”从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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