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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回忆的黑白键 ...
是谁说过,爱情的开始,并不是爱情,先是好奇,再是心动,然后是喜欢,在喜欢的过程中了解那个人的所有优缺点,进而,才会变成爱。
细密的光透过玻璃折落在每一个角落,折落在女孩认真而专注的侧脸,如瀑布一半柔黑的发丝垂了下来,在光影的衬透下投落一半阴影,隐约勾勒出少女柔美清伦的五官,细腻的线条仿佛刻在黑白纸上水墨画,离迷之感十足。
不二周助两手托腮,静静地看着认真工作的少女,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也许是始于初见面时的好奇,也许是在花店里的那个午后,看见少女干净笑容时那一刹那悸动,也许在雨中奔跑时,两手相握手心里传来的那抹凉凉的温度,或许是少女被细雨淋湿了后,那时她脸上所绽放的干净明朗的笑容……不二周助细长的眉如月牙一般弯了弯,不管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既然喜欢了,那就无所谓理由。
喜欢一个人很简单,盼着她每天都能过得快乐幸福,仿佛只要视线一直看着她,心就能感到满足。
“呐呐,美奈子姐姐,我要听你弹钢琴啊瞄~~”每次见到高桥美奈子,菊丸英二都会如猫一般黏在她的身上撒娇,那双扑闪锃亮的大眼睛,实在让高桥美奈子难以生出拒绝之心。
“不行哦,英二,美奈子姐姐的手好像受伤了。”继菊丸英二之后,不二周助也成了茶点屋的常客。
“诶诶,真的?”菊丸英二低下头,果然看见高桥美奈子的手指缠了创可贴。
菊丸英二担忧地问:“美奈子姐姐的手指没事吧?”心下在为高桥美奈子担忧之余,又不免有些失望,他每个周末都来茶点屋,有一半的原因其实就是冲着高桥美奈子的钢琴而来的,高桥美奈子的钢琴平缓而动听,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茶点屋的顾客们,在工作繁忙之余,都喜欢听高桥美奈子的钢琴来舒缓工作上的压力。
“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指了,小伤而矣,所以,英二不用担心哦。”高桥美奈子温柔地摸了摸菊丸英二酒红色的头发,菊丸英二就是因为性格单纯可爱,所以高桥美奈子才会特别喜欢他。这孩子从不会掩藏自己的心思,所有的心事和情绪都会写在脸上。
用力蹂躏了一下菊丸英二的头发,高桥美奈子把他眼里的失望尽收眼底,“虽然我不能弹钢琴,但不代表别人不行哦。”高桥美奈子眯了眯眼,笑得奸佞,众人则是疑惑,这里除了高桥美奈子会弹钢琴之外,还有谁会?
藤原雅子正在研究着黑森林蛋糕的做法,哪料却突然被高桥美奈子推了出来。她坐在茶点屋唯一的钢琴驾座上,再看了看身后笑容美丽的高桥美奈子和同样惊讶的菊丸英二等众人,眨眨眼,表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英二想听钢琴曲,不巧我手指被切到了,小雅可以弹给英二和大家听吗?”高桥美奈子盯着藤原雅子细白纤长的手指笑眯眯地道。早就注意到这孩子在每次听她弹钢琴时表情都极富认真专注的神色,便猜想,这孩子既然能听得懂她的钢琴,指不定她也能弹奏得很好。
“可是……”藤原雅子表情有些犹豫。
高桥美奈子眯了眯眼,“不要告诉我小雅你不会?”表情甚为笃定。
“……”倒也不是不会,只是她已经很久没有碰过钢琴了,技术难免有些生疏。
在众多双期艾的目光之下,藤原雅子只好无奈妥协。
双手按在黑色的键盘上,快速滑动,流畅的七色音符从指间流泻而出,藤原雅子试了试音,发觉这架钢琴的音色还不错,继而目光专注地随着手指的跳跃移动,试完音,藤原雅子便开始认真地弹奏起来。
乐音是干净明澈的,宛如潺潺流淌的小溪。
藤原雅子选的是一首很圣洁的曲子,带着悠扬的静谧。理查德•克莱德曼的《圣母玛利亚》,也叫《圣母颂》,曲风舒心静谧,曲调平缓悠绵,整个曲目算起来不算太难,最初的《圣母玛利亚》是用来歌颂基督教圣母的,后来被舒伯特谱成了韵味悠绵的小提琴版本,成为艺术学校的音乐生必考的基本乐谱之一,钢琴版的《圣母玛利亚》和小提琴版的听起来一样让人舒心流畅。
藤原雅子认真地回忆曲目,目光偶尔掠过那双自己正在黑白键上弹奏的手,虽然纤细修长,但因为从未碰过钢琴,故而在换键时稍显生涩,尽管如此,随着手指对灵活跳跃的适应,那些停顿的音色逐渐开始变得连贯。
有些东西早已刻在了她的灵魂里,无论如何也抹不去。
弹到最后,她已经完全沉醉在了自己的音乐世界里。
最开始接触到钢琴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因为是单亲家庭,而自己的母亲又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兼知名的艺术家,小时候最初是被她妈妈逼着去学钢琴的,连舞蹈也是,小学六年级过后她是直接上艺校的,妈妈去世后,她的世界全部都围绕着实现自己的舞蹈梦想而转,一直到后来她出了车祸和梦想错过……在她陷入黑暗的三年,是钢琴一直陪伴着她一起度过的,音乐是支撑她熬过黑暗时光的精神慰藉,为此她曾经无数次感激她的母亲让她学会了钢琴,舒缓的音乐带着淡淡的怀念,把她的思绪拉得老远。
来到新的世界后,新的世界给她带来了新的光明,她一直很感激生活给她的馈赠,也一直很努力地、平凡地活着。为了埋葬过去,她甚至放弃了自己最爱的舞蹈和钢琴,只为眼前而活着,但是,有些刻在灵魂里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随着新生活新世界而风干掉的,亦如那段她刻意忘记的黑暗时光。
比起潜意识的逃避行为,至少她的灵魂比她的记忆诚实。
既然忘不掉,那就不要忘掉好了,杏唇抿了抿,如花的笑靥浅浅晕开,游离的焦距渐渐回到手上,藤原雅子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无故伤感的人,尽管刚才因为光线折落在后背的缘故使得钢琴架上的她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些飘渺。
《圣母玛利亚》曲目不算很长,她只弹了三分钟就结束了,一分钟用来适应钢琴,一分钟用来缅怀过去,还有一分钟用来祭奠过往,释怀现在。
一曲毕,藤原雅子双手垂立在两侧,转过身,发觉四周一片寂静,等到掌声渐渐响起,她才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菊丸英二和早川玲奈两人立刻蹦跶过来,拉着藤原雅子的手臂摇来晃去,嘴巴唧唧喳喳的,一个一边说“雅子你好厉害”另一个则说“雅子会钢琴居然也不告诉我实在太不够意思了”之类云云,说得她越发不好意思,眼睛都不知道应该放哪边好。
反观高桥美奈子和不二周助的表情较之二人平静,一个眼睛亮了亮,像是发现了一块美丽的璞玉般,看着她的眼神略带惊赞,另一个则仍旧笑眯眯的,看着她的目光温柔无比,皎洁的笑眉如天边一轮最美丽的弯月。
菊丸英二嚷嚷着想让她再弹一曲,四周的顾客们也随即点头附和,这回藤原雅子没再矫情,很乐意为大家再弹一曲比较换快板的曲子——肖邦的《E小调圆舞曲》,肖邦的《E小调圆舞曲》曲风比较活跃,难度比之刚才的《圣母玛利亚》要大上许多,但藤原雅子这回却弹得异常欢快。
音乐是能够给别人带来欢乐的东西,藤原雅子想,既然她的钢琴能够给别人带来快乐,那为何还要舍弃她的钢琴?
差点屋内的人们静静地听,偶尔也会低声插几句话,玻璃门外的行人渐多,清澈的音乐由屋内穿透到人们行走的街上,在阳光普照的早晨中细细地流淌,仿佛风在演奏乐曲。
茶点屋某个拐角站着三个人,一个表情倨傲,银灰色的卷发张扬华丽,一个戴着眼镜,身形修长,深蓝色的长发轻佻垂立,另一个个子极高,表情木讷,这三人显然是冰帝的迹部景吾、忍足郁士和大块头跟班桦地崇弘。
他们是偶然路过这里的,听见对门玻璃屋内藤原雅子弹奏的音乐意外觉得舒心,于是停下来伫听。
忍足郁士帅气地用中指推了推平光镜,看向女孩侧脸的笑意不由深了几分,目测过去,女孩只有大约155cm的身高,黑发黑眼,侧脸还算精秀,身材不够高挑,双腿不够修长,不是他喜欢的长腿美眉外加冷静的那一类型。
“真是不华丽的女人,是吧,桦地?”倨傲的眼睛望向高个子。
“WUSHI!”高个子一如既往重复。
迹部景吾淡淡瞟一眼女孩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侧脸,虽然嘴上依旧不认同,但音乐无国界,特别是好听的音乐,以迹部景吾他高雅的欣赏水平,能让他伫足倾听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认可了藤原雅子音乐的魅力,不是说藤原雅子的音乐弹得有多好听,而是她弹奏出的曲子意外地让人能从心底感觉到快乐和舒心,弹的人快乐,听的人快乐,这边是音乐共鸣的魅力。
“景吾认识那弹钢琴的女孩?”忍足郁士笑着问。
迹部景吾淡淡地瞥了一眼兴趣浓厚的忍足,“郁士,她不适合你。”以藤原雅子安静的性格,实在不适合郁士,他说的是实话,也是提醒,别以为他没看见刚刚某只狼眼里闪过的兴味,真是不华丽的表情。
忍足无辜地耸肩,他可没说要追那女孩子,允许他迹部大爷的华丽光芒普照天下,难道就不允许冰帝天才的他保有一颗好奇探究的心吗,谁说男人对女人有兴趣就一定要交往的,再说人家也不是他喜欢的那道菜,他纯粹就是对女孩的身份有些好奇而矣,因为他不小心瞄到了女孩的身边还有两个青学的熟人。
忍足,你八卦光芒闪耀了……
无视忍足欲要辩解的表情,迹部景吾及时打了一个响指,“走吧,桦地。”
“WUSHI!”高个子跟上。
忍足稍后也跟上。
暑假偷偷溜到网吧上传,只写了三章,大家凑合着看吧,留言神马,乃们懂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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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回忆的黑白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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