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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面爆发 ...

  •   事情发生在一个深秋的黄昏。橙色的夕阳斜斜照下,正值逢魔之时。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推开门的时候强打起精神说了句“我回来了”,可惜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瞬间的慌张在看到桌子上留下的字条才得以平息,妈妈只是出门去了,听说今天超市有减价大促销。

      我看着字条叹了口气,然后重重地将自己摔到沙发里。

      在外面我总要小心翼翼地看着别人的脸色生活,只有安静地呆在家里的时候才能真正地放松。

      每个人都戴着不同的面具,我也不例外。
      早就已经过了那种幻想着外面的世界很美好的年纪,不管是梦想、自尊还是别的曾属于我,本该被珍藏在心底某些代表着美好的东西,都早已被时间和现实狠狠地碾碎成渣。

      还在奢望着有谁向你伸出手吗?还在天真地认为只要哭一哭明天依然会很美好吗?

      每个人都会有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的时候,但是当我真正地靠着自己的努力站在这个社会的某个角落的同时,也就意味着这种思想的破碎和瓦解。

      ——哭泣除了代表示弱以外,一无是处。
      我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深刻体会到这一点。

      我也曾有过那样天真的年纪,考试成绩不理想,就哭一哭,躲在妈妈的怀里撒撒娇,然后一切都会过去。那时候我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这样,所有人都会原谅我,包容我,爱护我。

      但是那些粉饰太平的假象很快被现实打击地支离破碎。

      我在一本书上看过一个匪夷所思却令人向往和期待的设想,如果回到十年前,你会做些什么来改变未来的命运呢?

      站在现在的角度,如果我能回到十年前,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设计我爸妈离婚。
      因为这样光明正大地分开,总比一方被另一方抛弃要来得好。

      我的妈妈是一个很温柔并且具有非常传统思想的保守女人,对于她来说,被一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抛弃是足以致命的。那时候的我还并不能体会她的心情和想法,我只是一味地为以后终于可以不用再见到那个男人而由衷地高兴着。

      那时候的我认为,那一天是我十几年的灰暗人生当中,最美好最值得纪念的一天。

      我不知道的是,同样是这一天,成为了我妈妈人生中最无法挽回的一个致命打击。

      ……我还真是二得无可救药。

      最该死的是,在那个男人离开之后,我看到了妈妈瞬间颓然地坐在地板上,捂着眼睛无声痛哭,她的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在呢喃着些什么。而我,却依然带着仿佛劫后余生般的庆幸的表情走过去,搂住了她的肩对她说:那个该死的混蛋已经走了,我们以后能过得更好,真的,相信我,妈妈……

      我只是出于“想要过得更好”的心态去安慰她,却不料无意之中在她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

      在那之后我才明白了很多,原来一个人要撑起一个家庭是多么的不容易,虽然这个家庭已经残败不堪,但即使是苟延残喘,它也依然存活着。

      那个老男人离开之后,我便缀了学,妈妈一个人的工资和积蓄完全无法再继续供我读书,这是一个相当悲惨的状况,没有学历就意味着找不到好的工作,但是那时候的我依然在庆幸,因为我本就不喜欢学习。

      那天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这么的糟糕。

      讽刺的是,每当我对生活失去信心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那天对妈妈说的那番我们会生活得更好的话。多么的讽刺而可笑,原来失去了支撑,我是如此的一无是处。

      人是一种很容易去习惯的生物,所以没过多久,我便习惯了这种为了生活而劳累奔波的日子。

      做的都是最苦最累的短期工,和同事的关系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偶尔还要被顾客摸上几把楷下油,不能反抗不能埋怨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否则将面对的就是一句“你明天不用再来了”。

      长时间这种低姿态的生活,让人不得不去学会隐忍。

      不再妄想被谁救赎,虽然这并不代表着对现实失去信心和希望,但在我的意识里,这样的人生将长久地持续下去,也许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天为止。

      这并不是自甘堕落,只是随波逐流罢了。

      事实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我也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也希望有个人能为我遮风挡雨。但是这种想法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下一秒我将面对的依然是残酷的现实。

      一个伟人的一生用一本甚至几本书来描写都还嫌不够,但一个普通人的一生,用简单的几句话就足以概括。

      在人生的这个过程中,有的人幸运,而更多的人,其实只是随波逐流。

      生老病死,漫长的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到头来其实就只是简单的四个字。

      上帝对每个人都很公平,但是在他恶趣味发作的时候,总是喜欢在你习惯了一件事之后逼你舍弃,然后再去习惯另一件事。例如你爱上了一个人,但那个人在不久之后去世了,最后你终将遗忘他,爱上另外一个人。在你看来接受、习惯、放弃、失去到再接受、再习惯、再失去的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但在上帝眼里,这只不过是一个游戏。

      如同我一样,我信仰着上帝,但同时也认为,自己只不过是被上帝捏在手里的玩物。命运这种东西,于人而言是决定性的;而对上帝而言,不过是一念之差。

      时间会抹平人的伤痕,会让人感到无比的寂寞,所以总有一天脆弱的人们会耐不住内心的空虚再接受一些什么。

      人的心理总是这样的奇怪,在无数次受伤之后,明明知道如果接受的话还可能继续受伤,却依然希望存在奇迹,得到救赎。

      谁都无法独自一个人生活下去,单单是寂寞就足以把一个人逼疯,所以即使料到了最坏的可能性,人们依然会小心翼翼地去接近。

      想想还真是可悲到了极点……

      我换了个姿势,侧躺在沙发里,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哦,不……我又要对这个世界绝望了怎么办……

      ……开玩笑的。

      我松开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洗个澡,洗完今天就早点休息吧,实在是太累了。

      但是当我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洗完澡之后,我站在二楼的窗户前,初秋的风有些微凉,我裹紧了身上的浴袍,看着床边随着风在空中飘扬的窗帘出神。

      橘红色的夕阳照射下来,投下一大片斑驳光影。

      只是这仿佛耗尽生命力一般的余晖,总让人很难安心,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抬眸看了眼西边已经快要降落到水平线以下的太阳,收回视线的刹那无意间注意到了楼外的响动,定睛一看这才吓了一大跳。

      这显然是两方人马在打斗。

      一方人数为单数,另一方为复数。只不过就实力而言,显然单数的那个实力比较强劲。

      单数的那个人背影很潇洒,即使此刻他的外套已经被扯掉了一个袖管,身上也沾满了猩红,但是一点儿也没显得有多狼狈。

      复数的那一方,就有些诡异了。
      那群“人”,看上去像人,但又似乎不是人。

      身体歪歪扭扭地前进着,仿佛四肢的骨骼失去了以往的硬度和柔韧性;露出的皮肤不是偏白或者偏黄,而是沉重的青色;表情狰狞地张着血盆大口,仿佛只要确定了猎物就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撕咬一般;身上多多少少都带有狰狞的伤口,看上去都是咬痕,血流不止,有的甚至深可见骨。

      不要问我为什么看得那么清楚,如果你家楼下附近游荡着数以百计的这种生物,我想你也能从中很快的找出“它们”的特征。

      情况很明显,结论就是某个人类在以一敌百,而对手曾经是人类,但现在已经属于变异的丧尸了。

      哦,不……我真希望这只是一场电影,或是下面那些人只是来彩排的。随便怎么样都好,只要一切与呆在楼上的我无关就行。

      我是这样想的,但是似乎从一开始上帝就喜欢和我做对,我是否该庆幸,作为芸芸众生之一,上帝竟然如此待见我。

      我看到了一只丧尸,用那十分诡异的身形缓慢地爬到了我的窗口,透过窗户的透明玻璃对着我龇牙咧嘴。

      幸好它没有智商,也大概听不懂我说的话,否则我一定会嘲笑它一番的。

      我不想得罪丧尸,但是它并不会因为我的忍让而饶了我一命。

      那个像是人形蜘蛛的丧尸实在是长的太艺术了,显然它生前人品不怎么好,因为它被撕咬的地方是额前。

      额头上被狠狠地扯掉了一块肉,隐隐露出头骨,鲜红的血液和纯白的脑浆顺着伤口流了下来,它那张面目狰狞的脸一大半都沾染上了这样诡异的色彩。

      它正双眼空洞地直视着我的方向,似乎之前还受到过一些别的撞击,它其中的一只眼球脱离了眼眶,半垂在那里,显得那张脸更加的艺术了。

      它用手敲打着窗户,试图破窗而入。

      在它的眼里,我的定义只是——“能吃的食物”。
      所以我想,卑微的面对着老板或者顾客那一套对它是没有用的,它只想吃了我,没想过要和我和平共处。

      哦……也许不该用上“想”这个词,因为它似乎并不具有思考能力。

      所以我立刻放弃了和它交涉的想法,转身跑进厨房,拿了把菜刀重新回到了卧室。

      这个时候,它已经打破了窗户,正从破碎的裂口里往屋子里爬。我似乎已经没有时间去计算,从哪个角度砍下去溅出来的血会比较少这个问题了。

      二话不说,菜刀的刀口对准了它那张极具艺术性的脸,我用力一抵往外一推,它就这么失去平衡掉了下去。

      “嘭通”一声,我探头一看,它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脸上插着一把菜刀,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挣扎着。结果,它被那个以一敌百的少年一拐子抽飞,就再也没动过一下。

      用拐子的少年,在这个小镇上只有一个。

      ——云雀恭弥,对这个小镇上的任何人来说都是如雷贯耳的名字。

      我想,刚才我那么镇定的原因,就是因为云雀恭弥在楼下抽那群丧尸的关系。在我的意识里,只要有云雀在的地方,就拥有了绝对的暴力和绝对的统治,即使对方是无意识无智商的丧尸也是一样的。

      云雀又抽飞朝他扑去的几只丧尸之后,抬眸朝我的位置瞥了一眼,然后又迅速地摆起姿势战斗了起来。

      由于有些距离,我无法看清他刚才的眼神,自然也无法深究他所想表达的意思。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丧尸对于一个社会来说意味着什么?
      ——崩溃和瓦解。
      如果丧尸的覆盖面比较广的话,这种灾难性的生物将意味着文明社会的终结。

      这就代表,我从此以后不用再去上班,不用再看那些老板和顾客的脸色了……这真令人兴奋和欣慰。哦,不……现在不是在意这种小事的时候。

      我该考虑的是如何活下去才对。

      ……哦,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正因为超市大促销而出门在外,如果她……

      想到这里,我僵直着身体,恐惧蔓延上了心头。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活下去,我要去找她……

      我慌了神,这么多年以来,我鲜少体会过这样的情绪。身体呆愣在原地,四肢无法动弹,而思维却转得很快,就仿佛灵魂和身体脱离开来一样。

      妈妈是我唯一在意的人,她要是出事的话……哦不,她会活的好好的,她只会活的好好的,她一定躲在哪儿避难,在等着我去救她……

      我发誓,这是我这一辈子用这么快的速度完成接下来的那些事。

      脱下浴袍,换上了普通的长袖运动服,怕被丧尸抓坏图个心理安慰所以特意穿了两层,同时换上了合适的运动鞋;将长发随意地束了起来,还顺带插了跟尖头的发簪,紧急情况下可以用来插丧尸的眼睛;几乎搜刮了整间房间里所有可能需要用到的东西,诸如利器、轻便的食物、简单的药物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一股脑地塞进了好几年前用的大书包里,最后去厨房拿了一套道具,菜刀水果刀应有尽有,这还是我不久之前网购买的,真可惜,这东西以后不是用来剁菜而是用来剁丧尸了……

      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大概只用了不到两分钟。

      我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家门,只希望云雀恭弥还在不远处,否则我一个人的战斗力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和那一群丧尸比较的。

      一打开家门,一股腥臭味就扑鼻而来,浸淫在空气之中,仿佛已经能将空气都腐蚀掉一般。
      对于如此猛烈的刺激,我伸手掩住口鼻,等待那一阵阵的不适感褪去。
      家门口倒是没有丧尸的痕迹,但是还没走出几步,路边就开始横七竖八地躺着已经被云雀干掉的丧尸。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对于一个人来说也是一种极限的挑战,现在我只想把自己的呕吐物喷丧失一脸,让它们原本就很艺术的脸变得更加艺术。

      你瞧,上帝总是如此的残忍,在让你一个人深刻地绝望之后,再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其实你之前的那点绝望根本不算什么,真正的绝望现在才开始。

      很好,我想,绝处逢生这个词就是要用在这种时候。
      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云雀那美丽而又潇洒的背影,如果无视掉他那一身色彩纷呈的话……

      我快步朝他跑去,已经管不了他到底是不是什么小混混头目之类的小事了,现在的他对我来说犹如神祗!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接近他,他那双标志性的拐子就已经来到了我的眼前。

  •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提醒,这是作者报复社会的产物,前面2000字基本都在喷社会,抱怨,对现实的各种不满,无病呻吟等等各种苦逼。
    后面会渐渐进入剧情,这里的丧尸是病毒变异的,只是空有战斗力的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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