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一片一片

19、第 19 章

　　去哪里？这是最近很困扰周洋的问题。
　　关于就业，原来周洋不是没有在思考没有烦恼过，只是遇到沈晏后，他的生活一直沉浸在喜欢上沈晏的激动和喜悦中，幸福的小生活没有什么烦恼，可是毕业生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前途就是工作何去何从。
　　端午节快到了，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工作的事。
　　“这挺好呀，你上次实习回来不是说那公司很好嘛，虽然有压力可以是你觉得老兴奋了。北京虽然离家里远了，但是你小姑家就在北京啊，有你小姑时常照顾着我们也放心。”周洋妈妈心情很好，自己儿子有出息。
　　“可是我年后实习的这个公司也挺看好我的呀，小公司升职也快。”周洋说。
　　“那...待遇上怎么样？”
　　“...我觉得差不多吧，你看北京物价那么高...”其实北京的那家公司给应届毕业生允诺的报酬是头年3000元，要比这小公司高了一千呢。
　　“这样啊...那你怎么想呢？”周洋妈妈问。
　　“...”其实周洋心里的天平一早就偏向了留下，因为沈晏在这，可是另一边似乎又有大公司大前途这个光环吸引着他，这是一个有理想有冲劲的好青年渴望的。
　　“哎呀，洋洋啊，妈妈觉得你还是去北京吧，你看吧这也是你们院长给推荐的，你也不好拂他面子吧。”
　　周洋妈妈话刚说完，那边周洋爸爸就在电话边发言了：“诶诶诶，怎么可以这样影响孩子的决定呢。”接着周洋爸爸抢过电话。
　　“洋洋啊，虽然是院长推荐的，但是我们先不考虑人情方面啊，这择业啊，最重要还是考虑有没有发展前途，还有做得开不开心。你一直很独立很有主见的，自己决定吧，不管你选择哪里爸妈都支持的啊。”周洋爸爸温柔的说。
　　“哎，要不洋洋回家里来吧，家在这边多方便啊。”周洋妈妈在一边插话。
　　“哎呀，你就别再左右孩子啦，回来我们这小地方干嘛？留在N市都比回来好呀。”周洋爸爸跟边上的周洋妈妈说。
　　“恩...行啦，爸妈，我过两天决定好了再打个电话回来。”周洋也不想多说了，问候好父母也就赶紧挂上电话。
　　松了口气，他挺感谢父母没有干涉他太多决定，但是他现在却没有什么头绪。

　　端午节前一天周洋他们班一同学江天武邀请了周洋他们宿舍还有班上几个男生到他家瓜田去玩，江天武他们家住在紧挨着N市的县里，家有两三片西瓜地，家里种瓜为生。今年雨水特别丰富，西瓜都长疯了，用江天武爸爸的话说就是，不怕西瓜卖得便宜，就怕西瓜烂在地里浪费咯。于是他们七八个大男生，有些还带上女朋友的去江天武家吃西瓜去了。
　　瓜地很大，在田埂边上看去绿油油的一片，茂盛的西瓜叶下瓜藤缠着的大西瓜露出一小部分，早晨刚下过小雨，水灵灵的绿亮亮的很好看，泥土被雨水浸过松松软软的。
　　“哇啊——”阿杆中气十足的大喊一声，传了挺远，远处的耕牛懒懒抬头瞟了他一眼便继续帅这尾巴低头吃草。
　　“赶紧摘西瓜吧，大家别客气啊，俺爸说了能吃多少尽管吃，末了摘几个带回去都没问题。”江天武热情的招呼大家开动。然后一群人疯了似的奔进瓜田，女生穿裙子短裤的，害怕腿被西瓜叶的齿边割到，都小心翼翼的在边上看，接过自己男朋友递来的西瓜帮忙洗干净切开。
　　看着几对甜蜜蜜的，周洋郁闷极了。原来他也叫了沈晏一起来的，可是沈晏说你们一群学生玩我这个老师去不太好吧。周洋死赖着说你又没教过我们，谁知道你是老师啊。可是答辩时一半的学生都见过沈晏了，坐在院长旁边。拗不过，最后沈晏还说要监考大一学生，就没有一起来了。
　　周洋捧起一个大西瓜，郁闷的敲啊敲。
　　“别敲了，我家西瓜各个都又熟又甜的，不甜不要钱！”江天武在一边打趣。
　　“就算很甜，爷不给钱你能拿爷怎么着？”别以为我们周洋心情低落了好欺负，嘴还是一样回过去。
　　“不敢不敢，爷你赏脸多吃几个。”
　　周洋哼一声，“给爷拿刀来！”
　　“要什么刀啊，我来露一手。”阿世从周洋怀里抢过西瓜，双手捧着，用力向下同时去起膝盖这么用力一撞，西瓜马上裂开了，西瓜汁迸溅出来，留了一地。
　　“你丫真暴力，这要是脑袋那也忒惊悚了。”江天武说。
　　“嘿，这么吃才带感，知道不。”阿世掰了一半递给周洋，再掰一半给江天武。
　　“拿着，补脑的！”重重的说了脑字，阿世得意洋洋的走开了。
　　“哥儿好精神...”江天武傻楞着感叹了一句。
　　周洋摇摇脑袋，吃起了西瓜，心里感叹“这西瓜还真的甜。”

　　当天晚上江天武的爸爸开了小货车送他们回学校，车厢了装了十几只瓜，他们哼着难听的调子一路欢腾。阿杆感叹他们来江天武家玩是第三次了吧，除了大一那时不熟，之后的每一年都来，然后大学一转眼就结束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就要毕业了，小武我真舍不得你...家的西瓜啊。”一同学假装哭得深情。
　　“哎哎哎，以后还有机会的啊。”江天武揉揉鼻子。
　　回到学校已是半夜1点多了，宿舍关了门，他们不好意思的叫醒了宿舍管理大妈，给了三个大西瓜给阿姨道谢然后回去了。周洋说他去朋友家借宿，然后也拿了两个在校门口下了车。

　　沈晏果然睡下了，开门的时候一脸朦胧。
　　“今晚就回来啦？”沈晏揉着眼镜。
　　“恩，想你所以自己先回了啊。”周洋撒了小谎，关上门放下西瓜，就立马去搂沈晏的腰。
　　“真的假的啊。”沈晏睡得嗓子有些干。
　　“我带了两个大西瓜回来给你。”周洋把脸埋在沈晏颈项中蹭蹭。
　　“别...你肯定玩了一身泥，去洗干净。”沈晏扒拉着某人脑袋远离自己。
　　“好，洗干净了让我抱。”周洋亲了亲沈晏嘴角，然后走进浴室。

　　周洋洗完澡出来沈晏已经躺回床上了，周洋过去抱住沈晏的身体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周洋，去哪里，你决定好了吗？”安静的卧室里，沈晏的声音轻轻的。
　　“...你怎么知道”周洋睁开眼睛，看向沈晏，对方却是闭着的。
　　“院长告诉我的，说你大学四年一直都表现不错，你就是成绩一般，不然他很想给你评优秀毕业生的。他就顺便说了北京国际XX公司想要你过去的事情...一直没有问你就业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我前段时间在我们市的XX软件公司实习，感觉也蛮好，上个月他们也说希望我毕业了回去，这个公司规模虽然没有北京那家大，但是全国也好几个分公司，这里是总部，我觉得也是不错的。”
　　“北京国际XX公司我听说过，上次去北京开会，他们就是赞助商之一，财力雄厚，人才济济。你过去一定能学到很多。”沈晏的声音还是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
　　“...”周洋很想看看沈晏的眼镜，可是对方还是一直闭着，黑暗的房间里看不到一点表情。
　　沉默，良久后。
　　“...你就好好考虑自己的职业发展，好好考虑前途，旁的...就别去想太多啦。”沈晏似乎感觉到，周洋一直没法决定或者说动摇了，是因为自己留在N市，留在这所大学当老师，周洋大概是不舍得他吧。
　　“可是，我们会分隔两地的，明明才在一起不到一个月...”周洋有些气闷。
　　“两个大男人，别跟那些女生一样。你看我也经常到北京开会的啊。”沈晏有些不镇定，他觉得这话就像在说服自己一样。
　　“......”周洋不知道说什么，他只能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一些。
　　“先睡吧，明天再想好了...”轻轻拍了拍周洋的背，为了安慰搂着自己的这个人抑或是也安慰自己的不安，沈晏把头向周洋再靠了靠，让自己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