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面》伊子墨

6、第 6 章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起来，璟然翻起白眼的表情让司辰逸主仆二人错愕。司辰逸想，璟然何时也有这般孩子气的表现了？少年却是惊讶着平日嚣张横行的靖王爷今日说话居然这般客气！
　　“清末见过主子！见过二王爷！”清末怯怯的声音从外传来，双手还捧着托盘，里头正是方才璟然让老管家准备的茶水。
　　“唔！放着吧！让你去买的宣纸可买好了？”璟然只是随意的问着，对于这里的气氛尴尬丝毫不作影响。他随心惯了，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反观司辰逸也是静静的坐在书房内，喝着茶面色较先前刚进来的时候红润了些许。
　　听见司璟然问话，清末便乐滋滋的回道：“买来了，老总管正拿着过来！”
　　璟然听言则是想到老总管那速度，不由得眉角抽搐。
　　“老总管年纪大了，也是时候换一个管事的，让老总管享享晚年的清福也好！”
　　璟然这话的意思完全出自真心，可叫旁人听起来就像是变相的在告诉人家，这老总管日后的去留。
　　那老总管偏偏何时不来，就在这璟然说话的当口进来，听见璟然这话哪里肯依，自是抱着那堆宣纸就跪在璟然面前哭诉起来道：“主子饶命，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可求主子千万别赶老奴走！老奴这些年在王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主子求您……”
　　璟然见他哭诉，心下烦躁，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怒道：“本主何时说要赶你出府？本主只是见你年迈，想给你安排个闲差，好好的安享晚年，你大可还是这靖王府的管家，只是大小杂事在找个人来管理，你管着那人便可！本主这话还未说完，你就哭诉着说本主要将你赶出府！？罢了，罢了。本主在你们心中本就是‘作恶多端’之人！你们这样想本主无可辩驳！”
　　话落，璟然便是气恼的出了翠雅轩，留下一屋子主仆错愕非常。
　　那老管家不曾想过璟然会这般为他着想，只以为他又变着法子来编排自己。
　　清末不曾想他家主子会这般关心人，虽然这些日子有了变化，但也还不至于如此。可看他生气的拂袖离去，见他那消瘦的身影离开，便不自觉的有些难过起来。
　　跟在司辰逸身边的少年不曾想，这个嚣张蛮横的靖王爷也有心思去关怀他人，自是用古怪的神色看着璟然离去。
　　倒是只有司辰逸见他如此，心里没来由的叹息，不紧不慢的跟了出去。
　　璟然这一路憋闷的慌，人都说好人难为，果然如此。
　　不悦的坐在翠雅轩的花园内，任由初夏的日头晒着。
　　“五弟，你这是作甚？还是进去吧！若是晒伤了就不好了！”司辰逸温润的声音传来。
　　璟然似抱怨的道：“二哥，你怎么出来了！”
　　司辰逸听他那语气不觉得莞尔，想原来璟然也是会撒娇的。不自觉的于璟然并肩而坐道：“莫要生气，他们已经知道你关心他们，若是你这样岂不是让他们难做？”
　　璟然眯起眼，嗤笑道：“二哥，你便是不说，我也知道。想来也是我自作自受不是？”
　　“好了二哥，你也别劝，人做到我这份上也真真叫做失败！既然今日都来了，就去前厅坐坐，准备用饭吧！只要二哥别嫌弃和我这蛮横之人同桌吃饭才好！”
　　司辰逸错愕，为何璟然会这样想？司辰逸看着璟然在他面前自嘲，内心没来由的一阵激动，这算不算璟然对他这个二哥开始接纳了？
　　想着，司辰逸伸手覆上璟然带着面具的脸。叹道：“傻然儿，何须计较这些。”
　　璟然一僵，不着痕迹的别过脸去，他有些不明白司辰逸为何突然的宠溺。
　　“二哥，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璟然知道！罢了，你我兄弟二人难得一起，不如把酒言欢！”
　　璟然起身，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如此感叹。理了理衣服便是起脚往前厅走，他知道司辰逸是会跟上来的。
　　却不知司辰逸看着璟然离去的背影，目光深邃起来。
　　又说翠雅轩书房里的三人，清末扶过老管家，低声交代几句，老管家只是点头应承，之后便是除了翠雅轩。
　　此时书房里只剩下那少年和清末，少年看看清末，低声道：“末儿，你…你可还好！”
　　清末一改方才自在的面容道：“还好！”
　　一时无言，少年只觉得尴尬，又不知与清末说些什么，就听清末开口道：“二殿下随着主子出去了，咱们也去吧！”
　　话落，人也出了翠雅轩，估摸着两人该是去了前厅，就快步的往前厅走。
　　少年看着清末离去，自是跟着前往。今日让他非常不安，先是他家主子说要来探望这五王爷，方才又上演那么一出，看来传言五王爷一病之后性情大变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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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影七跪在御书房里将今日之事。巨细非常的说与司皓月听。
　　司皓月在听见影七说到那句‘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时若有所思，他不记得璟然何时将人生看得如此通透？就似已经过了大半生的世外高人！
　　“二哥居然去看璟然？这事倒是稀奇，璟然还和二哥喝酒那便是更稀奇！若是璟然想吸引朕去，只怕他已经达到目的了！”司皓月低沉的说着，唇角边是挂着一丝微笑。
　　影七跪在地上不语，心中却是纳闷起来，若是五王爷真如皇上说的那样，那么此时的五王爷的心机岂不是深不见底？
　　“走！出宫去靖王府，看看朕的五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