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生活从死开始》符末

13、13．战斗开始?

　　洪聆闻飞去找黎星儿的时候得意洋洋。“我问出来了！那个史霄杰绝对就是前世被唐明琦灭掉的那个坏人！”

　　黎星儿不明所以地朝他眨眼睛。

　　“我去问过史霄杰本人了，他把前世那点破事都说出来了。”

　　他说他是莱欧·达森？本子上刷刷写下问句。

　　“这倒没有，但他要不是，怎么会知道那些破事？”

　　那又如何？

　　“什么意思？”

　　我也肯定他就是达森，但能证明是他杀了你，又造成这一系列的伤害事件？

　　“好吧……不能。”最多算是有重大嫌疑，不过星儿也真是麻烦，非得要坐实了才肯行动，照洪聆闻的思路直接冲过去揍对方一顿再说嘛——当然打架的不是他，他也就站着说话不腰疼了。“那现在怎么办？只能等着他接下来的行动？抓现行？可是昨天事发时，他就没有一点举动。”

　　直到下课，星儿的笔写下的都只是上课笔记。

　　相安无事到放学，洪聆闻度过了极其无聊的一天，他没事就两个层面来回转悠，看看楼下的星儿、唐明琦，再看看楼上的史霄杰，大家都是好学生，不是听课就是睡觉，谁也没干出什么特别的举动。他已经无聊到，上英语课跟着老师一起读单词了。Oh，my god！死前觉得鸟语什么的，最讨厌了，死后居然无聊到连读鸟语都能拿来解闷了……这是何等凄惨哟。

　　一放学后，教体育的昨天一起陪着去医院的李老师来找唐明琦，大致说了下程颂的病情，还问今天是不是也要去医院，打起来精神来什么。老师走后，唐明琦背起书包出了教室，目标理所当然是医院，但在那之前他去了次厕所，黎星儿假装若无其事地在外面等，让洪聆闻进去盯着。这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洪聆闻跟进了厕所，却也只是跟进而已，总不见得真盯着人家小便。他可是精神开放，身体保守的典型，虽然平时上厕所时不时就会瞄到男人的那根，不过那只是无意识的，不用在意也无需在意。可现在是他在旁边看着别人那个就很奇怪了。洪聆闻从进了厕所就开始到处张望，看完四壁看天花板，一边看一边吹口哨一边抖脚。

　　等了半天，除了听见有人进了隔间，就没听见有人出去，洪聆闻终于不耐烦地低下头，却发现正在方便的男生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下他慌了，一间间隔间扫视过来，同样没看到唐明琦。

　　“喂，唐明琦出来过吗？”

　　厕所外星儿对这个问题露出惊异的表情，于是不用她开口，结果也显而易见了。没有从门里出来，难不成是从窗口跳了出去吗？虽然厕所的窗口足够大，但这里是三楼！哦，好吧，这是摔不死人的高度。但断了腿什么的也是不好的！

　　“史霄杰！”

　　星儿的低呼让洪聆闻注意到了教学楼下，正往校门口走的那个男人。而下一秒星儿翻身跃过敞开式走道的半身围墙，直直跳了下去，且完好无缺的着陆，甚至一着陆就飞快奔去。这个时间校园里都是人，但她速度快得让目睹的人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至于并不是第一次见识星儿功力的洪聆闻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高空坠落看来实在算不上什么。

　　就在洪聆闻也要追上去的时候，手机响了，还是暗贤的。大概是来通知记忆馆的调查结果，不过正如星儿所说，这已经不那么重要。于是洪聆闻接电话的声音极其不耐烦。

　　“喂！有话快说，我们正忙着！”

　　“忙着追史霄杰？”

　　“没错，如果你是来告诉我昨天那被唐明琦前世干掉的倒霉鬼就是史霄杰，那就不用多费口舌了，大家都知道了。”

　　暗贤貌似发出了一声耻笑，不轻不响正好传进洪聆闻的耳朵里，冻得他直起鸡皮疙瘩。“你笑什么啊？！”

　　“你那么肯定他们是同个人的前世今生？”

　　“那当然！史霄杰自己都亲口把他前世那些破事说给我听了。”

　　“是吗？不过很抱歉，根据我们的资料，查不到莱欧的今世。”

　　“切，早说你们没用了。”洪聆闻并不惊讶，灵界的一切糟糕没有最下限，只有更下限。

　　但暗贤显然不是这个意思：“你没弄明白。莱欧的灵魂根本没有来灵界报道，他从来都没有转世。有可能成为地缚灵在对他记忆最深的地方一困千年，也可能拒绝指引到处流浪忘了本来的面目……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深记仇恨，化为恶灵，为了复仇不惜一切。”

　　洪聆闻听得直眨眼睛：“你是说……史霄杰……”

　　“我查过了，根本不存在史霄杰这个人。他就是莱欧死后剩下的魂魄。”

　　“可他是活的！有□□。”

　　“也许是附身在人类身上……也有可能他足够强大幻化了实体。当然后者只是实体，而不是活体。但如果灵力够强大也能做得天衣无缝。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属于后者，且幻化的实体完美到能骗过星儿的眼睛，那就说明他要比星儿强大得多。”

　　“喂！你这话应该早点说啊！星儿现在去追史霄杰了，岂不是很危险？不对，唐明琦也不见了，这下要怎么办啊？”洪聆闻更慌了，他飞出教学楼，却发现就在他接电话的这么点时间里，史霄杰也好，黎星儿也好全都不见了。低下是欢快的放学后的学生，头上是漂浮白云的蔚蓝天空，他飘在那四周却只有空气。洪聆闻慌到六神无主，连飞行都是勉强维持。

　　“笨蛋，难道我还真指望你干什么？放心吧，刚才你说你们在追史霄杰的时候，夜萝就忍不住跑出办公室找她去了。”

　　“他知道星儿在哪？”

　　“星儿的手机也有定位。而且你要相信爱的力量。”

　　“噗！”前一秒还慌到手脚无力，这一秒就被暗贤的话给逗笑了。其实这话很老梗，不过想象那家伙一脸面瘫地说出爱啊，就喜感十足。

　　“行了，你随便遛达遛达吧。事情有结果了，会让你知道的。”

　　“哈？又随便遛达？很无聊的！”

　　“哦，那就来新生院，我给你加地狱特训。”

　　“滚！还不如让我死了！噢，我已经死了……”虽然嘴里这么说，不过洪聆闻突然觉得和暗贤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可怕了。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比他可靠多了。

　　“开玩笑的，我才没那么闲陪你浪费时间。”说罢，电话毫不留情地挂断了，那嘟嘟声听得洪聆闻相当得不爽，盯着手机就想破口大骂——如果没有被人打扰的话。

　　“喂！我说你！”

　　洪聆闻似乎听到了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四处张望间居然在三楼原本他们站的地方看见了……看见了雷炎？不是吧？那个妖怪怎么会来人界，而且收起了角、爪子、长毛……还穿着比较正常的人类衣服，这么看还挺堂堂正正的。

　　“说你呢！没听见啊！”雷炎不耐烦地勾勾手指，洪聆闻就不受控制地被一道力量拉到了离他约2米的半空中。

　　“扯什么扯，听见了又怎么样？”大约是因为雷炎现在是人类的模样，没上次见面那么吓人，洪聆闻倒也大着胆子口气不敬起来。

　　“停！就在那里！别再靠近了！”

　　“喂，不是你拉我过来的吗？”

　　“你停在那里就可以了，我最讨厌男人靠近我了！”雷炎皱眉时厌恶的表情不带一丝假装。

　　洪聆闻这才想起来，这家伙其实根本不认识自己现在这样子吧？他的脑子里不是只有那个红绫文吗？啧啧。

　　“切，死都死了，男人女人还有什么差别？你知道我下辈子投胎还做男人？”这就好比，虽然这辈子他爱美男爱得要死，但也有可能下辈子就爱丑女了……

　　“管你？只要你现在是男人的样子，就别靠近我，否则随时手滑！”

　　洪聆闻有点好奇他手滑时会扔出什么来？但转念想想必定是凶器，他这种平凡老百姓还是不知道的好。于是乖乖在2米外站好。

　　“你这个妖怪跑到人界的普通高中，有什么事吗？”

　　雷炎眉头又皱，竟比刚才更凶狠：“你怎么知道我是妖怪？你这种灵界喽罗怎么可能看穿我的伪装？”

　　这么一说，要不是因为之前见过，认得长相，洪聆闻还真看不出来他是妖怪。但如果实话实说曾经见过，红绫文的性别不就暴露了嘛？不仅是男人，还胆敢骗他，洪聆闻丝毫不怀疑，会被这妖怪撕成碎片。而且就像是一张A4的纸被一撕二、再撕四、再撕八……最后变成一片片小碎纸屑，飘散在风中，再也寻不到踪迹……

　　“啊，那个啊……我虽然灵力不足，不过呢看人还是挺准的，你说人类之中哪会有人像您这般具有霸王之气，往那一站就能傲视群雄，一说话就能吓得人腿软呢？”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拍马屁总是没错的！虽然洪聆闻心里却想把霸王颠倒一下，王八之气才真的适合他嘛！

　　雷炎听罢，果然眉头疏解，面露得意之色。洪聆闻赶紧又问道：“那么这位爷，您屈驾来此，到底有何贵干啊？”啊呀呀，他怎么突然古文起来了？不不，应该是他怎么突然变得跟店小二似的，狗腿起来了？

　　“你认识这个人吗？”雷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个男人，年纪在30岁左右，长得一般，身形较壮实。

　　洪聆闻觉得这人很眼熟，非常的眼熟，肯定见过，而且就在最近，否则这么一般的长相他很可能转个身就忘了。

　　“啊！这不是那个……”

　　“那个什么？”

　　“那个……那个……那个谁来着嘛？！”

　　…………………………

　　黎星儿一路追着史霄杰离开学校，明明看上去对方只是在信步随走，身形却如鬼魅般眨眼间就飘到下一个路口，就算星儿在人群中拼命奔跑也赶不上。这场景简直就是昨天的重演，但今天和昨天不同，如果不抓住他的话，唐明琦有可能就会被……不敢去想太多可能会有的结果，星儿能做的就是尽量追上眼前可能随时都会消失的身影。

　　懂事以来，黎星儿记得大家夸她最多的词不是聪明，而是认真、注意力集中、执著……确实，有时候她认真到笨拙的地步。不顾一切的奔跑，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史霄杰，星儿完全无视了周围环境的变化，从喧嚣的校门口，到少有人经过的码头仓库。

　　当史霄杰停止了移动，站在十米开外，双手插在口袋里，冲她轻松一笑时，星儿知道，自己根本是被他故意引来的。

　　“唐明琦呢？”星儿竭力镇定下来。

　　“我不知道啊？为什么要来问我？”对面的男人笑得何其无辜。

　　“别装蒜了，达森。你恨卢卡斯。”

　　并没有否认，史霄杰甚至认同地点头。“我恨很多人，中间只要有一个人不站在我的对立面，我都不至于失败得如此彻底。这串名单包括卢卡斯、马什、你……以及米尔德莉，我们的公主殿下。”

　　“她已经被你杀了。又一次。”

　　“哦，我看他死了比活着时更活跃嘛。你是舍不得他，才推荐他成为灵界使的？”

　　“和你无关。”

　　“有关哦，本来再杀他一次就好的事情，却因为他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显得杀和没杀一样，让我禁不住想干脆让他直接化成虚无算了。”

　　没有想到他会狠毒到如此，星儿的表情像纸一样刷白：“我、马什、卢卡斯就算了，为什么米莉你也要这么恨？她是个笨蛋，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瞬间史霄杰的脸变得狰狞：“她救了卢卡斯。如果不是她，我本可以让卢卡斯给我陪葬！当然，你也非常讨厌，我给了你机会和马什私奔，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得回来坏我好事？！”

　　“你该不会嫉妒吧？因为公主喜欢卢卡斯。”

　　“呵呵？你还没有被洪聆闻洗脑吗？这年头已经不流行这种戏码了。你应该说，我是痛恨公主从中作梗，阻止我和卢卡斯相爱相杀才对。洪聆闻现在可希望自己被炮灰掉了。”

　　“随便你了。”很好笑，不过这个时候星儿可笑不出来。“我只想知道唐明琦现在在哪？”

　　“从一开始我就说了吧，我不知道。以及，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肯定，人是我带走的，而不是另有其人呢？”

　　弯弯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两边翘起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史霄杰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