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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阴晴圆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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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要干啥?”看他似乎想给我来个公主抱。
“看不出来?”他轻易地就将我抱了起来,“当然是带你离开这里啦~”
“那也不用这样吧……”不过有现成的代步工具,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我以手抚额,微皱眉头,“虽然我的头还有点儿晕……”
“是么……还有哪里不舒服么?”脸上添了几笔担忧之色。
“暂时没有。” 我微抬头细看他的脸,心口不禁猛跳了两下。
修眉斜飞,眼眸墨黑而深邃,嘴角浅浅向上弯着,这样的侧面有如雕塑般完美。
正在赞叹不已的时候,一个念头却冒出来大煞风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刀削面”?
我极力镇定,只是默默地,默默地——在心里大笑。不过,如果排除“刀削面”这个可笑的名词不谈,以公正的眼光来看,他确实是个美男子呢。
似乎是觉察到什么,又或是我身体抽动过大,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接触到他的目光,我迅速转头向后看着慢慢远离的牢,清了清嗓子,“话说,我的病是……?”
只见他的脸色沉了几分,随即换上了一脸笑容:“这个病嘛,是急不来的。等一下我们多做做运动,让刚才给你吃的那个药效可以发挥的更快一点……”
呃~~这个笑容……我感觉自己的背脊一阵阵发凉……
他说的运动——应该是广义的运动,而不是特指某一项“运动”吧……再说,要一个病人做什么“运动”也太不人道了,所以一定是我多心了……但是,他的那个笑法实在……
从通道里出来,走在曲曲折折的小径上。
银白的月光洒向每一处,花园,池塘,假山,回廊,我,还有他。
清雅的景致一点一点向后移动,唯一不变的是那一轮挂在夜空中的满月,好像总是特别的近,同时又特别的远。
此时,很自然就想起了老苏那阙极其著名的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千里共婵娟……么?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否正在想念我呢?我要如何才能再次与你们共婵娟呢……或许,永远都不能了吧。
“呵……”果然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啊……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洒脱的人,可以平静地看待一切事物,可是事实好像并非如此,在心灵深处似乎有一个被我忽略了很久的地方,而现在,那里所承载的东西正翻滚着奔腾而出。
“离天……你…哭了?”
“……怎么会?”我很久没哭过了,大概已经忘记了那种感觉也说不定……拭去眼角的液体,“只…只不过是沙子吹进眼睛里面罢了……”
“哈哈…是啊~这一到了夜里,就狂风大作、飞砂走石的!真是没办法。”他停在池塘边,不无夸张地说。
“哼~就是嘛!什么烂气候啊!”我看着平静池水中高高低低的荷莲,听着夏天特有的各种鸣响,我破涕为笑,“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离天。怎么了?”
“哦,没什么。”
离天,离天,我默念两遍。
好!从现在开始,这个名字就由我接收了。虽然还是觉得有点儿茫茫然,但内心却是暖暖的,原来我并不是自己认为的那样呢,原来不是一个人呢……所以,不论将来会发生什么,都尽管放马过来吧!
他抱着我大步流星地走过回廊,左拐右绕地,我能感知到景物的变换,却已经完全找不着北了。
“到咯~”他在一扇门前停下。
“谢,谢啦……”终于,终于到了吗?这是我看到的第几扇门,第几间房啊?第N个么,第N+1个吧?!什么地方啊这里,有必要弄个这么大的宅院吗?要请多少个钟点工打扫室内卫生,要请多少个物业人员管理家宅治安,又要请多少个厨师助手做多少菜饭??这是多么大的一笔花销啊!这名筒子,有钱银啊有钱!!
就在我东西乱想的时候,他已经轻轻撞开门走进了房间。直到他又一次停下来才注意到眼前的事物,我目瞪口呆。
“King……King——King Size!”我兴奋地想马上投入King Size大床的怀抱,但他却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那么……”他在笑。
“哈?”我瞬间冷汗狂冒。
“现在就开始帮你做康、复、运、动吧~”他微笑着用力把我丢在床上。
“啊——~~~”
一声惨叫滑过夜空,惊跑无数飞禽走兽。
“……”用力搓着自己的腰,疼得说不出话来。
哎哟喂——我老人家的腰啊~~这什么啊,算是床吗?只有看起来像而已吧,做成King Size的有什么用,都可以与大学宿舍的超级木板床相媲美了!说起来,这全都要怪他!我这身可都是人肉啊,难道还能是给他拿来当沙包,摔着玩儿的!?!
还来不及多揉两下我可怜的腰,制造此次惨案的罪魁祸首就整个儿压了过来。
“有没……没搞错!我,还是病人耶……”我拼命挣扎。
“你只有昨天是病人吧,子时早就过了呢……”他添吻着我的脖子含糊地说。
“啊~~”这是什么怪病?还有时间规定么?!
不知道他扯了哪里一下,我的衣服居然全部散掉,露出一大片胸膛。
“古代的衣服不都是层层叠叠复杂得不得了的吗?怎么来这么一下就开了啊?就算是夏服也不用这样吧?”我一边不知道在骂骂咧咧些什么,一边用力拽住散开的衣服遮住前胸。突然意识到自己前面已经是坦荡如砥了还有什么好遮的,所以干脆两掌大力拍住他脸的两侧使劲把他的头推了起来,“喂!我说,你给我镇定点儿!”
被弄得扭曲的英俊脸孔的主人惊讶地看着我,而我则很不给面子地笑喷了。
“这种时候,我希望你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喂’。”他很委屈地爬起来看着我,边揉着自己的脸边说。
“……”努力平息笑意,我也坐起来并严肃地甩出一句广东话——“类嘿边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