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爱你可以吗？》怨爱

9、无悔的相知（四）

　　此后的每一天，我和小齐之间的氛围变得越来越诡异，我不再顺着她，不再跟她一起散步，甚至不理她。所有所有的时间，我都用来做一件事，就是看着她。
　　“喂，喂，喂！”齐萱用责备的眼神望着我说，“别用这种初生婴儿般的眼神望着我！”
　　“哦。”我应了一声立马改变眼神。其实，我一直在思考要不要说出口……
　　“那也别用这种审视的眼神望我！”小齐用惊恐的声音说，“从没有人这么看过我耶！”
　　“…………”
　　“你干嘛！”小齐有些怒了，“这几天你是怎么了？”
　　“…………”我无力地眨眨眼，是啊，我是怎么了？
　　“切！”她白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我的目光一直留恋在她身上，面孔却渐渐僵硬。

　　夜晚，下雨了，雷雨。
　　父亲还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在家里，坐在卧室的地板上。
　　冰冷的地板，冻住我难过的回忆。
　　狂风，暴雨，闪电，雷鸣。
　　闪电是那么的美，一道白色，将周围映得像白天一样，也映在我早已苍白的脸。
　　雷声越来越响，闪电越来越急。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可为什么，呼吸会越来越急促，脸色会越来越苍白。
　　不要再想，不可以再想！我拼命想让自己从记忆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可是，可是，脑海中永远是八年前那个暴风雨的夜晚——
　　“每天除了知道喝酒，你还会干些什么！”妈妈抱怨的声音像繁杂的工业机器。
　　“…………”爸爸醉醺醺地望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么无能！我当初怎么就嫁给你了！”
　　“………………”
　　“哼！”妈妈见爸爸并不答话，气急了，“你那老头子就是这样，看来你们洛家人都是吃软饭的！”
　　“够了！”爸爸突然爆发，一个巴掌扇过去，“臭娘们！过不了就走！”他喝得太醉了，平时，爸爸都没有对妈妈说过一句重话。
　　“好！”妈妈挨了巴掌，半响才回过神来，“走就走！”
　　“有本事你就走！”爸爸倒在床上，醉醺醺地说完后，就睡着了。
　　“自从我嫁给你，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妈妈一边抱怨一边收拾行李。
　　“不要，不要啊！”一个小女孩惊恐地看着自己刚争吵过的父母，突然跑到妈妈身边，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妈不能离开凡凡，凡凡要妈妈！”
　　妈妈斜眼望去，那眼神里在已没了平时的慈爱和心疼。这眼神吓得女孩半天不能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都是你！”妈妈突然就这女孩的衣领，像发疯了一般说，“你要是个男孩，还会连洛家一点儿家产都没拿到！”她猛一松手，将女孩推倒在地，“我们会过得这么落魄吗？！”妈妈拿起行李包，朝门口走去。
　　豆大的泪珠自女孩眼中落下：“妈妈！！！”她呼喊着“妈妈”，忍着膝盖上的痛，追着妈妈：“妈妈不要走！妈妈不要走！”
　　“放开呀！”妈妈想甩开女孩，但女孩死死地缠着她，“要死啊！”女孩再次被推倒在地。
　　妈妈走了，这留下女孩一个人望着洞开的大门，冷飕飕的风，冰凉的眼泪……
　　狂风，暴雨，闪电，雷鸣。
　　从那天起，女孩再也没见过妈妈……

　　幼时的记忆像汹涌的海水，挡不住。但是泪，已经在那夜流尽了。
　　爸爸还没有回来，我再也坐不住了，发疯了一般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将灯全都开开，可是，肢体的抽搐，手脚的发凉，控制不住啊……
　　就像第一反应，我拿起了电话，打给了爸爸，可是，可是许久，许久，都没有接听。
　　怎么办？怎么办！
　　“齐萱……齐萱！”我的脑海中浮现齐萱的身影，她家离我家很近的……
　　于是，我拨通了电话。
　　“喂？”小齐的声音。
　　“齐……是我……”我一无力再说许多，窗外阵阵的雷声已经将我折磨透了，“快，快来我家！”
　　“你家在哪！”我听得出她语气中的焦急。
　　“在……”我说出了地址。
　　“好，你等着，我马上就来。”说罢，她挂断了电话。
　　暴风雨的夜晚，我的眼直愣愣地盯着门。
　　很快，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我没有犹豫，打开了门，看到了齐萱那张熟悉的面容，那张我几乎朝思暮想的脸。
　　“你怎么了？”齐萱关上门，忙问道。
　　“我……”我看到齐萱，像看到了家一般，是真真正正温暖的家，而不是这空洞的房子。我倒在了她身上，跌入黑暗前，我露出了微笑，含义复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