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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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记不清，第一次见到藤堂平助时的场景。
只是依稀记得，在那之后，他总是不经意间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
他像一个入侵者一般闯入我的生活，这种说法本身并不正确，因为他未曾察觉，而我则甘之如饴。
我知道，他是新选组八番队的队长。
我见过他带领队士，穿着青色羽织走在街上巡逻。
看见闹事的浪士，他总会深深皱着眉。
我想，这或许因为他们本都是武士，只是选择守护的方式不同，所以也就决定了立场的不同。
总有一天，他们会挥刀相向，也总有那么一天，他会以一种适合他的方式死去。
也许会死在在战场上，也许是为了同伴而死……
每每想到这里，我的心底总会荡起无限的悲哀。
在这样的乱世里，有战争就有死亡。每天都会有人牺牲，谁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呢。
但我总不愿去想，下一个人的名字可能是“藤堂平助”。
我想我会永远记得那一天。
他和新选组的好友永仓新八以及原田左之助三人来到小酒馆，我压下心头的欢喜，上前替他们斟酒。
原田调侃他年纪还小，不适合喝酒，唤我拿些吃的东西给他，不要让他喝酒。
看着炸毛的他，原田和永仓哈哈大笑。
这一刻，所有人都仿佛忘记了所有的不快。
没有战争，没有对立，没有牺牲，甚至没有武士。
在他们坚定守护的决心之下，是否也会那么一点点的动摇，是否也会希望……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就好？
我用着我的心思去揣测他的想法，但我总觉得，如果踌躇不前，他便不再是他。
在这样的时代下，谁都没有选择。
上天对谁都一样，谁也不能例外。
就如我，只能站在远处静静地远望，无法靠近，无人倾诉。
我想，我对他的感情，他应该是知道的。
因为那样炽烈的情感，连我自己都无法欺骗和隐瞒。
经营酒馆的夫人说，你看着他的眼神就足以说明一切。
有些东西，任何人都欺骗不了，所以只能自欺欺人。
他是武士，是新选组里的队长，他很成功很优秀，他有着他的梦想，以及他拼了命也想去守护的东西。
而我呢？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就算钦慕，也只能偷偷地藏在心底。
我无法成为他的盾，也无法成为他的剑。如果注定只能成为他的负担，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斩断所有的可能性。
他最后一次来酒馆，是一个人来的。
那一个夜晚，月亮躲在云层背后，遮掩光华。
他来的时候心情很不好，一脸的痛苦和纠结。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记忆中的他是阳光的开朗，总是带着明媚的笑。
是什么事令他变得如此？
我很想知道，却缄口不语。
他不需要我的安慰，也不需要向我倾诉。
他现在大概只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地喝着酒。
“如果再也无法接受太阳的恩泽，是不是很悲哀？”
我陪伴在他身旁，看着他一杯又一杯地灌着酒。半晌之后，他才仿若自言自语般地呢喃出声。
看着他痛苦而又茫然的神情，我觉得我的心也仿佛纠成了一团，闷闷地痛。
我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话里的深意。
我只知道，他现在很痛苦，而我……不希望他痛苦。
“日月同辉。”
我缓缓起身，走到他身边。
看着烛光摇曳，突然就想放肆一次。
就算失去了阳光又如何，我们还有月亮。
无法享受阳光，那就享受月光的华美。
人生就是如此，在诸多的不如意中，我们能做的只有坚持，还有被迫地选择。
退而求其次并不意味着失败，这是聪明人的选择。
有时候苦苦挣扎亦只是徒劳罢了。
如我，挣扎着想要放手，却始终沉沦其中。
他半靠着椅背，仰望着屋外满天繁星。
我走近，坐到他身旁，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微微的颤抖，他始终没有推开我。
我想，这是我们放下一切包袱，唯一的一次任性。
就算下一刻便是万劫不复，我也心甘情愿。
紧紧地搂着他，额头抵着他的脊背，这或许是我这一生中仅有的如此直接的体会到“温暖”。
“虽然知道这些话不该说。”又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却想用心去倾听他说的每一个字，“不过也没关系啦，反正我只是个半吊子的武士。”他的语气很轻快，但是这之中到底有多少沉重，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你，一定让你幸福。”他像是叹息一般地说着。
“嗯。”我点了点头，泪水夺眶而出。
如果有来生，我依然愿意等待。
只是今生，你所想守护的东西，注定与我背道而驰。
“别哭啊，笨蛋……”
“……”
今生，我爱他，却不了解他。
我知道他是武士，我知道他有想要守护的东西，但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挣扎。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得知，他死了。
化作一堆流沙，与我天人相隔。
来告诉我他的死讯的，是一个叫千鹤的女孩。
我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仰望着天边温暖而灼热的太阳，心底浅浅淡淡似乎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我想，其实我早就接受了他随时可能会死的事实。
因为我知道，我们约定了来世。
笑着和千鹤道别，我转身回屋，背着光的霎那，泪流满面。
伤口终有一天会被时间无痕地抹去，我十年如一日地等待，盼望着你我约定的来世。
那时候，我想我们都会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