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derの标的同人）反式追逐》玫友人

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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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龙随仆僮转过长廊走向议事厅，一路上接到各种不怀好意的目光，饶是飞龙身经百战，也觉得如芒在背。
　　仆僮在一扇精美的和式房门前停步，弯腰开门，示意飞龙一个人进去。
　　飞龙沉吟片刻，便昂首阔步迈进房间。素阔的和室，以竹为饰，两边各一排身穿武士和服、以日本传统跪坐之姿正襟危坐的山口组干部。为首的是一个魁伟的男人，背后是一幅汉字书法，写着硕大的“武”字。
　　这样严正的阵势，说好听了是重视这位远道的来客，其实就是要给飞龙一个下马威而已。
　　飞龙环视，铿锵的吐字：“香港白蛇组刘飞龙，各位，幸会。”
　　为首的是山口组第二把交椅，二阶堂东，他知道香港白蛇组织的传奇，上世纪初就闻名于港岛，历经英统、日统、复又英统、乃至回归后的几次政权更迭，依然屹立不倒，可谓是香港背后的暗夜秩序者，尤其是开办的赌场业务，遍及东南亚。白蛇的新一代首领，年纪轻轻就力挽狂澜，将面临四分五裂的白蛇组织迅速拉回正轨，短短几年就开始显现扩张态势。但是，出乎二阶堂意料的是，他没想到白蛇的新首领——刘飞龙，竟然这么年轻，而且……散发着像夜来香一样，张狂、野性并且诱惑的魅力。
　　他谨慎的打量着飞龙，回道：“山口组二阶堂东，幸会。”
　　座下的山口组干部一阵无声的骚动，虽然没人说话，但是安静空阔的和室内，遍是细细簌簌的衣料摩擦声和榻榻米地板的碾压声。
　　飞龙也以标准的日式礼节跪坐下来，开口道：“二阶堂先生，原谅我开门见山，外务省事件您作何打算？”
　　二阶堂狡猾的一笑，回道：“小事一桩，刘先生不远万里赶来，该不是就为了这种小case吧？”
　　飞龙说：“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牵一发而动全身’，体表的脓肿不尽快去除的话，将来恐怕深入到肌理”
　　二阶堂说：“这和刘先生有什么关系？白蛇的手伸的足够长，能够干预日本政局吗？”
　　“贵国的事情我无意插手。只是，如果贵国方面打通环节，白蛇的海上走私渠道就可以与山口组开展对接。不知二阶堂先生是否有兴趣呢？”
　　山口组的干部们开始小骚动，互相交头接耳。
　　二阶堂搓了搓下巴，说：“就原先白蛇同麻见的情谊来说，让我不得不怀疑刘先生的诚意。”
　　二阶堂知道白蛇曾经是麻见的合作伙伴，却故意将这种关系说的暧昧。由于飞龙精致的面庞、剔透的肌肤、柔顺的发丝，锐利而又优雅的黑眸，让这句话的潜台词显得如此昭然若揭。以至于山口组的干部开始窃窃私语。
　　飞龙眯起了眼睛，这些人放肆的目光让他颇感不快，挑衅道：“如果山口组只能捡麻见吃剩的残羹冷炙，那我也确实没必要表露诚意。”
　　山口组干部立刻骚动起来，人们交头接耳：“娘娘腔说话口气这么大。”“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脸。”
　　飞龙知道自己孤身进入山口组的大本营，绝对不能输了阵势，继续道：“你们弯下的膝，是准备跳的更远，还是就此伏地低头？”
　　终于有人忍不住，暴喝：“黄口小儿，胡言乱语！麻见的姘头，被抛弃后到山口组寻求安慰吗？”
　　飞龙眼睛一瞪：“我要你为此话付出代价。”
　　二阶堂放任场面走向白热化，对尚武的山口组来说，他很好奇白蛇的飞龙究竟有什么实力，敢带着寥寥几人进入自己的大本营，张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开展合作？
　　飞龙也清楚，第一次见面，如果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实力，将来也会被时时看低。
　　二阶堂看着双方唇枪舌剑，奋力将场面安静下来，一锤定音的说：“山口组吃饭，靠的是拳头，不是舌头。多说无益，如此待客难免给远道而来的飞龙先生带来困惑。”
　　飞龙知道他的话中藏的是战贴，他的意思很明确，对于擅武的山口组来说，要谈合作就必须表明实力；为了双方不再困惑，唯有应战。
　　飞龙长身而立，负手于背后，说：“指教了。”
　　门外白蛇组的保镖听到房内从安静到嘈杂，一片杂乱高亢的日语中，间或首领几声气势逼人的驳斥，都提了十二万分的小心，担心首领一个人在里面，会不会白白吃了日本人的亏。
　　当飞龙拉开纸门，表情严肃的走出来的时候，保镖们都捏了把冷汗。
　　鱼贯而出的是山口组二十几个干部，以二阶堂为中心，呈扇形将飞龙包围起来。
　　庭院一片寂静，风吹过庭院一角栽植的竹林，发出海浪拍击般哗哗的声响。
　　仆僮为飞龙奉上竹制的日本刀，飞龙还没伸手，立刻有保镖喊道：“飞大人，请让我（们）代战。”
　　飞龙掂了掂竹刀的重量，说：“不必，友好切磋，点到即止。你们在旁边静候。”
　　然后飞龙抽出竹刀，活动一下关节，深吸口气，做了个起剑势，凝神静立，蓄势待发。瞬间雄浑的武魄压逼当场，虽是竹刀，剑起之处似凝聚霜华之气。
　　飞龙沉喝：“刘飞龙，以剑问杀，以人请战，谁来？”
　　二阶堂一看，这时的飞龙与起初在室内静坐如同处子般温婉静谧的形象截然不同，此时已如睡狮初醒般展露出惊人的杀气与爆发力。
　　飞龙这样干脆应战出乎他意料，这个看似优雅的男人，确实给了他好几个惊喜。他本以为这个从中国来的长相如此“娇美”的人，只是来吹嘘一下大话，顺便做点暗地苟合的勾当，以弥补他在麻见那里受到的损失，没想到竟是这样堂堂正正的要求应战并毫无畏惧。
　　于是也增加了几分小心。
　　第一个人挥舞着竹刀大力向飞龙劈砍而去。
　　日本刀以劈砍为主，剑势粗犷凌厉，剑客的身材、力量和气势于一体，增加招式的杀伤力。飞龙举刀相迎，壮硕的对手如他预料的毫不留情的沉重剑势震得他虎口发麻。
　　对方看招数被阻，撤刀再劈，眨眼间几个回合，听得铿铿震响，竹刀交汇之处仿佛都爆出闪耀的火花。
　　飞龙知道自己不能缠斗下去，必须快刀斩乱麻，于是反守为攻。飞龙年少时作为杀手的训练，以贴身近战为主，强调刺、抹、勾、划，以最快伤人要害为利。于是飞龙几个大开大阂的劈砍将对方声势逼退，随即贴身上去，以凌厉而迅疾的招式，直刺对方心口。
　　对手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却被飞龙的刀光剑影缠绕其中，左右支绌。
　　围观者正看的眼花缭乱，突见二人分开，跃向反方。
　　飞龙落地，竖剑于背后，说：“承让了。”
　　对手则捂着肩颈，目瞪口呆的立在另一边，竹刀当啷一声落地。颈部一条粗红的痕迹，如果是真刀，则被划破颈动脉当场喷血而亡。
　　当场众人哗然。
　　飞龙转身，面对二阶堂，问：“还有谁？请指教。”
　　二阶堂没想到他能赢得这样干脆利落，心下凛然。山口组的干部看到一人落败，气氛顿时严肃紧张起来。
　　终于有年少轻狂的，挥舞竹刀再度劈上去。飞龙竹刀旋转，剑光倏起，竟是反迎过来。这样的姿势因为不好施力，虽巧却是极险峻的功夫。身经百战的二阶堂也为他捏了把汗。
　　只听咣声巨响，飞龙身形被对方压制，对手继续施力，想要就此将飞龙压倒。一番胶着之后，飞龙猛然跃起，反手刀式划过对手腰腹，速度之快众人瞠目结舌。
　　飞龙持刀于眼前，风拂过，因激斗而松散的发丝飘荡在竹刀刃上，刹那间，邪魅、危险、致命的诱惑，令众人皆倒抽一口冷气。
　　二阶堂知道，飞龙应了刚才那句话：“屈起的膝，是为了更高的跃起。”
　　飞龙杀得血气，气贯长虹的喝道：“还有谁，一起来吧。”
　　众人骚动。二阶堂却知道，飞龙毕竟是来客，不是来踢场，自己不可能派人围攻，也不能用车轮战耗尽对方力气。事不过三，这第三个人选就必须给飞龙一个下马威才行。而刚才手下们看到对方首领这样骁勇善战，已心生钦敬，如果自己不能打败他，恐怕将来难以服众。
　　虽然不愿欺飞龙已应战二人，但这个形势已需要自己出场平定众人疑虑。
　　二人这番打斗，酣畅淋漓，围观的白蛇组还是山口组的人都大开眼界。二人几番贴身激斗，又分开劈刺，复又缠斗，令众人皆瞠目结舌。
　　山口组众人当然知道自己的二当家这样壮硕的男人的武力，出于纯粹的武士道精神，也对二阶堂的对手，白蛇组长刘飞龙这个乍一眼看去女人脸的人产生了崇高的敬意。
　　而白蛇的保镖，因为叶走后才开始和老板有更密切的接触，并不知道首领除了枪法了得，竟然还掌握这样精湛的剑道武术。一时间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双方的人安静却紧张的关注着战局，从铿铿对砍的巨响中，听到二人逐渐沉重的呼吸。真枪实刀的战斗，是这样耗费体力。飞龙额前豆大的汗水顺脸旁滑下，入口是如此咸涩的滋味。
　　飞龙知道自己遇到了强敌，高手对决，不仅凭招数凭力量，更重要的是凭战斗的经验和对胜利的坚持。飞龙知道自己不能输，他后方站的那十几名白蛇手下，站在陌生的土地上，紧张万分的期待着他的胜利。
　　二阶堂知道飞龙正在走向极限，这时候只能看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美。
　　战局继续，二人的速度不约而同的慢了下来，但是对决的力量却一次比一次沉重。
　　二阶堂毕竟是剑道高手，经验老到。他凭借飞龙转身，因械斗而松散的长发瞬间遮蔽视线的空档，从他的视野盲角进攻，直逼要害。
　　飞龙一声惊呼，知道力已用老，撤身不及，这猝不及防的进犯让他顿时步伐一乱。
　　白蛇的众人皆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飞龙乱中终于稳住身形，却对对方的攻击无法阻挡，于是清咤一声，以肉躯硬挡，顺势在对方招式用老的瞬间，给了对方致命一击。这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二阶堂看到飞龙挥来的竹刀的时候，已经无可闪避，二人轰然对抗到一起，竹刀着肉声，顿时惊得天地异色。
　　飞龙因为先受伤，终于支持不住，竹刀拄地，单膝跪地，弯腰捧腹，心中翻江倒海，伤处疼痛难当。
　　二阶堂也好不到哪里去，勉强以竹刀撑地，稳住了身体。
　　四周一片寂静，谁也分辨不出双方究竟是谁赢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飞龙想要立起，却撑着竹刀晃了晃身体，没能站起来。
　　二阶堂缓步走过去，伸出手将他扶起，说：“飞龙先生，您是我第一个如此尊敬的对手。承让了。”
　　飞龙抓着他坚实的手臂肌肉稳住身体，声音因在激斗中尚未平复而颤抖，说：“多谢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