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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乱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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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云都最近的一个小镇上,三人果断舍弃马车,易容换装,徒步走了两日一夜,终于到了云都城外。彼时云都戒严,城门紧闭,据说是为了抓捕在逃的相国林许之嫡子林桓志。相国林许之勾结祁王刘玄煜里应外合意图谋夺皇位,偏偏计划毁在饶贵妃之手,而饶贵妃正是相国嫡女。
那一日,饶贵妃与羲和帝正在御花园赏花,忽然发现一个眼熟的人,脸色一变,恰好被羲和帝察觉。羲和帝心思缜密,一早得知相国与祁王勾结,奈何相国在朝中势力庞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将军左弼蘅亦非善良之辈,轻举妄动只会有损皇朝根基,权衡之下只得任用司越为兵部尚书。
“言卿,皇帝不会在你立下悍马功劳后担心你功高盖主,随便给你定一个罪名,把咱们全家给•••”
云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表情,注视着一脸疲惫的司越。不错,他们此刻扮演的是一对从外地归来的商人夫妻,绝是家仆。因旅途遭遇匪徒,失去了所有财务,侥幸存活下来,夫妻俩费尽千辛万苦才回到云都。为了瞒过眼尖的探子,他们特意走了两日一夜。
“这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自此我们与朝堂再无瓜葛。”
“他会放我们走?”
“他没有选择。”
能让一国之君别无选择,司越定是用了什么手段,这男人可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想到这里她心中自豪之情油然而生。
果然,守城士兵没有为难他们,他们却受到一个青衣人的审问。司越的回答严密中略有疏漏,青衣人只挥一挥手,表示他们可以入城。正是那几个漏洞他们才能安然入城,一个历经生死疲惫不堪的商人,在经过城门盘问时必如惊弓之鸟,倘若回答依旧百密无一漏,才有问题。
入城之后,三人并未直奔尚书府,想来尚书府中的眼线遍布,即便是秘密回府也有可能引发事端,布局遭毁,内部必有暗贼。
“轻儿可否记得子玉。”
“当然,成亲当日新房外他说的话我听得一丝不漏。既然他是祁王眼线,你怎会与他相交。”
“我与子玉并不熟悉,那日是我第二次见他,我正是在新房外遇到他,才有那一番话。”
“你的意思是,他的目的是找我。”
“不错,那封信应该是出自他手,经由喜娘送入新房。”
“也对,喜娘入新房确实不会被他人怀疑。”
“事实上,我刚查到喜娘身上,喜娘已经死了五六日,那时我们成亲方三日。我曾派人调查子玉此人,是皇室旁支血脉,自小在外学艺。”
“那喜娘是子玉易容的吧,他自小学艺,学的是易容之术,缩骨之功。若我没猜错,这皇室旁支血脉应该与祁王关系匪浅。只是祁王为何要将他是暗探告诉你。”
“一来祁王知道我已查明子玉的身份,子玉早在芝兰城已命丧黄泉。”
芝兰城,他们在芝兰停留不过几日,她有印象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客栈外遇到的洪碾,一个是芝兰盛会上的颜青。
“洪碾和颜青是同一人。”
“不是,洪碾确实是子玉易容改装而成,那一日他本想借机接近你,被我阻下。”
“他为什么一而再找我。”
“因为你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
“我怎么不知道。”
要说她有什么宝贝,那只有一身的医毒术,和从小带到大的玲珑镯。千滴坠早先赠与司越,现已不在她身上。
“此事往后与你细说。”
“那颜青又是什么身份,按理说来,他不可能那么碰巧邀请我们喝酒。”
“颜青是芝兰盛会幕后交易操控者,那一日我与他有交易,才设了一个局。”
她道为何那日司越应承她以本来面貌逛芝兰盛会,原来她的一举一动全在他掌控之中。幸好她不是心高气傲之人,否则日日与司越较劲,准得累死。
“祁王虽然掌控钨铁矿山,可钨铁之精却为芝兰盛会暗中操控者掌握,芝兰盛会幕后有最优秀的铸剑使,铸造的兵器是一等一的利器。当年祁王计夺‘劫魂’本是为了从‘劫魂’身上寻找一丝端倪,可惜••• ”
剑眉斜挑,彼时的司越笑中隐现三分邪气,较往昔温润更加勾魂摄魄。不知为何,见到这一笑,云轻突然红了一张脸,一颗心狂跳不已。
“那,那颜青为何答应你的要求。”
“绯衣。”
“什么,润湘阁的绯衣姑娘是他的恋人。”
“我少年外出游历,出手救过绯衣一命,他许我一诺,绯衣也应承我一个要求。其实她二人早在
十四年前已经成名。”
“颜青怎么看也就二十有余,那绯衣姑娘顶多不过双十年华,真真人不可貌相。莫非他们与慕容一样,修习了那种可保容颜长盛不衰的内功。”
“绯衣答应我无论何时定会保你性命无忧,轻儿,这绝好的机会断不可弃之不用。”
“那是自然。”
云轻没想到,司越今日的提点,却是他日唯一的救命草。
想不到一别云都数月,再回来已是物是人非。昔日繁华安定不再,终日人心惶惶,街道上白日黑夜有士兵结队巡逻,不但为了搜寻消失的相国之子林桓志,更为逮捕暗中潜入的敌探。
因为被宁樰悠掳去的经历,绝、情二人一明一暗紧随云轻。她与司越成亲以来并未见过外人,所以云都中人都知道兵部尚书司越娶妻,却没有那家夫人小姐见过云轻。可有人真要找到她,并非不可能。司少夫人曾在皇宫一月,见过的宫女太监不在少数,兵部尚书府中奴仆识得司少夫人自不在话下。麻烦从来不会因为你避而不见就绕道转行,有的事一旦牵扯其中,躲避无用。
云轻以为她在戏外,殊不知整场戏一直以她为中心铺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