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枝令之泼墨倾城》啄木儿

1、楔子

　　一、楔子
　　月下楼上。
　　倾国倾城雪中酿。
　　十二弦瑟马蹄中，青丝荡。
　　唱姿燕南放。
　　长梦北辙南向。
　　一时长门时云阳。
　　只卺难合灰难藏，折心伤。
　　吟月下楼上。

　　月下雪，楼上望；倾国倾城，雪中佳酿；玉冠锦帛，七弦挥放！
　　青丝长，长过足迹，美过佳酿；十二弦畅，畅过号角连营，畅过马蹄踏墙！
　　朱颜还在，只是满地黄。
　　车辙还在，只是北行却南向。
　　甘泉还在，只是如今土城，土墙。
　　长门不在，只有旧时泪养玉柱香。
　　佳酿不在，只有只卺，蛛网。
　　没有满地雪长，没有雪中佳酿，没有酿中朱颜，却有满地黄。
　　满地黄花，马蹄过后，残肢浆血，灰尘不屑，只有朱颜还愿在此吟一首月下楼上。

　　银河浩瀚，玥稽国皇城刚从一片刀枪剑鸣中安静下来，四周白雪斑斓，好像是苍河岸上的蓼花开过了河道蔓延开，只盏楼上一红衣男子俯瞰着脚下的城池，痴痴的眸子里静装的不是万里无垠的疆土，只是玄武门外方寸的雪地，身旁一黛色衣裙的女子静侍左右，两片樱唇微张又合，终于还是开口了。
　　“皇上，臣有疑惑不知当不当问？”这人像丝毫没有听到女子的问话，只沿着自己的思绪，
　　“司韶，你去给朕把这个埋在南玄武门外，杯口向内。”
　　“皇上……是，臣这就去。”

　　这楼上的男子，名阮畅，在策马踏过玥稽国土地之前，已在上蓼国在十年有余，这十年，他让上蓼国从一个无名小国成为现今统治苍河两岸的泱泱大国，在历史上，在上蓼国子民的眼里，阮畅是一位少有的，能够“飞入寻常百姓家”的皇帝。

　　再说这玄武门是玥稽国皇城北门，门内有楼独耸，名曰只盏楼，楼四面呈方形，锥形而立，南北是菱花镂空红木门，贴金双龙合卺，楼顶建亭，亭八角，养白玉通天柱，砌白玉回凤案，侍白玉斛珠樽。这白玉斛珠樽本是一对儿，出自虢国玉器雕刻师陆徵之手，相传是陆徵念其亡妻，精心雕磨而成。只是，是甚是奇怪的是传说精心雕磨的杯体却无一处雕花，通身溜光白玉，无花无瑕。司韶手里捧的便是这白玉斛珠樽。
　　叶司韶跟着这位明主已经近十五年了，女子为臣自古本就少有，这女子胆色、机智自是非同一般。叶司韶本想问阮畅为什么要毁掉玥稽国皇城，如果采用番邦制的话这皇城还是可以为上蓼省去一大笔重建的开销，但是尚未出口就被皇上堵住了，司韶看着这脚下的皇城彻心的惋惜。
　　一阵寒风呼啸，司韶赶紧用衣裙又裹了裹怀中的酒杯，一次一次的抚摸着这一对儿白玉樽，似是看故友一般，从城楼上到玄武门外，仿佛是走了一世，她双膝跪地，看着眼前空旷的皇城，似是怀着不忍，从腰间抽出一方白梅戏水的丝巾，轻拭白玉，霎时，竟是分不清白雪、玉樽还是白梅戏水。
　　司韶是懂得这对杯子的，不知道是几时前，这一对美玉也曾满怀佳酿，只是如今这一对怀抱的只能是门那边的空空的佳酿了。
　　“皇上，玉樽已安。”……“皇……”朱唇轻启，却终是只蜻蜓点水。
　　“司韶，朕愿意带你来这里，也只愿意带你来这里，知道为什么吗？”
　　“皇上，臣愚昧了。”
　　“因为你，叶司韶，你安静，安静的让朕觉得这浩瀚之下只有朕一人；也因为，叶司韶，你知朕，知道的让朕好是担忧。”阮畅一脸的温柔，这上蓼国的皇帝总是温柔的如这个国家名字一样，字字都是岸上绽放的花儿，音音都是嫩的能掐出水儿的轻柔。
　　地板骤时闷响，这女子，果决而用力的一跪，“臣惶恐，皇上，容臣一句，臣实在是不知天是何意，尚有疑惑。”
　　“哦？那朕告诉你，朕要玥稽国，从来都要，繁荣的要，如今空旷的也要！”
　　阮畅抬头，望着闪闪烁烁的苍穹，好长时间纹丝未动，似有所想，终是一声轻叹。
　　“司韶，走吧，朕累了，回去。”
　　司韶紧随阮畅身后，偏偏眼神有些背离，那真的是一双美丽的乌瞳，这美丽不是巧目盼兮的美，仅仅是这乌瞳里框着的是玥稽国北面的疆土，框的是对蓼花北面疆土的悲悯。
　　上蓼国处于玥稽国北面，以苍河为界，北面是上蓼国。因为苍河北岸盛产蓼花，每到蓼花季节，江北都是火红一片，甚是奇观。南面是玥稽国，地处南岸，苍河南岸支流众多东流入海，而且盛产茶叶、丝绸、多以出口他国，白银输入，经济繁荣。在上蓼国西面还有一国，便是虢国，虢国西靠，盛产白玉，其玉器享誉各国。
　　上蓼国也有特产，特产的甚是出名，这个特产便是他们的皇帝，虽不是上蓼人，却比哪个上蓼人都更懂得这个国家，有这么个歌：上蓼唱，上蓼唱，上蓼唱的是阮畅，阮畅无华也无茶，无花无瑕畅苍河。

作者有话说

　　亲们~~抱歉哈~ 本文是篇插叙文，第一卷是文中后面情节发展的一部分，第二卷开始将从故事的最开头讲起。会有让读者莫名的情况，直接从第二卷看，不影响整文情节，只是少些惊喜。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