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西穿越记》芒小果

9、夜幕下的三人行

　　一阵晨风吹过，有清新朝露味道传来，沁人心脾。三人在这片山林的入口处，曲径通幽，慢慢开始阳光缕缕在树木的缝隙中透进来，照在三人的身上，暮色褪去，天色大白。三人皆很是疲倦，唐西也靠在女子身边坐了下来，乔暮非则靠在对面的树干后闭目养神。
　　“乔暮非，你家中有什么人？”
　　“我没有家人，自小与师父住在白齐山中。”
　　“那你们不赚钱怎么生活？”
　　“自耕自食，偶尔卖些字画。”
　　“那生活一定很艰苦了，我再去，还吃得上饭吗？”
　　“。。。。。。”
　　“现在还要加个人，”唐西看旁边的女子一眼：“你师父会不会破产？不过我们俩也可以出去工作赚钱，话说回来，我大学学的日语，这里也用不上，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我当时怎么就没学医呢。还能给别人看病赚点钱。”
　　唐西说到这里停了停，想起什么，眼睛有些湿润。
　　“当初我妈叫我学医，可惜我没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乔暮非摇摇头。
　　“我上高中时，偷偷喜欢上同班一位男生，她是关悦的同桌，叫陆忻。他性情温和，乐观开朗；学习成绩又好，很有人缘。高考完那一天，约好同学聚会；吃了饭去唱歌，大家都在KTV里，他突然出去了，我紧张的跟出去，想跟他表白，谁知我尾随他看到了一件事，那一幕，我现在还记得特别清楚，他背对着我，在走廊尽头，和一个又矮又胖的中年男人抱在一起。”
　　听到这里，乔暮非有些动容；身旁的女子也缓缓睁开眼，瞄了一眼唐西。
　　唐西微笑：“他和那胖男人搂在一起接吻，我就站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他们旁若无人，激情四射，看得我当时差点吐出来。我跑了。我知道他报了本省那所学校学医，所以我死活不同意去那，我妈都被我气哭了。”
　　“现在想想，真后悔没听我妈的，让她伤心了。”
　　唐西语气哽咽，仰头望了望天空，心中说道，爸妈，你们一定以为我死了是不是，可我还活着！虽然隔了二千多年，可我和你们一样，还活着，你们能感应到吗。。。。能感应到吗。。。
　　唐西哭出了声。
　　“乔暮非，你说我还能不能回去？我想我爸妈了。”
　　“我妈虽然脾气不好，总说我浑身毛病，可我知道她疼我，整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虽然她想我学医，可看我那么倔强，她就不忍心强迫我，可我那天晚上看见她在卧室里偷偷哭了，她小时候就羡慕当医生的人，自己没条件读大学，就希望我长大能替她圆个梦，可我为了那点破事打碎了她的梦。。。。”
　　乔暮非神色黯然，走过来递上一方手帕，安慰道：“世上不如意十之八九，凡事不可强求，尽心尽力但求一份心安。你们可先随我去一趟蜀南，事情办完，我带你们见我师父，或许他能帮得上什么。”
　　唐西抹了抹脸，眼角仍有泪光，质疑道：“你师父是什么人？能帮我回到现代？”
　　乔暮非淡淡道：“见了你就知道。他实在是无所不能的。”
　　坐在唐西旁的女子此刻动了动，看上去比刚才添了几分生气。
　　唐西心思转到她身上来，伸手帮她裹紧衣襟，顺了顺额前凌乱的几绺发丝，轻声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迟疑一会，回应道：“郁青青。”
　　“好别致的名字！”
　　女子嘴角微弯：“我娘给我起的。”停了几秒，又道：“我出生在春天，娘闺房窗外便是个小花园，那天，娘往窗外一望，满目青翠，生机盎然，我娘只觉满心欢喜，便唤我作青青。”
　　“你娘一定很疼你。”
　　郁青青轻展笑颜，眼光闪动，陷入回忆中：“是，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因我长的象爹，她很爱爹爹，更视我作手中珍宝。小时我最爱钻进她怀里撒娇。那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光。”
　　她沉默一会，眸中逐渐阴沉下来。
　　“可惜，在我八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我和我娘的命运。”
　　唐西轻声道：“你入了神昱门。”
　　她冷冷道：“我爹嫌弃我娘不能生儿子，娶了个歌姬回家。可惜，一年过去也无所出，爹爹整日唉声叹气。谁知我娘那年年底竟又怀上了，产婆偷偷告诉老爷说是个儿子，把我爹高兴的整天围在娘床边嘘寒问暖。就在第二年春，我娘快生时，在花园里散步突然跌倒在地昏了过去，醒来孩子就没了！我娘一病不起，爹也大怒而去；不久二姨娘怀孕了，生了个儿子，我娘竟也替爹高兴，谁知二年后爹的生意出了问题，家里变的一穷二白，一家几口被债主赶出了宅子。爹那天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二姨娘设的局！她和一个男人私通，生下了儿子，还谋取了爹的家产！我爹和那男人厮打起来，被他推下石阶撞头而亡，我娘痛不欲生丢下我咬舌自尽，我记得二姨娘指着我鼻子骂我是个杂种，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死，哼哼，我当然不会死，他们不死我怎能先死呢。三天之后，我饿晕在河边，当我再次睁开眼，有人递给我一块油纸包的熏肉------”
　　郁青青停住了，显出感激的神色来。
　　“他那年十七岁。带我入了神昱门。二年后，他带我找到姨娘一家，杀了他们一家三口替我报了仇。如今，我已不能再跟随他左右。”她眼眶一热，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但我从不后悔入神昱门，也不后悔跟在他身边这十年。”
　　唐西恻然，想不到郁青青心中竟有这样凄惨的经历。想到之前她所受的凌辱，更自责不已，在这样痛苦的成长背景下更添上致命的一笔，简直是雪上加霜！怪不得她放弃了继续活下去的欲望！
　　“青青，我听到的传闻中，元昱没有这么好！”
　　郁青青冷哼一声，显得很是不屑：“江湖中以讹传讹，怎能相信！门主也只是一笑了之！从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
　　“如果他人真那么好，你可以继续跟在他身边啊。”
　　“不，我已。。。已是不洁之身。”
　　“你又不嫁给他，他怎么管那么宽？你把他说的那么好！我看不出！他凭什么要求门下弟子都是处女啊！一看就有变态倾向！再说你是被迫。。。的！还要自尽谢罪！这玩笑也开的太大了吧！太不人道了！”
　　唐西话没说完，郁青青已抬手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大声道：“住嘴！你再说下去我一掌杀了你！”
　　唐西被打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