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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狂 ...

  •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知何时,一个小太监进了梅园,二话不说便叩首请安。紫霞看了眼小太监,她认得,这个小太监是母后身边的人,好象是叫……小廿子,对,是叫小廿子。
      “起磕吧。”
      允历皱了皱眉,他讨厌有人来打搅他们。允历不舍地松开了仍停留在紫霞腰上的手,横了眼已从地上爬起的小太监。
      小太监丝毫未察觉皇帝的怒气,径自说着太后娘娘交代的话:“太后娘娘有旨,宣紫霞公主到凤宁宫一聚。”
      “母后叫我?”
      紫霞指了指自己,一脸的无法置信。前些天,母后才嫌自己粘人,说是什么女大不中留,她也不大在意,只以为是这些天,自己一直吵着母后要出宫,母后被自己念烦了,说出的气话。可没想到,才不过几日,母后居然又找起她来了。
      “是啊,公主。”小廿子谄媚地笑着,“太后娘娘今日起来,便一直念叨着公主,说是已经好几日不见公主,甚是想念。便吩咐奴才过来请公主过去一趟。”
      “呵,我就知道,母后撑不了几天就会投降的。”紫霞得意地看向允历,“皇帝哥哥,看来今天不能陪你玩了。紫霞先走了,呆会小桂子会送燕窝莲子汤过来,皇帝哥哥可要乖乖喝完,不准耍赖呀。”紫霞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老婆婆了。
      “好。”
      允历笑了,揉揉紫霞细碎的发丝。
      见皇帝哥哥应允,紫霞笑弯了眉。
      “对嘛,这样才是霞儿的好哥哥。”
      道别了允历,霞儿便随小廿子一同前往凤宁宫。只剩允历一人,目送着紫霞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

      紫霞一路随着小廿子前往凤宁宫,心里的疑问却是越生越多:这母后平日虽是疼爱自己得很,却从不曾召见过自个,今日为何如此突然。说是想念吧,母后是紫霞见过最坚强的女人,就算是思念,母后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要说召见她了。紫霞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当紫霞百思不得其解时,走在前头的小廿子倒是自言自语地念叨了起来:“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怪不得太后娘娘近日心情愉悦,胃口大开。”
      人逢喜事精神爽?紫霞蹙了蹙眉,问道,“小廿子,你知道母后召见我究竟是为了何事吗?”
      小廿子听了这话,只是神秘地笑着,“公主莫要胡思乱想,太后娘娘只是近日思念格格,所以叫奴才过来请格格,如此而已。”
      “是吗?”紫霞怀疑地盯着小廿子看,想从他的神色中看出撒谎的迹象,小廿子慌忙转开头,快步向前走去。
      紫霞脑筋一转,笑道:“好了,好了,我不为难你就是了。”
      走在前面的小廿子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说话也轻松了起来,“公主真是个好人,怪不得太后娘娘那般宠爱。”说着,轻笑了两声,笑声轻快,就像个大孩子一般。紫霞顿时喜欢上了这样的笑声,不带半丝杂质。当然,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小廿子,你在母后身边呆了多久了呀?”紫霞诱导着。
      “回公主,已经有十年了。”小太监如实回答。
      “啊,那么久了呀。”紫霞故做惊讶状,“我怎么都没发现你呢?”
      小太监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公主是贵人,怎么会记得住我这贱奴才呢?”
      “乱说,奴才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这可是紫霞的心里话。
      小太监受宠若惊,只能傻傻地一句话也说不出。
      “喂,我是说真的。我从不说谎的。”当然,偶尔说说,也是无害的。嘿嘿……
      “是,是,奴才只是太感动了,奴才没想到公主这般心善。奴才从小就被人瞧不起,早就对自个死心了,没想到公主居然……”说着,小太监似乎忍不住要落泪了,紫霞吓了一跳,为了自个等会的目的,不由得心虚了起来。
      “哎呀,你快别哭呀,我最怕别人掉眼泪了。”
      紫霞从怀中抽出一方手帕,正要替小廿子拭泪,小廿子见状,慌忙退了两步,躲开紫霞的手。
      紫霞窃笑,他早知小廿子会有这等反应,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紫霞心里乐着,表面却故做悲伤,眨了眨眼,硬是逼出些泪光来,然后悠悠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连你也嫌弃我。”
      “没,没的事。”小廿子见主子似要哭了,吓了一跳,赶忙否认。
      紫霞摇了摇头,伤感道:“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的。别人都道,我身在帝王家,受万千宠爱,享尽荣华富贵。却没有知道,其实在这宫里没有谁是真正关心我的,我只是一个可怜虫,甚至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就连小廿子也讨厌我。”
      紫霞说着,竟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小廿子在这宫里呆了十年,却都是跟在娘娘身边,什么时候见过这等阵仗,一下子惊慌得手忙脚乱。折腾了好一会,好不容意安抚了紫霞,心里只想着要说些什么安慰格格,便道:“公主是金枝玉叶,怎么会没人疼宠着呢?公主自小便最得太后娘娘喜欢,和皇上更是自小玩到大,兄妹情深。太后娘娘和皇上对公主可是当珍珠似的捧着,公主莫要妄自菲薄,再说了,过阵子,等公主嫁了夫婿……”
      “夫婿?!”紫霞瞪大了双眼,惊得白了脸色。
      小廿子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慌得跪在了地下,拼命叩首:“奴才该死,奴才嘴贱。太后娘娘不让奴才多嘴的,奴才居然……奴才该死,奴才知错了……”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猜测,那么现在看着小廿子这模样,紫霞算是彻彻底底地证实了——母后要替她挑选夫婿!天啊,她还从来没想过要为人妻,为人母。何况是和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相守一辈子呢。不成不成,她要自救,绝对不能任由母后摆布。
      “小廿子。”紫霞过于沉重的声音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奴才该死,公主饶命呀。”小廿子仍旧跪在地上乞饶着,声音在颤抖,显示着他的恐惧和不安。
      紫霞也不急着让他起来,她在他身边转了一圈,确定他真是吓得不轻,才缓缓说道:“放心吧,我也不是多舌之人。在母后面前我大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小廿子一听,惊喜地抬起头,却在听到子霞后面一句时,又沮丧地垂了下去——“不过,你得答应我件事。”
      看着公主别有深意的笑容,想想刚才才被这古灵精怪的公主骗得团团转,小廿子心想,公主的这件事绝对不好办。另一方面,紫霞见小廿子那怀疑的神色,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你放心吧,不是什么难事。你呢?现在就帮我到皇帝哥哥那去通风报信,让他过来帮我,然后再到御善房去弄一碗莲子汤过来,而我呢,自己一个人去找母后,她要是问起你来,我就说,我吩咐你去拿莲子汤了。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要告诉母后你漏了口风。否则,要是让母后知道你这么多嘴多舌,她肯定会斩了你的。知道吗?”
      说完,紫霞又恶狠狠地比了一个斩头的姿势,吓得小廿子双腿发抖,赶忙答应了下来。其实紫霞心里也没谱,但过一关是一关吧,今天先将这事推了,来日的事来日再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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