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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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的圣诞舞会，最终因为裙子的问题我没敢和海蒂一起下楼。事实上我根本不敢出现在她附近，火红与孔雀绿的鲜明对比效果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我挽着妮欧的胳膊，站在楼梯边上等待我今天晚上的舞伴——伟大的救世主先生哈利.波特。一想到今天我能跟偶像先生一起跳舞，据说还要领舞，我就禁不住飘飘欲仙，什么都觉得好。
“你这条裙子真是问麦格教授借的？”妮欧今天穿了一身饰满了蝴蝶结的奶白色蓬蓬裙，很衬她稍微凌乱的拢在脑后的一头金发。她看上去就像个精巧的娃娃。
我望着楼梯的方向漫不经心地点头，“是的，是的。”说实话我根本没注意她在讲什么。
“相当不错。”妮欧点评着，摸了摸我的头发，“浅棕色的头发很衬墨绿色缎带花，不过那双鞋子，真是不敢恭维。”早在一见面妮欧就强烈要求见识一下我的高跟鞋，她几乎是一眼就发现我高了几英寸。但是她掀起裙子只看了一眼，就马上露出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全格兰芬多的姑娘们没一个能在踩着几英寸高跟鞋的情况下跳舞，就更别提有一双拿来借给我了。所以我最后真的是去问麦格教授借的，还是她亲自替我施的变形术。我想她完全是看在我今天必须作为救世主先生的舞伴出席舞会并且领舞的份上。
可惜这双纯黑色的皮鞋实在是与麦格教授的气质太过般配了，以至于谁都会觉得它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我的脚上。麦格教授尝试着对这双鞋子进行了几次变形，结果都只是让它显得更加庄重肃穆。我这条来历不明的绿色抹胸小晚礼显然适合更华丽精致的鞋子。所以我只好把它们遮起来。
说是这样，跳舞的时候还是会因为跳跃动作的关系露出来。但愿不要有人注意到就好。
“斯旺！”妮欧突然冲着某个方向小声惊叫，“我的舞伴来了。我得走了。”她朝我点了点头，临走前又看了我的脚部一眼。斯旺是五年级最有人气的男生之一，他是个金发头发的大帅哥。但是我一直觉得这位学长身上有股子嗅得出的奶油味，而且妮欧也是一样纯正的金发。
我挥挥手示意她尽管去，心想他们俩跳舞绝对是个风景。
这个时候从楼梯上传来了哈利和罗恩的声音。
“别再去动你的蕾丝花边领结了。”哈利有点不耐烦的说，“它们越动越糟。”
罗恩则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嗨，兄弟，你可好多了，绿色多衬你的眼睛，而且……”他的声音停顿在这里，我已经鼓起勇气迎上去，“嗨，波特先生。”
“而且，好吧，和你的女伴也衬极了。”罗恩喃喃自语般补上一句。
哈利看到我有点尴尬，“嗨，贝尔。喔，你可以叫我哈利的。”
我受宠若惊地看着他，试着叫了一声“哈利”。站在一边的罗恩恶心的感叹了一声，“你们可以别这样吗？哈利，贝尔又不是你的小女朋友。”
他随便地跟我打了个招呼，就忙着问，“贝尔，你一定是提前知道了哈利的礼服是绿色的对吧，所以特意挑了件绿色的？你真是太体贴了！”
被罗恩开了跟女朋友有关的玩笑，我突然感觉有点热。正苦恼于要怎么回答他，麦格教授就风风火火地大步走来，“布拉迪小姐，你已经准备好了吧？……还有，波特先生？”她转向哈利，理了理他的领子。哈利不解地问，“准备好什么？”
“当然是领舞。”麦格教授理直气壮地说，“布拉迪小姐，我看了你和皮特小姐的舞蹈动作，非常不错，希望你在今天的舞会上照常发挥。”她严肃地看着我。
我认真地点头，“是的，教授，一切就绪。”
“等等，领舞？”哈利急急忙忙打断我们的话，“什么领舞？谁？”
“当然是你，波特先生。每一位勇士都得在舞会开始之前领舞，这是惯例。”麦格教授的眼神很严厉。
哈利摇着头不敢置信地说，“不，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个。我发誓我连一个字都没听说。”
“我没有跟你说过吗？”麦格教授疑惑地问。
哈利坚定的点头。麦格教授又看向我，“布拉迪小姐，你也没有跟波特先生说过吗？”
我紧张地说话有点磕磕绊绊，“我，我这两天一直在练舞。我以为您会跟他说的。”
麦格教授面不改色整理了下我的腰饰，若无其事地对哈利说道，“好吧，你现在知道了。”
这一瞬间，救世主先生露出了标准无话可说或者无可奈何的表情。他赌气似的重重点头。
麦格教授看上去终于满意了，她镇定自若地转向了罗恩.韦斯莱，“哦，韦斯莱先生，哦。”她抬手调整了下罗恩脖子上繁复泛黄的蕾丝花边领结，“你的服装很……你的舞伴在哪里？”
罗恩尴尬的后仰着脖子，艰难地回答，“她一会儿就到，教授。”
麦格教授愉快的点头，表情无可摘指地认真严肃，“很好，波特先生，布拉迪小姐，你们可以就等在这里。韦斯莱先生，唔，请跟我来。”
罗恩跟着麦格教授走掉以后，哈利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他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暴跳如雷，我都不敢开口搭话，直到看到了某个人。
“她看上去太漂亮了！”我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令人意外的是，哈利竟然接茬了，“是的，简直美不胜收。”
我喃喃自语，“真不愧是赫敏学姐。”哈利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转向楼梯。
赫敏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蓬松的棕色卷发盘成了松散的发髻，装饰着白色花瓣；一身粉红色的缎子长裙，裙摆缀满了长短不一的纱，看上去简直就好像由一片片花瓣织成似的。赫敏打扮起来美丽得惊人，我几乎要为她那稍显成熟的迷人风采所倾倒。
赫敏看见我，褐色琉璃一般的眼睛弯成月牙，笑得动人无比。
而前来迎接赫敏并亲吻她的手背的那个人，一身血红色礼服肩上披着厚重的棕色皮草，看上去就像一个真正的绅士那样，竟然是曾经一度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成为话题的德姆斯特朗勇士威科多.克鲁姆！
也许是看见了赫敏，他那双一贯冷淡且难以接近的淡灰色眼睛里尽是笑意。他们俩看上去就是一对璧人，真正的童话里面的英雄和美人。
我愣了半晌，转头去看救世主先生。哈利已经看呆了。
四位勇士是一起进场的，我和哈利是最后一对。大门在打开前我就已经紧张得就差发抖了。
数数看，第一对是布斯巴顿女勇士芙蓉，这位女士的美貌根本无可挑剔，我怀疑她那头纯金色的头发在黑暗里都能够闪出光来。赫敏就不用说了，塞德里克的舞伴是拉文克劳的院花，一位白皙娇小的亚洲姑娘。我发誓我从来没见过那么贴合身体线条的衣服，简直太漂亮了，据说那就是传说中的“旗袍”。
相比之下，我浅棕色的头发实在太平凡，深栗色的眼睛不够明亮，唯一出彩的也许就是身上这条华丽的绿色裙子了。可是这使我看上就像个斯莱特林。
得靠高跟鞋才能勉强撑起身高的我突然意识到——虽然很不想，但是我似乎已经给救世主先生丢脸了。他现在就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我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但是能够和偶像一起跳舞还是让我兴高采烈地挽着哈利的胳膊进场，不过基于某种理由我根本没敢往两边的人群看，只记得目不斜视地盯着塞德里克的女伴的后脑勺微笑。直到和哈利面对面地站在舞池里，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现有点傻。
但是哈利没有给我悲伤懊悔的机会。因为随着音乐即将响起，我发现救世主先生似乎根本不知道他应该做点什么，只是愣在原地心不在焉地发呆。我急迫地小声提醒他，“哈利，搂住我的腰。”但是哈利没听清楚我说的，“什么？你说什么？”周围实在太吵了。
等到安静下来就糟糕了。要是等到音乐响起，我和哈利还愣在原地的话笑话就闹大了。我权衡利弊了不到半秒钟，就果断地伸手揽住了哈利的腰。
音乐响了起来。
我已经彻底豁出去了。就算是让离舞池最近的一圈人看见我揽着哈利的腰跳舞，后面的人群一定看不清。这么想着，我已经带动着哈利旋转了起来。舞曲的速度不算快，但也足够让一直练习女步的我应接不暇。我必须上半身做出男步的动作，下半身跳女步，哈利跟我正好相反。我几乎抽不出时间去看哈利的表情，但是完全可以感觉到他僵硬的腰部肌肉。
我不能放弃。
已经丢上脸了，就要好好的，帅气的，英勇无畏的把这个脸丢完。
我在这个紧急的时刻发挥了格兰芬多的最佳特质，勇敢的搂着救世主的腰转圈。因为要主导他的舞步，我用力过猛以至于裙摆甩出了漩涡。我偷偷看了一眼哈利的表情，救世主先生诡异地板着一张脸，除了眉角不断抽动以外几乎没露出一丝异样。就好像我们是真的在好好跳一支舞似的。
这个时候，音乐演奏到了舞蹈动作需要女方跳起来的部分。
我和哈利交换着眼神，事实上我们双方都没有看懂对方的意思。好在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在这一个起跳之后把上半身的男女方位置换回来。这一刻我们俩展现了惊人的默契，我双手抓住他的腰，仗着身材娇小直接把自己的身体举了起来。在落地的那一瞬间，我们飞快地握住对方的左手，他的右手迅速搭在我的腰上，我也敏捷的扶上了他的肩膀。
舞曲继续着，我和哈利总算是在好好的跳一支舞了。只是，这支舞完全可以用状况百出来形容。
先是我总算换位成功放松下来，腿肚子突然感觉到一阵抽搐——前头紧张过头了。我开始一边跳舞一边抽筋，以至于我不得不每踏出一步都拼命的用力试图把小腿扳直。
有一次因为用力过猛，我直接踢到了哈利的脚——好在只是匆忙擦过，我至少没有踩上去。但是还没等我放下心来，哈利就一脚踩错了拍子。他开始不停追逐那个被漏掉的拍子，脚下不断使劲，手上也就忘记放松。我的手腕被偶像先生拽得生疼。与此同时，他开始不小心踩到我的裙子。
我得庆幸他只是踩到裙子，只要我稳住身体，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支舞就不会糟糕到哪去了。惊人的是，哈利每一次都能如此精准的踩住我长长的裙摆，而不漏掉任何一个拍子。注意到这一点以后，哈利就干脆自暴自弃了。他开始靠着踩我的裙子找拍子。
每一回我的裙子因为旋转动作到达他的脚边时，哈利就知道他该挪动脚步了。
——我该说这真是个精彩至极的投机取巧的好办法吗？
等到这一支舞曲终于跳完，我的脸已经根本摆不出除了生硬的微笑之外的表情。我得庆幸这条裙子最下边的布料是接近纯黑的墨绿色，被哈利踩了无数脚看上去也不甚显眼。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条裙子我绝不可能穿着再跳第二支舞了。
手拉着手致敬下场以后，哈利一脸歉意的看着我，“嗨，贝尔，真对不起。我实在是，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对不起。”他不安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一瞬间就被那抹美丽的绿色给征服了，“没关系。”我真诚的微笑。何况他完全没提起我不打商量就搂着他的腰跳半个男步的举动。
这个时候舞池上已经变成了光怪陆离的热舞场，我盯着那群疯狂的男女抖了一下，突然觉得救世主先生把我的裙子踩脏其实是在拯救我。我们走到圆桌边上坐下休息，刚刚那支舞耗费了我们太多精力。
这个时候，罗恩一个人迎了过来，“嗨，你们俩，要不要选个舞会皇帝和皇后？你们的舞蹈实在是……简直激情四射，后面的人看到都疯了。”
是的，我想他们也该都疯了。
罗恩发自肺腑地说，“太帅了，哈利！纳威每次练舞的时候你都在一边偷看对吧？是吧？”
——收回前言，大概是罗恩疯了。
我没什么形象地往圆桌上一靠，环顾四周想找找哪里供应解渴的饮料。我突然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个人斜倚在墙边，饶有兴致地歪着嘴角。注意到我的视线，他挑高眉毛，慢条斯理地露出一个轻蔑的冷笑。
然后他转身消失在了转角处。
看到他，我的火气腾地一下就冒上来了。我扭头对哈利急切地说，“我一会回来。”好像刚刚脚后跟遭罪的痛楚一刹那都神秘失踪了一样。不待他回答，我就踩着高跟鞋大步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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