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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Largo ...

  •   “妈,我们回来了。”排练结束后,罗柔和罗一相携回家。
      “哎,回来了呀,正好来吃饭吧。”见到两个女儿出现在门口,在厨房忙碌的罗母迎面笑道,“你爸待会就回来,我们先吃。”

      “妈,我来帮你吧。”罗柔走到厨房里边替母亲把菜端上饭桌。
      “小柔真乖。”罗母赞道。
      罗柔微笑,无论今世还是前世罗母都是最疼爱她的那个人,一如既往的包容着她的任性。

      “妈,我也来帮你。”可能是不想被忽视在外,罗一不好意思地诺诺道。
      “好啊,一一你帮姐把碗跟筷子拿出去。”罗柔吩咐。
      “嗯。”
      罗柔家很大,也算富裕的一家子,不过依罗母凡事喜欢亲力亲为的性子,所以家里没有请佣人,家事什么的都是罗母一手包办。有空时罗柔也会替母亲干些家务聊聊天联络一下母女感情什么的。

      母女三人摆好桌面的菜肴,听闻外边的声响,罗母笑曰:“你们父亲回来了。”
      话毕,罗一的身影“忽”一下冲到外边,不见踪影。
      “一一呀还是粘她爸爸...”罗母打趣。
      罗柔低头不语。前世一一就得爸爸的心,几乎将百分之七十的父爱都倾注到罗一身上,即使罗柔知道那是因为罗一自小自闭和她是爸爸妹妹的亲女儿有关,可她还是忍不住吃味。苦笑,原来自己仍旧没有死心,仍对父亲抱有期望?
      失望越大,希望越大。

      罗志祥刚下车,就看见自家小女儿奔出家门的欢快身影,下意识打开怀抱。
      “爸爸!”罗一高兴地冲进父亲温暖的怀抱。
      “一一。”罗志祥严肃的脸庞难得露出慈祥的笑意,只有在家人面前他才会这么放松。

      “爸爸,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去吃饭吧。”说着拉着罗志祥入家门。
      由着小女儿拉着他回家,然后看见厨房里等待着的贤淑妻子和温婉女儿时,罗志祥心里一片柔软。他罗志祥活了一大把年纪事业家庭两者兼得,此生无悔啊。

      “老罗回来啦,还傻愣着干啥,快来吃饭。”罗母唠叨自家丈夫。
      “吃饭吃饭。”
      “爸爸吃饭、妈妈吃饭...”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看着面前美好的画面,罗柔不知为何有点想落泪,这样的画面她上半辈子的后来一直放在心底最深处怀念着,如今却真实出现,怎能不令她动容?

      “小柔,怎么啦,眼睛红红的?”突然留意到大女儿的异样,罗母惊讶。
      “嗯?小柔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吗?”罗志祥也关切问道。
      “没有...”罗柔低头,使劲将眼中的涌上的湿气压下。
      “姐...”旁边的罗一也关心唤道。

      “没事...”罗柔随便掰了一个借口,“只是一想到转学了要跟现在的同学分离,就有点舍不得.....”
      “原来是这个呀...”罗母松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没事小柔,等你去了新学校就会认识新的朋友的,咱们家这么可爱,不愁找不到伴....”
      罗柔含糊点头。

      “姐,我舍不得你...”罗一说,“以前我们都是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现在只有我一个了...”罗一情绪低落。
      罗志祥失笑:“你姐姐又不是搬家,晚上回家后你们不也可以见面吗?”
      “就是,”罗母戳戳小女儿的脑袋,“你姐姐转学的学校不是寄宿制,晚上还得回来的...”
      “可是...”罗一嘟嘴,“姐姐放学后不是还有许多课程安排吗?”跟她不同,姐姐现在学着一大推的礼仪、艺术、经商课程,每天回家的时间很晚。

      “一一,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在家练琴好了,然后我回来后就跟你一起练琴合奏,好不?”罗柔柔声劝说妹妹。
      “哦。”

      “对了,你转学后有什么事情的话记得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替你出头。”罗母似是想起什么,提醒女儿。
      “嗯,我会的。”
      “小柔,你明天一个人去新学校办转学手续,没问题吧?”罗志祥问。
      “我可以的,爸。”
      “嗯。”不似小女儿的乖巧,大女儿的成熟稳重一直令他放心且骄傲。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将注意力多数转移在一一身上。

      “老罗,你说我们要不要跟新学校的董事打声招呼,让他们关照小柔一下。”罗母提议。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用得着这么劳师动众吗?何况小柔这性子,无论她在哪我都放心。”
      “瞧你说的,你都不心疼女儿的是吧?”罗母微微嗔怒,“小柔一个女孩子家刚去到一个新环境,说不准出什么事呢...”
      “你这是什么话,你这叫娇纵....”

      见父母有吵翻的迹象,罗柔连忙劝言:“爸、妈,不用那么麻烦,我明天一个人去就行了。妈,你相信我可以的,你女儿我这么能干哪怕换了一个环境照样能过得很好....”
      “可是小柔...”罗母还想说点什么时被丈夫打断。
      “好了好了,既然小柔都这么说,我们就相信她的话。孩子大了,是时候让她飞翔。”
      闻言罗母只好熄火。

      罗柔握握母亲的手,示意她安心。
      是的,哪怕到了新的陌生环境,她罗柔照样能够展翅翱翔!

      *****

      本来罗柔是跟上辈子一样跟罗一同一个学校,不过因为罗柔目前专攻的小提琴级数问题,罗柔向父母提出转学到师资更好的学校去。难得见到大女儿这么坚持的决定,罗氏夫妇当然同意她的请求。

      下车,和罗家的司机交待送接她的时间,罗柔踏入即将在此学习两年的新学校。

      英德学院,台湾首屈一指的贵族化学园。师资雄厚、具有优良的家族继承人传统式教育。她想,罗父那么干脆同意她转学可能就是因为这吧。

      因早就了解过英德学院的地理位置,罗柔很快便找到学校的教务处,办好转学手续后婉拒老师的好意,她礼貌解释想独自游览一遍新学校,因此老师也就没有勉强,由得她随意。

      出了教务处,罗柔便顺着直通教务处左边的小道走去。清幽的荫道、隐隐传来的鸟啼声,令她内心一下子变得平静下来。
      长长的小路,似有走不完的趋势。忽然,一阵优美的旋律将她思绪一下子吸引过去。顺着乐声传来的方向,罗柔按之寻觅。

      须臾,于教学楼前停下,音乐声就是从里面的房间传出的。见旁边一个窗户打开着,罗柔上前往里面探看,只见空旷的音乐室内,一个栗发少年优雅安静地拉着小提琴,忧伤哀婉的琴声弥漫于一室,化不开的寂寥。

      任是谁看到这种场景都会为场中的少年微微惋惜,恨不得抚平他眉间的忧伤。只不过罗柔此刻想的却不是这些罗曼蒂克的事。她微微歪首,抚下巴沉思状。依她看,现在这种情况怎么那么像肥皂剧中男女主角第一次相见的情景呢?哦不,应该是女炮灰或苦恋女主的待遇才是。嗯嗯,果真很有王子的气息呢。可惜呢,她摊手,她从来就不是公主。

      看了一会儿,罗柔默默转身,沿着原先的小路悄悄离去。而在她身影消失的瞬间,原本拉琴的少年突然睁眼,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打开的窗户。

      *****

      汗水挥洒、身体仍旧习惯性地旋转飞舞。日以继夜的练习,舞蹈早已成为了她生命中的唯一。
      劈腿、弯腰、躬身、原地旋转......
      对舞蹈的执着、热爱全都能在舞姿中感受得到。
      没有音乐的陪衬,同样令人感到美的震撼。至少在罗柔的眼中是这样。

      原本随意漫不经心进入教学楼其中一个房间的她,便看到这样一幕美丽的画面——姣好的面容、曼妙的身姿,于落地窗前倾洒满室的阳光下轻轻起舞,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天使。

      随着最后一个动作的停缓,掌声响起,于庞大空旷的舞室中格外明显。
      舞者吃惊回头,便看见罗柔一脸赞赏地走过来。
      “你跳得很好。”

      “谢谢。”被人窥见自己舞姿的女孩有点害羞。
      “可以交个朋友吗?”罗柔是真心实意想和面前这个女孩交好,起码在她上半辈子的经历中,她从来没有试过像现在这样主动朝别人伸手问好。这个女孩对舞蹈的热衷打动了她。或许是因为她跳舞时的样子和她拉琴的时候很相似,出自同样的热爱。

      “当然可以。”女孩柔柔笑道,虽说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朋友还不了解,可她能看得出她眸中亮光的意味。那是同类的直觉。

      “我叫罗柔,新来的转学生。”
      “我叫绿萍,英德高二的学生。”

      这时无人知晓,两个女孩的握手,改变了她们往后一生悲剧性的道路。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Lar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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