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诱惑》代号虎

43、狂妄

　　他偏了偏脑袋，略一沉吟，说道：“我不太习惯向别人解释过程。总而言之，简单来说，我想得到你。可是，不巧的是，我们两竟然同时都是男人。直接向你求婚，毫无胜算。所以我认为，能将我和你的关系拉到最近距离的唯一办法，就是把你的姐姐娶回家。这么做，也就等于把你娶回家。我是出于真心，也是为了我们能有个长远的未来，我才会尽可能让所有的安排都合情合理。”
　　甚么叫“毫无胜算”？！还“合情合理”？！！
　　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季亚诺！你真是太让人无话可说了！你还敢说出‘合情合理’这四个字？老天爷听到都要掉眼泪了！”

　　季亚诺似乎想都没想到自己会受到指责。他抿紧双唇盯着我，直到那张脸上的不快几乎褪尽，他才用克制的声音说道：
　　“因为你一再追问我为什么娶晓南。事实上，我完全可以不理会这个问题。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也不希望在未来的生活中，你和我之间存有任何隔阂与隐患。我是本着这样的诚意，回答了你的问题，说出来全部的真相。我已经不想在你的面前隐藏我自己的感情了。”
　　没错！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一般来说，诸如骄纵、傲慢、自私、阴狠、狡诈、不择手段、狂妄、为所欲为、唯我独尊诸如此类的特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会具备那么一、两样，两、三样。。。。。。
　　可是，若是一个人的身上，囊括了所有以上的特质，那么恐怕，就是一件不容乐观的事了。
　　然而更为离谱的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将自己的所作所为看成是合情合理的事、理直气壮的事。这样不是很怪异吗？
　　这样的道德上的偏差，该归咎于教育的缺失？还是缘自先天的人格的缺失？
　　“就是说，一年前，我因为高考落榜，一个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发泄情绪的时候，被你偷窥到了。于是你就兴致勃勃的窥视我，偷拍我，并且满心期待着我会和你家族里的某人一样，发疯过后就去自杀。在希望落空之后，你很不甘心，就开始跟踪我，还不屈不饶的跟踪了四天。这四天中，你的个人情感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你神奇地喜欢上了我，进而想得到我。因此，对于自己的未来，你果断地选择了一条合情合理的道路，那就是和你所喜欢的我的姐姐结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是这样吧？”
　　我退到身后的沙发里坐下，缓缓转动着左手的指环，一边在头脑里整理刚才和他的对话，一边慢慢说道、
　　“没错，是这样。”他用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语气肯定了我的总结性陈述。
　　“你声称你喜欢我，要得到我，为此你要娶我的姐姐。那我想请教一下，你所谓的喜欢和想要得到，是怎样的一种模式？你是。。。。。。想要得到一个。。。。。。小舅子？”
　　他举了一下手，说道：“我声明一下，从头到尾，我都是打算和你结婚的。不幸的是，这一愿望，受制于目前的法律。我当然考虑了移民这条途径来完成我们的婚姻，可是，由于我个人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至少在一段时期内，我必须留在国内。所以，我只能选择我认为可行的方案。”
　　荒谬！真是自说自话！竟然一厢情愿就决定了要和我结婚。亏他还好意思说什么“不幸受制于法律”。能从他嘴里听到“法律”两个字，还真是我人生的奇迹。
　　“既然你从头到尾都不计较我是男是女，要和我结婚。然后，你的方案就是娶我的姐姐？你，能不能说一点我能听懂的话？”
　　“一切都是因为我想尽快得到你。我想和你结婚，我想和你共同完成结婚仪式，我想和你一起接受大众的祝福。为了实现这些，我需要一场婚礼。所以我花了点手段，促使你姐姐答应和我结婚。。。。。。。”
　　“但是事实上，”我打断他的话，“你并没有打算把晓南娶回家当妻子吧？也没有和晓南完成婚礼的意思吧？”
　　“是的。我说了，我只是需要一场婚礼。”他丝毫不否认。
　　太无耻了！任意践踏他人！
　　我用力转动着手上的戒指，手指摩擦得一阵阵疼痛。
　　“那么，这枚戒指，也并不是让我帮忙戴戴，而且特意为我准备好的？”
　　“是的。”他再次坦然承认，“我说了，我需要一场婚礼，我需要一个和你缔结婚约的仪式，我需要在证人面前和你交换誓词，以及交换结婚戒指。我很高兴我做到了这一切。这也就是我绝对不允许你从手指上取下戒指的理由。晓北，记住我的话，只要你活着，就得戴着我亲手为你戴上的戒指。一定要牢牢记住。”
　　顿时，手指抽搐了起来。
　　我的心疼痛无比。
　　那枚戒指，像是变成了一块烙铁，紧紧附着着我的手指，和我血液熔合在一起，再也无法拔除。
　　“你为了得到我，不惜利用了我姐姐。”我控诉道，“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为什么要将我的家人牵扯进去？”
　　他用拇指托着下颌，看了我几秒，蓦地放下交叠着的双腿，身子前倾，问道：“那么，我直接向你求婚的话，你会答应我吗？”
　　“怎么可能答应！”我脱口道，“先不管法律，我自己就没那种意愿。更没那方面嗜好。”
　　“就是啊。你以为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反应吗？我又怎么会明知是死胡同，还硬往里走呢？成功的一个要诀，就是凡事都要预先考虑到方方面面，然后设想出各种可行的方案，做出最符合实际利益实际的选择，剩下的，就是去执行。”
　　他耐心地讲解给我听，然而，那双一向清澈得近乎凛冽的双眼，看上去却比任何时候都冷酷。
　　“啊，对了，我得补充一下，有时候为了确保行动方案的成功率，适当的使用些手段也是在许可范围内的。”他又举了一下手，加重语气说道，“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待在我身边，我在你的家人身上下了点注。你知道的，直到你也爱上我那一天为止，我的手里，必须有一点筹码。”
　　“卑鄙！”我再也坐不住了，噌的站了起来，“你以为我会爱上耍阴谋诡计的人吗？等下辈子吧！等你变成女人吧！”
　　他竖起一根食指在嘴唇中间，嘘了一声：“等多久我都会等的，你一定会爱上我。”
　　我的血气上行，脑浆沸腾，吼道：“少痴心妄想了！像你这种不择手段、卑鄙无耻、没有道德准绳的人，只要是脑子还算正常的人，都不可能爱上你！况且，你还践踏了我姐姐的人生，你拆散了她和另一个爱她的男人的缘分，你毁了她的名誉，也毁了她的幸福。我没有报复你这个亲手毁了我姐姐幸福的人，你该感到庆幸！”
　　我张开左手五指，伸手就去拔那枚戒指。
　　“你敢！”季亚诺像是会移形换位似的，倏地来到我面前，按住我的手臂，“你要是胆敢取下这枚戒指，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毁掉一个人。到时候，我会让你亲眼看到，和你有关联的人，是怎样一个一个的被毁掉。”
　　我瞪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也在直视着我，像是决战中的猛兽，由乌黑的瞳仁里，散发出冰冷的杀气。
　　“你！去死吧！”我转过脸，挣开他的手臂，大叫道。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我低下头，用右手紧紧包覆住握成拳的左手，后退了几步，尽量理智地说道：
　　“既然你都威胁到这个份上了。看来，除非你和我之中死掉一个，我都得戴着这个戒指了。不过，我不想再见到了你。在我打消杀了你的念头之前，别让我看到你。”

　　都说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我不是真的有勇气去杀人。不过，咀嚼几遍杀人的念头，多少也能发泄一点心中的情绪。想报复他，想为姐姐讨个公道，想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就这样从季家跑了出来。
　　两手空空的，什么也没带。
　　当然，和季亚诺之间变成那种关系，我也不可能幻想他会主动帮我打包行李，再风光地欢送我离开季家。
　　能够不受阻拦地跑出来，已经比以前想象的顺利了。
　　一直都想着找机会离开的，今晚的冲突，也算是个契机。
　　不过，就怕季亚诺不会善罢甘休。依他的个性，未必会跟我就此桥归桥、路归路，也许还会来找我也说不定。
　　但我已经不打算再像最初那样，小心翼翼的对待他了。一方面是因为对他已经比较了解了，已经知道他做了哪些勾当；另一方面，和他相处这么久，我本人也在战斗中成长了许多。

　　我需要一个容身之处。
　　自从姐姐离开之后，我们的那个家便一直没有人住。虽然有家，此刻也是归不得的。
　　季亚诺若是找我的话，那里是他第一个会去的地方。
　　幸运的是，我还没有完全落到走投无路的地步，还有一个容身之处。
　　时间已接近午夜，树的阴影下，黑漆漆一片。我在暗影里徘徊了几分钟，定定心神之后，走进一个单元门的门廊下，向电子门铃输入了“802”。
　　我笔直地站在可视对讲门铃的镜头范围内。
　　很快，没有任何询问，“喀”的一声，单元门便打了开来。我没有坐电梯，从楼梯间爬上了八楼。
　　厚重的金属防盗门虚掩着，我推开门进去，再将门关好。
　　“我正打算做点宵夜。”苏致远从厨房走出来，面带微笑说道，“晓北，你想吃什么？”

作者有话说

　　我可能需要一点激烈的东西。。。。。就是比强烈更强烈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