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诱惑》代号虎

41、季亚诺的“心”

　　“麻烦你开快点。”我实在克制不住无礼的态度对待皓皓。
　　他笑道：“这里是闹市区，没法开快。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看着车窗外，说道：“在我的面前，你不用费心玩勾引人的花招了，我不吃这一套。”
　　他的笑容不改，说道：“那你。。。。。。是真的迫不及待想回去见亚诺了？”
　　是的。
　　我是迫不及待。
　　恨不能立刻飞到季亚诺的面前。
　　出了市区，皓皓将车开得飞快，快得到了危险的程度。可能是想折腾我吧，我咬牙硬撑着没有要求他减速。谅他不至于恨我恨到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皓皓直接将车开进了季家的大院子里，顺着车道，停在了门厅前地台阶下。
　　我推门下了车，拔腿就往里跑。我才不管皓皓是走还是留，我现在想见的人只有季亚诺。
　　大客厅里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我一脚踢开通往季亚诺的小客厅和起居室的门，吼道：“季亚诺！出来！”
　　“你回来了。”
　　听到这个低沉的声音，我猛的转回身，面对着我，端坐在一只细脚高背沙发椅里的，正是我要找的人！
　　“我在等你。”他的眼睛盯着我，声音冷冷的。
　　他从来没有在这间大客厅里呆待过。这间客厅，是这座宅子里的主客厅，可是季亚诺一向拿这里当过道，从没在这里停留过。
　　大厅里确实空无一人。我向周围扫视了一圈，连季宁修的影子都没看到。
　　“我有话要问你！”我朝他走去。
　　“你去了哪里？”他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双黝黑的眼眸射出冰芒似的光，直视着我。
　　“晓北和我在一起。不好意思啊，亚诺，怕你担心，所以，吃过饭我就送他回来了。”皓皓走了进来，一边和季亚诺说话，一边对我眨了眨一只眼睛。
　　眨眼睛什么意思？说那些语焉不详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是帮我找台阶下，还是故意想让季亚诺误解？
　　季亚诺转过头，手肘支在高背沙发椅的扶手上，手托着下巴，斜睨了皓皓片刻，说道：“皓皓，你回去。”
　　“可是，我才刚到呀。”皓皓笑着继续往这边走来。
　　“我说了叫你回去。”季亚诺的声音冷酷得毫无起伏，“而且，今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和晓北单独在一起。”
　　皓皓的身形顿时僵住，双唇也抿得铁紧。他狠狠地瞪了季亚诺一眼，掉头便走。

　　“你出去见了谁？”他继续冷冷地盯着我，向我发问，好像刚才皓皓不曾存在过一样。
　　你去了哪里。。。。。。你去见了谁。。。。。。他以为他是谁啊？就算是我老婆，也没权利管这么宽吧？他又凭什么不尊重我的人权？！！
　　“季亚诺，”我走到他的面前一步之遥站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娶我的姐姐？”
　　刹那间，他的僵尸脸绽开一道裂痕，一直注视着我的那双眼睛里，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也态度强硬地盯着他不放。
　　他的双眉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微蹙到一起。
　　“都是。。。。。。过去的事了，一切都物是人非了，还提那些做什么？”他叹息了一声，支在下颌的手指，优美地伸展开来，抚上垂着几缕微曲的发丝的宽宽的额头，神伤地轻摇了摇头。
　　我不想伤害他！
　　我比任何人都更见不得他痛苦的样子！至少，我曾经最不忍心看到这个人经受痛苦的样子。
　　我任由他使唤我折腾我，任由他向我提出各种无理要求。。。。。。
　　一直以来。。。。。。自从晓南逃婚以来，我每分每秒、每时每刻，都在小心呵护他那颗受伤的小心灵！
　　每当碰触到他心中被女人抛弃的隐痛，我都会有必须为姐姐犯下的罪孽赎罪的冲动。
　　可是。。。。。。
　　现在。。。。。。我已经无法单纯地看待他的一举一动了。
　　如果，发生的事情，其实另有真相，如果他所露出的这样的表情，只不过是演技。。。。。。
　　我真不敢想下去。

　　“一句物是人非就能将过去一笔勾销吗？”我拿定主意不被他的悲伤神情所左右，追问道，“那好，就算你不愿意去回想当初你爱上晓南的理由，但你不会对晓南逃婚的理由一无所知吧？”
　　他的手指倦怠无力的轻抚着额头，眼帘微微闭上，片刻后才睁开，低垂着视线，嘴角动了动，凄然笑道：“晓南是个漂亮、聪明、又独立的女人，也许我不够符合她的标准。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男人，我没有办法去满足女人对于浪漫情感的追求。在感情方面，我能拿出的最大诚意，就是和对方结婚。但是，即使是在结婚这种事上，我也是无可奈何的，因为，你也亲眼看到了，到了最后，女人总是无视我的诚意。”
　　我默默地看着他，竟然有点受到他那凄凉的声音和神态的感染，心中不忍起来。
　　但是！我又怎么能在这种时刻动摇立场呢？！！
　　“不要说得那么避重就轻！如果女方认为你不符合标准，那么从一开始就不会同意和你结婚。为什么你不肯如实告诉我新娘会在婚礼上抛弃你的真相？是不能说出来的真相吗？”
　　“真相？晓北？你在说什么啊？”季亚诺愕然抬起视线看着我。
　　我翻白眼朝天花板看看，说道：“别说你根本不知道新娘为什么会在婚礼上逃婚。就算事先不知道，身为一个男人，遭遇到这种耻辱之后，无论如何也会想查出原因的吧。”
　　“你在说什么啊？”他轻轻地靠向椅背，黯然道，“知道原因又怎样？只会徒增心伤吧？缘分这个东西，该来的总会来，想走的留也留不住。我也没有习惯跟在女人身后追。”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超凡脱俗！”我太了解他了，只有最后那一句，才是他的真心话。什么该来的总会来，想走的留也留不住，我想走已经想很久了。
　　“没有哪个男人会毫不在意自己被即将结婚的女人抛弃，也没有那个男人会不计较自己被新娘抛弃的理由，就算可以克制住自己的报复心，可是好奇心是没法忍的吧？我就不相信你对新娘逃婚的原因一点兴趣都没有。”说到这里，我还恶意地加了一句，“何况，你还被抛弃过四次。”
　　“没错！我确实一点兴趣也没有！”他突然站到我面前，恼火地说道，“你想知道真相是吧？告诉你，真相就是我根本不爱她们！那些女人爱去哪里，就由她们去好了！”

　　“你根本不爱她们？你根本不爱那些成为你的未婚妻的女人？”
　　这就是真相？这是什么蛮横的真相？对这种扭曲的任性，我真是忍无可忍了。
　　“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你把别人当成什么了？既然不爱，为什么要娶她们？！”
　　就算是脑残晚期，也不至于这样玩忽自己的婚姻。婚姻就相当于一个人的人生啊！
　　应该是我的吼声盖过了他的，气势也压倒了他吧，季亚诺叹息了一声，一屁股坐回沙发椅里，泄了气般地说道：
　　“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和女人谈恋爱彼此爱到了要结婚的程度。我父亲因为自己年纪大了，他怕自己百年之后，没有人照顾我，所以希望我能尽早有个妻子。那些女人，都是双方家长安排相亲订下的婚事。我第一次和相亲对象结婚的时候，只有二十一岁。那个时候，我对婚姻和女人都没什么期待，所以觉得父亲怎样安排都无所谓。”
　　如果一点内情都不知道的话，会很容易被他此刻无辜的表情所打动，也会轻易相信他说的这番话。
　　“你撒谎！你和晓南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相亲。晓南会嫁给你，是因为你一再向我家施加压力，非要娶晓南。现在你又说根本不爱那些女人。我也不管你爱谁不爱谁，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到底为什么要娶晓南？”
　　季亚诺刚刚才亲口说出，自己不爱那些即将嫁给他的女人。
　　而在此之前，我就想弄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娶晓南。在他亲口承认之前，我已经开始怀疑，他是否爱自己的未婚妻。这就是我迫不及待跑回来找他的原因。我担心晓南是落入了他的陷阱。

　　季亚诺似乎有些神情恍惚起来。
　　他交叠着双腿，视线落在竖在胸前的交叉的十指上。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抬起视线，咄咄逼人的目光直视着我的眼睛，问道：“我已经说了过去发生的事情不想再提，你还是非要一再追问吗？”
　　“是！我一定要知道！”我肯定地回答。对他也许是过去的事了，可是对于我来说，还远远没有过去。
　　他的身躯一挺，便倏地站在了我的鼻子前面。
　　“好！没问题！跟我来！”他抓住我的手腕，大步走向内室，“不论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他拖着我，走到那间他婚前使用的卧室门前，用力打开门，猛地将我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