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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网球(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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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琴对网球的了解可以用教科书上的一句话概括, “网球,英文名tennis,世界上第二大球类运动。”
最多,还可以加上各种肥皂剧里男主在网球馆的各种耍帅各种流汗各种发泄。
她连网球拍都没摸过,这样的她上网球场,绝对是为了找虐找奚落找不自在。
瞅瞅自己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在想想自己那惨不忍睹的网球技术,湘琴果断决定……她还是再找江直树商量商量吧。
留农对湘琴这种反复无常的行为表示强烈的鄙视,引其原话就是,“袁湘琴你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而还有点良心的纯美则很担忧的问湘琴,“你这样反悔,江直树会不会很生气呀?”
这样的问题还需要问吗?
绝对的生气!
湘琴老实承认道,“前段时间,直树威逼利诱我加入网球社,我都死活不肯,却轻易就答应了别人加入动漫社。为这事,我们还狠狠闹了几天别扭呢。这次,我要是再反悔……”湘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她会不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留农纯美无力,“那你干嘛还跟江直树说要加入网球社?”
湘琴摊手,满眼无辜,“那样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就冲动了,冲动过后也自然而然的后悔了……”
留农纯美两人集体翻白眼。
湘琴轻锤了两人一下,“你们俩个快给我想办法啦!”
狗头军师纯美提议道,“湘琴要不你就从了吧。先不急着去网球社,让江直树给你开小灶,先特训几天?”
湘琴白了一眼,“特训那几天能抵什么事?别人至少都是练了个几年的,我这小白加懒惰再怎么追也追不上啊。而且,万一追上了,那我不就从此泥沼深陷,不能自拔了?”
留农轻轻一点湘琴的脑门,“你傻啊。你不会先假意先从,再受个轻伤什么的让江直树心疼,自己打消念头?
湘琴恍然大悟。对呀!她咋就没想到用苦肉计呢!
一人脸上啃一口后,湘琴马不停蹄的实现她的计划去了。
众所周知,假摔是一门学问。既要让见者心痛闻者心酸,又要让专业人士完全看不出问题,这是一门很高深很高深的艺术。
于此道,湘琴在网上观摩了无数视频后,理论知识倒是丰富了,实践经验却为零。
关键原因是:她狠不下心。
江直树给湘琴特训的几天,她一直都老老实实的练,挥洒着热血的青春。有好几次机会难得,完全可以顺势受个不轻不重的伤,可一到关键时刻,湘琴就犹豫了。
这么直挺挺的摔下去得多疼啊!
江直树的特训很敬业,也很有效果。最起码,湘琴懂了一些网球的基础知识,知道怎么拿球拍怎么发球,至于其他高难度的……湘琴望天。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她在运动这一途上真的没天分啊没天分。
她就一网球新手村的菜鸟,遇到江直树这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大神,还没动手呢就原地挺尸了。
秒杀啊秒杀,绝对的秒杀!
江直树对湘琴这种说法很不满。爱因斯坦说过,成功等于一分的天才加九九分的汗水。之所以进度这么缓慢完全是因为湘琴她各种懈怠不努力。
湘琴反驳,她活得生不如死,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还不够努力?
江直树点头。对。
湘琴:……
故此,湘琴的行程都排得满满的,一大早,江直树拉她起来刷经验:放了学,拉她回去刷经验;周末,拉她出去刷经验……
刷啊刷……
刷得湘琴每天一回房冲个战斗澡后,倒头就睡。有时,迷迷糊糊的知道江直树溜进她房里给她按摩,也闭眼不理。天大地大,此时,睡觉最大!
就这么整日折腾,袁爸爸还没说什么,江妈妈先心疼了,天天给湘琴炖汤这样补那样补。
于是,训了两周后,湘琴悲催的发现她长体重了!
仰天长叹,她还是别拖了。尽早上球场,尽早受个伤,尽早完了事。
江直树和湘琴在网球球场一出现,就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静默。众人八卦好奇打量的目光在江直树湘琴和裴子瑜身上扫啊扫,扫啊扫。
江直树和湘琴的交往属于半掩琵琶半遮面。众人都听过有袁湘琴这么一号人,却从没见过本尊。他们在校园里也基本没有“你侬我侬轻忒煞情多”过。反而江直树和裴子瑜在生物学院成双成对形影不离的出现多些。
众人私下里讨论认为,江直树和袁湘琴那是谣传,而和裴子瑜才是正解。
如今,湘琴甜甜蜜蜜的挽着江直树的胳膊,男的玉树凌风,女的笑靥如花,摆明了态度是——正牌女友驾到,其他各路小鬼退散。
众人看向裴子瑜的眼光默默变成了一种深切的怜惜。
裴子瑜就站在球场边,骄傲地挺直了背,绷着一张小脸,不想露出一丝一毫的狼狈。尽管,在他们出现的第一瞬间,她的眼神就黯淡,她的脸色开始苍白,她的表情是一种似哭未哭的痛苦。
但她也不想让别人带着怜惜的目光欣赏她的痛彻心扉。
她爱他,不知情之所起,一往而深。而已。
她爱他,或许是最初听到他名字的那一刻,或许是心里不服输的执念。又或许只是单纯的被他的美色所迷……
她都爱他。
和他搭档一起实验,一起打网球是她最幸福的时刻。那会让她感觉到她离他很近很近,近到……似乎一伸手就能触摸到他的皮肤的温度,
近到……能和他一起呼吸着同一片天空下同一种空气,
也近到……她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对她或许也有几分喜欢……
当他说可以带她回家辅导她功课的时候,她永远记得那一刻她满心的欣喜。
他带她回家,是不是……是不是……准备接受她呢?
她在他的房间里,不肯放过他生活中一丝一毫的气息,娇羞地享受着两人难得的独处。可他妈妈闯进来,有意无意的提到一个女孩的名字。
他明显变得烦躁,心不在焉。
晚饭时,她终于见到了那个叫袁湘琴的女孩,全身萦绕着少女纯真的妖娆,淡淡的笑。她说,“我叫袁湘琴,江直树的女朋友。”
那一刻,她的世界天崩地裂,轰然倒塌。
原来,他离她一直很远很远,从没有靠近过。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错觉,以为他们可以很近很近……
那一晚后,他开始不着痕迹的和她拉开距离,不再和她一起搭档实验,不肯出现在她出现的地方,远远避着,好似她就是一种瘟疫,靠近不得。
心里浸着苦,她安慰自己,没事,她还可以和他一起打网球。
而如今……
裴子瑜望着不远处的江直树明显柔和下来的侧脸。
她就是一个可笑的跳梁小丑,在别人的爱情扮演着一个无关的路人甲,酿了一杯叫“忧伤”的酒,独自痛饮,独自悲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似乎又抽风了……
掩面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