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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八章 渐高的音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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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的甜点就是泽田和狱寺做的提拉米苏大福,狱寺吃的表情确实是满怀感激——看得泽田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送狱寺出门之后,泽田还想该不会以后狱寺每天都跑到家里来吧,虽然妈妈肯定不会闲麻烦,无论作为一般同学还是狱寺的另一种身份,天天上门……怎么看都很多地方不对。
结果第二天放学,狱寺就对泽田说,他要补充火药,离开几天。
狱寺这一走,泽田又诞生许多新的疑问,比如狱寺看起来穿着挺清爽,那么多炸药究竟藏在什么地方,他平时难道在家里囤积大量火药这种易燃易爆物品吗,等等,让泽田觉得自己活像个操心的家长。
更糟糕的是,泽田想,如果狱寺是那天决斗把火药用完,为什么过了几天才去补充,如果当时没用完,这几天他把剩下的火药用在什么地方了?
泽田铺开脑海中那张“需要尽可能避免的违禁品”清单,在“里包恩的死气弹”下面添上“狱寺的炸药”。
放学回家,奈奈就问:“今天纲君没和狱寺一起回来?”
泽田回答:“狱寺君也不会每天都和我一起走的,妈妈。”
显然这么想的不止奈奈一个,学校里的人在短短两天内就习惯了狱寺的两极化作风,看到泽田一个人上下课,时不时有人问:“狱寺到哪里去了?怎么没跟你一起?”
泽田只能回答:“狱寺君说有些事情要处理,请几天假。”
其实不用别人说,泽田自己都感受得到差别,他和狱寺认识满打满算才三天,狱寺已经把他鲜明的存在感烙进泽田的生活,狱寺一不在,泽田突然之间觉得身边一下冷清了许多。
反应最显著的还是根津,他把过去一直忍气吞声的懦弱学生泽田的突然反抗全部归功于狱寺的武力支持,见狱寺没来学校,毫不客气地撵泽田出去罚站。
泽田也不大想应付他,平静地收拾好书包出门,在教室外面席地而坐,铺开前一天里包恩为他讲解的内容,开始做题。
他做得太专注,连下课铃和根津怒气冲冲离开的声音都没听到,还是近在耳旁敲击窗框的声音把他惊醒:“泽田,已经下课了呢。”
泽田抬起头,这才注意到走廊上开始活动的学生,转头看向提醒他的人,山本从窗户探出身体,看着他面前满地的演算纸:“你还真是刻苦哎。”
“只是不浪费时间而已,”泽田俯身把书本纸张都扫进书包,拎着书包站起来,“多谢。”
山本爽快地说:“不谢。”他隔着窗户伸手拍拍泽田的肩膀,“根津老师的事情,我还没说过吧——干得好!”
泽田轻微地笑了一下。
事情其实主要是狱寺干的,不过似乎因为狱寺表现得很听泽田话,大家直接把泽田当成主使者,后续的正面影响和负面影响都被归结于他一个人身上。
根津仿佛针对泽田的弱点一般,新课上讲了大量知识点,还布置下更大量的繁琐的练习作业。别的同学不见得清楚泽田学习的弱项在哪里,至少根津的发力目标是谁很清楚明白,班上难免有抱怨的声音:“要不是泽田惹怒了根津,他也不会拿我们大家泻火。”
“别这样说啊,”山本笑得非常开朗自然,“说得好像以前根津老师就不随便拿学生发泄一样。”
回到自己座位坐下的泽田忍不住看他一眼,这位校园偶像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随口背后说老师坏话?
不过这话的效果立竿见影,同学们默然片刻,想起根津过去的恶行,同仇敌忾的情绪再度隐隐燃烧起来,纷纷对泽田说:“干得好!”“加油!”“继续抵抗根津吧!”
泽田想了想,说:“好,以后我不会上根津老师的课了。”
班上响起一片欢呼鼓励之声。
泽田倒不是在逞强,只是顺其自然。
能够想办法换个老师之前,泽田清楚理科这门他别想再从老师那里得到什么知识,所以他自己得更加努力才行。
里包恩的到来,在别的方面的成效不提,至少让泽田的干劲涨了很多,成天在他不是“拼死去做”就是“燃烧青春”的训诫下,以前过得去就行的事情,现在泽田总想做得更好。
奈奈睡觉之后,泽田还在与根津的作业奋斗,里包恩在旁边举起手枪:“我去帮你把那个名不副实的老师干掉怎么样?”
泽田头也不抬:“根津老师罪不至死。”顿了顿,他猛地抬起头,严肃地说,“就算致死,也还没轮到老师你来管。”
穿着睡衣、带着睡帽的里包恩收起手枪:“随便你,明天起不来的话——”
“电击叫醒,我还记得。”泽田叹了口气。
里包恩心满意足地回到小床,差不多一秒钟就吹出一个透明泡泡。
泽田看着他,沉思了几秒钟,这么容易入睡是不是因为年纪还小?老师到底是不是真的婴儿?
目光打扰到里包恩之前,泽田回头,再度埋首于看上去做不完的作业。
挑灯夜读完成根津布置的全部作业后,泽田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自己定的超级音量闹钟叫醒,他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摔下去,然后晕头涨脑地下楼,用奈奈特地给里包恩买的咖啡豆泡了两杯咖啡灌下去。
用力拍拍脸颊,泽田决定跑步去上学,消化一下满肚子水,以及用清晨的冷风醒醒脑子。
到达学校泽田已经基本清醒,顺利地交了作业,中午他才想起,早上出门他还处于严重睡眠不足的状态,忘记带午餐了。
他刚想到这个问题,里包恩就神出鬼没地从天花板落下,轻盈立在他的课桌上:“阿纲,奈奈让我送午饭来。”
泽田意外地道谢:“谢谢老师,麻烦你了。”
“不麻烦,”里包恩轻快地回答,挥了挥列恩变成的钻头,“再有下回,我就在你胃上开个孔哦。”他的笑容很和煦,“放心,我下手有分寸,不会死,就是疼个几天不能吃饭而已。”
这是不麻烦的表现吗……泽田无言地看着他:“我知道了。”
“那就好。”里包恩推推帽子,一扬手,列恩变成一条绳索模样的东西勾住天花板,里包恩抓着把手向上升去,泽田抬头看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天花板打开的暗道里。
泽田低头看向便当盒,却没有一点食欲,今天上午的国文课有新内容,但昨天他光忙着做理科作业,没顾上预习,现在还是趁着记忆新鲜,先复习功课吧。
把便当放进课桌,泽田打开课本。
一不小心泽田就看到下午上课,又是根津的理科课,泽田遵守诺言,收拾书包直接去了中庭,在花坛与墙壁间的夹角坐下。
当初狱寺就是在这里不分敌我地扔炸药……那时候泽田差点吓懵了。想起几天前的事情,还有狱寺之后的反差,泽田忍不住对不在这里的少年露出一个笑。
以前狱寺在意大利上学,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学校,成绩怎么样,并中的课程能不能听懂。
怀抱这些疑问,打算等狱寺回来问他,泽田开始继续自习。
对自习颇有心得,泽田很妥当地安排时间,一直学习到放学。
这两天学习节奏很紧凑,泽田不准备去社团,打算回教室拿上便当就回家,才刚站起来,脑袋突然一阵昏眩。
坐久了……?泽田猛然想起来,他“体弱多病”的名声和那一张体育免修单是怎么来的。
里包恩的斯巴达教育让他的抗打击能力大幅度提升,以至于他忘记了这副身体本身的弱抵抗力。
昨晚基本没睡,早饭和午饭没吃……糟糕了。
昏眩扩大,泽田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