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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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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前一条细细的缝隙间,我瞧见床榻上有一着白色中衣的男子背对着窗躺着。男子身子微微有些发抖,慢慢的抖动的程度越来越大。
我凑近了些,看到男子从躺着的床上爬起,动作有些迟缓的将床外边的左腿从床铺上挪下,又将右腿也放下,双手反撑着床,我只看到男子背于后头拽成拳头的手越来越紧,全身止不住的抖动,似乎在忍受着非人的痛苦。
我不知中了什么蛊,眼睛一动不动看着窗内那个一声不吭可是明显痛苦着的男子,没法移动。半顷,我看着汗水已明显透湿男子外衫的他,渐渐止住颤抖,全身瘫软的往床板一倒,我却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那种隐忍的痛苦让见惯生死的我也不禁揪心。
我有些恍惚的回了房,虽然没有看到男子的面容,可是脑海中时时回放着刚才男子颤抖的身躯,心中一阵阵的发紧。
我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自己这几天是怎么了,总要在一天里挑个时间去做偷窥的勾当。跑的多了,看的多了,我居然在靠近内院的一个没人的小荒园子里找着了一棵可以看到上次看到的那个男子卧房一角的大树,虽然模糊了点可是除了男子的面容,基本能看清他的大致举动。于是我像着了迷般,天天往小荒园里跑。或爬上树顶睡个午觉,或呆在上头嚼个山果。
就如染上了毒瘾,无法自主决定行为,我总在不自觉中将自己置于树顶之上。每天看着男子在房中艰难的练习着走路,看着他坐在房中看书。有时男子从我的视野中走出去了我就慢慢的等着他从另一头走近,直至重新出现,甚至我还会观察他今天从这头走到那头花了多长时间,再结合他每天的行为,我似乎慢慢觉着我能体会到他一天的心情。他常常从脚步缓慢到渐快到快到又恢复缓慢直至力竭瘫于地上。如果坚持不到十次,他会在瘫软时将床头书案上的花瓶拂于地上,也许这就是熙平她们需要每天清理瓷器碎片的原因吧;而如果能坚持十次以上,我能感觉他之后的行为会轻快许多。
随着树顶之旅次数的增多,我察觉到他身上的疼痛发作期似乎没有规律。有时我会突然发现正在为男子清理房间的丫头们在一瞬间消失不见,然后几乎在人潮褪尽的同一刻,他的身子又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又有时男子会在安静的居于床头看书时,猛地将书置于地上,我知道他的痛苦,又来了。
因为树顶的视野有限,我也会在悠闲的半夜近距离观察男子。前几次去时只知男子睡觉似乎也不安稳,半夜发作过后一定要去清洁沐浴;后时再去才知,男子的清洁从不假借他人之手,有几次看到他在发作后去沐浴,居然在浴桶中再次疼痛起来,从而弄出了很大声响。在内院中守夜的丫头听见出现,想靠近男子,却被男子甚是凶狠的语气驱走。我在暗处发现,男子僵着身子在浴桶中坐了很久很久,才将就着已经凉了的水将身子清了清。
每每看到这,我心中总有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感,甚至有将眼前这个别扭的男子敲晕了的冲动。
而今天再次藏于暗处的我终于将想法付诸行动。将背对着我的男子敲晕了后,我才慢慢的走到这个我偷窥有半月之久的男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