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天下无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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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和江楼月接到后续任务，便按着任务提示，陪同宵和姥无艳二人，踏上寻找羽人非獍的路途。
羽人非獍失踪的山崖距姥无艳被救的地方不远，一行人不多时便走到山崖边上。
然而，四下不见羽人非獍，崖边车痕犹在，蜿蜒至断崖处却骤然消失，崖下深不见底，羽人非獍恐是已遭不测。
剧情角色姥无艳见状惊骇大恸，而潇湘和江楼月作为玩家，知道羽人非獍死不了，并不担心。
羽人非獍来历不浅，在资料片“奇象”之前发布的“刀戟戡魔”资料片中，羽人非獍是玩家耳熟能详的“戡魔”之“刀”。
羽人非獍与“戡魔”之“戟”——燕归人，刀戟联合，屠了“刀戟勘魔”资料片BOSS异度魔君“阎魔旱魃”。作为玩家们的引导NPC兼战斗主力，完结了刀戟勘魔资料片的主线战斗任务。
这一刀一戟两名年轻英雄在武林中的声望和地位，就相当于RPG游戏里面的屠龙勇者！刀戟配合实力强横，在这BOSS称王称霸翻云覆雨的时代中，更有“杀王率百分之百”的美誉！
这种被命运光环眷顾的角色或许命运坎坷一世波折不断，但绝不会轻易死去。
江楼月和潇湘曾经在玄宗大型副本内见过“羽人非獍”，羽人是一位白衣黑发的沉默青年，容貌清秀俊美，身形单薄，刀法精湛出手极快，身轻如羽来去如风。当时在黑夷大军阵中，他和燕归人、愁落暗尘两位至交相互配合，面不改色地在万军之中杀了个七进七出，敌人众多，却连他的衣襟也难以沾上半分，其翩然之姿，一往无前之气势，令人为之神夺。
因此，深受玩家喜爱的羽人非獍还被玩家们玩笑着冠以“人形法拉利”的称号。
江楼月看了看崖边的拖痕，道：“莫非是那辆法拉利车速过快刹车不及导致的车祸？”
潇湘道：“羽人非獍自带六翼减速系统，哪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羽人非獍修习的是“六翼刀法”。六翼刀法精妙绝伦，非一般武骨可轻易修习，六翼刀法运行至极致时，能自背后具现出六支洁白修长的巨型羽翼，华美优雅，是兼具实力与魅力的象征，令无数玩家神往不已。
玩家吐槽角色乃是习惯，但在这种场合下，这两人的对话也显得太过没心没肺了。
花容凄切的姥无艳眼神错愕地往这看了好几眼，似乎不明白这两位见义勇为乐于助人的武林好青年怎么会拿生死不明的人开这么凉薄的玩笑。
“要不是自己失足，那就是人为的了……”江楼月道：“不过羽人非獍实力那么高强，照理说不应该呀。”
“遇到奸宄小人阴谋算计，好人总是要吃亏一些的。”潇湘叹道。
武林江湖上的恩怨情仇阴谋算计太平常了，就算是在玄宗那种注重修身养性的门派里还有人眉高眼低地勾心斗角呢，江楼月心有戚戚。
宵专注地看着地上，又看向两人，开口问道：“车祸是什么？这就是车祸的痕迹么？”宵没见过车，车痕，车祸什么的更是完全不明白。
江楼月看着宵，嘴角一弯。
宵强横的实力、完美的外形，和他单纯无比的心性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在江楼月看来，宵非常有趣，便生了逗逗他的心思。
江楼月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嗯，你问得好。所谓车祸，就是指行车时发生的伤亡事故。你看到的这个就是车轮印子，羽人出事了，所以这是车祸的痕迹没错。”
潇湘默默地望着江楼月:车祸通常指机动车，锁着羽人的是木板拖车，别胡乱教……
宵闻言，一脸受教地认真点头：“原来如此。”
江楼月噗嗤一下，猛拽潇湘：好好玩好好玩，和傻宝一样好玩诶！
宁雪宝年纪还小，在游戏里接触到社会上约定俗成儿童不宜的新鲜词句，不明就里时，江楼月这个便宜爷爷就会用看似合情合理实则谬以千里的解释搪塞宝宝。加上周围熟人也半看好戏地帮着圆说，宝宝自是不疑有他，被骗也不自知。当然，这种欺骗是毫无恶意的。
江楼月竟然把宵当成雪宝来逗开心了……潇湘忍笑，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此刻却是不好当面戳穿他。
姥无艳闻得江楼月说“羽人出事”，这是她最最听不得的话，当即柳眉倒竖，红着眼圈怒视着江楼月：“你……”
潇湘不动声色地用胳膊拐了江楼月一下，江楼月耸耸肩住口不言。
潇湘对宵和姥无艳道：“车轮碾压的痕迹往崖下去了。羽人非獍与车子锁在一起，应该是一同掉落崖下了。”
姥无艳的注意力果然被潇湘的语言引导转移开去，一双美目失神地望着崖下，神色惊惶，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羽人非獍不可能就这样绝命！”
宵看着姥无艳，问道：“什么是绝命？”
“就是死了，挂了，没命了。”江楼月插话，又被姥无艳怨视一眼。
“死了，就是能量消失不能再使用了吗？”宵提出了自己的理解。
姥无艳眉间忧色缭绕，见宵疑惑，还是对宵点了点头，充作回答。
“那……死了能够重新修复，再重复使用吗？”宵又问。
江楼月说：“能啊！”玩家反正是死不了的，掉下去摔死再爬起来又是一条好汉嘛！
姥无艳怒道：“胡言乱语！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再重新使用。他与你……与你们不同！”
宵得到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神色茫然，又望向潇湘。
潇湘察言观色，见气氛不对，NPC若被激怒，一个不好，很可能会失去NPC信任，导致下一轮任务环节接续的失败。
潇湘无奈地看了嬉皮笑脸的江楼月一眼，对宵道：“这个嘛……要看具体情况，有的人命格硬，遇到怎样的逆境都能东山再起，就如羽人非獍。”
姥无艳听到潇湘刻意的劝慰示好，虽眼中担忧之色不减，但激动的神情略缓。
宵依旧一脸懵懂。
潇湘又道：“有的人天赋异禀，能量不绝便不会死，即使能量一时断绝，若有机会充满能量，就能自我修复而生，如同你。”
宵闻言点点头，问道：“那，若是没有天赋异禀的人呢？”
潇湘是幼教，应付小孩穷追猛打的问题自是信手拈来，对宵温和一笑，道：“没有天赋异禀的普通人，死后没了气息，没有心跳，不会动，不会再有任何知觉，就相当于彻底报废，无法充能，无法修复，不能再用了。”
宵又问：“我没气息，没心跳，没感觉，姥无艳伤心，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伤心，我这样，到底算不算是人？”
潇湘默了一下：你当然不能算是人……这话却是不好明说。
姥无艳神色歉然，对宵道：“对不起，我不该迁怒与你，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又道：“羽人非獍……是被我拖累的，如今又害你陷入江湖漩涡。”说着，落下泪来。
她容貌被毁，又遭情人无情抛弃，心灰意冷之下，意欲轻生。羽人非獍曾受姥无艳之恩，为救她，前去绝仙谷求取解毒药方，却被绝仙谷主薄红颜刁难，羽人非獍这才自断一臂，身受重伤，实力大降。使得小人有机可趁，制住两人，恣意折辱。最后将羽人非獍陷害，如今生死不明。
那个人面兽心之人谋害羽人之后，复又折返，欲凌辱姥无艳。
江楼月与潇湘，跟着宵赶到时，所见的就是这一幕。
如今姥无艳被救下，羽人非獍却是不见踪迹。姥无艳身心俱创，唯一支撑着她没有倒下的，就是找到羽人非獍，确定他平安无事这个念头。
“道歉，为什么你要道歉？”宵伸手，接住姥无艳落下的眼泪，道：“这滴从眼中落下的融雪，就是眼泪吗？这种感觉是美丽吧……是不是我流出眼泪，就能变成人了呢？”
潇湘看着对白按照原剧剧情丝毫不差地发生，心里生出些奇异的感受。以前在凝晶雪峰所见的宵如眼前一般，心性依旧单纯，对自己未见的事物充满好奇，但比眼前的宵多了一些稳重和沉静的气质，眼中也没有太多的迷茫。
然而潇湘也知道，为了这份心性上的成熟，初涉世俗，浅尝人性温情的宵，经历了极为惨烈的挫折，同时也见证了人性最为黑暗而丑陋的一面。
江楼月浑身不自在，拍拍手打岔道：“我们到底要不要下去看看？”
潇湘无力地用扇子支了支额头——剧情越完整，副本完成度就越高，精明的玩家恨不得能将剧情全部触发。剧情如果进行到一定的程度，角色对白被打断，虽然并不会影响到任务的接续，但会影响到角色对玩家的好感度。
潇湘打开江湖日志查看。果然，剧情对白被江楼月打断的同时，角色对玩家的好感度也停止了攀升，而潇湘想取得的任务道具凝晶花是要靠副本内的角色好感度达到一定程度，才能有条件获得的。
潇湘神情哀怨地望着江楼月，江楼月也很不好意思，忙道：“玩游戏时候经常直接跳过自己不感兴趣的过场剧情动画……习惯了……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了。”
江楼月打开江湖日志看了看，忽又大惊失色道：“你就谢谢我吧！这个剧情场景是降好感的！”
潇湘疑惑地再次打开江湖日志，仔细查看，看罢，抬眼望了江楼月一眼，默默扭头——我能说你丫的活该么！
姥无艳对宵说道：“我必须下崖寻找羽人。”说罢，她抬步欲走，宵上前，环住姥无艳，脚踏紫羽，翩然飞下深崖。
江楼月见状，也御剑而起，携潇湘飞掠至崖下。
崖底仍不见羽人非獍，只有些许破损的拖车木块零散，一些血迹，不见勘魔神刀天泣，只寻到一把破损的胡琴。
江楼月拾起一块破木板，叹道：“看来这就是羽人飞机失事的地方了……”
潇湘囧了一下，飞机失事什么的……
姥无艳闻听此言，顿时对江楼月厉声喊道：“是羽、人、非、獍！”迅速别过头，泪如雨下，哽咽道：“他不会死……”
江楼月一愣：“啊”
潇湘也愣了愣，回想了一遍江楼月的话，迅速张开扇子挡了半张脸：噗。
宵看了看伤心欲绝的姥无艳，转而面无表情地看向江楼月和潇湘。
“他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这么伤心，而你却要笑？”木讷的脸上，蓝色的眼睛中似乎有怒气渐渐凝聚。
潇湘见状心道不好，注重剧情的资料片副本最阴险的地方就在于——玩家如果不谨言慎行，一个细节也有可能引起NPC的敌意，从而导致副本失败。
潇湘的表情一时之间也调整不过来，只能扭着脸，一本正经地对宵道：“一言难尽。”
顿时，宵眼中的怒气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迷茫不解。
潇湘暗自长出口气：自己没押错宝，四字真言果然好用。
每当宵问及姥无艳一些旧事时，姥无艳不愿将自身不堪的过往沾染心性宛如白纸的宵，也不愿宵因为自己的缘故，过多地牵扯入深渊漩涡一般噬人不见骨的江湖恩怨，于是她在教导宵寻常世故人情时温柔耐心，当涉及自身时，只说：“一言难尽。”也是实属无奈。
宵这个时候意识初开，世故人情半点不懂，对于善恶的观念并不分明，凡事不问是非对错，但求一个明确合理的答案。
不明就里的人会被宵穷根究底的追问搞得心头冒火，从而动手开打，而人造人宵显然不懂什么叫机器人三定律，只信奉一条铁律“你揍我我也揍你”。
而拥有BOSS级秒杀实力的宵，如今还不懂得什么叫收放自如……
强行摘取凝晶花的两位杀手风不知、乐波君就是前车之鉴。
姥无艳在宵心目中的地位与旁人不同，宵对能够尽心教导他世故人情，耐性回答他一切疑问的姥无艳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孺慕之情。因此，一句“一言难尽”虽然不能解开宵心中诸多不解，宵也能做到不再究根问底，将诸多疑惑深埋心底。
“羽人非鸡‘逝世’”和“羽人‘飞机失事’”的误会——潇湘根本就没法跟宵解释清楚。就算解释清楚，也是自己这边没理。若一个处理不好，踩到了NPC的雷点。潇湘和江楼月很可能会因为任务链断裂而被踢出副本。
也是江楼月开玩笑时用词不当，换了谁的亲友下落不明时被这么开玩笑，也都受不了。
在这个注定成为悲剧的故事中，姥无艳认为自己是拖累了羽人非獍的罪魁祸首，因为自己，才让羽人非獍落得断臂重伤，甚至落得生死不明。担忧、恐惧、自责、歉疚与负罪感这些负面情绪，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
武林闻名的顶尖刀者，一代戡魔义士，因一个女人不堪的过往而落得如此境地，别说亲友，就是旁观者也会为羽人非獍觉得惋惜。
更何况，姥无艳还对羽人非獍暗生情愫。如今羽人非獍不知死活，姥无艳闻听江楼月的调侃，情绪骤然失控也可以理解。
要怪玩家说话不顾他人感受，也有点牵强——江楼月和潇湘都知道羽人并没死，所以两人交流时偶尔带上一两句调侃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玩家吐槽随心所欲，又不是圣母，时时心心念念地顾及NPC感受反倒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过，江楼月面对自己师尊、师兄自是不敢如此轻浮——倾注了自己感情的角色，玩家的态度就又两说了。
江楼月回过味来，他随口玩笑本无恶意，也并未在意姥无艳的态度，但对副本角色的AI度刮目相看。
众人无言，就地搜索羽人离去的痕迹。
血迹、拖痕或者脚印都是下一环副本任务开启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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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浮奇谷地势奇特，处深山云海之中，人迹罕至，鸟语花香。
一个白衣灰发的少年背着个包裹，气喘吁吁地踏入山谷。
山谷中，茅舍之前，一名道者坐着轮椅，静静翻阅书卷，神情专注。
旁边石几之上，茶水已无热气。
白衣少年眼睛一亮，唤道：“师父！我回来啦~”
道者转动轮椅，望向少年，略带笑意。
道者面似银盘，眉目清隽，目光安然，气质宁静出尘，一笑之下，白衣少年眼前刹那间若云开雾散，天地清明。
少年上前，声音略带讨好，道：“师父师父，你要的东西我买回来了！”
少年笑嘻嘻地把包裹奉上，一面不忘口若悬河地邀功：“师父，徒儿淘这些书可不容易呢！你看你看，有当红新人枫柚主人的力作！还有谈仙子的新书，背后还有他的亲笔签名！”
道者随手取了一本，少年忙大拍马屁道：“师父，这本‘地月’西皮的本子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人家作者都说了，‘地月’是官配呢！炙手可热啊！”
道者老脸略红，把包裹一按，咳了一声：“多话！还不快去泡茶！”
“哎！”少年嘻嘻一笑，端起茶具走入茅庐。
武林上谁不知道师父是谈大手月才子的“爱老虎油”啊……
想当年，他师父圣踪也是一代资料片的最终BOSS，化身天象奇人“地理司”，操弄黑白两道，掀起江湖无数XFXY，覆灭王朝于翻手间……
最后，圣踪却被“月才子”谈无欲一本天坑级的《一莲托生品》给坑害了。原本是该灰飞烟灭的，但……少年看了看自己孱弱无力的双手，淡然一笑，用这一身造化，换取师父余生岁月静好，也算值得……
“无双！！！！！！”一声怒喝传来，少年泡茶的手一抖，慌乱地丢了茶具奔出茅庐。
“师父，出什么事了！！！”
“这是何物！”道者怒气冲冲地将一本书朝少年劈头盖脸地扔了过去：“你自己看！”
少年手忙脚乱地接过书，看了看封面。
《月光啊！月光》
西皮：地×月。
少年委屈地撇嘴，配对西皮没错嘛……暗自腹诽：“地月”这种冷到西伯利亚的冷西皮，本子难找的要死！也就是这个本子的作者能够厚着脸皮大言不惭地自卖自夸说是什么炙手可热的热西皮。
明明是奇葩作者重口味！
自己的师父虽然是一名……咳嗽……美貌道长，但师父的化身“地理司”的形象，那就让人——不敢恭维了……
这种读物的读者有几个不是颜控？所谓没有买卖，就没有戕害。
没有读者，自然就没有市场，谈何买卖……
这本书的西皮是地×月没错，虽然少年挺惊讶居然真有这个西皮的本，但这不是重点，对他来说有就最好。
少年本以为此书可投师父所好，没想到却惹得师父大怒，莫非是里面的内容太过黄暴……
慢着！
“作者：枫柚主人……啊不……花……花柚主人？”
少年心生不妙，于是翻开第二页：“美少女官配同人本，角色配对：地场卫/月野兔……”
卧槽！！！
地×月无误！！！
这个确实是官配！！！
还真是炙手可热的西皮！！！
坑爹啊！
难怪师父勃然，这算是……过度的期待被残酷的现实打击，从而产生了巨大心理落差么……
少年可不敢当面戳破师父的心思，当场愤然摔书于地，怒道：“果然便宜无好货！”
少年一脸悲愤地扑至道者膝前，抱住道者一条手臂使劲摇晃：“师父！徒儿无辜，徒儿也是受不良商贩欺骗啊！师父！师父~~~”
道者神色和缓，叹道：“罢了……将茶给为师端来。”
少年嘻嘻一笑，师父有时虽略有颓唐，平素也有些易怒，但对自己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就算发怒也不会真心恼了自己。
少年将茶从茅庐内端出，却见师父在翻看另外一本书时，脸色不虞。
少年心下一沉，倒茶时偷眼一看。
书名《素心》。封面精致唯美，显然是大手所画。且不看内容，光冲这封面也值了。
作者：月下美人。
为了避免有关部门打击，写这些野史杂记的作者们出书的时候，大都用的笔名，并非真名。师父喜欢的谈大手有个名号叫“月才子”，少年代师父跑腿扫本时，本着有错杀没错放的精神，总是将带着“月”字的作者和本子一网打尽……
少年的师父翻看的这一本，正是刚刚少年夸口乃是谈大手亲笔签名的新书。
少年心下忐忑，莫非这个本子的内容也是什么异世界的西皮？
少年再看扉页。
西皮：钗素。收录文章：……
少年冷汗直冒，下面写些什么再没有勇气看下去，但看见西皮配对就惊得差点将手中茶杯翻落：我了个去！
钗，是叶小钗的钗！
素，是素还真的素！
素、还、真!
那可不是别人，是联合月才子谈无欲坑了师父的素还真啊！
圣踪面色阴晴不定，将书翻转，本子背后作者亲笔签名赫然：千成
这特么哪是月才子的书！
千成？谁啊？没听说过啊！
最近自己追的网络红文《全职高手》里倒有个千成，是不是同一个啊？
少年心知不对，忙把茶杯双手捧上，谄媚道：“师父喝茶，书看多了伤神……”
圣踪翻了几页，书中啪地掉出附赠卡贴。
少年扫了一眼，瞬间内牛满面：俩短手短腿，身穿红肚兜的光屁股小孩，一个头顶莲花，一个脸上带疤……
圣踪拾起卡贴，淡定地端详一阵，又塞入书页：“嗯……此书——尚可一观。”
少年原打算把书偷偷取走销毁，听了师父的话，愣了愣，脸色有几分诡异：哟……没想到师父竟然好这口……
圣踪从少年手中接过茶，啜饮一口，神态悠然地叹道：“此人文风，颇得月才子三味……”
这个信息量略大，少年当场就震惊了。
谈无欲……
=L=
隐居了的月才子……他出的本子里，都写了些关于他师兄素还真的什么啊！
“千成……嗯。”圣踪沉吟道：“以后，此人文章但有所出，也给为师带来……”
少年憋笑着连连点头：“哦！”
圣踪看着眼前的阳光少年，眼神一黯，问道：“你之功体……如何了？”
少年嘿嘿傻笑：“恢复得挺好的。”
圣踪神色一冷：“你少糊弄我！”
少年忙道：“哪敢啦，师父……真的有恢复啊，剑子师……”少年偷眼观察师父神色，小心翼翼道：“剑子师父……有带我去寻药师慕少艾，药师妙手回春，我的经脉已经理顺了不少，你看我！背这么多书，一口气上山都不累！”
圣踪神色森然：“少在我面前为他们说话!真当他们会尽心尽力为你医治么！哼！素还真与剑子他们满腹黑水，言而无信！为了伪善之名，□□余孽，他们不斩草除根也就罢了，还能让你恢复昔日功体不成！”
说着，圣踪看着少年，目光痛惜，声音涩然，道：“极运命格，三阳之体，先天混元灵根，却落得……落得……”
少年望着师父嘿嘿傻笑，似乎师父说的与他全然无关。
圣踪见少年毫不在意，重重叹了口气，神色怆然，闭目不言。
少年看师父不吭声，怕憋出好歹，忙道：“师父！师父！剑子师父待我真的很好！素贤人……其实人也蛮好的……师父你坐的这个轮椅，还是素贤人让我拿来孝敬师父的呢！”
圣踪瞠目：“你说什么！”
少年恍若不觉，兀自道：“素贤人说，这个轮椅是素贤人当年用过的，说是对恢复半身不遂颇有奇效……”
圣踪目眦欲裂，瞪视少年：“无双!你……你是要替仇人气死为师不成！”
少年嬉皮笑脸道：“师父，素贤人以前也坐过的轮椅，起码有收藏价值嘛……你看素贤人如今行动自如老当益壮，显然这个轮椅是非常有效的……”
圣踪勃然发作，咆哮道：“你！你给我把这东西扔回去！”手撑轮椅，便要起身。
“师父！师父别激动嘛！”少年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扶，一边却不忘火上浇油：“师父！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好意，你想啊，万一人家把轮椅改副担架再给你送回来，这——多不好！”
圣踪闻言，如冷水泼面，身体一僵。
这是威胁吧，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吧！
圣踪颓然坐倒，泄气地看着少年，恨声道：“劣徒！你……你就气死为师算了!”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天下无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