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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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晶花一株双生，通体透明，如冰晶凝结而成，只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冰天雪地中，药用可作用于人面部及脑识神经。凝晶花一旦被完全采摘便当即枯萎凋零，而且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再生，因而踪迹难觅。根据儒门藏书记载，凝晶花曾经在凝晶雪峰出现过。
江湖上有传言说：“凝晶花”是让封印了五神器的一代先天高人“卧龙行”恢复意识的关键道具。找到凝晶花，就等于交好“卧龙行”及其好友昭穆尊与尹秋君这几位超凡入圣的先天高人。
熟知剧情的儒门众自然对玩家们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不屑一顾。
不过，为防学弟吃亏，儒门学长还是郑重地告诉潇湘——“凝晶花”是恢复卧龙行意识的任务物品，这是真的。
而且，以“凝晶花”恢复“卧龙行的意识”这个任务，属于一条史诗级难度的任务线的重要一环。这个任务线涉及五神器的下落，又与不久前更新的新游戏资料片“泪阳奇像”相关。
因此，系统肯定会在玩家取凝晶花时设下种种障碍和考验，凝晶花的取得有相当的难度——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即使潇湘有幸取得凝晶花，若不慎走漏一点风声，不仅玩家会蜂拥而至，就连某些实力足以移山填海的先天们也会对凝晶花心生觊觎——这才是真正需要担心的。
潇湘想了想，玩家里面知道自己要找凝晶花的，除了儒门众学长，也就江楼月、玄越和宁雪宝三人。
儒门众是自家人，还都等着看他的任务结果好做游戏自由度测评，跟潇湘是立场一致的；江楼月和玄越是老江湖了，更不会给潇湘到处说去，宝宝虽然平时呆呆的，但也不真是个傻姑娘。
至于其他的知情者，就只有参与会诊的三位神医和武林第一贤人素还真了。
潇湘想那三位神医既闻名天下，自有其职业道德，不会对他人泄露病人信息。至于素还真，儒门学长们则让潇湘放一百个心，道：哪怕知情者只有你和素还真二人，如果真有一天走漏消息，那绝对是潇湘自己的错！
三飞学姐啪地合上一本同人本，莫测高深地插了一句：即使真是潇湘走漏的风声，招来了祸事，那还是素还真的错！
阿飘学姐狠狠塞了一口水晶桂花糕，依依不舍地放下点心碟子，款款站起，神情沉痛地捂着胸口倒退三步，唔了一声，含糊道：劣者之过啊！
儒门众轰堂大笑，纷纷附和道：对对对，都是素还真的错！
潇湘看三飞学姐神色平静，不像是对自己有所不满或是有什么言外之意，便一脸天真地开口问道：为什么呀？
灰太狼学长失笑，对三飞道：你怎么粉得跟个黑似地。
又对一脸茫然的潇湘道：别管她们，你以后有空多翻翻儒门书库的四境记事就明白了。
儒门众分析，既然凝晶花曾被记载出现在凝晶雪峰，玩家自然只能去凝晶雪峰寻找，只是凝晶雪峰的具体所在，还没有哪个玩家探索出来。
不过，巧合的是，潇湘在傲峰之上结识的奈落之夜宵，和凝晶花及凝晶雪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奈落之夜宵并不是一开始就居住在傲峰，而他原本的据地正是“凝晶雪峰”。
说到奈落之夜宵，儒门众忍不住提到了宵的创造之父——败血异邪之首，天蚕蚀月夜重生。
“败血异邪”这个种族门派，游戏里真有。
这个种族的特征是以水银为体，有不死之身且携带对人致命的败血病菌，但这个种族职业的卖相并不好看，玩家数量不多。“败血异邪”跟另外一个拥有不死之身且外形优雅俊美的“嗜血族”势力是死仇，双方一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是题外话。
单说这个“败血异邪”的邪首夜重生，他并非一般的BOSS——他一度追得“嗜血族”走投无路，更曾经联合异度魔界势力率部杀上儒门天下，并和儒门龙首发生数次冲突。
儒门中立，并不主动与人为敌，儒门天下被人杀上门这种情况在儒门藏书记载中，简直是稀奇罕有到绝无仅有的地步！
三教顶峰之一的儒门龙首自然不是吃素的，孔子曾经曰过“以直报怨”。因此本着以牙还牙的优良传统，儒门龙首亲自出手砍死过夜重生的分身化体，也出手秒杀了夜重生的部下，并且夺了神器造化之钥，更被同为三教顶峰的道教顶峰——剑子仙迹拐了同去抄了夜重生的老家。
夜重生不甘示弱，他设计偷袭了儒门总坛龙门道，也寻机夺回了神器造化之钥，并在自己老家堆了一堆炸药，牺牲自己的老巢做陷阱等着龙首——可惜老巢是被炸得灰飞烟灭，却没炸着一片龙鳞。
儒门学长道：胜负总体来说龙首邪首各自六四开，咱儒门天下胸襟广阔，客气点说的话算他五五分罢。不过，同为不死之身，一方势力之首，等阶相近的BOSS夜重生却没能活得过龙首。
在背景剧情中，夜重生这个实力强横的BOSS没嚣张多久，就被后浪给拍死在了沙滩上——空有不死系的身却没不死系的命，令人嗟叹——其实还是他自作孽作的。
这个后浪不是别人，就是奈落之夜.宵——“夜重生”使用自己半身，倾注心力精心创造出来的杀戮兵器。
夜重生将宵为其取名为奈落之夜，也是赋予他——森罗地狱之夜，恐怖而无情地杀戮天下的意义。
但宵在刚出世时，身体出现了严重的瑕疵——宵的双目无法视物。这一瑕疵令充满期待的夜重生无比失望而且愤怒，在宵拥有自我意识之前，便将其随意抛弃，不闻不问，任由其自生自灭。
后来，宵恢复意识，在江湖磕碰一番后，意外得知自己身世，宵找到夜重生质问时，夜重生却对宵言语打击，道宵是被自己的丢弃失败品，对自己毫无意义。
这还不算，夜重生不知出于何种心态，恨不得将自己的造物杀之而后快，对宵各种打压算计赶尽杀绝。
然后……夜重生就没有然后了╮(╯▽╰)╭
夜重生将尚无意识的宵丢弃的地方，就是天寒地冻风雪肆虐的“凝晶雪峰”。
宵的功体属寒，凝晶雪峰的环境刚好可以让他自动补充能量。当能量补充到足以自我复苏后，宵在凝晶雪峰荒凉的冰雪之涡里初具意识时，第一眼看见的东西——就是凝晶花。
宵的双目能够视物，是因为凝晶花，还是归功于其自我修复的特殊体质这个无法考证。但如今，潇湘要寻找凝晶花的下落，唯一可以询问的对象也只有宵了。
潇湘之前曾经为了云天河的事上傲峰找过奈落之夜.宵，目的是向宵借取可治愈百病、消除百毒的神器“造化之钥”。只可惜“造化之钥”并不在宵的身上，潇湘借用神器医治云天河失明双目的想法落空。倒是巧遇了微服访友的异度魔界之王——银鍠朱武，倒也不算白跑一趟。
如今，觅神针，拜药师，访蛊后，一番兜兜转转下来，医治云天河双目的关键的药材“凝晶花”，其下落还是系回宵的身上，也真是巧。
潇湘在儒门待了数日后，未见龙首召唤，就打算趁着有空再上一趟傲峰。
听闻潇湘准备再出去跑任务，玄越本来想跟，但一来，他庄园地里的筑基药材到了成熟的关键时刻，不便分身，二来，他也怕自己的阵营立场再影响到任务NPC的态度，就叫了前几天又被师尊下令思过的江楼月过来。
江楼月对灵剑醉月的初生之地以及帮助宁雪宝铸剑的三位高人也很感兴趣，就对潇湘道：我左右无事，不如随你一起过去。
潇湘一乐，故意道：“你又有空了？”
江楼月把脑袋一垂，可不是又有空了么。
江楼月筑基之后，多出一个“周易卜算”的后天天赋。后天天赋的形成很偶然，既要看个人运气，也和玩家在游戏里的行为活动息息相关。后天天赋非常珍贵，不是每个玩家都能拥有。但江楼月的师尊对着江楼月的这个后天天赋久久无语。
紫胤真人对江楼月教诲道：天意岂是人心能够测度……天道轮回，又如何是人力可以轻易逆转。
江楼月为了贴补生活以及实战需要，修炼了不少符篆阵法之类有的没的玄门道术。这在正统剑修们看来，江楼月算是相当地不务正业了。江楼月也没想到因为对玄术涉猎过广，竟对自己的后天天赋产生了影响，非常懊恼。
对于剑修来说，后天天赋为“御剑”或者“人剑合一”都是非常好的，再不济，“养剑”的后天天赋也能对剑修的攻击力有相当程度的增幅。而“周易卜算”显然只能对阵法之类玄门道术效果有所增幅，对剑修而言却是鸡肋了些。
紫胤真人安慰江楼月道：既然你有此天赋，必定有其可用之地，你当时时勤勉，不可妄自菲薄。
紫胤真人这不安慰倒好，这一开口，江楼月就听出来师尊对他这个后天天赋并不看好，而且是有点失望的。
更可气的是，在禁地里的玄霄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此事，紫胤真人携江楼月前往探视的时候，对紫胤真人好一通冷嘲热讽，说江楼月此子剑心不纯，真不知道你这个当师父的是如何教导的，徒弟的资质一个不如一个也就罢了，修真求道讲究一往无前逆天而为，你竟让弟子沾染周易卜卦这等奇淫技巧、玄门末流之术，当真令人发笑。
江楼月在旁闻听罢此言，一股恶气直冲天灵盖，那叫一个抓狂——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啊！何况说他倒无所谓，可这魔头竟然连带着把他师尊一并给批了——我后天天赋不佳干卿底事！你以为你是谁啊！
可江楼月又能怎么着？跟玄霄这个修仙天才比天赋？还是跟玄霄这个练级狂比勤勉？或者跟自己师尊的师叔去论辈分？
何况玄霄说江楼月剑心不纯一点没说错，谁让他后天养成的天赋和剑修一点挨不上边？
江楼月一口凌霄血是生生咽下，望着白衣黑发容颜不老的俊美魔头，心中有四个草书大字循环往复：为老不尊为老不尊为老不尊为老不尊为老不尊！
紫胤真人听了玄霄的话，神色清冷淡然却并不生气，还回护了江楼月几句。
不过事后，江楼月敏感地发现师尊的情绪好像有点低落，连陵越师兄听闻此事后，安慰江楼月时也有点心不在焉。
事后，江楼月又被一帮羡慕嫉妒恨的损友们群嘲说你有此等天赋，大可以去城门边摆摊算卦，给人家勘察风水赚外快了。
江楼月哀嚎：你们这帮混蛋！老子砍号重练的心都有了好吗！
在江楼月失魂落魄的时候，玄宗宗主苍倒是让人把江楼月传了过去，眯着眼看了江楼月好一会。
待江楼月以为宗主又睡过去了的时候，玄宗宗主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突然开口，道：天纵之姿。
江楼月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宗主在说梦话。
事实表明他没听错，玄宗宗主也没说梦话，宗主称赞完江楼月，当即传了一卷道书给他，让他自行参悟。
江楼月捧了道书，如获至宝，研读了几天之后，豁然开朗，私自跑去禁地，免费给玄霄测了一卦八字。
于是，江楼月就被紫胤真人勒令下山游历思过去了。
潇湘好奇地问江楼月算出了什么，怎么惹动紫胤真人这么大的火气。
江楼月道是师尊不许他再提此事，不便多说。不过江楼月想起当时玄霄那铁青的脸色发红的双眼浑身凝冰冒火几乎当场走火入魔的架势，得意洋洋地说道：打人打脸，骂人揭短什么的，我也会！
潇湘心叹不必问了，肯定字字诛心。
江楼月得了玄宗宗主亲授道法，综合实力更上一层楼。
潇湘一想到傲峰第九巅上那位估计把自己给恨毒了的守关BOSS冷霜城，颇有些意动，笑嘻嘻地对江楼月道：你如今实力大进，有你陪我去，我心里有底很多。
随后，潇湘又约来魖族的天麻，将冷霜城的来历背景，自己与这位守关BOSS的恩怨，如此这般一讲，说自己对这个BOSS起了杀心，问江楼月和天麻要不要同去刷了他。
二人听罢，摩拳擦掌道：
“斩妖除魔玄宗天职！”
“行侠仗义喜闻乐见！”
一番准备后，二人随潇湘传送到傲峰山脚，一同登上傲峰。
傲峰上依旧气候恶劣，风雪肆虐。
玩家在傲峰铩羽者众，加上近来人人都憋着劲冲筑基，因此傲峰周边人迹寥寥，比之前冷清许多。
江楼月虽然筑基，但其功体并不耐寒，说是以自身实力抗击恶劣气候对修为和心境都是有所助益，硬是靠着包裹里的烈酒硬撑到第八巅，才肯服下潇湘制作的三阳丹。
三阳丹是大宗师级的药，比之宗师级的火龙丹抗寒效果更佳，服用之下效果显著，江楼月扒了一件外套，光着胳膊背着剑匣大马金刀地顶着呼啸的风雪在前面开路。
傲峰的寒气并没有给魖族带来什么伤害，天麻步子都没迈，踩着潇湘的影子一路“如影随形”跟上去，连一丝一毫的耐力消耗都没有。
潇湘对天麻笑道：这等方便的种族天赋，难怪学长们对你青眼相加。
天麻内牛满面道：是啊是啊天生的狗仔队嘛。
待三人登上第九巅，一只雪枭忽然咕咕叫着飞过。
玩家早就总结出一些经验，在特殊地图里，但凡突然有活物出现，基本上可以算是“有情况！”的示警信号。
三人皆不是菜鸟，各自加了小心提防突变。
“小子，你还敢来此！”
伴随一声突来怒喝，一道雄浑剑气朝潇湘飞射而来。
江楼月早加了小心，灵剑醉月出鞘还击之下，竟只略略击偏了剑气些许，手臂被震得发麻，几乎握不住剑，虎口破裂，人也被带得迅速倒退数步才勉强站稳。
江楼月反应迅速，挡剑之前就将潇湘一把扯到身后，被击退时又将一把符篆甩出。
“小心!他实力在孟白云之上!”
符篆纷飞，整齐列出九宫八卦之位，防护阵开，将江楼月和潇湘紧紧护在阵中，江楼月一手掐指计算，一手持剑，气机紧紧锁定缓缓走近的冷霜城。
江楼月心里暗惊，孟白云当初根本没认真和他打这个他清楚，但差距就是差距，一上手就有数。若说孟白云是筑基后期接近金丹的实力，眼前这个冷霜城那就是真正金丹期的强者！
对方给自己施加的这种毫不掩饰恶意的强大压迫感实在太过强烈，可以说，系统对双方实力评估的对比结果很明显，胜负的天平完全倾斜在对方那边！
这显然是场恶战！
潇湘纵使耳清目明又兼占地利，也是靠着江楼月才勉强闪开剑气所袭要害。被剑气余波带的这一记，就好像是被人用铁棍抡圆了狠狠抽了一下，衣袖粉碎，左臂骨断折，剑气侵入经脉，内息滞涩。
潇湘面不改色地把早已含在口中的蜡丸嚼碎，大罗仙丹的药力融入体内，血量瞬满，右手同时施展接骨之术自行将臂骨接好如初。医生自带“藏药”技能，在战斗时以药恢复气血比寻常武者更方便快速。
冷霜城步履微滞，望着在阵中掐指计算的江楼月，阴沉沉地笑道：“岱宗如何？小小年纪，居然也学得道门剑宗如此高深艰涩之剑术，可惜了！”
冷霜城挥动一柄样子丑怪的剑器，将护阵击碎，阵破瞬间，江楼月剑出，剑尖直指冷霜城身上破绽。
同时潇湘运起五光十色的珊瑚宝扇，舞出一片璀璨光华，冰天雪地中幻出无数冰影，铺天盖地，戾啸着纷纷扑向冷霜城，潇湘自身身形模糊虚化，融入幢幢冰影中，肉眼难辨。
镂冰雕琼，疏影扇招式之一，幻化幻影迷惑敌人，在冰雪环境中效果增幅。
冷霜城冷哼一声：“雕虫小技！”握剑在手，随意往身侧一收，便挡下袭身兵刃。
江楼月只觉剑尖触及了一个无比坚硬之物，随后一股庞大冲击瞬间随着剑尖回击自身，自身以比出剑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重重摔入雪地中，去势不止，身体在雪地中翻滚着划出一道长长雪道。
江楼月晕头转向地站起，却见潇湘已被冷霜城一手扣住咽喉，缓缓提起。
冷霜城捏住潇湘脖子的手缓缓用力，一遍冷笑：“就凭你们，想败吾？可笑啊！哈哈哈……呃啊！”
呼吸间，天麻不急不缓地从潇湘的影子里踏出，穿过冷霜城的身躯。
时间仿佛就此定格。
身披死神斗篷的消瘦魖族，面罩着黑底血瞳的阿努比斯面具，双手倒提巨型死神长镰，长镰刃尖指天，巨大的雪亮镰刃上蒙了一层莹润的血膜，反射着淡淡红光，如同血色弯月，分外妖艳。
只可惜这一幕，无论潇湘、玄越还是冷霜城都不可见。
天麻如锦衣夜行，只觉得好生寂寥。
冷霜城胸腹洞开，身受重创，神情满是不可置信，踉跄了一步，颓力松开潇湘，一手捂住开了大膛的胸腹，哀嚎一声：“怎有……可能！”瞬间化光而逃，只留下雪地中一大摊污血。
江楼月想追，潇湘伸手拦下，道：“别追了，没用的。”
潇湘使用幻招，并非为江楼月，而是在为天麻打掩护，更是以身作诱，江楼月的“岱宗如何”计算的也不是冷霜城的要害，而是出击之后自己能够全身而退的角度。
冷霜城果然中了算计，轻敌之余，准备虐杀潇湘的时候，毫无防备地吃了天麻完整一招。
江楼月收剑还鞘，啧了一声：“这都不死。”
天麻觉得有点抱歉，道：“刚才我已经出全力了，死神令，我所学的武学里面是最强的一招了。”
“嗯……世界地图上的人形角色果然很难被玩家杀死。”潇湘道，“学长分析过，这些带剧情的角色都是受系统保护的，涉及背景剧情越多的重要角色，得到系统保护的级别就越高。”
玩家有没有推倒过人形BOSS？有。但那都是在副本里，而副本进度并不影响外面的游戏世界。
儒门玩家统计过，开服以来，世界地图上行走的人形BOSS，被玩家推倒的记录为零。
据说在初纵横OL开服没多久的时候，玩家们发现一处先天隐居之地，隐居之地外有先天留字曰：“南宫恨到此一游，磊石谷归吾所有，天下人界外为限，私闯进致命之忧。”
按照一般游戏定律，这意思就是：此处有BOSS，速来！
玩家那会还没摸准GM脾气，初生牛犊不怕虎地呼朋唤友工会组织了前去杀BOSS，碰到其他玩家组团，还旁若无人地嚷嚷“这个BOSS是我们的！”“谁先杀是谁的！”诸如此类。争到最后BOSS没杀成，反被路过访友的藏镜人给屠了个干干净净。
参与此役的几个公会实力大伤，当然这还不算完。
当初在磊石谷外组织活动的工会，每每驻地一升级，磊石谷的本主，黑白郎君南宫恨就驾着幽灵马车过来绕驻地一圈，然后上去一掌推平，留下一句：“别人的失败，就是我的快乐啦！”长笑着驾车而走。
驻地升级耗费玩家不少人工金钱精力，每降一级都是元气大伤，本来只有驻地战失败方才会受到降级惩罚，但人家先天一掌就给你推了，玩家也没处说理去啊。
也算他们倒霉，得罪了实力强横脾气古怪的先天，几个公会吃不消这么反反复复的折腾，最后都散了。
如今玩家都已然学乖了，知道NPC不仅实力强横不好推，更有各自的亲朋好友社会关系，最可怕的是会记仇。一个弄不好，下场比捅马蜂窝还惨。
不过也有像冷霜城这样人品坏到孤家寡人的特例。
潇湘也因此起了试着推一推的心思，但实验下来，即使玩家的联合实力能够对NPC造成巨大创伤，在系统的照拂之下，NPC也能够苟延残喘化光逃遁。
江楼月不满道：“这不是开挂么。”
潇湘耸肩：“就是开挂。”
“那我的杀心怎么办？”江楼月委委屈屈地问，“系统这也太赖了！”
“只要天时地利人和三要素安排得巧也不是没办法，你对谁有杀心？我帮你查……你够！不准！”潇湘勃然作色。
江楼月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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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登上傲峰第十一巅，见到了三位傲峰高人。
潇湘将江楼月和天麻向傲峰三位先天引见了一番。
天麻心细，惊异道：我了个去，一人一首角色曲！
江楼月也反应过来，刚才分别和三人寒暄时，风雪中的乐音似乎转变了三次，显然是三首不同的曲子！不由咂舌——如果说涉及背景剧情的角色受系统加护，那么拥有个人角色曲的更是系统保护名单中的VIP!也是实力和地位的象征！
寒暄完毕，潇湘对宵说明来意。
潇湘知道，宵心思单纯，和他交流只能直来直去，旁敲侧击和弯弯绕什么的越少越好。于是，潇湘省下如此这般和详情听说，平铺直叙地把起因、经过和结论、来此目的交代了一番。
宵听罢，苍白的面容上神情平静，深蓝色的血轮双瞳直视潇湘，道： “原来如此。你要医治那个人。医治那个人，就要取得凝晶花。”
潇湘注意到——宵的语调虽然一如既往地平板，但提及凝晶花时，语调似乎产生了一点微弱的波动。果然，凝晶花对宵的意义，是不一般的。
潇湘略带点心虚，道：“是。三位神医的诊断结果和诊断方案，需要凝晶花才能治愈云天河的双目。只是不知凝晶花在何处可寻。”
宵沉默了一下，道：“我最后一次看见凝晶花，是在凝晶雪峰，冰雪之涡中。”然后，宵俯下身，伸指在冻得非常硬实的雪地中指画了一番，对潇湘道：“这是路观图。”
潇湘虽开了录像，此刻还是额外抓了几张截图，一阵风雪呼啸而过，雪地上的痕迹渐渐模糊消失。
“我记下了。宵，谢谢你。” 江湖上人人欲夺的凝晶花的下落，宵就直接给了潇湘。潇湘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凝晶花毕竟不是论斤称的大白菜，摘了就没了，谁知道下次它能长在哪？
宵不解地望着潇湘，道：“为何要谢我？它就在那里。”
潇湘道：“你的意思是，即使你不告诉我，它也在那里。你只是说出事实，我不必谢你。”
宵点头：“是。“
潇湘道：“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愿意让我去摘取凝晶花——我知道，凝晶花独一无二，摘下就会凋零，而凝晶花对你而言，意义非凡。”
照理说，玩家得到物品线索，就已经没有再多和NPC交流扯皮的必要了。潇湘的理智告诉自己，面前的只是一段程序，并不会有任何情绪，但潇湘总觉得有些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宵看着潇湘，道：“你不用谢我，凝晶花不是我的所有物。花泥落地，枯萎后，将会再生。生而死，死而生，只是也许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罢了。”
潇湘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宵复又开口道：“那个人双目复命后，可否让我见一见他？我……想看看凝晶花再生之后的模样。”
潇湘没料到宵会提出这个要求，想了想，道：“我尽力。”
准备下山时，天麻已经听萧中剑讲了半天故事，江楼月也已经和冷醉喝了半天酒了。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 5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