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同人 相濡以沫》绯村如霜

10、10

　　10
　　难得可以到街上逛，顾惜朝开心地东张西望，手上还拿着戚少商给他买的桂花糕。虽然要带上长纱帽，但可以上街已经很好了，大家都不让他到街上跑一跑，现在不但可以出来，还是让大当家陪着出来。
　　“惜朝，不要，跑得太远。”
　　“知道了。”看着身后一直注视自己的人，顾惜朝不知道现在的高兴是什么，又一次满足地笑起来。只要一想到永远跟在戚少商的身边，希望每天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戚少商，他的心都会有着满满的甜，就像天天可以吃到小包子跟绿豆糕一般。
　　“这边啊，惜朝。”
　　看到戚少商站在一家酒楼前唤着他，顾惜朝立刻转身回到他身边。
　　这几天，戚少商一直把顾惜朝留在身边，甚至把所有的事务都交由杨无邪处理。当年毁了一个连云寨，他不想再毁一个金风细雨楼。杨无邪知道他的心意，也没有阻止。无论怎么说，对顾惜朝，戚少商还是十分矛盾，极不想顾惜朝再卷入腥风血雨中。
　　午后，他们来到城西的河边垂钓，把临时做好的鱼杆交给顾惜朝，自己则坐在不远处的树下。可过不了多久，钓不到一条鱼的顾惜朝无聊地来到他的身边，静静地坐下来。再过一会儿，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就像猫儿一般卷着睡着了。
　　已经过了立秋，下午的阳光已经不再像夏天那样的毒辣。在树下有着树荫挡去不小的阳光，小河的流水声，还时不时吹来一阵阵的微风，让人有着纷纷欲睡的冲动。
　　这些日子来，他有着要退隐江湖的冲动，带着顾惜朝远离京城这个复杂的地方，让他，也让顾惜朝共度余生。
　　经历了这么多，不只顾惜朝知道要的是什么，戚少商也已经知道要的是什么。

　　后来，戚少商带着顾惜朝入住了惜晴小居。
　　“大当家，我们住入别人的家，会不会被赶出来的？要是主人不同意，我们怎么办？”顾惜朝有带忧心地说着，却紧紧地跟在戚少商身后。
　　想了想，戚少商眼底闪过狡黠，“那惜朝，你同意我们住在这儿吗？”他现在就在问主人了。
　　“嗯，同意，但是……”
　　“同意就行了，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拉起顾惜朝的手，不让他单纯的脑袋再想着一些有的没的。“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我们要好好打扫一番。你也要来帮忙的，知道吗？等一下我们还要到市集上买一点东西。”
　　“嗯。”
　　晚饭过后，顾惜朝跟着戚少商来到小居的后院，拿出刚才买来的香烛。
　　看着简单的石碑上刻着“爱妻晚晴之墓”，顾惜朝的心里凉凉的。“晚晴？是谁来的？”
　　单纯的脑袋里只是想着一些鬼怪的事，再来一阵晚风吹来，让顾惜朝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大当家，我们回去屋里好不好？不，我们还是回去风雨楼好不好？这屋的后院怎么埋了一个死人的？”
　　“惜朝！”听了顾惜朝的话，戚少商的语气不由重了。任何人可以对晚晴姑娘不敬，就只有顾惜朝不可以，就算是任何情况下的顾惜朝也不可以。当初这位温柔的女子为了唤醒迷失方向的顾惜朝可是用尽了方法，最后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保住顾惜朝。
　　但是，对现在的顾惜朝来说，戚少商是第一次这样地凶他的。眼睛一下子红起来，心里满是委屈，咬咬下唇，他又说：“我又没有说错，这里有一个死人埋在这里，太可怕了，说不定她会变成妖怪的。”
　　“住口！快道歉！”
　　“我不要！不要！”说着，顾惜朝带着满满的委屈跑回屋里。
　　面对这样的顾惜朝，戚少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但没有跟着进屋里，把准备好的冥钱一一火化。“晚晴姑娘，请原谅惜朝。他现在什么都忘了，但是我相信他还是记得你的。每当午夜梦迴的时候，他都在叫着你的名字，希望得到你的原谅。也许，现在的他真的希望可以重新来过。”
　　因为怀才不遇，因为遇人不淑，顾惜朝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就连诸葛正我也深感惋惜。老实说，应该比傅宗书早一遇上就好了。
　　“晚晴姑娘，我已经把他带回来你身边，所以无论怎么，你也要保佑他平平安安。”说着，他拿起倒在酒杯，撤在地上。

　　到了天黑了，戚少商还是坐在傅晚晴的墓前，自顾自在喝起酒。
　　“大当家……”
　　果然还是来了。但戚少商仿佛听不到一般地继续喝酒。
　　“对不起。”
　　仍然没有看向顾惜朝，戚少商喝了一口酒，“晚晴姑娘是一位美若天仙，心地善良的大夫。惜朝，你以后要多陪陪她。”
　　“我知道了。对不起，晚……晴……”
　　听到顾惜朝在说出“晚晴”时的呜咽，戚少商没有回去去看他。因为傅晚晴一直都是顾惜朝的目标，为了配得让傅晚晴，为了不让傅晚晴受辱，他什么都会做，就算是作奸犯科，谋朝篡位。
　　虽然顾惜朝是心狠手毒，但是换个角度去想，他也一个很单纯的人。就如追命说的，无论是以前的顾惜朝还是现在的顾惜朝，其实只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只为自己所爱的女子，这是戚少商比不上的。
　　但是戚少商相信，在顾惜朝心中也有仁义。在渔池子的时候，顾惜朝救过息红泪，就已经足以证明。只是他不懂傅晚晴的心，只是一味地认为自己建功立业才配得上这位相国千金。
　　铁手也说过，傅晚晴告诉他，惜晴小居里所有的东西都是顾惜朝一手一脚做起的。无论是一花一草，还是一桌一椅。为自己与妻子造出这个有如隐居感觉的居所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一心封候拜相？
　　以前的顾惜朝，让他恨之入骨，但皇城一战之后，他对这个死敌的仇恨已经开始抹去。只为他在傅晚晴的灵堂上的失魂落魄。这些年来，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但没想到再遇上顾惜朝他还是有杀之而后快的冲动。
　　到了现在，他却有种要跟这个人过一辈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