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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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了解情况，但毕竟雾隐并不是与木叶素来交好的忍者村，对其实力所知也只能从有与雾隐接触的任务报告，以及作为中忍考试主办方时所做的考生成绩统计中搜寻。这样的精度并不高，基本上除了雾隐握有大量特殊的血继限界，善于水遁，以及存在“忍刀七人众”这么一个专门负责机密性任务的组织——不过似乎没落了——以外，没什么了解。更何况这还不见得是将会交手的“敌方”，充其量只能算是我方根据任务信息而推测出的一种危险可能，真正要防范的与之大相庭径也不一定。缺乏信息让我就这么凭空考虑，比下盲棋还不靠谱啊。躺在屋顶上的鹿丸长叹一口气。
小队成员的选择倒选择得非常周密。从资料上看，该小队搭配在幻、忍、体、医疗四方面几乎无懈可击，如果是战斗型任务的话，为了下盲棋这种组队选择是非常合理的；如果是一般护送重要人物这种任务，做的周密一些也无可厚非，但正因为是重要人物，为确保其安全，委托方会提供较为详细的信息，包括是否有敌对方，任务过程中的隐藏危险等等，便不会存在下盲棋的情况。鹿丸翘着二郎腿两手垫在脑后看着天空想，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是委托方要求用一支战斗型队伍去完成护送任务，同时这个任务还是缺乏情报的一局盲棋。任务本身特殊到引起了上层的注意以至于特派人选，甚至还要求周密到事先让和任务完全无关的我来特意制定任务计划，加上这个委托人本身的职业和他对任务人员的要求，真是叫人不知如何猜测。
算了。
鹿丸手撑了一下站起来，拍拍裤子决定还是先和作为负责的日向宁次讨论一下再说。
不过这一次似乎又让日向宁次抢了先。
当鹿丸晃晃悠悠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日向宁次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从手上的茶杯，以及对方察觉自己进门后从凳子上站起的动作来看，他已经候着不下片刻了。
鹿丸有点惊讶。不过还没等他做出什么表示，日向宁次就开口道：“鹿丸。想必五代已经和你说了那个任务了吧，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讨论一下。”看对方没有搭腔，日向宁次又说，“不过现在不行，时间冲突。你下班后来日向宅找我吧，带上资料——想必你应该也查了不少。”
“啊。”鹿丸说，想想又加了一句，“我正有此意。”
日向宁次看了他一眼，不易察觉地勾了一下嘴角，伴随着一个轻软的呼气声，然后把茶杯放在办公桌上，转身走出门。
这倒是省了我的口舌功夫。视线停留在他放下的茶杯上，追回佐助任务中那种得心应手的兴奋再次浮起，鹿丸想和这人打交道可真轻松。
因为任务的原因，近期要查阅的报告不是一般的多。
在奈良鹿丸把到今天为止所有要看的资料报告一一看完，记录，整理在笔记里的时候，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走的七七八八，只剩角落里几个在吃饭，似乎打算开夜车。鹿丸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把身后的窗帘拉上，和那些吃饭之际依然不忘奋战的同事们打了声招呼，拎了一袋卷轴出门。
把装卷轴的袋子套在手腕上，鹿丸两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走着。
从办公室和住宅区之间商业区，这个时刻，街上的商铺大都关门，饭馆和酒家倒是灯火通明，看着一乐的大叔和往常一样乐呵呵地煮面，鹿丸抽出手摸摸肚子，感觉了一下空空的胃，叹了口气，为中午翘班时躲掉阿斯玛后悔片刻。
穿过了灯红酒绿的商业街，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没走一会便是日向家的大宅子了。
和记忆中的某点重合，鹿丸突然一下想到鸣人走的那天听到的那句话，确乎是一年前在脚下站的这个位置听到的，一种奇妙的感觉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甩了甩头试图把这种感觉甩掉，鹿丸努力皱着眉头，抑制住脸上不知道要出现的什么表情，敲门。
稍等了片刻，有人出来应门。鹿丸说明来意，那人便开门，退了一步迎他入内。
日向家真是——
大——啊——。
鹿丸抽搐着眉毛看着眼前的这高是自己家两倍以上，宽是自己家两倍以上的复式宅院，不禁无语凝噎。
领他入内的人看他盯着眼前的宅院便开口说道：这是家族道馆，奈良先生。宁次少爷所住的分家宅往这里走。
闻讯鹿丸回过神来，心想这是道馆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呢要这么大的房子要打扫不打扫死了。
跟着领路人的步伐左拐，绕过日向家道馆，直走，右拐，走到尽头，左拐，直走，再左拐，鹿丸听到领路人说了一句：就是这里了奈良先生，请进去吧。
鹿丸抬头。
眼前的建筑高依然是自己家的两倍以上，宽是自己家的三倍以上。
……
低下头，鹿丸在为负责打扫的人掬了三滴同情泪。
宁次少爷在里屋书房等您，行了颔首礼领路的日向家人用着敬语说，我先失陪了。
啊，哦，非常感谢。鹿丸有点紧张，向他回了一礼。
脱了鞋放在玄关，鹿丸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室内是很传统的和式布局，正对着门的是一扇很大的屏风，上面印着日向家族徽，将里屋和厅室分割开来；顶不高，和门梁一样都是木制，中间悬了一盏灯，地上铺着榻榻米，向不同的房间延伸，厅里没什么家具，也没有人，冷冷清清的。
领路的人说日向宁次在书房等，可是书房在哪啊……
鹿丸翻着眼睛环顾四周，考虑如果要靠自己摸索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目的房间。
没考虑几种方法就听到里屋传出那个清冷的声音：“鹿丸吗？从右边绕过屏风，往里走右手第二间就是书房。”
闻讯鹿丸道了声谢就往里走。
绕过屏风可以看到走廊的尽头右手边有光透出——想必那就是书房了。
走进去，第一瞬间鹿丸简直觉得自己得了密集恐惧症。
墙壁上满满的都是书。一个大书架从左侧墙壁开始，延续到正对着门的墙壁，中间断开了一个窗户的位置，然后继续向右延伸，拉过墙角，占满右边的墙壁。大书架上硬皮书软皮书卷轴手抄本依次分类，整齐地摆放着，塞满了整个书柜，只在边角处留出空位，放个把盆植物。
鹿丸抽着气环视四周，顿时觉得自己桌上那堆资料的数目瞬间亲民起来。只听清冷地声音说：“别站着，进来坐吧。”
顺着声音鹿丸找到坐在左侧墙壁边上书桌后面的日向宁次，因为书桌比较高，加之桌上堆了一些资料，日向宁次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埋在书堆里一样。
应了一声，鹿丸拖着脚走进来。日向宁次起身从墙角搬来一张凳子，放在自己书桌对面，示意他坐下，然后又回到那堆书里，低头看资料：“你等一下，我这段看完就好。”
把手上的卷轴袋子放在书桌空余处，鹿丸坐下。
对面日向宁次翻动着左手边地抄本，右手执一支小号毛笔，飞快地在轴子上写着写什么。似乎因为快要就寝的缘故，他身着白色宽松和式亵服，替代护额的是几道白色的发带，遮住那个咒印，头发松松地绑在脑后。不知道怎么回事鹿丸又想起在日向宅子外面听到的那句话，下意识对比了一下那句话和刚刚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差别，然后那种奇怪的感觉又蔓延开来。
“好了。”把手头的资料一阖，日向宁次抬头，看着鹿丸的眼睛说，“那么开始讨论吧。”
一下被拉回神，鹿丸突然尴尬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似乎没注意到对方的异常，宁次自顾开始说：“任务是护送，除了我以外三个人一个是幻术型，一个是土遁属性，一个是医疗忍者，这是标准的战斗小队阵型。就属性来看预计的敌人确乎是雾隐，不过因为目的本身不是战斗，相反在任务过程中为保护送成功应该尽可能的避免战斗，幻术型成员介入也是出于此意。信息不全以及作为B级任务委托，怕是标得B级，实则A级吧。B级分类大概是为了降低被木叶高层瞩目的可能性，但看上去似乎失败了。”
“啊，”觉得自己继续这么愣着似乎很不合时宜，鹿丸马上从自己带来的那堆资料中扒拉出一个卷轴，推向宁次，“这是我从近两年来所有有雾忍介入的任务的报告中总结出来的雾隐相关情报，你可以看一下。”想了想又说，“大概和你查到得也差不多。”
“那倒不尽然，”宁次伸手接过卷轴，蹙眉拉开低头看，“我只能查到所有和日向一族有关的雾隐信息，因为近几年加入暗部的族人增多，任务相关信息便鲜有记录了。”大略地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他抬起头看着鹿丸的眼睛问：“你有什么想法？”
“关于任务本身的话，事实上，并没有，”鹿丸歪着脑袋盯着对面人手边的资料堆慢慢地说，“的确，我综合我能搜集到近两年雾忍的出没信息分析了大概会遇到的情况，也做了相应的应对策略——都记录在这堆资料中的一个卷轴里，绿色的那个就是——也许会管用，但真要说来这些都只是凭空的猜想，在任务开始和委托方交涉过之前没有任何意义。委托方表示过‘具体信息会在任务开始后告知执行任务者’，虽然似乎只是指为了保护自己国家而无法公开的护送路线，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经过这次任务该路线基本上也等于曝光了，和写在委托书里除了时间前后以外没有差别。所以我觉得，他所要告知‘执行任务者’的必定不只是泛泛的任务线路，任务时间或者任务危险。”
对面宁次没有搭腔，鹿丸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反而，相比于该任务至今为止直接间接摆出来的信息，我觉得那些没摆出来的更值得关注。山行国是一个没有忍者村的小国，以对生物自然方面的研究为主要发展，在人体能力研究方面尤其有建树——就凭这点其研究成果就必然会成为各国所争夺的对象，但因为其所在之处偏险隐蔽，除该国国民之外无人知晓，也得以安然处世。我想你肯定也想到了，委托人潜伏于水之国大概是为了什么吧，”看到对面的人露出肯定的神色，鹿丸说，“血继限界无论在哪国都是最高机密之一，对血继限界的掌握直接决定了战斗力之强度，间接决定了国家地位，委托人作为细作潜伏在水之国多年如今回国想必也不可能是无功而返，但作为一个没有忍者村的小国出身的人，是如何在实力强劲的雾隐潜伏还能接触到它的内部机密性情报的？当然——这些不是任务内容，不是出任务者该打探的，更与我无关，但是，”鹿丸话锋一转，“我会因此作出推测：除了那些计划之中的路程时间跨度等情报之外，在这次任务中一定会有不被预料到的信息介入。”
“……没错。”宁次沉思了一会，开口道，“同时另一方面我也很在意木叶上层指定人选这件事。三个人都是从未搭过档的忍者，不，应该说是从未听说过。具体猜测什么的，现在不好说，但结合此事，顺着你的想法来看，这预料之外的信息似乎还不止一方面。”
“恩。……不过这些在接任务之前，都只是空想而已啊。一切都要靠你们根据情况随机应变。”盯着宁次的眼睛片刻，指着桌上的一堆资料，鹿丸轻而短地笑了一下，“我的工作只是把这些情报整理一下总结给你，你们而已。”
“谢谢。”宁次说。
沉默。
鹿丸似乎又感觉到之前那种奇怪开始冒头了。
“好吧，不早了，我也该走了，”鹿丸搓了搓双手出声打破沉默，决定把奇怪的苗头掐死在摇篮之中。他站起身，开始考虑如果这个点回家还是空腹被老妈发现会不会被骂死。
“不喝了茶再走吗？”对面日向宁次也站起来。
觉察到这句话里明显客套的礼貌，对上日向宁次的眼睛鹿丸会心地笑了一下：“不必打扰了，下次吧。如果有机会的话。”
“还有，小心一点。”走到书房门口，鹿丸停下脚步看着他面色认真地说，“我不知道委托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指定的你，但对方一个研究血继限界的家伙。作为队长，遇到任何情况都小心一点，我只能这么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于公于私都是。”
盯着门口的人沉默了一会，日向宁次回答：“啊。”
那么再见。似乎看到对方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鹿丸皱了皱眉觉得自己是饿晕了，便挥手走开，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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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