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通灵者（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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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竟然有两个通灵魂？嗯……不对，好像漂亮的那个才是。”看着随着散场的人群默默离开的许清水，街对面一个有些阴暗的巷子里的向子仁似乎自言自语的喃喃着，这个在洗手间里帮了他的青年令他很感兴趣，所以多注意了两眼，没想到对方竟然也是通灵者。
“那个通灵魂只是一般的游魂。”向子仁身后一个高大的男人冷冷的接话，声音低沉有磁性。
“哦？用来解闷儿的吗？”向子仁有些意外。通灵者召唤的通灵魂一般都会有一些特别之处，就像他身后的武常，曾是古代武将，具有强大的战斗能力，这也是向子仁上一次在通灵大会的青少组夺冠的原因，当然也是杜义修对自己纠缠一定要比试的原因。
“看来我是有点高估他了。”向子仁摇摇头，觉得有些扫兴，转身离开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向子仁误把许清水当做通灵者，把袁筱弘这个鬼仆当成通灵魂。通灵者和普通人在外表上看并没有任何区别，而通灵魂也与普通的鬼魂相同。但是通灵者与通灵魂之间有一种能够被感知的联系，这是两者之间的契约产生的，然而主人和鬼仆之间同样也能产生这种联系，并且与前者没有明显的不同。因此向子仁才会以为许清水是他的“同类”，却发现他收了个没什么用的游魂，不禁有些失望。
杜义修一口气扫落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刺耳的响动听着令人心悸。他怒气未消的喘着粗气，随脚狠狠地将一个木制笔筒踢飞，打到了对面墙上的油画上，画布颤了几颤，坚强没有破损。
“混蛋向子仁！可恶的向子仁！你为什么躲我？为什么不跟我比试？你他妈的根本就是瞧不起我！如果瞧不起我为什么当初还要帮我！为什么不让我像个垃圾一样的被踩死！”杜义修歇斯底里的吼着，发泄着心中的郁结之气。他那么努力，不管什么痛苦困难都挺过来了，甚至自己的自尊都可以不要，为的就是变强，强到可以站在向子仁的面前保护他。
身后的泠颇为无奈地看着他暴怒，没有出手制止的意向，他觉得应该让杜义修发泄一下。说起来他与杜义修结下契约的时间并不长，这个年轻人是在两年前才找上的自己，但是泠对于杜义修的过去却还是在他平日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了不少。虽说现在的杜义修很强，这一次得到了青少组的冠军，但是当初的他却是个处处受人欺负的小鬼。因为通灵者的身份，他父母在他小的时候就对他很冷淡，并且在他有了一个弟弟之后情况更甚。他从小就因为这个原因有些自卑，平日里没少受同龄孩子欺侮，不得不说，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向子仁功不可没。也许是处于孩子的同情心，或者是感同身受的心情，从小就表现出了不一般的力量的向子仁一直是杜义修的“靠山”。但是随着杜义修的成长，对向子仁的那种依靠渐渐地变了味儿，他不想一直这样活在向子仁的身后，他想要有一天也可以像对方一样的强。所以他开始了自虐一般的锻炼，就是为了战胜向子仁，告诉他自己也可以保护他。
混乱的摔东西声音和咒骂声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泠看着倚在窗边有些发愣的杜义修，上前两步，正想开口，对方却出了声。
“我可以欠任何人的，唯独不能欠他的。”
那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不知道是对泠说的，还是对他自己。
是因为欠了他太多，多到不懂得如何去还了吧。泠心中暗暗想着，却没有说出口，转了个话题：“明天是例行检查的日子，我不在，你一个人小心。”
杜义修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了泠片刻，点点头。
翌日，天色已经渐晚，向子仁坐在一个社区的小公园的长椅上，微微有些茫然的望着正在家长看护下玩着滑梯的一群小孩子。这里是他第一次遇见杜义修的地方，现在想起来已经过去十多年了。那天杜义修在洗手间对他发的那通火的原因，他不是不知道，说实话能看到那个曾经眼中满是惧意和怯懦的小鬼成长到现在这样，他很欣慰。自从十年前他父母离开之后，没过多久他也搬离了这里，只是偶尔见过几次杜义修，但即使这样他也能感觉得到那个男孩的成长和蜕变。
不过，向子仁并不想看到杜义修这样像是偿还什么一样的努力变强，他更希望那人能够活出自己的人生来。他不会以谁为目标去活，也不希望谁以他为目标去活。
“原来你也是J市的。”有些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向子仁的沉思，抬眼望去，竟然是通灵大会上遇见的许清水。
“十八区范围很大，我还以为你是别的城市特意来参加比赛的。”许清水坐在向子仁的旁边，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看着他，“这世界还真是小。”
是啊，真他妈的小。向子仁有些无力的暗叹一口气。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如果是初见对方的时候或许他会很高兴这种偶遇，但是当他在自己心里打上了“不上进”的标签之后这种相逢就让人有想要吐槽的冲动。
想到这里，向子仁又瞥了一眼许清水身边安安分分站着的袁筱弘。不得不说作为解闷儿或者养眼的对象，好吧又或者是情人床伴什么的混乱关系，以这只通灵魂姿色来说倒真是不错的人选，不，鬼选。
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向子仁皱了皱眉，抬起头望着袁筱弘，认真的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袁筱弘一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男人模样不错，怎么说话却没头没脑的？
“今天是通灵魂例行检查的日子，所有在阳间的通灵魂都要回到地府去的，你为什么没去？”向子仁有些疑惑，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又没抓住。
“我不是通灵者。”许清水却在此时回答了向子仁的疑问，“他是我的鬼仆。”
听到许清水的话，向子仁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心中有些什么疙瘩解开了。或许他确实对这个男人很感兴趣，但是又真的觉得他很没志气，纠结矛盾之中，却发现是自己弄了个不大不小的误会，倒是险些错过了这个有趣的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般人是收不到鬼仆的。”向子仁唇角带笑，淡淡的看着他，眼神中却藏着几分的兴趣。
“一个小小的鬼王而已。”许清水惺惺相惜的一笑，没有虚伪的谦逊，反而是十足的真诚。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通灵者（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