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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难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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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洪府传来一阵尖叫声,洪府二公子的小厮,洪强,被人发现死在自己的厢房中,死状恐怖,好似被惊吓过度而死,张着大嘴、双目暴裂,身上未发现明显的伤痕,仵作初步估计是中毒致死。
洪强的死使得洪府陷入一阵恐慌当中,能够在府里下毒杀人的十有八九是洪府自己人,可为什么杀洪强,是谁?跟他有什么仇?恨到非要取其性命。
正当众众恐恐不安的时候,洪府怀孕七个月的少奶奶却突然喊疼,看样子怕是要生了,于是一大清早便开始人仰马翻的洪府又陷入第二次的混乱。
一早就被府里的事折腾的不清的洪合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听着产房里那一声声的叫喊声不由的神绪飘远,多熟悉的场景。就在十天前,他的小妾也因为受惊过度而早产。
只不过她没有活下来,就连那未出世的孩子也死在她的肚中,外界传言,洪府这是遭了报应,所以才使这洪府产子却没有一个活下来,一连三年,每年他的女人都有怀孕,却都死于难产,而且同样都是孩子未出世便在肚中死亡。
他不是没怀疑过是后宅里的女人动的手,但查了这么久一直没有任何线索,更甚者,在妻子跟小妾先后怀孕后他先后将二人分开,秘密将小妾送出去养胎,但结果仍旧没有变,现如今,妻子又是难产,他怕了,难不成真的是天要忘他洪府?
听着产房里那原本凄厉的喊声渐渐消失,洪合知道,他的妻子是快不行了,急道:“管家,管家,快备马,叫人去九爷府,请九爷派宫里的太医来救夫人,算了,还是我自己去,你在这看着他们。”
洪合一转身,最后望了眼产房,耳边听着妻子的喊叫声,飞快的冲了出去。
而房内,洪少奶奶的眼神有些涣散,旁边的接生婆急的不住喊道:“少奶奶,别睡啊,睡了可就保不住命了,小少爷还等着出来见您呢,快用力啊!”
旁边的助产婆手脚麻利的使针猛的扎向洪少奶奶,见她眼神渐渐清醒过来才松开手,又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参片塞入她的嘴中。
产婆见人清醒不少,心道这少奶奶是越来越没力气了,再这样下去母子都有危险,一咬牙,将手猛得伸入产妇身体中,惊得一旁的人连连惊叫,而洪少奶奶被她这动作弄得痛的差点晕死过去。
“少奶奶,用力啊”产婆一边交代着床上气息虚弱的洪少奶奶,手则在产道里不住的胡乱掏刮着,让一旁没见过生产的丫头们呆愣不已,而有经验的婆子们则是知道产婆怕是存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才这般,婆子们很快镇定下来,配合着产婆死死的压着洪少奶奶。
专注的众人谁也未能发现,产妇的上空,一根细长的红线,从房顶慢慢垂落下来,红线的一头更象蛇信一般四处转动着寻找什么,最后在洪少奶奶的头顶停住,似观望了一会才渐渐停了下来,一溜烟的从洪少奶奶大开的嘴中钻了进去,诡异的是,整个过程无一人发现。
那红线入了洪少奶奶口中,便见她的喉咙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然后胸口变得有些起伏,鼓动着慢慢向下延伸,气泡般的一起一伏,如同一条小蛇匍匐前进,最后停留在洪少奶奶的腹部,安静下来。
谁也不知道,这条红线,与那洪少奶奶的腹中胎儿连在一起,而另一头,赫然是洪合离开后那出现的美艳女人捏在手中,只见她轻笑着望着红绳,轻嚷着什么,然后猛的一拉红线,接着便听到洪少奶奶的一声大喊,腹中那剧烈的疼痛让她晕了过去,顷刻间,产房内众人大惊,而那女子,却只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九阿哥府,满头大汗赶到的洪合,跪在九阿哥面前,磕头求道:“求求九爷,救救奴才的孩儿。”
九阿哥望着痛哭流涕的洪合皱了皱眉,问道:“哭得这般如何像是一个男儿,你府上是出了什么事,说来便是。”
“九爷,您是知道,奴才家里这几年怀上的不少,但都因些陌名其妙的原因难产致死,现今,奴才的嫡妻也怀上了,今天早上因为府里死了个小厮,结果使得奴才的夫人早产,产婆说是难产,可能母子都活不了,请九爷开恩,让奴才带个太医回去救救奴才的夫人。”
“哼,怀了都生不下来,还不都是你府上那些女人手段太好,女人,宠着可以,但不可太宠,闹得现在满北京城都是你洪府里的笑话,今儿一早你还有脸来求爷给你摆平。”九阿哥冷冷的瞪了眼洪合,方道“爷看在你爹的份上许了你面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给爷好好管管你的宅子,如果不行,就把那些女人都卖了,再找些乖巧听话的回来便是。”
九阿哥瞧见洪合那满脸苦笑又扭曲的表情,冷哼一声,便交代贴身太监去宫里求宜妃,就说九福晋身体不太爽快,请她派个太医出来诊治一下。
小太监点了点头,飞也似的往外跑。
洪合见状安下心来,又磕头叩谢一番,才在九阿哥不耐烦的神色中离开回府。
洪合前脚刚走,便见八阿哥与十阿哥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忙走身上前。
“八哥,十弟你们俩怎么这会来?”边说边迎着二人坐下,又使丫环倒了茶。
八阿哥轻啜了口清茶,淡而不浓,很是符合自己的口味,点了点头,又见十阿哥牛饮一般的样子失笑,道:“没什么,刚才出宫的时候收到消息,说是皇阿玛不久要南巡,所以提早来告诉你这次去江南你底下的人可都机灵着点,那几个可都等着折了我的左膀右臂又断了你的财路。”
“八哥你放心吧,我会安排下去的。”九阿哥脑子盘算着,点头应是。
“对了,九哥,刚才出去的那人是洪府的那个洪合吧?”十阿哥放下茶杯急切的问道。
“正是,难为十弟能记得他。”九阿哥调笑道,却恶劣的不说洪合来这是为了什么事,存心想看他着急的样子。
但凡知晓老十性子的人都明白,除非是那人身上有他感兴趣的事儿,否则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也入不了他的眼。
“嗨,不是最近府里那几个女人在那瞎传呗,说是这洪府闹鬼,要不然这一个个怎么都生不出来还都难产死了,弄的那些个娘们天天在那里自己吓自己,指不定哪天就到宫里搅舌根去了。”十阿哥对于自己府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只要自己乐了的那个蒙古福晋是恨得牙庠庠,偏她彪悍的很,如果得罪了她,最后受罪的怕还是自己。
这次京里传出这件事,指不定哪天就被这娘们当成笑话吐给宫里的娘娘们听了,到时候传到皇阿玛耳朵里就麻烦了。
八阿哥一挑眉,看了眼皱着眉眼的九阿哥,说道:“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真被人抓到把柄,指不定老四他们会拿你说事,更何况在眼下这正值关键时期,任何一件小事都会被他们抓住不放,搞不好因为这件事会惹皇阿玛不喜,闹出几条人命却还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看来这洪府的女人还挺历害,加之那洪合的爹是你在江南重要的管事,他府里不安宁你也不好袖手旁观,这样,改天我派几个人去洪府查实一下,你再叫几个太医去洪府诊治一下那些女人,或是干脆再送几个干净的女人进去,省得那群不省心的惹出事来。”
“这事我知道了,洪府的事我会派人去查,刚是那洪合嫡夫人难产,求我去寻个太医去治治我便应了,等会便叫小喜子带太医去洪府,八哥,你放心吧,不会出乱子的。”
“那样便好,我跟十弟便先回去了。”八阿哥起身,理了理衣衫,便带着十阿哥离开,留下一脸阴沉的九阿哥坐在椅子上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