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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最好不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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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我真的连死的心都有。
咬着唇,恨不得把自己当菜吃了,一了百了。
我尴尬了,立马起身,结巴着说,“我把它落在洗手间了,我这就去拿。”
才要走,那厮却说,“回来几分钟了,也不见有服务员过来问有没有落下包包,你觉得还有可能找得到么?”
是啊,如今社会上的人,拾金不昧的少之又少,不抢你的已经够意思了,捡到的哪里会还给你?
而且我即便出去了,也不可能再去男厕所拿回自己的包包啊?!更何况还有于霏凡那事呢,万一他未走,我岂不是又要尴尬难受。
皱眉心疼,内心纠结,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包包虽不值钱,钱包里也只有五百元,可我的身份证、驾驶证、钥匙什么的都在里面,丢了是没什么,可这些个东西重新办起来那该要多少麻烦,我想着都闹心。
“兴许还在,我去看看。”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去一趟。
只是脚未抬,却不料三莫却说,“有那么重要么?”说着他抬头看我,深黑的眸子黑不见底,却是透着难得的认真。
这样认真,那厮是头一次,我猜不透他话中之意,猜不透他此话之意。
我胡乱的点了点头。重要?身份证怎么不重要,驾驶证怎么不重要,包里的东西都重要。
他忽然站了起来,依旧那样优雅有风度,淡淡说,“我正好要去,我帮你去看。”
我一愣,是感动是疑惑,随后又一惊,我的包包在男厕所,他若看到那岂不是要将我笑死?若他去女厕所找……那他岂不是更让人看笑话。
我纠结,急喊,“三莫,那个……”我顿住,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是我自己去比较好。“那个”我怎么说都是错啊!!
皱眉、瘪嘴,我还是不敢说出口。他被笑总比他笑话我强,我那样自私的想着。
那厮竟说,“既然是重要的东西,那就让男朋友来帮你寻回,这样才更有意义不是么?”笑了笑,他有模有样的走出了出去,走到门口时,他又似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来说,“小财迷,这个,也是要收费的哦。”
我一惊,又火大起来,努嘴作势就要发飙,他噗嗤一笑风一样的远离门口,没了踪影。我怒,心中火苗乱窜。
那厮太可恶了,乘人之危,乘火打劫,卑鄙无耻!!
丫的,就让他去女厕所找,让他出丑,丑死他,糗死他。
这样想着,忽然心情大好,我干脆坐下来,慢慢品尝这苏城名店的美味。
夹了一筷子松鼠鲑鱼,酸甜适中,飘香四溢,一口咬下去外脆里嫩,果真是人间极品,从未觉得那酸不拉几的东西这么好吃。我最讨厌吃的就是酸甜的东西,话梅啊什么的我都不喜欢,松鼠鲑鱼、糖醋排骨虽不是那样讨厌却也提不起精神喜欢。
可这鱼,做的真好,我一点也不觉得味道怪,只觉得吃了还想吃。盯着那盘松鼠鲑鱼,我不停的动起了筷子,越吃还越觉得好吃了,感觉吃得都投入了。
正满满的幸福时,牛郎的声音忽然跑出来搅局,他说,“哇,大妈你属猪的,一盘子鱼只剩下头?你干脆连头一起吃了得了,省的我看着眼馋啊!”
我愣住,闻言回头,那厮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邪魅笑容,满满的透着戏谑。
嗷……他啥时候回来的,我咋不知道?果真吃的忘我了。
我偷偷瞄了一眼那盘子鱼,果真只有一个头。心里暗叫不妙,努努嘴,又强装反驳道,“什么,什么啊!喜欢吃鱼的那叫猫好不!”
“吃那么多的那叫猪,好不!”他走了过来,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将包重重的放在我手上。
我又一愣。
包包,我的包包,他还真给我拿到了,那么他……岂不是知道我去了男厕所的窘事了。
心虚,偷偷看他,我没底气的讪笑问,“这个包……”
“别太感动,是一个叫胡思妍的女人捡到交给我的,她还给我一张名片。”他看了我一眼,又自言自语似的说,“胡局长真是美女啊,同样是一个城市,一个单位,一个年纪,还是一个班,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我毛了,可能是松鼠鲑鱼吃多了,胃里酸酸的,连心里都酸酸的,我嚷道,“没有绿叶怎么承托红花?有丑才会有美嘛,你做牛郎的阅人无数,怎么连这种道理也不懂,不敬业。还是你丫的,看着美女就忘记丑女顾客了?!”
他笑,拿起餐巾纸,很是熟练的为我擦了擦嘴角,说,“小芳儿这算是在吃醋么?怕我弃丑选美?”
我愣住,为他那熟练的动作,也为他那句话,更为他那句话带给我的感觉。
心中一颤,我竟有心虚的感觉。我真因为他看上胡思妍而吃醋?
不,才不会,我是讨厌他看上胡思妍,胡思妍是我的敌对,所有人都拿我们比,我不喜欢,隐形中我就把她当做了竞争对象,而每次我都败得凄惨,唯一胜利的就是于霏凡,而于霏凡也离我远去,我在她面前再没了优势,俨然成了一个可怜的失败者。我不喜欢胡思妍,是因为她让我成了真正的失败者。
我火大了,我是刺猬,不愿接受事实,就用满身的刺保卫自己。
狠狠的拍下他是手,我强装无所谓道,“谁要吃牛郎的错的,你的顾客多了去了,我每个都吃,我还要不要活了。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我干嘛要认真?”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这是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和认真不认真又什么关系?
懊恼死我了。
将鱼头也夹在了碗里,猛吃猛吃起来。
鱼头骨头多,吃得我嘴巴疼。
真爷爷的懊恼得想死。那头,那厮半响竟莫名来了一句,“逢场作戏?那最好不过,你不认真就最好不过……”他说得极慢,很是深沉,极不像他。
我一愣,那厮又说,“我是不是曾对你说过,叫你不要爱我……”
“你放一百个心,我绝对不会爱你,就算世上只有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爱你。Ok!”我忽然火大了,没等他说完,我就大嚷道。
沉默,四目相对,竟只有沉闷。
好半响,他盯着我才邪魅一笑,冷冷的脸,冷冷的语气,道,“最好不过。”
最好不过。
为什么那四个字像鱼刺一样扎在了心口,隐隐约约的泛着疼。
回到局里,我还在为那四个字耿耿于怀,一直恍恍惚惚的发呆,连同事喊我都不知晓。
“小王,小王你搞定没有啊?”秦劳又喊了我一下,认真的问。
我有些犯糊涂,疑惑问,“什么?”
“鸿门宴啊?你中午出去是不是和你男友见面了,他和钱大海到底什么关系啊,晚上他来吗?”秦劳一本正经的问着,仿佛是多大的事。
想来也是,这钱大海这么大的来头,我们小老百姓的自然见到他像见牛鬼蛇神一样的。
听他那样一说,其他俩个同事听了秦劳那样说,也神乎叨叨起来,一个个都走了过来。
我郁闷了。后来我其实也问过牛郎那厮关于钱大海的事,他想都不想就直截了当的回说,“不认识。”
我又问他,“你和□□有没有什么关系?”
他又反问我,“大妈觉得该有什么关系?”
我怒,可大局为重,忍下气来将钱大海的事与他说了一通。
他听了,想了想,又抚了下心口才勾起左边嘴角,说,“他请的是你,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去。”
他不去,那怎么可以,人家要的就是他,我去有个屁用!!
我急了,道,“怎么没有关系啊?我雇佣了你,你就得听我的!”
他嗤笑,笑道,“你都没付钱,算清以前的账再说。”顿了顿,他又说,“再说了,我又不止你一个客人,晚上我有约,没空。”说完,他便再给我机会游说,直接起身,潇洒走人。
我火大,更是纠结,看着秦劳他们满眼的期待,只觉得头疼。
“怎么?出什么事了?”秦劳似在我眼中看出了什么,急切的问。
烦躁不安,我看着他们的眼,更有些心虚。
秦劳看了看我,脸色徒然大变,瞪圆了眼直道,“小王,你男朋友该不是不去吧?该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他该不会不是钱大海认识的那个人吧?”
他的话一出口,其他两个同事也急了起来,只嚷,“不是吧?那今晚岂不是凶多吉少?老秦,那去还是不去啊?”
去还是不去,我也纠结。钱大海就一个地雷,而我们已经踩上了这个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嗷……死牛郎,别的约会固然重要,可我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他竟能给我不出席。
嗷……我想着就抓狂。
古队长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后来才冒了一句,“船到桥头自然直,凡事都有定数。”
似得到了启发,秦劳叹了一口气,忽然道,“去,怎么能不去!放钱大海鸽子,那还想在苏城混么?”
我不知道放钱大海鸽子的后果会怎样,我只知道古队长那句话说得极有深意。
定数?怎么像颇有慧根的人说的话?需要领悟才能明白其中之意。
定数?定数就是我和牛郎那厮压根没有什么关系;定数就是我自己惹的祸就该由自己来解决,别人都靠不住,也指望不了别人。
钱大海是我惹来的,所以今晚也该由我来了结这事。
那样下定决心,心虽依旧忐忑不安,却似有了足够的底气。
晚上赴约时,秦劳还是不死心,在进入得意楼前偷偷摸摸的将我拉到一边,说,“小王,你再打个电话给你男友嘛,指不定他就来了。他有多大的事啊,女友有难都不顾!还在考核期呢,女朋友有难,男朋友不来多不像话啊。是不是?”
如果是相爱的男女朋友那是不像话,可与牛郎那不合用,他和我之间只有金钱关系,哪里来的不像话?
我尴尬,男朋友三个字像巨石一样压得我心闷闷地透不过气来。我支吾出声,含糊其辞,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与三莫之间这不可告人的关系。
秦劳见我支吾着不说话,又催促,“钱不是好惹的,你看他对手下的手段就明白。他要见的是你男友,如果今天你男友不出席,那后果谁也难预料,别开男女关系,你就当找朋友帮忙也行啊?”
我超级郁闷了,我哪里不知道厉害关系,可牛郎那厮绝不会为我这个没有钱的顾客放弃有钱的主,那是牛郎的职责。
秦劳见我还不语,忽的想到什么,惊呼道,“小王,你该不是怕你男朋友出事才这样维护他吧?你不能这样自私啊,不能为了他一个牺牲我们这么多个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指望我一个呢,你可不能这样……”
重来没觉得秦劳这样婆妈过,不过也不难理解,人都是有恐惧点的,而今晚就达到了秦劳的恐惧点。
也罢,就死马当活马医了,拉下脸来再给牛郎那厮去个电话,他若不来也算了,倘若来了也救了这些个同事。
这样决定着,我就答应下来,翻开包包才发现,我的手机不见了!!
拿回包包时我没有看其他东西全不全,以为都在的。我左右搜看,其他都在,就是手机不见了!!
我正纳闷,是不是自己将手机丢了或者放在单位了,秦劳又凑了过来,急问,“小王,怎么了?”
我尴尬,刚想说手机没了,就见那头钱大海一行三人大摇大摆的走了来,见我就喊,“嫂子!”
我更尴尬,丫的这是得意楼门口啊,人来人往的,他大爷的叫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黑色会呢。
就算是他们不怕,也别扯上我啊。
我窘迫了我,强扯出笑容来,忙点头哈腰说,“大海哥。”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