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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大结局 ...

  •   时隔半月有余,贺明轩第一次出现在信达的办公室里。
      见到老板终于来上班了,助理金涛激动得差点咧嘴哭起来,贺主任半个月不理事,几个老主顾可把他给骂惨了。
      “不是有严律师吗?他有些业务比我更擅长。”贺明轩无奈道,“再说都是一些日常事务。”
      其实,贺明轩也有些歉疚,为徐思佑的案子,荒废了事务所的工作,这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事。
      贺明轩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诗“芙蓉帐暖度春U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想到这里,贺明轩捏着钢笔没头脑地大笑起来,他这下算是有点明白古代昏君的心情了。
      “芙蓉帐暖”,“芙蓉帐暖”,想着想着,贺明轩竟然抑制不住地在办公室想起徐思佑,很久没有纾解过了,还真是想他。
      向来以面冷著称的贺主任竟然露出这种笑容?金助理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待到事务所的工作刚告一段落,已经是两天之后。
      不知为什么,电话总也打不通,贺明轩只好直接到徐思佑租住的公寓找他。
      房门虚掩着,贺明轩轻快地推开门,却一下子愣住了。
      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打扫,房间里空落落的,徐思佑的东西都不见了。
      “怎么,住这里的人呢?”贺明轩急问。
      “退房了,”中年女性也奇怪,“房租已经交到明年三月了,说走就走。”
      贺明轩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徐思佑这分明是在故意躲着他。
      这时,陈予涵突然打来电话约他见面。
      咖啡馆里,陈予涵也是一脸的困惑之色:“思佑这孩子,这次怎么这么不懂事?”
      贺明轩急忙做了个询问的神色。
      “他来学校交论文,说在外地找到工作,以后不来学校了,毕业证书就直接寄回他外婆家。”
      “去外地?”贺明轩重重地放下咖啡杯,一半是惊讶,一半是生气。
      陈予涵看着贺明轩的脸色:“我问他,有没有正式谢过贺律师。”
      “这几天忙得人影都没见到!谢个屁呀!”情急之下,贺明轩喷出了不雅词汇。
      他怠慢工作,劳心费力为那小子忙了这么久,却落得个避而不见的下场。
      陈予涵惊讶地张了张嘴,接着说道:“我也奇怪呢!怎么也要好好请你吃顿饭吧?可思佑却让我转告你,说什么他很羞愧,觉得没脸见你。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律师费的问题?”
      “不关钱的事,”贺明轩黑着脸说道:“他说没脸见我?也对,欠我那么多,他是挺没脸见我的。”
      贺明轩真是要被这个徐思佑气死了,真不知道他的小脑瓜里到底想点什么!
      先是昏天黑地骗了自己一通,自己全没介意,反而全心全力帮他洗脱嫌疑,结果,他一声不响就这么跑走了?
      倒不是真的生气,贺明轩就是觉得有点滑稽——不知为什么,这个徐思佑每每他生出这种感觉。
      贺明轩端起咖啡杯,笑着一饮而尽。
      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既然欠了这么多债,我贺明轩非找到你要账不可。
      凭他去哪里,除非飞到天上去,贺明轩才不怕找不到徐思佑。
      首先,他总会去探望外婆吧?
      再者,只要他还做律师这个行当,那不管在哪里工作都要注册,随便一查便知。
      卑劣点的呢,就想办法扣住他的毕业证书,不怕他不主动找过来!
      贺明轩瞬间就想到了好几个找到他的办法。
      可一下个瞬间,贺明轩又觉得自己真是疯魔了。怎么就放不开这小子了呢?
      是的,贺明轩还真就放不下这个小子了。他无意间被他拉入一个陷阱,这陷阱迷雾重重却让人欲罢不能。
      这个男孩长着一双蛊惑人心的眼睛,他忽左忽右,忽隐忽现,忽而纯净,忽而复杂,不断变换着身份和性格。
      可这绝不是虚伪,他只是为了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艰难挣扎罢了。
      经历几番波折,终于走出了迷雾和困惑,好不容易看清了他,抓实了他,怎么能让他就这么逃掉?
      贺明轩开着车,几乎是本能地再次来到最初遇到他的那个公园。
      就在这里,徐思佑满眼泪水,衣衫单薄,自责地怀念着已经去世的哥哥。
      猛然间见到自己,他一定非常惊讶吧?八年来,他一直在默默着关注着自己,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贺明轩看了看周围,十几个男孩站在那里,Tony却不在其中。
      也许是离开这里去过一种正常的生活了吧?在阿佐的葬礼上,贺明轩看到他满脸严肃思考的神色。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人忽然从路的拐角处走过来。
      贺明轩以为自己眼花了,他可没指望能在这里遇见他呢,可定睛一看,那不是徐思佑又是谁呢?
      他似乎是要远行,低头拖着个小号的拉杆箱,一步一停地朝这边慢慢走过来。
      贺明轩快走几步迎了上去:“喂!你这是要逃跑吗?”
      徐思佑大惊失色,似乎是准备拔腿而逃,见到贺主任,总让他忍不住心虚想逃。
      贺明轩抢先一步抓住了他:“跑什么?我就那么可怕?”
      衣襟紧紧被对方抓着,这样再挣扎的话,就实在太幼稚了。徐思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没有啊,这不是毕业工作去吗?”
      “我们说好的,你来信达工作,说话不算话吗?”贺明轩话锋一转,笑着问道,“走之前还来这里,是来回忆我们遇见的那个晚上吧?那晚,我还带你回家来着。”
      徐思佑红着脸争辩:“我是来跟哥哥道别的!”
      “我不管!你挑起了这么多事情,怎么能就这么走了?”贺明轩一把夺过徐思佑的箱子,连箱子带人一起塞进了汽车。
      贺明轩不知道自己这是往哪开,地点也不重要,可能是一种急切,也可能是一种愤怒,总之一切情绪都现在都变成了情与,他真是等不及想要他了。
      车子停在一条不知名的僻静小巷,贺明轩冷不防地放倒座椅,在徐思佑猝不及防的惊呼里,他已经死死压在他身上。
      “你别这样!”徐思佑奋力推搡身上法情的男人,“我是徐思佑!”
      “废话!”贺明轩大力地扯掉碍事的外套,“我们上过不少次床了,我知道你是谁。”
      徐思佑的脸憋得通红,抓住贺明轩的手说道:“我是徐思佑,不是阿佐。你喜欢的是阿佐。”
      贺明轩愣住了。
      “是我的错,我让你喜欢上了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徐思佑的声音越来越小。
      贺明轩这才恍然大悟道:“就因为这个才不想见我?”
      徐思佑叹口气:“不见面,免得双方尴尬。”
      贺明轩扑哧笑了,轻抚思佑的脸颊:“一个不存在的人,我又怎么可能爱上?你的思路还真是奇特。”
      徐思佑把脸扭到一边:“这么想是当然的。这几个月来,我是阿佐的时候,你笑得又甜蜜又温柔,可我是自己的时候,你不是板着脸,就是大声责骂。”
      回想了一下,好像果然如此,贺明轩哭笑不得,抓过徐思佑的袖子,指着那块运动手表问道:“我们是从一块金表的误会开始的,如果我不爱你,又怎么回把买来当定情信物的这个送给你?”
      徐思佑眨眼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又看了看贺明轩。
      “果然是当局者迷啊,”贺明轩笑着说道,“你连这个都不明白?我爱的始终是你一个啊。你和阿佐是双胞胎,阿佐有的品质,你也一样具有,不过你总是拒绝把脆弱和天真表现出来。”
      徐思佑愣愣地看着贺明轩。
      “在公园见到你的时候,正是你最软弱的瞬间,那种眼神不可能伪装,思佑,你的眼睛一下就穿透了我心。”
      “你是阿佐的时候,那并不是演戏,只是你压抑在最深处的性格在活跃。而你更不知道,你是阿佑的时候,我有多么的欣赏。思佑,你从来不是在扮演,无论纯真还是世故,是都是真实的你自己。”
      就是在这里,在跟绝大多数人都不同的右边,就跟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晚一样,徐思佑的心脏跳得又重又急。
      是的,这就是他一直在变,但又从来没变过的爱人。
      贺明轩一边摸着他的心脏一边吻了上去:“思佑,从来都只有你一个,心脏在右边的小宝贝,坚强的,脆弱的,两个思佑我一样喜欢。”
      呢喃的话语回荡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仿佛一串小火花照亮彼此的心意。
      他喜欢我,他喜欢我。

      (这段h,发了之后总是被锁,只好删掉,抱歉)

      贺明轩把耳朵贴在恋人右边胸膛上,不管听过多少次,他还是觉得惊异。
      徐思佑的心脏跳得又快又急,几乎要穿透右边的胸膛跳出来一样。
      贺明轩一会儿侧耳倾听,一会儿用手感受,奇异的心脏似乎也带着奇异的魅惑,让他爱不释手,怎么也听不够。
      他的男孩一直在变,但又从来没有变过,因为他的心,始终停在原处。
      人的心总是偏的,不是偏左就是偏右。
      所以我们都不完美,所以这世上有这么多的误解和偏见,所以我们都尽力隐藏着自己,在不同人面前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可是,只要愿意贴近对方,不带偏见地用心感受,就总能把握到真心跳动的节奏。
      贺明轩闭眼微笑起来,把他的男孩大力搂进怀中,两颗心也就紧紧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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