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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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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李勇压下惊恐,将摇摇欲坠的李云乐扶住,轻轻一提,带到怀中。细细检查,才发现她的大腿之上,赫然插着一支银针。
他一拉缰绳,就要回马去找云彩衣要解药。
“不准!”李云乐咬着牙,出声下令,“不准回去跟那个死丫头要解药。我李云乐死都不要在她面前服软!”
李勇握着挽着她的手紧了紧,“小姐……”
“不是很厉害的毒。”因为她大嫂的关系,李云乐对一般的毒都有所了解,“我已经将伤口周围穴道封住,你找个僻静的地方,帮我把毒吸出来就好了。”
李勇犹豫一阵,想回去找云彩衣要解药的话,依她的性子,未必肯给。于是便听了李云乐的话,带着马拐近附近的山道。
走了一阵,终于找到一个半米深的山洞。李勇将李云乐抱下马,三五步跃进山洞,展了披风,将她放在上面。
拔出银针,将伤口附近的布料撕开之后,他才惊觉李云乐伤的地方似乎有些尴尬。此刻她的裤子已经被他撕开,修长的长腿一览无遗,微微带血的雪白玉肌更有股说不出的……诱人滋味。
李云乐见他突然停止动作,看着她的腿发呆,就止不住地翻白眼,“大勇,这种时候,你可不可以先不占我便宜?”
李勇微窘,垂下首来不敢再看她。不过,还是忍不住想,为什么她不觉得,让他碰比让他看吃亏呢?
压下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李勇俯下身,专心地为她吸毒。
忙了近半个时辰,吸出来的血液才恢复原来的鲜红。他取了块干净的布条,替她将伤口包好。将她扶正,他将双掌抵在她的背上,助她行宫过血,将体内的余毒逼出。做完这些,他才稍稍松口气。
李云乐的脸色稍稍好了些,却体乏得厉害,倚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李勇看着山洞外面不知何时已经擦黑,暂时将李云乐放开,到附近拾了些干柴,燃起了篝火。
忙完这些,再回来看李云乐,发现她的脸色并没有像预期一般恢复红润,扶上她的额,竟还在发着低烧。他暗道声糟,想李云乐的毒虽然被他吸出大半,但云彩衣毕竟是天罗教圣女,所用的毒必是不简单,李云乐身上的毒也不知有什么蹊跷,让她到现在也无法恢复。
计较一阵,李勇也不叫醒李云乐,直接将她抱上马便往来路赶。天罗教而今的总部便在并州,云彩衣走的方向是并州,该是准备回总部,他若星夜赶路,说不定明天就能赶上她了。
可惜的是,李勇毕竟极少出外走动,方向感又差,此刻心中焦急,夜里又无法辨清方向,一时走岔,竟转进一片树林里走不出来。
李勇心中本就心急火燎,这下更似个热锅蚂蚁一般乱转。没一会马也累了,竟立在那里,任他如何催促也不肯挪步。李勇急了,弃了马抱着李云乐又是一阵乱转,等到他第三次回到一动不动的马匹旁边的时候,李云乐终于被他转醒了。
“怎么回事?”她周身无力,恹恹地问他。
“小姐……”李勇此刻只觉自己万分的无用,“我迷路了。”
稀疏的月光下,他一脸的羞愧,懊恼的语调里,竟透出几分委屈来。李云乐看着,止不住笑出声来,“我平日里说你笨你还不服气,这回总算知道自己笨到家了吧?”
“你现在感觉如何?”他双手抱着她,便拿自己的额去探她额上的温度,语气焦急而关切。
“我没你想象那么严重,只是没什么力气,死不了。”李云乐无力地扶上他的脸,轻声安慰。
“是我不够好。”他低声忏悔,“若我武功够好,你便不会中毒。”
她轻叹一声,轻轻倚近他的怀里,低语呢喃,“大勇,你一定是天字第一号大笨蛋……”
“你得去看大夫。”她的烧依旧未退,虽然她一直说自己没事,但李勇的一颗心依旧高高悬起不曾放下。将她放到一棵树下,他回身,抽出了腰间的剑。
叮铃铃……剑上的铃铛随着他抽剑的动作,急切地跳出一串声响。
“你想做什么?”李云乐问他。
“我把这些该死的树都砍了,定能砍出一条道来!”李勇已经急红了眼,什么也顾不上了。
正想动手,突然看见一点明黄出现在参差的树林之间,慢慢地朝这边移动。李勇一惊,立刻掠回李云乐身前保护。
那人渐渐走近,手中的烛火将两人照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声音竟是耳熟,两人看清来人后,都止不住惊讶,李云乐先唤出声来,道,“安大哥?”
不错。来人正是昨日,将铃铛赠给李云乐的摊主安大哥。
安大哥见两人都还在惊讶之中,于是又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们跑到我家来干什么?”
李勇和李云乐对望一眼,而后答,“我家小姐被毒针所伤,现在正发着低烧。我一时心急,就不小心在这附近迷了路,也不知道是怎么转到这里来的。”
安大哥听罢,走近了些,拿灯笼来照了照李云乐的脸,道,“天也晚了,你们到我家坐坐吧。”
李勇心挂李云乐的毒,开口问道,“不知道这附近可有大夫,或者善解毒之人?我不识毒,也不知我家小姐的毒现在到底要不要紧。”
安大哥提起灯笼,凑近他的脸,将他的焦急和担心看在眼里,不觉笑了,回他,“我也略通医理,不如让我给你的小姐看看?”
“……那,多谢安大哥了。”李勇将到口的质疑咽回去,回身将李云乐从地上抱起,跟着他穿过树林,走进一间茅舍。
他将他们引入客厅,让李勇将李云乐放在厅中的一张塌上。熄了灯笼后,他拿起李云乐的脉把了把,对李勇道,“毒不难解,我去煎服药便可。”
李勇见他架势熟练,但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只小心翼翼地道谢,“有劳了。”
安大哥见他惊疑不定,笑着安抚他,“小兄弟别看我是个卖玩具的,其实祖上世代行医,我出身医药世家,自认医术还是尚可的。”
听他这么说,李勇不由惭愧,对方与他们萍水相逢,肯出手相助,他却还抱质疑之心,确实不该。
“是李勇失礼,安大哥不要介意。”
安大哥只笑,“无妨,我知你是心急。若非如此,我亦不想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