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谁家清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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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衍风浅浅一笑，手中的金粉扇便向千涟胸口打去。
千涟的腰柔软地向后一弯便躲了过去，因为没带木剑，所以只好空手以搏。
而那一边韩衍风却毫不客气，招招打向千涟的要害之处。千涟则是凭着灵活的动作轻易闪过，并一掌拍在韩衍风背上。
韩衍风被拍得略略向前冲去，却反手朝千涟攻去，千涟猝不及防一拳挥出，刚好打在金粉扇上，力道之大，纸扇碎成了碎片。
此时的二人都没有武器，算是扯平了。
千涟朝韩衍风“嘿嘿”一笑，率先出招。
韩衍风也不作声，只消抵挡，一边寻思应如何反击。
千涟招式灵活多变，身体就像一条灵活的小泥鳅，韩衍风一时没注意，让他得了个空隙，一掌拍来，眼看就要打到自己胸口。
千涟本以为这次便可结束，谁知韩衍风却不闪不避，只顾着笑，不由呆愣一下。只这呆愣的当儿，韩衍风便已出手，也是一掌袭来。
二人掌对掌用内力拼了好一会儿，韩衍风又微笑道：“不过是稍稍比试一下而已，用内力太耗神了，还是改成对招，你说如何？”
千涟也不想和他比内力。上次被他用内力按住肩膀停下脚步，已足见其内力的深厚，若现在继续拼下去，说不定会两败俱伤。
“好。”千涟用眼神示意韩衍风，开始收气。
“千涟好内力。”韩衍风赞叹道。
“衍风兄你也不差。”千涟也赞叹道，“那我先出招了。”
“小千涟不用客气～”韩衍风也摆好架势等待。
小、小千涟？千涟差点摔倒，不过眼下显然不能轻心。
纸扇的碎片仍在两人周身狂乱地舞着，好似猛烈秋风中的落叶。
千涟笑笑，然后轻轻跃起，一手双指夹起空中乱飘的一片纸，用力一挥，那纸便似有了生命力般直直向韩衍风飞去。韩衍风侧身一躲，，那纸片“咝”地擦着手臂而过，划破了衣裳。
韩衍风却不以为意，只笑着说：“这衣服今天刚穿呢，看来得扔了～”身体却柔软起来。
因了这大厅的狭小空间，韩衍风伸手便触到了放置一旁的茶杯：“小千涟喝口茶水罢～”便将茶杯扔出，而扔出的当儿，茶杯俨然已成碎片，直直向千涟袭去。
千涟跃身躲过，碎片生生插入桌椅中，入木三分。
“原来衍风兄也想学秋华颂呀，可惜秋华颂不止如此！”话音一落，一只茶杯也向韩衍风袭去。
茶杯自是成了碎片袭来，韩衍风嗤笑一声，轻易躲过：“哼，不过如……”话没说完，便觉耳边有冷气“嗖嗖”而过。
韩衍风大惊，抬眼看向千涟，却见他两手一挥，数十支冰箭便凌厉射出。
原来如此……韩衍风夹住一支冰箭放入口中：“原来小千涟是请我喝茶，我错怪你了～这种天气还挺适合吃冰的～不过……”然后挑挑眉看向千涟，“你……”
“衍风兄是想问这冰箭什么时候变的吗？”千涟“嘻嘻”一笑，“衍风兄认识我师父，难道不知道他最擅长用冰吗？”
韩衍风沉默不语。他确实清楚，因为当年他和清秋子比试的时候，清秋子也用过类似的招式，只不过那时的清秋子用的是冰块……看来他的武学更进一步了。
“呵，我懂了。今日与你一会，倒让我失态了。”韩衍风又微笑起来，“千涟果然好功夫。”
“哈哈，衍风兄你也不差，若论内力，兴许还比不过你呢！”被人夸奖，千涟有点飘飘然，但还是很理智地回敬对方一句。
“过奖，过奖！”韩衍风抱拳道。
此时一阵穿堂风吹过，二人的头发都飞扬起来，配着他们好看的脸，确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纸片儿在他们周身打着旋儿渐渐落下，地上洇了点茶水，桌椅上嵌了点茶杯的碎片——虽是刚刚经过打斗的大厅，却并没有一丝凌乱之感。
“不过千涟，刚刚对招时的你和平时的你好像两个人哦～”韩衍风不知从哪儿又拿出一把金粉扇，兀自打开了来。
“嘿嘿～”千涟挠挠头，“我师父说，和别人对招时要用心，不然就是对别人的不敬……不过衍风兄，你扇子哪儿来的？”
“哈哈，刚刚那把碎成那样了，我当然换新的咯～”韩衍风悠然道。
“……”千涟无语，“那个……你身上是不是放了好几把？”
韩衍风不回答，兀自微笑。
厅内忽然传来“啪啪”的拍手声。
“灵活的肉搏之术，伸手即来，以纸以茶为暗器，防不甚防——果然是清莲唱和秋华颂！”韩辒拍着手站起来走到千涟面前：“你果然是清秋子的徒弟。”说完这句话，韩辒深沉的眼眯了一眯，心里有个想法一闪而过：“你是说清秋子让你来这儿的？那我怎么安排你都可以吧？”
千涟看着他，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却依旧点了点头。
“那好。今天你就先住下吧。明天你就和衍儿一起去接御儿，之后我们再来谈谈你要如何安排。你说这样好吗？”
“爹！”一直默不作声的韩衍风突然喊道，却被韩辒一个眼神给制止了，正想说什么，突然想起一事，便转向千涟：“既然你是清秋子的徒弟，那清秋子人呢？”
一提起师父，千涟的眼泪差点下来了，拼命地忍住，才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师、师父他……他死了！”说完便真忍不住两行清泪下来。
“清秋子死了？！”韩家父子大为震惊。
韩衍风却更为急迫，冲上来便用力摇着千涟的肩膀：“你说清秋子死了？！”
千涟点头之后，便觉得肩上的力道小了大半，抬眼瞅向韩衍风，却见他面色苍白，似乎有点站立不住，不多时才喃喃问道：“他……怎么死的？他……怎么可能会死……”
千涟实在控制不住情绪，眼泪直冒，边哭边把事情讲了个大概。
韩辒听完却不作声，许久才道：“罢了，既然你是清秋子的徒弟，你便在韩府住下吧，不枉我和他相识一场。”一边安慰着千涟，一边看向一旁的衍风，叹了口气。
“衍、衍风兄，你没事吧？”千涟也感觉到了韩衍风的不对劲，不由担心起来。
“啊？没事，我没事！嘿嘿！”韩衍风勉强笑着，不多久便恢复如常。
千涟见他这样，不由得也笑起来，笑着笑着肚子却“咕咕”直叫起来，惹得他一阵尴尬。
厅里这三人这才望望外面，日已昏黄，下午已过。韩辒便朝门口喊了一声：“韩照。”
立时便进来一个小厮，模样甚是讨人喜欢，但一张脸却是不苟言笑，似乎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千涟盯着他，突然想起他就是之前和韩映抬水进来的那个人，相比起来，韩映倒是活泼多了。
“吩咐厨房准备晚饭吧。”韩辒面带笑容地看了一眼千涟，惹得千涟一阵脸红。
“是，老爷。”韩照恭敬又简单地答道，干脆利落，转个身又出去了。
韩府的晚饭虽不像其他达官显贵们一样奢华，但至少对千涟来说，他是见了世面了。
饭是在大厅吃的，没什么人，只有韩辒、韩衍风和千涟三人。
韩辒在席间的话并不多，只因夫人和长子衡风未能出席而向千涟表示了一下歉意，其他并没多问。倒是韩衍风恢复了过来，和千涟边吃边聊。
千涟头一次吃到如此丰盛的大餐，自然心里爽快，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梦到那些大餐，口水流了一枕，心里却还想着明天正午要去接那谁……那是怎样一个人呢……
千涟吃得饱睡得好，第二天清早醒来自觉神清气爽。虽然昨天刚到无双城，昨天下午又发生了好多事情，但于千涟来说，因为事情太过顺利，所以还是很开心的。
做完早课，又运气调整了一下气息，千涟顿觉浑身通爽，看看日头，已是辰时，离正午还有好久，便觉得无聊，回了寻陌阁小坐一下，又站了起来，决定去找韩衍风，反正时间还早，让他带他去无双城先转一圈。
而问了府里的丫环，才知道原来韩衍风还没起床。
这家伙，自己早课都做完了，他居然还没起？！千涟年少气盛，穿过旁边的小花园便冲到了韩衍风的玉立阁。
“衍风兄！”不顾门口韩映的阻拦，千涟硬是闯进了玉立阁，并熟练地拐进韩衍风的卧房。
韩衍风穿着干净的白色亵衣，刚刚坐起身，正揉着眼睛打哈欠，显然是被刚才门外的声音吵醒了：“韩映，什么事？”
“三少爷，他……他硬是说要来把你叫醒。”韩映不知该如何称呼千涟，只好指指千涟，小心回答道。
“哦？”韩衍风似乎稍微清醒点，“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韩映低着头走了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千涟，这么一大早有什么事吗？”韩衍风又打了一个哈欠，眼神却变得清敏，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少年仍是穿着白色的绸制劲装，头发高高扎起，手里拿着一把木剑，脸颊发红，额头冒着微微细汗，在阳光下显得亮晶晶的——
真是诱人啊，韩衍风眯着眼睛想。
而那一边千涟也在打量着韩衍风。
刚刚坐起身的他来不及整理梳洗，衣衫凌乱，青丝飞散，亵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一大片白皙结实的胸膛，以及线条优美的脖子和下颔，一张优雅俊美的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师、师父——千涟差点脱口而出，硬是生生忍住了，但心里却怪自己眼神不好，明明是衍风兄，怎么就会看成了师父呢。
“那个……我来叫衍风兄起床，你看这时辰也不早了么……”千涟干涩地笑笑。
韩衍风玩味地欣赏着千涟的表情，顿觉心里一阵舒爽，忍不住想捉弄一下他：“你不知道我有睡到巳时的习惯吗？你现在叫我起来，我可是会很不高兴的！”说完便沉下了脸。
“啊？”千涟张大了嘴，这还真不知道啊！那现在他该怎么办？
韩衍风随意拢了一下头发，动作甚是风流：“所以你得补偿补偿我。”
千涟心里一紧：“怎么补偿？”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谁家清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