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拐角的7-11》玉桉

53、用餐时

　　也许是巧合，也许不是。
　　侑鸽才红着苹果脸把一护推开，银发飘逸的冬狮郎便出现在了窗沿上，脸上的表情拘谨而怪异。

　　侑鸽瞧着年少老成，非常有面瘫潜质的冰雪小队长，心里忽然就翻起了名为TX的小泡泡。打定了主意，她理了理耳边的头发，伸手将正要翻身站起的一护又抓了回来——
　　“真是的~你这么着急，我会害羞呀~~你看，还有别人在呢~~”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某个队长级别的人物听个一清二楚。窗台上的冬狮郎一个趔趄，险些栽下来。
　　余光瞄到冬狮郎白里透红，红中有黑的小俊脸，侑鸽满意地弯了弯嘴角。

　　再说睡衣衣领被紧紧揪住的一护，看着超近距离的侑鸽一脸娇羞又细声细气地跟他讨论着……的话题，心下顿时一阵翻腾，然后，就鼻尖一热……

　　冬狮郎望着捂着鼻子箭一般冲出房间的一护，深深地感觉到这世界上还是尸魂界最安全，而自家那位不靠谱的副队长，在眼前这位双黑少女的映衬下，也顿时变得靠谱可爱了起来。

　　***

　　总之，一阵人仰马翻鸡飞狗跳之后，一行人终于都凑到了井上织姬的房间里。

　　眼看着一脸凝重的露琪亚和恋次，一护直觉一定发生了什么非常棘手的事情。可要按照侑鸽告诉他的，他要做的却又很简单。
　　一护这种矛盾又忐忑的心情，一直持续到灵波障碍完全清除，浮竹队长出现在大屏幕上的那一刻。

　　原来井上真的在回来的途中遇到了破面！
　　因为今早已经从侑鸽口中听到了这一事实，一护看起来并没有多么的惊愕。可当他听到浮竹队长接下来说“或者已经被杀害了”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跳起来反驳：
　　“开什么玩笑！我身上的……”

　　眼看着一护就要说出残存在他身上的灵压，是独属于井上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侑鸽嘱咐过的话——
　　“井上去了虚圈。”
　　“她不会有事。”
　　“帮你治疗的事情，你千万不要说……”

　　一护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房间也都跟着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黑崎代理？黑崎一护？奇怪，信号不好了么？”
　　大屏幕上，浮竹微微皱起了眉头。

　　冬狮郎看了一眼硬生生止住话头的一护，往前踏了一步：
　　“浮竹队长，请继续。”

　　浮竹点了点头，侧身让出了位置：
　　“嗯，总队长来了。”

　　山本元柳斎重国的突然出现，使得房间里的气氛又凝重了几分。老头儿一如既往地微眯双眼，手拄拐杖，身披洁白的队长羽织，威严而沉稳。

　　“当然，我们也不排除，井上织姬叛变的可能。”
　　总队长的话，仿佛一枚深水炸弹，给众人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一护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被恋次一把按住。一时之间，大屏幕两边，气氛紧张。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击玉敲金般的声音忽然响起——
　　“卍解，断风~”

　　红色的光芒风暴一般在瞬间席卷了一番队办公室。
　　红光过后，办公室内某个区域的时间，似乎就那样凝固了下来。

　　一护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屏幕上总队长仍旧保持着庄严的姿势，可他手中的手杖，却就那样不上不下得停在了离地大约十公分左右的地方。

　　一身艳色的倾城女子这才慢悠悠地转了过来，挑眉看了一眼暂时化身为雕塑的总队长：
　　“虚圈那种穷地方，有毛好叛变的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山本明日幽。双极混战之时，她高调且另类的出场，使得瀞灵庭内外，再无一人不认识她。而现在，或许叫她桧佐木明日幽更为合适？

　　浮竹抽着嘴角，略微扭头，果然，入口处，某个身穿黑衣的跨刀男子，正火烧火燎地朝着这边奔走而来。

　　“浮竹队长……”
　　男子极为恭敬地对他行了个礼，伸手拉住了自家的媳妇儿，
　　“阿幽，爷……总队长正在处理重要的事情，你别……”闹了。

　　只可惜这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来，眼前所发生的一幕便让桧佐木修兵恨不得下一秒钟就晕过去。

　　只见明日幽一撩裙摆，蹲在已经被卍解定住的山本老头儿面前，撩起那长长的白胡须，旁若无人地拆下了老头儿绑胡子的缎带，改编起了麻花辫。
　　一边编辫子，一边还嘟嘟囔囔道：
　　“让你换红的带，你偏不换，这条紫的都不知道系了多少年了，真是越老越埋汰……干脆给你换个造型得了……”

　　看到这里，浮竹觉得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好歹，他也是总队长的得意门生之一……

　　于是，他心一横，毅然决然地挡在了自家恩师的面前，连带着也挡住了动作稍有不雅的大小姐。

　　“咳……喂？喂喂？哼……果然是信号不太好，先关闭再接通一下试试！”

　　“啪……”
　　井上房间内的大屏幕瞬间黑了下来，只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小兵们，面面相觑。

　　***

　　虚圈，仍是那般静谧无声。弯月如钩，清冷依旧。
　　井上跪坐在地板上，全身都笼罩在皎洁的月光里。
　　她仰着头，透过高高悬起的窗户，注视着外面亘古不变的黑夜，脑内思绪万千。
　　比如说：“好冷清……”，“好无聊……”
　　再比如说——“好饿……”

　　倒不是说虚圈没吃没喝。实际上，每天都会有人定时定点地来给她送餐。可是每当井上看到那洁白的盘碟中形状不明，颜色不明，味道不明的物体，她就忍不住为在虚圈活着的生物掬一把辛酸泪。
　　直到有一次，在她例行做完餐前同情致辞之后，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告诉她：
　　“在虚圈，没有人像她这样，需要食物才能活下去。”

　　惊讶之后，井上若有所思地回应道：
　　“原来是这样啊。疏于练习，那怪不得会这么难吃了。”

　　一瞬间，井上似乎觉得她眼前这个破面的墙皮脸，好像变黑了一点。

　　“呃……其实也没有很难吃。只是……比较特别。”
　　井上虽不清楚惹他不快的缘由，但仍是颇为机灵地改口，并微笑着舀了一勺糊糊，塞进了嘴巴。

　　只可惜，对面的人并不给她这种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见乌尔奇奥拉拿过井上手中的勺子，将糊糊吃了下去。

　　一般来说，遇上这种突发事件，九成以上的女生第一反应都应该是“啊……我的口水。”可是井上却偏偏是剩下的那一成。
　　只见她呆呆看着握着勺子，正在进行吞咽动作的乌尔奇奥拉，心中不由地确认了来虚圈的第二件事——
　　原来破面们所拥有的脏器系统都是完整的，不会因为胸口偏上的位置有个虚洞，就缺少食道，或者是气管。

　　井上思索地很认真，以至于乌尔奇奥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没有察觉。等到她思考完“那究竟脏器的位置是怎样的呢？”这一严肃命题后，她才发现，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还有几个孤零零的盘子。

　　“呃，好歹也认识了一段时间了，走的时候打声招呼多好~”
　　井上嘟囔了一句，将盘子从地上端了起来，坐回那张绿沙发，一勺一勺地吃了起来。

　　虽然不美味，但是最起码还是可以饱腹的，更何况井上一直就是随遇而安的性子，更不会在乎这样的问题。

　　吃完了整盘糊糊，井上甚至打了个饱嗝，这才放下了盘子。
　　几乎是同时，之前突然消失的乌尔奇奥拉又突然出现在了井上的眼前，单手拎着一个大大的纸袋子，边角的地方，还被油渍浸成了半透明状。

　　“呃……你，你来啦？”
　　井上仍旧保持着盘坐的姿势，仰头望着乌尔奇奥拉。后者仍旧保持着沉默，只是将手里的纸袋子递了过去。

　　虽说有些疑惑，但是井上仍是乖乖打开了纸袋子，然后，就傻眼了——
　　满满一袋子的油炸食品，鸡块薯条鱼排团子，紧紧堆叠在一起，也算壮观。

　　“这个……？”
　　井上吸了吸鼻子，一股浓重的油香味。

　　“人类的食物。”
　　乌尔奇奥拉总算开了口。

　　我知道这是人类的食物可这会儿我已经吃饱了你又弄来这么一袋子……早说了走之前打声招呼比较好嘛现在怎么办？
　　井上默默地瞪着怀里的袋子，吃还是不吃，it is a question……

　　“不是人类的食物？”
　　一反常态的，乌尔奇奥拉没有消失不见，而是开始发问。

　　“是……”
　　这只袋子外头还标着店家的名字和地址，距离她家只有两个路口。

　　“这个也不好吃？”
　　“……好吃。”

　　“好吃为什么不吃？”
　　“……”

　　“人类真麻烦。”
　　乌尔奇奥拉有些不愉悦地皱了皱眉。他虽然对人类这个物种有兴趣，但是他的耐心仍是有限的，
　　“你到底吃不吃？”

　　井上敏锐地察觉到瞬间低了好几度的室温，她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肚子，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块香喷喷的鸡块，欲哭无泪：
　　“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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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关于明日幽的举动，我已经脑内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