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王妃》youko

7、7、市集中的铁处女

　　（7）

　　“我初到此地，对这里的一切不怎么熟悉。”他说。
　　没关系，我来到这里也不过几天。
　　彼此介绍了一番过后，我们同行。白鹤先生叫王敬帛，他的随从姓顾，名锌。
　　街上路人看着我的目光还是那么怪异，不过好歹也是有个伴。
　　洛城不愧是大景首都，繁荣热闹，自然有不少新奇好玩别致的东西，包括我所见过的没见过的，沿用至今的或早已淘汰的各种商品。敬帛有点难掩他的好奇与兴奋，“这是什么？”他指着那些古代文中出镜率很高的东西。
　　“冰糖葫芦。”顾锌告诉他。

　　“那这些叫什么？”
　　“麻花。”顾锌回答道。
　　“是闻馨！”我跟顾锌同一时间回答道。
　　“闻馨，散播很远的香气，可见其美味。真是有诗意的名字，林公子果然好才情。”
　　他怎么想，我阻止不了，在另一个世界中，我有一个朋友叫做“闻馨”，他兴奋的时候会扭动身体，很兴奋的时候会大幅度剧烈扭动身体，并伴随着要把自己扭成麻花状的幻想。他这系列的举动让我至今都认为麻花本身就是恐怖而诡异的存在。
　　我脑子里的闻馨正柔软无骨地以身子扭着麻花，眼前真正麻花却是静止着的粗大而硬……两者并存着相较对比，对我形成了巨大的视觉与思维双重冲击。
　　“少爷，你怎么了？”
　　“没什么。”幸好缃儿把我叫醒。

　　“那是什么？”白鹤公子继续问，不过这次他问的是建筑物，招牌上三字“怡红院”。
　　他的问题让我觉得他不像是初来此地，而是初来这个世界。
　　“在下孤陋寡闻，未曾去过那地方，王公子是否有意一进？”
　　“少爷……” 缃儿羞得满脸通红地拉着我。
　　“不，林公子乃高雅之人，去那地方实在是有失身份。那是……”
　　当然，我的提议被顾锌阻止了，我只得向得知怡红院实质的白鹤先生抱歉一笑。

　　他们又在一小摊前停下，敬帛再问，这次顾锌没能给出答案。
　　“林公子是否知道这是什么？”
　　“铁处女。”我扫了一眼，最熟悉不过的东西，“这是10：1缩小版的模型，是刑具的一种，实物有一个人大小，把犯人放在里面再合上，它内置多条铁钉，不过位置都不是致命的地方，目的是为了增加犯人的痛苦，那是很残忍而恐怖的东西。”我指着铁处女旁边的另一个模型，“这叫‘恐怖梨’，使用以施行饿刑的刑具。这种东西是铁做的，呈梨状，出现在16世纪。通过弹簧或者螺丝可以打开这东西，然后整个儿地塞住犯人的嘴巴，使之既无法叫喊，也无法说话，当然更无法进食。这是断头台，路易十六时期的产物，不过极具讽刺意味的是，亲自过问、参与了断头台改进工作的路易十六，后来竟也成为走上断头台的人。还有这，是电椅……”缃儿、白鹤和顾锌正认真地听着我讲解，而我，则慢慢地合上了口，没有继续下去，“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些东西？” 我终于察觉到问题。

　　摊主抬起头，我看到了作者的面孔。
　　我以我的沉默表示我的无言。

　　时间约跳过了10秒，我赔他们一个浅笑：“酷刑，只是以暴易暴之法，然而，再残酷的刑具也无法根除罪恶，官员滥用职权滥杀无辜比犯罪更恐怖。酷刑之治无法让民信服，导人为善才是灭罪之根本。我想，我大景之皇帝德才兼备，他自然会懂得这个道理。王兄，在下有点事要处理，只得在此告辞。不能陪同，望王兄见谅。”
　　我不看他们的表情，转身，保持着风度翩翩的样子，夹着尾巴逃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