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7 除了李明淮 ...
-
到了凌晨四点钟，店里热闹的气氛渐渐开始有冷却的趋势，林强这桌的酒也喝得差不多，前来猎艳的也谈的热乎了，该各就各位了。于是，一个个站起来，结了帐，搭帮结伙的从店里狭窄昏暗的木制结构的楼梯往下走。一行人，在那种让人牙酸的叽叽呀呀的声音里慢腾腾的走出了店，相互敷衍着相互道别，各自拦了车，或者开了车分道扬镳了。
张矾属于不怎么爱惜生命的，酒后驾车也不在乎，更有不怕死的，林强笑着说：“两张罚单不如一张罚单，我搭个便车吧。”(这时候还没有严罚酒驾)
张矾笑笑：“你要不怕死，也没什么。”说着正要开车门，Peter锲而不舍的紧紧追在张矾身后，搜肠刮肚的说些没营养的话题。等张矾开了车锁，他忙见缝插针的说：“你开车来了，drive me home,OK”
张矾微微一笑：“抱歉，我不懂英文。”
林强走过来，对Peter说道：“你那两句破英文收收吧，跩什么呀，也不嫌酸。”
Peter因为受欢迎，他平常脾气是很大的，但这次他倒愿意在张矾面前留个好印象，“啊，我的意思是想搭个便车。”
“你跟张矾家不是一个方向，搭什么便车啊？想搭便车？多的是人追在你屁股后面，哪用来坐这么寒酸的帕萨特，省省吧你。”林强幸灾乐祸的说。
Peter修的很是漂亮的眉毛竖起来，正要发作，张矾微微一笑：“真是不好意思，我跟你不顺道，这样，我把你带到前面的路口，那里好拦车。”
Peter立刻高兴的说：“那行啊，麻烦了。”说着就要去开副驾驶的车门，还没摸到手柄，又被林强挡下来：“去去去，坐后面去，我坐前面。”
Peter发怒：“凭什么，你当你VIP啊。”
“我还真就VIP了，怎么着？”
Peter恼羞成怒，但又不甘心，还是坐到后面去了。
张矾笑笑，等两个人都坐进去了，关好车门，才发动车子，开上车道后，不到两分钟就到了路口，Peter下车前，对张矾说：“谢谢你啊，你带手机了没，我的没电了。”
林强嘲笑他：“都什么年代了，你那点伎俩还好意思拿出来用。”
Peter丢了面子，也不占理，只好下车，正要关门，忽然反应过来，对林强叫道：“你家也不是这个方向！你怎么不下车？”
林强暧昧的冲他笑：“我们有私事。”说着一关车门，任凭Peter在车大吼大叫也不理睬，扭头对张矾说：“开车，开车。”
张矾摇摇头，一笑，踩下油门。
路上林强摸了根烟来抽，张矾看了一眼，问他：“送你回去？”
“别，找个安静的地儿，咱们续个摊儿。”
张矾握着方向盘，轻微的一耸肩，这会儿都快五点了，林技术总监的精神依旧饱满，不知是哪根弦不对了，还是吃了小药丸。
他们找了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店面不大，这个时间，人也并不多，也是林强常来的地方，有时候从夜店出来，不知怎么就觉得空虚，走着走着就到这儿来，老板的咖啡不怎么好喝，红茶却还是可以的——可他不爱喝，就要柠檬水，最便宜的那种，呆到天色泛白才结账走人，水喝不了多少，烟缸里的烟头却满了，有时候没开车，也不想叫计程车，就慢慢走回去，可回到家即使筋疲力尽了也有功夫觉得空虚。
有时候他都觉得羡慕张矾——能如此毫不在乎的活着，如同行尸走肉，还颇有些引以为豪的意思。
侍者将红茶端上来，还有牛奶和黄砂糖。
英式红茶并不合张矾的口味，他抿了一口就放下杯子，“怎么，你有事？”
“你的事，都理清了？”林强开门见山的问。
张矾知道他问的是自己婚姻上的事情，“嗯，严薇已经把自己的东西都拿走了……”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本来我是想把那套房子给她的，她不要。”
“严薇是那种性格的人，这点我挺喜欢的。”
张矾低头喝口茶，又摇摇头，笑着说：“我虽然讨厌女人，但遇见的女人都不惹人讨厌。”
林强也天生厌恶女人，对严薇虽然谈不上讨厌，但再多的谈论兴趣是没有的，于是转移了话题：“后面你是怎么计划的？”
“没什么，就先这样吧，主要是张严太小，需要照顾。”
“我说你当了那么多年保姆还没过瘾？”林强刺他一句，“钱你是不缺，这我知道，可怎么你也得出来找点事情做吧，天天无所事事会老年痴呆的。”
林强的话刺到张矾的痛处。
那是他过去的生活，他爱上李明淮的那段漫长而又痛苦的日子里，曾有过的十分短暂的安静的相处——在工作之余，终日里像女人一般的照顾李明淮和他女儿李小满的生活。
他曾经觉得，那种生活，即使很辛苦，也甘之如饴的觉得快乐。
然而……
没有什么然而了。
结束的过去感情，他已经逐渐学会不再怀念。
人与人之间是讲究缘分的，强求来的也终于会失去。他尝过这滋味，也不想再回味。
林强见张矾默不作声，又继续说：“不如你到我们公司来吧，用人我还是能说的上话的，哪怕是个闲差，也比在家里闲着发霉的好。”
张矾摇头：“我不想跟李明淮再有什么瓜葛了。”
林强所所供职的那间公司的老板，是李明淮的朋友的，张矾已经决定跟过去一刀两断，所以不为所动。
然而张矾是很少将李明淮的名字提到嘴边的，林强就顺着他的话头说：“我上个月出差回总部，碰见李明淮一次，他挺好的。”
张矾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对于张矾来说，任何话题都可以，除了李明淮。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1.7 除了李明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