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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我愿化身石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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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后看见熟悉的一张张阳光笑脸,周桂林才有了在人间的感觉。看见韩泽曦,他几乎有拥抱他大哭一场的冲动,不知不觉说出一句:“韩泽曦,好久不见。”
韩泽曦朝他一笑,几个宿友怪叫起来:“才几天不见啊,这么亲热?我们不也几天没见吗?差别待遇啊。”
“放心,怎么会忘了你们"周桂林打开大背包掏出几袋薯片牛肉干之类的小零食丢给他们,“有好吃的不会忘记你们的。”
几个人笑嘻嘻吃起来,周桂林爬上床整理床铺,看见床上放了一个信封,好奇的拿起来: “这是什么?”
韩泽曦低下头看书:“路上碰见沈苗,她把那天的照片给我,让我转交你。”
“是吗?”周桂林兴致勃勃打开信封,果然,厚厚一摞,不少众人的合影,还有给食物的特写。他向下翻看,怎么这么多他和韩泽曦的合影?后面几张都是他和韩泽曦,都是抓拍的镜头,有他两个对望相视而笑的,有在一起笑着吃饭的;还有一张是韩泽曦给他擦脸的,自己一脸窘迫,手按在纸巾上,不过这个角度看过去,好像自己抓住韩泽曦的手一样。韩泽曦在照片里面表情柔和,嘴角含笑,话说个子为什么比自己高那么多?周桂林突然想起来那天的恶搞亲吻,他记得那时沈苗也照了一张,上下又翻了一遍,没有找到,他得赶快藏起来,别人看见非笑死不可。
“韩泽曦,照片都在这里吗?还有没有其他的?”周桂林扬扬手。韩泽曦瞟了他一眼,貌似有脸红的趋势:“没有了。”
周桂林略微遗憾的“哦”了一声,然后丢给韩泽曦一包芒果干。
日子过得飞快,尽管高三的日子相当的枯燥难熬,转眼就要期中考试了。周桂林还是坚持每天早上跟着韩泽曦跑步,现在他体力已经好了许多,都能坚持跑到两千米了。
考试的时候,他踟蹰了,因为以周桂林的原来水平,考的太好,开家长会的时候周尚勇会不起疑心吗?其实他很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水平,毕竟外国语高手林立,有大量的优秀学生。可惜……
要知道故意考的很差,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周桂林强迫自己把演草纸上面写的整整齐齐的答案改成错的写到卷子上去。一边想如何错的巧妙,一边咬着笔头,几场考试下来,身心俱疲。周桂林计算着每门功课都考到六十分上下。
成绩出来的时候周桂林暗自对了对正确答案,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名次,全级四十多名,果然还是退步了!学校的排名,他不好意思看,估计是倒数了。他好奇的是韩泽曦的成绩,不出所料,这家伙考的很好,数理化每门都是满分,只有语文作文跑偏了,扣了不少,但总分也在全级前三名了。他们学校一个班每年都有几十个保送名额,韩泽曦这么优秀,国内一流大学都没问题。他知道自己,门门功课都优秀,但是并没有特别突出的,只能算人才而非韩泽曦这样的理科天才。
韩泽曦并没有高兴的样子,他皱着眉头打开周桂林的卷子,周桂林忙用手捂住那刺目的红色数字:“别看了,别看了,很丢脸的!”
韩泽曦一边看一边说:“怎么错这么多,你平时不都会吗?”
周桂林尴尬的低着头:“只是听懂了嘛,离运用还差那么一点。”他错的很巧妙,保证韩泽曦这样的高手也看不出破绽。
“你看,你好多都是错到公式或者计算上。”韩泽曦看看周桂林,“唉,以后我给你补习吧。”
周桂林欣喜的抬头,他平时只是问问韩泽曦几道难题,因为毕竟高三时间宝贵,他不好意思总问他。韩泽曦的头发长长了,微微遮住眼睛,但是周桂林仍然能看见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对自己的关切光芒,不由拉着韩泽曦的手臂晃了晃:“韩泽曦,你真好。”声音是自己都没发觉的甜腻,韩泽曦脸不免红了一下。
下课沈苗来找他,”啪啪啪啪”说了一箩筐的话向他诉苦:“啊啊,周桂林,你不知道我多惨,这次数学太难了,我才考了98!泪啊,总分在年级也下降了不止三十名!!!哭死我了!不行,你得安慰安慰我请我吃东西!”周桂林自然也看了他们几个的全级排名,柳萧白和宋悦鑫都很神奇的进步不少,那几个女生都退步了。奇怪啊,难道真的女孩在初中时候学习优秀,到高中时就不如男孩了?
周桂林习惯的揉揉眉头:“好吧,你想吃什么?”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想吃自助餐,冰激凌,另外还要吃得时候还要韩泽曦那样的美男陪!”沈苗毫不客气,一气说出要求,周桂林简直要怀疑她是故意考差了。周桂林算算,差不多也该这丫头生日了,于是笑笑:“好,你快过生日了,我到时候请你吃,好吧?”
沈苗欢呼一声,差点没蹦起来亲他一口,兴冲冲跑掉了,跑了几步疑惑回头:“你怎么知道我快生日了?”
一行几人挑了一个周末出去提前给沈苗过生日。韩泽曦其实和他们都不熟悉,并且他也不是爱热闹的人,但是看着周桂林双手合十对他哀求的星星眼,还是答应了,来的时候还提了一个很美观的水果蛋糕。宋悦鑫这爱热闹的家伙自然也在其中。大家吃了烤肉自助,不论男孩女孩都是喝了不少店里酿的鲜啤,很是热闹一番。
吃完饭出来已经下午了,天上下起了濛濛细雨。十一份的下雨天配着阴风简直有一种冬天的寒冷感觉。几个男孩分别把女孩送上车,然后各自散去。
“周桂林,你现在回家吗?我和小杜去体育馆打篮球,你们去吗?”宋悦鑫到哪里都不忘带着他的宝贝篮球。
周桂林刚要回答,韩泽曦突然猛然拉住他的手,抢着开口:“我们一会有别的事情,你们去吧。”一边说一边朝他们挥挥手,不忘拉着周桂林朝前面走去。
周桂林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跟着韩泽曦并排走了一段,他后知后觉的感觉到韩泽曦温热的手温,脸上的热度一直烧到耳后,不着痕迹的偷偷松开。
“那个,韩泽曦,有什么、什么事情吗?”周桂林心中懊恼,不就是朋友两抓了一回手吗?至于像现在这么紧张到说话都结结巴巴。
紧张估计会传染,韩泽曦说话也不太利索:“沈苗,刚送她上车的时候突然塞给我两张电影票……就在前面的影院,你要看吗?”
等到两人抱着爆米花,可乐,冰激凌在座位上坐好,周桂林心中还有一种尴尬的感觉。沈苗这丫头搞什么?怎么让他感觉好像约会一样?他从来没和异性单独看过电影的说。虽然天气不好,但是影响不了周末情人们约会的兴致,影院里自然有不少小情侣亲密坐在一起低头耳鬓厮磨,窃窃私语。周桂林装作专心看屏幕的样子,避免和韩泽曦目光接触。电影是《剑雨》,幸亏是武侠片,要是爱情神马的就更尴尬了,周桂林暗自庆幸。
随着影片展开,周桂林逐渐被吸引住了,终于忘却尴尬,专心看影片。陆竹的死成全了细雨的重生,曾静和江阿生平凡的爱情,曾静搞笑的相亲……众人都是一会大笑一会悲伤。影片临近结束的时候,周桂林不由也是偷偷流泪,屏幕上的曾静对着江阿生念出当年陆竹对她说出的话:“我愿化身石桥,经历五百年风吹,日晒,雨打……”周桂林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伸手拭泪,一只大手已经把纸巾安静递到他面前,他泪眼朦胧侧身一看,韩泽曦眼睛却盯着屏幕。最后江阿生抱着曾静笑着说:“说什么傻话,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周桂林不由也跟着微笑起来。
从影院出来的时候,两人撑伞在雨中安静的并排走着,周桂林还沉浸在电影里面。
“我愿化身石桥……”周桂林无意识轻轻念出这句话:“陆竹对曾静很好啊。男主角还是易容以后比较好看。韩泽曦,你有喜欢的人吗?”
韩泽曦一愣,转头:“……没有。”
“哦。”周桂林轻轻低头,心中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韩泽曦将来会不会这般对一个女子呢?他也会像江阿生一样,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吧?因为,他看人的眼神,是那么专注。
“你要是江阿生,会原谅曾静吗?毕竟她和他父亲的死有关系。”周桂林想起影片的结尾,如果安排的曾静真的死了,他估计要伤心一个星期。
韩泽曦想了一会才说:“也行……不会吧。”韩泽曦这家伙就是这样,问什么话都是认真的回答,死板的家伙,不会说些好听的吗?唉,也是,谁敢伤害他家人,别说是父母了,就连那个笨蛋宋悦鑫,他也会拼命保护的。
但是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周桂林还是喜欢圆满的结局,圆满就好。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周桂林很享受这种雨中散步的感觉,他们下意识往人少的地方走。周桂林的小学就在附近,他想带着韩泽曦去转转。记得小巷深处有个卖自己做的麦芽糖的老婆婆,他那时常常买五毛钱的,能添很久。现在隔了这么些年,还不知道在不在?
穿过一条小巷的时候,两人才后知后觉发现路被人堵住了。
看着前面的五六个不良少年,周桂林很紧张,他拉拉韩泽曦的衣袖,示意他往回走。两人一转身,才发现后面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