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uld it matter（AT）》澪拾

19、PART D

　　接下来一周，迹部进入最后备战状态。
　　几乎没再见过他。
　　不知是错开了时间，还是根本没有回来。
　　决赛前一晚，手冢在餐桌上发现了入场票。
　　有些意外，他原以为那不过是迹部随口的一问。
　　去了。
　　反正在家也是看。
　　到了体育馆才发现。
　　满场高涨的热情，远比电视里精彩。
　　比赛未开始，冲天的加油声已把整个体育馆淹没。
　　他的座位正对球场中央，一览的视角，不愧是迹部选的。
　　随着主持人介绍，两支队伍进场。
　　迹部排在冰帝的首位，傲首而立，带着他一贯自信的笑容。
　　没有冗长的开场白。
　　比赛随即开始。
　　连续四场比赛，两胜两负，最终取决于决胜盘。
　　迹部对战幸村精市，立海大的部长。
　　去年虽得了冠军，隔着屏幕却看见他不甚高兴的表情。因为曾败给幸村，对迹部而言，挽回败绩与奖杯同等重要。
　　冰帝的学生摇着旗杆呐喊助威。
　　他缓步走到中央，举手中止了叫声。
　　裁判员坐在围栏高处示意他们可以开始。
　　迹部的发球局。
　　他抛高了网球用力挥出。
　　幸村立即有了动作，准确无误的将球打回。
　　刚才还喧闹的球场此刻只听得球撞击地面的声音。
　　一下一下，敲打在每个人心中。
　　比分一直咬得很紧，抢七的现象持续发生。
　　手冢拽紧拳头，觉得心跳的飞快。
　　比之面对镜头还要紧张。
　　7-5，5-6，最后的决胜局。
　　依旧是没完没了的抢七。
　　场上两人，被汗水浸透了的T恤，奔跑着，挥出球拍。
　　过长的比赛，他们都到了极限。
　　终于，裁判吃响哨子。
　　雷动般的呼声再次响起，叫着‘冰帝’，叫着‘迹部’。
　　赢了。
　　终于。
　　他看着迹部伸手与幸村交握，看着他从评委主席手里接过奖杯，看着他...
　　转过身面对他，举起奖杯。
　　是巧合还是故意，换做此时，都不重要。
　　他跟着人群一起站起，为他鼓掌。
　　直到颁奖典礼结束。
　　循着原路回去，手冢感叹看个比赛也能那么累。
　　倒进沙发原想休息片刻，不料真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暗。
　　门口传来重物至于地上的的响声，以及塑料袋的摩擦声。
　　这个时候？
　　坐起身，就看见迹部。
　　“来帮忙，晚上吃火锅。”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该去庆功宴什么的。
　　“我回自己家有什么问题。”他反问，
　　“东西我都在玄关，能不能麻烦你拿进来？”
　　说完，他绕进厨房，捧着各种器材出来，边走边弄得乒乓直响。
　　玄关处，几个大袋子里装的满满各种火锅原材，这哪是两个人的份。
　　全拿进客厅，发现迹部已在往锅里倒水。
　　“你没去庆功宴？”
　　“去了。”
　　“那么快？”
　　“我看没什么吃的就回来了。”
　　怎么可能？
　　不待再问，迹部已催着他把那些包装给拆了。
　　客气的语气，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吩咐。
　　又来了，手冢想。
　　迹部那毫无缘由的脱变令他很是头痛。
　　特别在他已做好准备倒数离开他生活的时候。
　　水很快沸腾，七手八脚把食材全扔下去，不一会儿便好了。
　　两个人捧着碗捞锅里的东西。
　　整晚，迹部表现的都很随意。
　　不时聊些话题，大都是他起得头。
　　而手冢始终礼貌的回答，不忘加上敬语。
　　如果没有那些过往的经验，现在的他们当真平静的像是相交多年的朋友。
　　可因为不知道下一刻又会变成什么样，他被迫时刻小心着。
　　迹部，他太了解了。

　　大和学长走的时候，留给他们每人一份京都艺大的历年入学考题集。
　　并告诉他们，如果确定报考艺大，不久之后会有一个测评加面试。
　　顺利过关的话，可以不用参加明年二月的统考。
　　当然，大和最后补了句，自愿为前提。
　　这可谓是个不小的后门。
　　同时，也是许多高中生的期待。
　　“手冢会参加吗？”
　　回程的路上，不二突然问他。
　　“当然。”
　　这不是离开京都前自己就已经决定的吗？
　　有什么理由反悔。
　　没有理由反悔。

　　东京最繁华的街区。
　　迹部站在银座一家高级会所21层包间的露台里，对着楼下街道发呆。
　　上次的庆功宴缺席，作为补偿，今天他包下这里供所有人玩乐。
　　占据半层楼的包房，各式娱乐项目，桌球，保龄，飞镖，游戏机，应有尽有。
　　而他从开始就躲在外面。
　　这些天，他已尽可能温和的对待手冢了。
　　主动找话题，夸奖他的厨艺，甚至约他外出。
　　结果却是对方愈渐生疏的用词。
　　他原以为慢慢改变态度，手冢会明白他的心意。
　　事实证明，那不过是他的空想。
　　该怎么办？
　　以他骄傲的性格，不可能做出诸如表白之类的愚蠢行径。
　　况且自己之前那么多次的伤害，叫他如何启齿。
　　“在想谁？”
　　忍足玩笑似的问话在耳边响起。
　　真是，一刻都不得清静。
　　悠悠扫他一眼，不予回答。
　　换来忍足的惊讶：“真被我说中了？”
　　很不想承认，但那确实是事实。
　　“是不是冷美人？”
　　比起知道对方是谁，忍足似乎更纠结于当初的判断。
　　“算吧。”
　　“果然，不过这世上也有你大少爷追不到的人？”
　　“这句话形容你才对。”
　　“呵呵，那你在烦恼什么？”
　　“每次想靠近，却离得更远...”
　　“啊？”
　　“冷美人不都是这样。”
　　迹部说着侧身，冲他挑眉坏笑，哪有半点像沉浸于感情的失败者。
　　忍足怔了怔，随即了然的点头。
　　“所以还在摸索阶段？要不要我帮你？”
　　“你今晚哪里过，要不要我帮你？”
　　他耸耸肩，举起酒瓶
　　“那，祝你好运。”
　　迹部笑着伸手与他相碰。
　　“承你吉言。”

　　果然，季末考结束后不久，手冢收到了那封入学测试的通知。
　　他边走边读里面的内容，没有注意到后面同样回来的迹部。
　　“在看什么？”
　　被声音一惊，他回头看清来人，合上了信封。
　　“没什么。”
　　“晚饭吃什么？”
　　迹部只略了他手心一眼，没有追问。
　　“你想吃什么。”
　　“家里还有些鱼片和拌牛肉，做个面什么的，我要乌冬。”
　　“好。”
　　手冢把包放进房间，重又折了出来。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他扶着门廊穿鞋，直接拒绝。
　　迹部也不难堪，打开电视，瞄到那扇紧闭的门，好奇刚才手冢在看什么。
　　信札一样的东西，难道是情书？
　　看表情，应该不是。
　　这时，客厅响起了铃音。
　　知道这个号码的，只有母亲。
　　“小景，你这两天什么时候抽空回来一次。”
　　“怎么了？”
　　“还有最后一学期，是时候可以关注下国外的大学，挑一所你喜欢的？”
　　“哦。”
　　“我和你爸爸已选了几所，你回来再看看。”
　　“手冢呢，他会跟我一起吗？”
　　“国光？他不是已经决定考京都艺大了。”
　　“什么？”
　　“他没告诉你吗。上次回来的时候，好像就决定了。”
　　他想起了刚才的信。
　　自嘲一句。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