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Chapter 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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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盥洗室的密道在哈利的蛇语下打开时，萨拉查只能接受他和赫尔加一起输给了戈德里克的事实。在冒险方面，格兰芬多的学生完美继承了戈德里克的探索精神，比起谨慎的斯莱特林和习惯于准备好一切再动手的赫奇帕奇，他们往往是动作最快的一个。一想到他们的赌注，他就觉得头疼——赫尔加绝不吝啬于为他发明一种新型魔药。
一个大洞出现在他们面前。哈利向里看了看，幽深的洞口像是要通入地狱。冷风从洞口下方向上吹，哈利打了个冷颤，后悔自己没有在魔咒课上好好学习保暖咒。
邓布利多拿出魔杖在空气中轻挥，一个浑身闪着银光的凤凰优雅的张开双翼飞下洞口。三个小巫师都紧张的看着，可是过了很久凤凰也没有飞上来。但邓布利多的表情却变得轻松，他给所有人施加了一层防护咒，第一个跳了下去。哈利三人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斯林教授”，生怕他也一声不吭的跳下去。
“下面没有危险。”萨拉查淡淡的说。
哈利小心的挪到洞口旁边向下望了一眼。他突然被人推了一把，来不及发出声音就掉下了洞口。紧随其后的是罗恩，他发出了半声惨叫。赫敏已经充分领悟了“斯林教授”的行动性，不等萨拉查动手，她咬牙自己跳了进去。她的耳边充斥着呼啸的风声，哈利和罗恩的尖叫，以及衣料与洞壁摩擦的沙沙声。很快，她看见脚下出现了一点亮光，接着迅速放大。一双手抓住了她，把她抱到了一旁。她向邓布利多道了谢，站在惊魂未定的哈利和罗恩身旁。
“他把我们踹下来了？”罗恩仍然没反应过来。
“我想是的。”赫敏耸肩。
通道中有声音迅速接近，萨拉查轻巧落地。哈利和罗恩都瞪着他，可是他完全没有把其他三人踹下洞口的愧疚表情，面色如常的点亮魔杖四下打量。洞穴打磨得很粗糙，周围的石壁上也没有安置火把的地方，很难看出是不是人为的。萨拉查上一次下来是从与霍格沃兹所在的山洞相连的密道直接去的密室，并没有走过这一段。他仔细研究石壁的刻痕。那些横纵交错的痕迹不像工具或魔咒切割的，反而像尖锐的爪子留下的。
千年以来城堡的地下居民只有霍格沃兹一条龙。
哈利三人都紧紧跟在邓布利多旁边，和他一起向洞穴深处探索，没有过多留意洞壁上的痕迹。萨拉查逐渐落在后面，他一边走一边回忆城堡的地下结构。除去已知的几条天然形成的通道，再加上从霍格沃兹休眠的洞穴到禁林的密道，以及他们现在走的这一条……几条路在他脑中逐渐勾勒出一个六芒星结构，以霍格沃兹所在的洞穴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庞大的魔法阵。
这个法阵一旦启动，恐怕……他突然想起一个可能，立刻皱起眉。
他不会忘记城堡最初的目的，他的曾祖父在地下发现了一条休眠中的巨龙，所以在地上建立了一座城堡以困住巨龙，抽取它的力量。他年幼时被关在这座城堡中，因此发现了城堡的秘密。是他和巨龙签订契约，释放了巨龙，所以狡猾的巨龙才会在斯莱特林追杀他时保护他。契约的力量确保了他们无法彼此伤害，但也将霍格沃兹约束在了这里，无法追随其他巨龙前往另一个世界。在契约签订时，巨龙已经非常虚弱，所以契约的主动权在萨拉查这一边，只能由他来解除。
如果霍格沃兹是为了解除契约才这么做……
“斯林教授？”前面传来赫敏的呼声。
萨拉查暂时压下心里的想法，快步赶上他们。洞穴的一角有一大片空地，地上有一些可疑的痕迹。邓布利多蹲下来用手指捻起一块沙土搓了搓，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它在这里蜕过皮，也许是几个月前。”他冲萨拉查眨眨眼，像在暗示什么。
萨拉查隐晦的点头。他当然知道这里曾经有一条蛇蜕，但是早已经被赫尔加收走了。他很佩服邓布利多的敏锐，仅靠一些残留的痕迹就能推断出蛇怪曾在这里蜕过皮。
邓布利多的笑容变得轻松，他已经能肯定萨拉查知道这条蛇怪，那么他就不必担心这次行动的安全。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石门，两条镶嵌着绿宝石的石刻蛇纠缠着将大门锁住。哈利紧张的看了一眼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他再开口时已经变成了嘶嘶的蛇语【打开】
石蛇退到一旁，一个新的洞口被打开。邓布利多走在他们的最前方。密室已经被修复，望不到尽头的石板路和高耸的石柱让房间看起来阴森得可怕。走到石板路的尽头，他们已经能看清平台，以及平台后面的庞大雕像。那个丑陋的雕像稀疏的胡须完全挡不住胸口的挂坠盒，上面用绿宝石雕刻的S闪闪发光。萨拉查肯定他上一次来的时候雕像胸口还戴着印有【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铭牌，不难想象这是谁的手笔。
“这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雕像？”罗恩的表情好像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也许？”哈利的表情就像他亲眼看着罗恩吃了个苍蝇。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踏上平台，他把哈利三人召集在一起，严肃的说道：“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哈利三人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这里有六根石柱。”邓布利多指了指平台周围的六根缠绕着巨蛇的图腾柱：“你们各自挑选一根爬到顶端。我会先毁掉蛇怪的双眼，而你们负责不停的敲击石柱，转移蛇怪注意力，好吗？”
三个小巫师都紧张的点头。
邓布利多教给他们一个可以让身体变轻的咒语，三个小巫师轻手轻脚的跑到石柱下，踩着巨蛇凸起的鳞片爬到石柱顶端。邓布利多确认他们都好好的坐在石柱顶端，回头对萨拉查点点头。他们一齐踏上平台，几乎是同时，雕像的嘴在震动中慢慢打开，鳞片磨擦声从雕像黑洞洞的嘴里传出。三个小巫师下意识的向洞穴里望去，他们耳边立刻响起了邓布利多的怒吼——“闭上眼睛！”
呯的一声巨响，石柱微微震动。哈利紧紧闭着眼睛，所以错过了蛇怪落地后发生的事。青色鳞片的巨蛇昂起上半身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类。邓布利多已经为自己加了防护魔法，但是对上蛇怪澄黄的竖瞳，他还是感受到了来自于灵魂的寒冷。蛇怪没有发动攻击，它慢慢俯下身，盯着萨拉查。熟悉的气息让它觉得害怕，可是对方身上沾染的，属于另一个曾经击败它的人的气息令它十分烦躁的甩着尾巴。尾巴撞击在石柱上的巨响让三个小巫师紧张极了，但没有听到邓布利多的声音，他们都不敢睁开眼睛。
萨拉查给闭着眼睛的哈利施加了隔音咒，这才开口【安静。】
蛇怪停下动作，巨大的蛇头垂下，静静的看着他。
【从现在起，听从我的命令】他把手放在蛇怪额心，轻声道：【闭上眼睛。】
蛇怪合上了那双澄黄色的竖瞳。
【攻击我身边的人。】
“现在！”邓布利多大声道。
哈利立刻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一条比他见过的任何蛇都要庞大的青色巨蛇正疯狂的攻击邓布利多。他立刻拿起邓布利多交给他的木棒用力敲击石柱。
【左边】
蛇怪冲向了哈利所在的石柱，邓布利多趁机退到一旁。哈利屛住了呼吸，看着蛇怪庞大的身体撞击在石柱上。他连忙抱住柱子上凸起的蛇头，差点被震得从柱子上摔下去。
“哈利！”
“抓稳！”
赫敏和罗恩也用力敲起了石柱。在梆梆的响声中蛇怪似乎迷失了方向，狂乱的打着转。邓布利多借机不停的发出咒语攻击蛇怪。咒语在蛇鳞上反弹，击打在石柱上冒出大量烟尘，一片混乱中没人注意站在阴影中的萨拉查。他冷静的指挥蛇怪做出种种攻击的假动作，最惊险的一次蛇牙几乎是擦着邓布利多的头顶划过。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清楚他的立场，他几乎以为这是一场谋杀。
半小时后，小巫师们都精疲力尽。他们重复着敲击石柱和抱紧石柱免得掉下去的动作，已经有些麻木。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凤凰的歌声穿透了蛇怪的嘶吼和连续不断的撞击声，准确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哈利望向密室的入口，一抹金红色眨眼间飞过石板路，把一个灰扑扑的东西扔向他。他连忙抓住，那件东西发出一声痛呼：“轻点，男孩。”
哈利吓得差点把东西扔出去。他定了定神，把东西翻到正面。一顶灰扑扑的，皱巴巴的帽子冲他裂开一道缝隙：“很高兴再见到你，哈利。”
“……分院帽？”哈利震惊。蛇怪又一次撞击他的石柱，他连忙抓紧雕像：“为什么？我是说……福克斯为什么把你带来？”
“谁知道呢？”分院帽歪了歪帽尖：“只有在关键时候，大家才会想起我，因为我的内在充满了智慧。”
“你的内在？智慧？”哈利奇怪的问：“我以为你只会……呃……好吧……”
“我可是继承了四巨头思想的魔帽！”分院帽抗议：“当然，除了他们的思想，也许我还继承了些别的……为什么不试一试呢，男孩？”
蛇怪被赫敏吸引到了一旁，哈利犹豫的看了看帽子，在它鼓励的眼神（如果那两道缝隙真的能表达出鼓励的意思）下把手伸进了帽子。他的眼睛还死死盯着和蛇怪周旋的邓布利多，手指急切的在柔软的质感中摸索。
快点，快点！他着急的想。任何东西都好，帮帮我！我必须打败蛇怪！
他忽然抓住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他动了动手指，感觉那好像是一个圆柱形的……剑柄？他用力抽出剑柄，雪亮的寒光几乎闪瞎他的眼睛。那是一柄华丽的长剑，剑柄整个由黄金打造，上面还镶嵌着大颗的红宝石。但同时它也是一柄锋利的长剑，哈利试着挥动了一下，剑尖轻易切入了石柱。
“格兰芬多总会给勇敢的小巫师提供一些额外的帮助。”分院帽愉快的说。
凤凰的歌声好像一股暖流注入他的身体，原本有些脱力的身体又恢复了力气。他大声喊道：“邓布利多校长！这里！”
邓布利多抬头看向他，哈利立刻举起剑扔给他：“抓住！”
蛇怪忽然一甩尾巴，将半空中的剑抽飞。它的动作加快了许多，邓布利多应付起来更加吃力。哈利怒吼一声，想也不想的从石柱上滑了下去，飞快的冲向长剑落下的地方。他拾起剑，就在这时，蛇头转向了他。
“快爬上去！”邓布利多大声喊。
哈利顺着石柱拼命向上爬。蛇怪似乎认定了他，不停的撞击着石柱。他脚下一滑，单手挂在了石柱上。罗恩和赫敏都尖叫出声，他努力用抓着长剑的手去够石柱顶端，可是摇摇晃晃的怎么也抓不稳。
“哈利。”一个声音突然说。
哈利抬头，“斯林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石柱上方。他的眼神很冷静，哈利甚至能通过他的瞳孔看见挂在石柱上的自己和不停撞击石柱的蛇怪。
“现在有个很好的机会杀了它。”他指了指下面：“跳下去，用剑刺穿它的上颚。”
哈利低头看了一眼，蛇怪冲他张开獠牙，上面的透明毒液滴在地上，立刻将地面腐蚀出许多小坑。他脑中一片混乱，耳边充斥着同伴的叫喊和凤凰的歌声。“斯林教授”静静的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他按他说的那样跳下去，给蛇怪致命一击——这似乎是个好主意，只要他松开手，就可以把剑送进这只该死的蛇怪嘴里……
就在他松手的前一秒，他忽然醒悟，牢牢的抓紧了石柱。不，如果他这么做，更大的可能是被蛇怪一口吞进去，连渣都不剩！
“邓布利多校长！”他高喊着，右手用力把长剑向他的方向掷去：“接住它！”
邓布利多的咒语准确的击中了长剑，它飞快的投入老人的掌心。同时，哈利的左臂被抓住，他被“斯林教授”拉到了石柱顶端。一声可怕的嘶鸣，蛇怪疯狂的甩动身体，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锋利的长剑斩断了蛇怪的身体，它奋力挣扎了几下，终于倒了下去。
它死了。
哈利愣愣的看着蛇怪，不知怎么，他觉得蛇怪似乎死得太容易了些。邓布利多用了半小时都没能突破它的鳞片，但是一把剑却轻易将它斩成了两截？
“这是格兰芬多宝剑，妖精的魔法赋予了它无比的锋利。”他们从石柱上下来后，邓布利多回答了他的疑问。他调转剑柄，让他看见剑柄上刻下的名字——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他温和的说道：“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才能拔出它，哈利。”
有什么在心中膨胀，他盯着那个名字，不由自主的咧嘴露出傻笑。萨拉查同样看着那个名字。他记得这把剑，这是格兰芬多最钟爱的武器。后来因为他无法在握剑的同时挥舞法杖，所以重新制作了一把能在长剑与法杖之间转换的新法杖，而这柄剑则被他藏了起来。根据他的说法，藏在了一个“只要有人需要帮助，必然能找到它”的地方——谁也没想到，原来它被藏在了分院帽里。
“显然，你的主人隐瞒了我们一些事。”他低声对被哈利遗忘在石柱上的分院帽说。
分院帽紧紧的闭上了嘴巴，假装自己是一顶不会说话的帽子。
另一边，哈利收起了傻乎乎的笑容。他的表情变得有些难过：“校长先生，也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格兰芬多。其实……其实我原本有机会杀了它。”他不好意思的咬着嘴唇说道：“斯林教授抓住我之前，他说如果我跳下去，就能用剑刺穿蛇怪……”可是在那一刻，他害怕了。
“哦，我很高兴你没有这么做。”与哈利想的相反，邓布利多看起来很高兴：“哈利，勇敢不等于鲁莽。我很高兴你意识到了这一点。”
哈利惊讶的抬头。
“这就是为什么我希望你们留在石柱上，而不是与蛇怪正面对抗。”邓布利多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留在更安全的地方，不需要跟一个老家伙下来冒险……不过，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真相，那么你们有权利得知它的结局。”不等哈利说话，他竖起了一根手指：“只此一次！”
“……谢谢您，校长先生！”
邓布利多微笑。他越过三个小巫师看向沉默的站在一旁的萨拉查，调皮的挤了一下眼睛。
“今天真够呛，我觉得我的腰似乎扭到了。”他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原本迟迟不肯落下的凤凰轻鸣一声，立刻落在了他的面前。福克斯把头转向一旁，不愿意看他。但她却抖了抖尾羽，示意他抓住。邓布利多笑呵呵的抓住她的尾巴，示意三个小巫师手拉住手。落在最后的罗恩刚抓住赫敏的手，一股热流突然从他们相连的掌心传来，他的身体轻飘飘的随着凤凰飞了起来！
“邓布利多校长！”罗恩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慌乱的叫了起来：“我还没抓住斯林教授的手！”
“没关系，我想他会有办法回来的。”邓布利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被扔在密室的萨拉查眯眼看着他们消失。他走到蛇怪旁边，伸手虚拂。一层仿佛水波的东西消散，地上的鲜血忽然不见了。完整的蛇怪安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澄黄色的眼睛看着他。
【你自由了。】他说。
蛇怪忽然动了起来。它直起身子对着萨拉查垂下头，碰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游回了自己的洞穴。雕像的嘴合拢，平台上的碎石迅速回归原位，几秒种后，平台干净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转过身，打算离开。
掌声响起，赫尔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一旁。
“精彩的演出，”赫尔加放下手，冲他微笑：“现在，我们可以商议一下赌注的问题咯？”
“……”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Chapter 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