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Chapter 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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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觉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然而德拉科只冷笑了一声，目光在他们身上游移片刻便又低下头整理笔记：“来的是克拉布和高尔，不是哈利。”
“我……”哈利高高吊起的心顿时落了回去。他连忙做出高尔那副迟钝又愚蠢的表情：“对，是我……”
戈迪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哈利，又看看罗恩：“我梦到哈利和罗恩来找你……看来是我睡糊涂了。”他说着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他们坐过去。德拉科不满的瞪了他们几眼，用眼神示意他们立刻离开，但哈利和罗恩假装没看到，硬是坐到戈迪旁边，长沙发立刻被挤得满满当当。
“你们来找德拉科？”戈迪问。
“呃……是的。”哈利磕磕巴巴的说。他总觉得戈迪看穿了他们的身份，“我们来找德拉科……因为……呃，因为……”
德拉科嗤笑了一声：“为了治好你的结巴吗，高尔？”
哈利涨红了脸，看起来更像高尔了。
戈迪突然貌似很随意的问道：“密室怪物的事你有线索了吗？”
德拉科的笔尖停下。他看了一眼戈迪，又看了一眼努力维持住愚蠢表情的【高尔】与【克拉布】，慢吞吞的开口：“有一些，我已经快猜要出密室里的怪物是什么了。”
哈利和罗恩都竖起了耳朵。然而德拉科却把正在整理的笔记推到了戈迪面前，指着作业问道：“变形咒的三大分类除了物体变形还有什么？”
“活体变形，以及活体-物体两者之间的转换。”戈迪说。他瞥了一眼急切的【高尔】，清了清嗓子：“变形课作业还有一个星期才交，我们没有必要现在就开始写。不如……”
“将青蛙变形成一只碗与将碗变成青蛙的区别是什么？”德拉科又指向另一个问题。他的眼睛只看着戈迪，完全无视了【高尔】和【克拉布】坐立不安的神情。
“把青蛙变成一只碗三年级学生就能做到，但是把碗变成青蛙及其高深的变形术，精确的控制力与想象力，以及大量的魔力来维持‘青蛙’的形态，许多成年巫师都无法掌握。”戈迪说。不等他再说什么，德拉科已经问出了下一个问题——“白魔法与黑魔法的区别是什么？”
“叫法的区别，因为巫师的魔力属性而产生的分类。最初只是因为魔力颜色而得名，后来则是因为各自擅长的领域不同而……我猜这不是麦格教授留下的问题？”戈迪看了一眼已经被填满的作业题，“嗨，德拉科，你把我当成魔法百科全书吗？”
德拉科尴尬的咳了两声。他已经开始习惯朋友其实是活了千年的传说级人物的事实，而且明显感受到了其中的好处。不是所有人都对魔法了如指掌的，他已经偷偷学会了不少连他父亲都不知道的施法诀窍。
罗恩趁这个空隙说道：“密室——”
“闭嘴，克拉布！”德拉科立刻打断了他。他不耐烦的看着因为着急表情看起来更加蠢笨的两人：“你们这两个蠢货忘了给潘西准备圣诞礼物，她给你们准备了两封吼叫信，就在你们的房间里！”
哈利张大了嘴。德拉科立刻催促道：“你们还在等什么？把它留作催眠曲吗？”
哈利含糊的应了一声，无措的和罗恩对视。德拉科第二次催促时，戈迪无奈的推了推【克拉布】：“不知道厨房还有没有剩下的巧克力蛋糕，我突然有点饿了。”
罗恩跳了起来：“我去拿！我……我也饿了！”他说着拉了哈利一把，哈利也连忙点头，跟着他一起冲出休息室。在他们背后，德拉科嘴角动了动，艰难的把笑容控制在了优雅的范围内。
“蠢……不细心的波特，他以为别人都闻不到他身上复方汤剂的味道？”
“我猜你的原话是‘蠢货波特’？”戈迪摇头叹息。
德拉科脸色微红。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当着格兰芬多创始人的面说他学生的坏话。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已经闭合的休息室大门：“霍格沃兹禁止邮购复方汤剂，他们是怎么拿到的？”
“学校不禁止学生自己熬制，而他们恰好有个可以熬制复方汤剂的朋友。”戈迪摊手：“赫敏，她在魔药方面很有天赋。”
德拉科轻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戈迪笑笑，突然问道：“你想知道白魔法与黑魔法真正的区别吗？”
德拉科立刻忘了自己那一点小嫉妒和不甘心，期待的看着他。
“如果你在圣诞假期结束前送给赫敏一份能让她开心的圣诞礼物，我就告诉你。”戈迪冲他挤了一下眼睛。
德拉科表情僵住。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戈迪，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得承认这个条件很让他心动，但是为什么？为了让他和一个麻种巫师搞好关系？
“我认识一个马尔福。”戈迪忽然说：“他很聪明，总是能注意到其他人忽视的东西。他曾经为了保护同学而杀死了一个背叛的麻种巫师，却被其他人误会。两个小巫师袭击了他，他险些丧命。”
德拉科迫切的看着他。他熟知自己家族的发源史，如果格兰芬多的创始人真的认识一个马尔福，那么只可能是马尔福家族的第一任族长，莫林•马尔福。他在家族记录中的资料很少，德拉科只知道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唯一亲传弟子。想到这里他有些沮丧，因为萨拉并没有因他的先祖而对他另眼相看。
“如果你是他，你会报复因为误会而袭击他的人吗？会因为这件事而仇视所有的麻种巫师吗？”戈迪问。
“不会。”德拉科迅速答道。
戈迪哈哈大笑。他点了点德拉科的额头，笑着道：“这可不是你的真实答案！”
德拉科捂住额头。这么亲密的举动除了他的父母没有其他人做过。他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而且也猜到戈迪早就看出他知道自己的秘密，但这是对方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做出长者的行为。
“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戈迪收敛了笑容：“那两个袭击他的小巫师被开除，他接受了这个答案，并且安抚了为他打抱不平的同学。但是第二年，他从学校毕业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两个小巫师，将他们亲手杀死。”
德拉科在心中赞同的点头，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戈迪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因为这种行为而感到不满。
“清除一切威胁……”戈迪叹息一声：“我不反对，也不喜欢……我想告诉你的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事。”他看着德拉科：“即使遭到过麻种巫师的背叛，他也从未歧视过任何麻种巫师。”
“不要因为个别人的行为而将情绪发泄到一个种族身上。”他郑重的说道：“我不知道你看不起麻种巫师的观念是从哪里来的，但别忘了，他们同样流淌着蕴含魔力的血脉。”
如果这句话是其他人说的，德拉科大可嗤笑一声，列举出十几种泥巴种的愚蠢之处。但这句话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说的，他只能恭敬的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承认麻种巫师和纯种巫师之间的平等地位。
戈迪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没有说话。
第二天，赫敏住进了医疗翼。消息传到斯莱特林的时候，正绞尽脑汁思考自己该怎么送礼物的德拉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比起当着众人的面送给她礼物，偷偷进入医疗翼单独面对格兰杰总要容易得多。他把准备好的礼物又看了一遍，嵌着小颗红宝石的银色耳坠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他想象了一下这枚耳坠戴在格兰杰耳朵上的样子，不由一阵恶寒。他把耳坠扔到一边，让它和一个炼金护身符、一圈珍珠项链还有一本厚重的书籍一起滚落在地。他烦躁的走到窗边透气，湖水中几个游荡的大脑袋的魔法生物一同好奇的看着他，他烦闷的拍了一下玻璃，几个生物都被吓得游走了。
德拉科从来都很懂得讨好女孩子。他知道潘西喜欢闪闪发光的饰品，知道菲妮喜欢从未见过的古怪小东西，也知道送给莎莉一个漂亮的本子就可以让她开心一天。但格兰杰呢？那个大板牙泥巴种有什么爱好？她每天穿得灰扑扑的和蠢货波特混在一起，总是第一个在教授提问时上蹿下跳的举手，还有一头永远梳不整齐的乱发……等等。
他冲到桌边拿起邮购手册，翻到发饰那一页。几个华丽的发夹漂浮在书页上方，全方位的展示着它们的闪耀。德拉科只看了一眼就厌恶的翻到了下一页。他翻遍了邮购手册，入目的都是各式足以在宴会上得到称赞的精美发饰，他完全没法想象它们被戴在那头棕色乱发上时的样子。一本手册翻完，他去抓下一本时忽然改变了主意。他从抽屉中找出从未翻过的一本手册——它来自于夹在课本中的广告，一家名为‘女巫的首饰盒’的普通饰品店，销售各种用低劣的材质制作的便宜饰品——至少在德拉科看来是这样的。
泥巴种可用不了太好的东西。他想。这肯定是他找不出一件能和赫敏搭配的宝石发夹的原因。
这家店的邮购手册比起其他店铺要厚了很多，他用两根手指捏着封皮翻开，入目的第一件商品是被雕刻成蝴蝶样子的紫色发夹。德拉科一眼就看出这是用劣质水晶做的。蝴蝶翅膀上的花纹很精美，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蝴蝶的翅膀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看起来很合适。
晚上德拉科不情愿的抱着包好的礼物出了门。他熟练的绕过所有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又在医疗翼门口等了半晌，确认里面没有其他学生，这才低头溜了进去。因为没人来探病，赫敏病床上的帘子没有拉上。德拉科一眼就看见了她长满长毛的脸。赫敏也看见了他，她尖叫一声拉上了帘子，大声喊道：“滚出去！”
德拉科被她的脸吓了一大跳。因为太过震惊，他连嘲笑都忘记了。庞弗雷夫人听到赫敏的尖叫立刻从办公室跑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僵硬的抱着礼物站在门口的德拉科，不满的道：“现在可不是探望的好时候，男孩！”
“抱歉夫人，我……呃……我是来送圣诞礼物的……”德拉科连忙说。实际上他说完就后悔了，这种情况下无论他送什么赫敏都不可能感到‘开心’。
“哦，好孩子。”庞弗雷夫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她赞许的点了点头：“也许这会让她好受一些……”
“不！”赫敏在帘子后面尖叫：“他不是——他是，他是……”她说着，声音哽咽：“他一定是来嘲笑我的！”
“没关系的，孩子，他不会嘲笑你的，他带了礼物。”庞弗雷夫人安慰道。
“让他出去！”赫敏哭着说。
德拉科连忙道：“我想我可以改天再——”
庞弗雷夫人不由分说的把他拉到床边，接过他的礼物隔着帘子递给赫敏：“看，亲爱的，多么漂亮的包装！”
赫敏啜泣的声音一顿。她碰了一下礼物，坚决的把它推了出去。赫敏细细的哭声又一次响起，庞弗雷夫人鼓励的看着德拉科，用眼神示意他去安慰赫敏。为了避免他以后都被拦在外面，他只能不甘愿的开口：“别哭了，我不是来嘲笑你的。”
赫敏不理他。
“我可以让你们单独呆一会儿。”庞弗雷夫人轻声道。不给德拉科拒绝的时间，她冲他眨眨眼，走了出去。
德拉科烦躁的扯了扯衣袖。他从没面对过这么窘迫的情况，不仅要给一个讨厌的泥巴种送礼物，还要安慰她！该死的，她就不能不哭吗？平时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哪儿去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努力回想类似的事故：“你知道阿尼玛格斯辅助药剂吗？有一次我不小心喝了，结果长出了驴耳朵。”
帘子后面传出扑哧一声笑声。
“我的阿尼玛格斯形态不是驴！”德拉科连忙说。他涨红了脸辩解道：“是……总之，那是一个意外！是布雷斯的恶作剧！他替换了我的魔药！”
赫敏吃吃笑个不停。
“我为之前的事道歉。”德拉科趁机说道：“我不是故意和你们……作对的。”他在心中默念一切都是为了让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满意，从而教导他更多魔法：“……我给你带了一份圣诞礼物，希望你喜欢。”
他把礼物推了过去。
足足过了几分钟，帘子后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在他想放弃时，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把他的礼物拿了进去。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礼物的包装盒被拆开。德拉科不由得摒住了呼吸，一边期待她喜欢这件礼物，一边为自己的期待而感到难堪。
帘子突然被拉开。赫敏金色的猫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她眼睛周围的长毛都被泪水打湿，狼狈的贴在脸上，头顶的两只姜黄色的耳朵不安的转来转去。德拉科被她看得一阵紧张，他下意识的后仰了一些，却不料赫敏突然扑上来抱住他。他立刻僵硬的好像一块石头。
“谢谢你。”赫敏抽了抽鼻子：“我很喜欢，谢谢！”
“喜欢……就好。”德拉科僵着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赫敏脸上的绒毛蹭得他鼻子发痒，他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赫敏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放开德拉科，认真的说道：“我会给你补上一份礼物的！”
我可不想要泥巴种送的便宜货……德拉科心想。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我很期待。”
毛绒绒的脸上露出微笑，赫敏圆滚滚的金色猫眼开心的眯在一起，头上的耳朵抖了两下。德拉科忍住想要去捏一下的冲动，狼狈的告辞。他回头时看见庞弗雷夫人躲在门后冲他竖了一根大拇指，他尴尬的笑笑，飞快的冲出医疗翼。
戈迪就坐在走廊的窗台上，他旁边站着萨拉。见到他，戈迪立刻冲他竖起拇指：“干得不错！”
德拉科僵硬的笑了一下。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萨拉身上溜。今天对方穿了件一直包到脖子的长袍，还戴了一双黑色手套，看起来很奇怪。戈迪跳下窗台，拦住萨拉的肩膀：“我给你找了一个比我更了解黑魔法的老师，我想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这是萨拉第一次以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身份站在他面前。他紧张的把手藏在背后用力捏了两把，这才看起来很平静的说道：“我很荣幸，阁下。”
萨拉冷淡的点头。他转头对戈迪说了一句话，发出的声音却是嘶嘶的蛇语声。戈迪愣了一下，哭笑不得。他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沉重的道：“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下次再说！”他说完，飞快的拉着萨拉离开。德拉科反应不及，茫然的看着两人的背影逃跑一样消失在远处。
……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Chapter 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