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 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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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哈特在半路就找借口离开了，麦格教授也被邓布利多派去安抚惊慌的小巫师们，只有斯内普一直跟着他们走到校长室门口。邓布利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他道：“西弗勒斯，可以帮我通知陆西恩来一趟校长室吗？”
斯内普点头。他看了一眼萨拉，转身离开。
邓布利多笑呵呵的念出“吮指饼”的口令，带着萨拉查进了校长室。墙上的画像们纷纷以各种自以为不被察觉的眼神偷偷看着他们，无声的交换着口型。
“这真是一次出乎意料的会面。”邓布利多把两杯温热的柠檬茶摆在桌上：“阁下想来点手指饼吗？我保证它们和柠檬茶很配！”
“好的，谢谢。”萨拉点头。
手指饼指甲的位置是一层薄薄的糖浆，看着很古怪，但是吃起来味道很好。萨拉抿了一口热乎乎的蜂蜜茶，眼中的冰冷褪去，变成了难以察觉的笑意：“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是所有家族都有四个同龄小巫师。”邓布利多微笑。
“你对拉丁咒文有研究。”萨拉肯定的说。莱克兰奇这个姓氏上附加的魔法足以让人下意识忽略掉与它有关的异常。他忽然看向假装没有听他们对话的画像们：“或者……”
他身后的画像们纷纷咳嗽了起来。
萨拉又看向分院帽。分院帽抖了一下，沙哑又尖利的声音响起：“斯莱特林阁下，我什么都没说！”
“噢！”邓布利多突然发出惊呼：“你已经说了！”
画像们大笑出声。
萨拉勾起嘴角。他放下茶杯，平静的看着他：“看起来你并不相信传闻？”
“我已经过了什么都相信的年龄。”邓布利多温和的说。
校长室的门被敲响，他高声说了一句请进。斯内普和陆西恩走进来，办公桌前立刻多了两把舒适的扶手椅。陆西恩看了一眼萨拉，面带微笑的坐在他旁边：“请问您找我来是为了……？”
“密室被打开了，与继承者为敌者，警惕。”邓布利多冲萨拉眨了一下眼：“我希望这是一个恶作剧……哦，幸好它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陆西恩偏了一下头，好像在思考：“您希望知道斯莱特林的密室在哪里？”
“如果可以的话。”邓布利多摊开手。
“斯莱特林的密室有很多。”陆西恩笑着说道：“但是最出名的一个……让我想想，传说中一旦开启，就会清理学院里所有麻种巫师的那一个？”
邓布利多点头。为了遮掩自己眼中恶作剧般的笑意，他低头端起了茶杯。
“是的，霍格沃兹只有一间密室与麻种小巫师有关。”陆西恩的眼神冷下去，“那就是其他三个人为了阻止斯莱特林杀死麻种小巫师而为他打造的囚室！”
这句话一落，邓布利多便被柠檬茶呛住。画像们整齐的倒吸一口冷气，斯内普一把握住了扶手。他猛地扭头看向萨拉，后者也是一副茫然的表情，显然对此毫不知情。
“那间密室已经毁了。”陆西恩的瞳孔染上了血色：“我把它的每一块砖都砸得粉碎……可是我没有找到他……他去哪里了呢？他不在斯莱特林，不在霍格沃兹，那三个卑鄙的家伙把他藏——”
“陆西恩!”
陆西恩猛地惊醒。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喊他的萨拉，站起身：“我先告辞！”他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屋里的三个人一时陷入诡异的寂静，连画像都摒住了呼吸。
这份寂静只持续了几秒，门突然被大力推开。陆西恩冲到萨拉的椅子旁边，低头直勾勾的看着他。他眼中的血色还未退去，红色的瞳孔颤抖着，不敢置信的目光扫过他的面容，最终与那双湖绿色的眼睛对视。
萨拉叹了口气。他摸了摸陆西恩的头，轻声道：【我在这里。】
陆西恩像是被烫到了，猛地后退几步。他的后腰撞在办公桌上，令桌子上的器皿都发出咔咔的响声。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萨拉，声音轻的仿佛能被风吹走：“……父亲？”
邓布利多：“咳咳咳咳咳……”
斯内普：“……”
萨拉微微闭眼，瞳孔突然变成了红色竖瞳。陆西恩的手颤抖着抓住办公桌，好像这能给他一些支撑。他用力到关节发白，直到萨拉握住他的手腕。他的手像是脱力一样软软的握在萨拉掌心中，那种不同寻常的惨白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为什么不戴着戒指？”
“我……”陆西恩呐呐无言。这一刻他所有的从容镇定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又变成了那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轻轻的叹息，萨拉伸手取下他颈上的戒指，亲手为他带上。
这一幕与多年前重叠。同样是这间校长室，萨拉查站在办公桌前，深深的看着他。他制止了想要说什么的罗伊娜，当着众人的面取下自己的戒指，然后把它戴在了他握着法杖的那只手上……陆西恩突然握紧了手，冰冷的手指与戒指相触，让他浑身都开始发冷。他猛地甩开了萨拉的手，飞快的冲出校长室。
萨拉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邓布利多立刻低头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好像那是个多有趣的游戏。萨拉看着他眼中狡黠的笑意，莫名有些尴尬：“抱歉，我先告辞。”
“夜安，莱克兰奇先生。”邓布利多微笑。
萨拉原本要去找陆西恩，但他刚出门就看见一个出乎意料的人。戈迪全身湿透的等在校长室外，看起来可怜极了。他看见萨拉立刻垮下脸：“萨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东西呆在女生盥洗室里？”
萨拉：“……？”
“我从密道出来直接在女生盥洗室……里面的幽灵拼命叫着让我滚出去，把水泼得到处都是……”戈迪尴尬的擦了一把脸：“我想还是让罗娜和赫尔去看吧……”
“你……”萨拉哭笑不得。他完全可以想象对方发现自己站在女生盥洗室里是如何惊慌失措，以至于连魔法都忘了用。他抬手烘干戈迪身上的衣服，后者这才反应过来，变得更加尴尬。
萨拉低声笑了起来。
“不要让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戈迪恶狠狠的说。
萨拉耸耸肩，越过他向外走去。戈迪不打算这么放过他，他立刻搭上同伴的肩：“等等……恩？”他愣了一下，放开萨拉的肩膀抓住了他的手。冰冷触感让他深深皱起眉。
他知道同伴的体温比常人低一些，但从未低到几乎没有。他合拢双手，试图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温暖的感觉从指尖传递到掌心，萨拉不适的动了动手，戈迪下意识的一把握紧。接着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连忙送开手。他对上萨拉的视线，尴尬的挠了挠头。
“需要我给你的脑袋也来一个快干咒吗？”萨拉好笑的问。
戈迪反应慢了半拍才猛地摇头。
“我以为你知道，蛇是冷血动物，哪怕是羽蛇也不例外。”萨拉甩了甩手，温暖的感觉消逝在空气中，让他产生了一丝不舍：“现在是十月，我无法保持自己的体温。”
“跟我来！”戈迪一把抓住他的手。萨拉来不及反对已经被他扯进了密道。早就被同伴惊人的行动力搞得没脾气的萨拉叹了口气，跟着他沿着台阶向下走去。只是密道中一片漆黑，让他有些奇怪：“为什么不开灯？”
“……不用，我看得见。”戈迪含糊的说。
他以前并不是没有抓过萨拉的手，可是现在这样感觉着对方的手在自己掌心被一点点捂暖让他有种怪异的感觉。他的耳朵在黑暗中发烫，他绝不希望同伴发现这一点。
他们沿着台阶走了很久，就在萨拉觉得他们似乎在绕圈子时，戈迪停了下来。他在墙上敲了敲，一扇门打开，温暖的火光映入密道。那是一间铺满了雪白毛皮的房间，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高高低低的烛台更是为房间添加了一份暖意。萨拉一进房间就觉得浑身暖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窗外，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拉文克劳塔楼。
墙壁上的架子摆着无数水晶球，若有若无的熏香令人浑身放松，只想立刻躺在毛绒垫上睡一觉。戈迪指了一下炉火，原本就很旺盛的壁炉立刻燃烧得更加旺盛，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人舒适的想要叹息。
“这是罗娜的教室？”
“她重新布置了占卜课教室。”
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固定教室，比如萨拉查那间半边星光半边日光的魔法教室，又比如现在他们站着的这间占卜课教室。原本这些教室中的摆设都已经在漫长的时光中腐朽，他没想到罗伊娜竟然又把它布置了起来。
房间里的滚滚热气很快让戈迪额上沁出一层薄汗。他眼巴巴的看着毫无反应的萨拉，试探着问道：“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萨拉看了他一眼，坐在火炉旁边的扶手椅上。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他不用担心自己身上的异常被人看见。在暖洋洋的火光下，他手背上的鳞片都被映成了橘色。他动了动手指，持续了好几天的冷漠终于从他眼中褪去。
被羽蛇血脉控制的感觉并不好，萨拉看了看手背上那些越发明显的鳞片，产生了不好的感觉。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也不知道成长期会持续多久，从他自身的变化速度来看，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他身上的变化将越来越难以隐藏，羽蛇鳞片的抗魔性是连他都无法控制的。现在他为了隐藏这些鳞片已经不敢动用太多魔力，再这样发展下去……
他想起了在某个万圣夜的袭击中变成半人半蛇的自己，以及那条无法用任何魔法改变，令他一个星期无法出门的尾巴。
“什么魔法的反噬会造成自身动物化？”他看向戈迪。
一直等不到回答的戈迪立刻凑到他身边。他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阿尼玛格斯变形咒？”
阿尼玛格斯咒是巫师追寻血脉中来自魔法生物的一方时意外发明的咒语，它可以激活巫师属于魔法生物的血脉，从而令他们暂时变成动物形态。魔法生物的血脉越浓郁，他们变形成的生物便越接近自己的祖先，这是热衷于近身战斗的巫师最偏爱的魔法。比如戈德里克。他曾经依靠黄金狮子强壮的爪牙撕裂了一头龙的护甲。
但是阿尼玛格斯咒也是对巫师意志的考验，许多巫师在变形后迷失于来自祖先的力量中，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魔法持续得越久，他们的身体越会接近魔法生物，到了最后，即使是变形咒也无法将他们变回一名人类。而在学习阿尼玛格斯咒时，意志不坚定的巫师更有可能被咒语反噬，变成半人半魔法生物的怪物。
“不错的解释。”萨拉点头。这也许可以解释他为何会长出鳞片。他有预感，自己的变化无法隐藏太久。
戈迪想通了他的顾虑，不由失笑：“你打算用自己当反面教材，教导小巫师不要偷偷学习危险魔法吗？”
萨拉看了看水晶中倒映的那张长着鳞片的脸：“一个足以令他们放弃学习阿尼玛格斯的恐怖例子？”
“没有那么可怕。”戈迪想也不想的反驳。他抬头看着萨拉从眼角蔓延到脸侧的细密鳞片。也许其他人会觉得这是个噩梦，但他看过对方更狼狈的样子。那时候萨拉查的半张脸都被毁了，但是当对方湖水一样平静的眼睛看向他时，他觉得那些都不重要。像是被蛊惑了，他伸手抚上对方的眼角。指尖坚硬又平滑的触感让他觉得有些新奇，他的手指顺着鳞片向下滑动，直到触及对方没有被鳞片覆盖的皮肤。那一小片皮肤不像他记忆中那样带着凉意，而是温热又柔软。
萨拉瞪大了眼睛惊愕的看着他。
被烧断的木头发出啪嚓一声，戈迪突然回过神。他闪电般收回手，整张脸涨得通红。
我都干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Chapter 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