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Chapter 1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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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火焰杯周围空无一人。大家都在观望，谁也不想在全礼堂的注视下第一个把自己的名字投进去。尽管在进礼堂前罗恩还在和哈利商议着怎么报名，可进了礼堂后他却像从没想过这件事一样避开了话题。哈利和他一样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怎么靠魔法避开年龄圈，所以也学着罗恩的样子目不斜视的走过火焰杯，假装自己对它毫无兴趣。
“不知道谁会是第一个。”在往面包片上抹果酱时，罗恩还是忍不住小声提起了火焰杯的话题：“我打赌那一定是个格兰芬多。”
“是啊，说不定就是弗雷德或者乔治，在他们做完增龄剂之后。”哈利说。
罗恩扫了一眼在旁边兴高采烈议论着增龄剂熬制过程的双胞胎，不知是羡慕还是不屑的啧了一声。
但实际上，至少在众人知道的时间里，整整一周都没有人把名字投入火焰杯。大家都在绘声绘色的描述半夜看见某个黑影把名字投了进去，可黑影的身份从赫奇帕奇到斯莱特林轮了一遍依旧没人站出来承认。时间就这样悄悄划过，哈利某天走进礼堂时突然听见一阵欢呼，原来是一位拉文克劳的学长把名字投了进去。
那么我晚上也可以去试试……他这样想着，跟罗恩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当天夜里打着同样主意的人太多，哈利跟罗恩躲在隐身斗篷下等了一个小时，还是陆续有人偷偷潜入礼堂，他们只好遗憾的先回宿舍。因为睡得太晚，他们差点错过第二天一早的魔药课。在制作魔药时斯内普每次走过都会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的后脑勺，成功的让罗恩在添加折箩叶时手一抖，多加了两片进去毁了一锅魔药。
“放松点哥们，谁没在魔药课上扣过分呢？”哈利只能这样安慰沮丧的罗恩。
他们在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后罗恩的心情终于好了些，他抽出课表研究着一会儿要上的黑魔法防御术，憧憬的说道：“不知道穆迪教授会教给我们什么，我爸说他是个危险份子，说不定会教给我们一些很酷的魔法？”
……可能酷过头了。一小时后，哈利这样想道。
穆迪教授一开课变为他们演示了三大不可饶恕咒，这个非常不同寻常的开头吓坏了小巫师们，他们大气不敢出，都紧张得盯着瓶子里剩余的蜘蛛，不知道穆迪教授还会用什么可怕的魔法折磨那些蜘蛛们。
哈利想得更多一些。他回忆起自己曾经请教过萨拉查关于不可饶恕咒的事。萨拉查给他解释了魔咒的原理，并且为他演示了钻心咒的几种升级版，用的是老鼠。哈利回想起老鼠惨叫的声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见过血，甚至亲手斩杀过人形魔法生物，可还是没法接受单纯为了折磨人而发明出的咒语。
下课后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因为穆迪下课前宣布下节课会对他们轮流使用夺魂咒让他们了解这种咒语的威力。纳威的脸色尤其惨白，出了教室后便一直盯着石墙不语。哈利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他知道纳威的胆子很小，一定是被蜘蛛吓坏了。他走过去想要安慰他，却被另一个人抢了先。令他惊讶的是，那个人居然是穆迪。
“孩子，吃块巧克力！”他粗声粗气的说，把一大块牛奶巧克力塞进了纳威手里。纳威被吓了一跳，拿着巧克力不知所措。穆迪看起来也很焦躁，他那只魔法蓝眼睛转得飞快，僵持了一会儿后，他突然转向哈利：“你还好吗？”
“呃……很好。”哈利也被吓了一跳。
穆迪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大手一挥按住了哈利和纳威的肩膀：“跟我来，孩子们……去我的办公室喝一杯茶。”
“什么？哦……哦，好的，教授。”哈利茫然的点点头，匆忙跟罗恩摆摆手算是告别。穆迪的手很有力的搭在他的肩上，但不知道为什么显得很僵硬，只有手掌边缘压着他的肩膀，手指全都以一个别扭的角度翘着。走进办公室后他明显松了口气，松开他们从柜子上取下一套茶具摆在办公桌上，把比正常杯子大了一号的茶杯推给他们：“喝点吧！”
哈利捧着茶杯啜了一口，居然是甜的。
穆迪的魔眼还在不停的转动，就是不与他们对视。他骨节粗大的双手在桌子上交叉，依旧很僵硬的保持着一个姿势：“今天的课……”
他刚说了一个开头，纳威突然呛住了。他捂着嘴咳嗽了半天，脸涨得通红：“抱歉，教授……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穆迪迅速的说，魔眼转得飞快：“你们……不适应……是正常的。但你们必须知道……”他好像很费力的组织了自己的语言：“只有了解它们，才能战胜它们！”
哈利又低头喝了一口甜甜的茶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抬头对穆迪笑笑：“我明白，谢谢您，教授。”
穆迪手指颤动了一下。他嗯了一声，粗声道：“很好，波特……你可以走了。”
哈利眨眨眼，乖巧的放下茶杯。穆迪从桌子下抽出一大块牛奶巧克力推给他，他又道了声谢，拿着巧克力出门。一出门他就忍不住想笑，因为他想起自己曾经问戈迪的话。
——“为什么老师总会给我们糖呢？”
——“因为他不希望你们害怕他，又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
哈利撕开包装，掰下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甜得齁人。他舔了舔牙齿，细心的把巧克力重新包好放进口袋。
我应该劝劝罗恩。他想。至少别让他在自己的占卜课作业上编造他会被穆迪罚去擦办公室里的骷髅架子的预言——也许可以改成擦茶杯的？
第二节黑魔法防御课，在其他人都脸色惨白，推推搡搡不愿意走进教室时，哈利勇敢的第一个推开门走了进去。在他的带动下格兰芬多的小巫师们一个个走进教室，表情跟上刑场差不多。
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桌子都被推到了墙边，中间空出好大一块空地。穆迪手里拿着名单，要求他们排队在空地上围成一圈。他挨个点名让学生走到中间空地对他们施加夺魂咒，其他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同学在夺魂咒的控制下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举动，想笑又不太敢。
“他可千万别让我像西莫那样唱着国歌跑圈……”罗恩小声说：“我唱歌跑调！”
“……或许你更喜欢劈叉。”哈利看着纳威在穆迪的指挥下做出几个高难度体操动作。
罗恩的脸都白了：“那我宁愿学狗叫……”
“莱克兰奇！”穆迪解除了咒语让纳威回去，念出了名单上下一个名字。
哈利紧张的看着萨拉走到空地上。穆迪照常对他念了一句魂魄出窍，然后随口吩咐道：“后空翻！”
萨拉面无表情，稍稍屈膝，真的完成了一个标准的原地后空翻。
哈利：“……”
“不错，倒立。”穆迪一边扫着名单，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萨拉的瞳孔似乎转动了一下，但他什么都没做，乖乖的双手撑地倒立了起来。可他的校服袍子居然违反常理的没有倒挂下来，穆迪似乎没注意这点，他让萨拉起来，解除了魔法，又念出下一个名字。萨拉拍拍手回到队伍中，看见哈利目瞪口呆的表情，默默地转过了脸。
哈利扯了扯罗恩的袖子，梦幻的问道：“你看见了吗？”
“怎么？”罗恩并不明白他在震惊什么：“纳威都能完成大回环……他可至今都没在格斗课上拿到一次合格，萨拉能倒立有什么奇怪的吗？”
问题在于他肯定萨拉根本没被控制啊！！！萨拉查`斯莱特林在你面前表演了后空翻和倒立！！！这比最荒诞的梦境还要荒诞一百倍好吗！！！
如果戈迪在场，大概会嘲笑哈利少见多怪。别说倒立，他连萨拉查下河捞鱼上树摘果都见过，跟教廷那些战斗经验丰富的圣骑士作战，一个不会体术的巫师肯定分分钟就被切碎了，他们魔力用完后挥剑跟骑士对砍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在一个姓诺曼的小巫师表演了袋鼠拳击后就轮到了哈利。看得出连续施展夺魂咒也给穆迪造成了不小的负担，但他的声音还是低沉嘶哑的，很难听出区别：“波特！轮到你了！”
哈利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走到了空地上。
他确实没有抵御过夺魂咒，可他在历练时曾经遭遇过能够施展幻术的魔法生物，他在比夺魂咒还要可怕幻觉操纵下差点把德拉科的鼻子削下来，之后萨拉查就加强了他们这方面的锻炼。如今他有信心能够抵御夺魂咒，唯一的问题就是不能让别人察觉。
穆迪对他举起了魔杖。哈利忍着想要躲开的欲望，任由魔咒击中自己：“魂魄出窍！”
被夺魂咒控制的感觉不坏，仿佛灵魂脱离了身体轻飘飘的浮在半空，哈利的心情也跟着飘了起来，既轻松又快乐。他一边熟练的让自己的理智从感知中剥离，一边遗憾的想为什么没有人发明一种类似的放松魔法。他太需要这个了——或者说每个从魔药课出来的小巫师都迫切需要。
胡思乱想了几秒，哈利听见了穆迪的命令：“跳到桌子上去！”
哈利假意顺从的转身面对着桌子。那张桌子有他腰那么高，而他跟桌子的距离足有三英尺还多，他显然没可能像一只活泼的小鹿那样轻松完成命令。哈利慢吞吞的弯下膝盖做出准备跳的样子，心里却在犯难。
也许我应该在脚上施加一个弹簧咒，那样别说跳到桌上，就算跳到吊灯上都没问题……不行，我还做不到无杖无声魔法……
或许求助于老师是不错的主意……不，老师肯定不会帮我……
是时候用出洪荒之力了……等等这是什么……
“跳到桌子上去！快跳！”他犹豫的时间太长，穆迪又高声重复了一遍命令。哈利奇异的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激动和期待——穆迪似乎很希望他能抵御住夺魂咒。
哈利想起穆迪把茶杯递给他时僵硬的动作和他鼓励的那句话，心里一动。他咬牙奋力一跳，然后顺利的——某种意义上早有预料的——把自己的膝盖重重磕在了桌角上。这下他不用再费心假装怎么摆脱夺魂咒的控制了，任何一个正常人在磕碎了膝盖骨时都会像他一样清醒过来，并抱着自己的膝盖叫出声的。
“非常好！”在哈利疼得眼泪都快下来时，穆迪大声称赞道。他一把将哈利从地上扶了起来，还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差点让他又倒回地上。好在穆迪看出了他的痛苦，他让他坐在桌子上，给他施加了简单的治愈咒。在这么做的时候他凶恶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些，脸上甚至带上了一抹吓人的微笑。他用只有哈利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干得漂亮，哈利，你像你的父母一样优秀。”
哈利错愕的看着他。他的痛苦有一大半是装出来的，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也是。然而突然听见这句话，他差点真的流下泪来。他急切的想询问穆迪，可穆迪已经直起腰大声道：“格兰芬多加十五分！因为波特初步抵御了夺魂咒！”
所有人都热烈的鼓起掌来。哈利假装不好意思的低头，趁机迅速而小声的说道：“谢谢您，教授。”
穆迪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拍了一把他的后背示意他回到座位上去。那一瞬间哈利感觉到了穆迪手掌的颤抖，他眼眶不知怎么就红了，为了掩饰这一点，他一直低着头一瘸一拐的走回队伍。
“你怎么做到的？”罗恩凑过来问道。赫敏和其他几个还没有尝试过夺魂咒的小巫师也都悄悄凑了过来。
“就是……突然觉得那样做很傻吧。”哈利含糊的说。
在罗恩被叫到名字之前他一直在不停的嘀咕着‘很傻’，‘傻透了’，‘大傻瓜’之类的话，可那些话对他没有任何帮助，他还是一步一跳的绕着教室跑了三圈。
下课时罗恩十分沮丧。
“这没什么。”哈利安慰道：“我也是凑巧才做到的。”
罗恩重重叹了口气。他一转身就把头埋在了萨拉肩上：“我想我们是没有你的运气了……”
哈利干笑了两声，不太敢看萨拉的表情。
“还疼吗？”萨拉问。
“不疼！”哈利立刻说。
萨拉嗯了一声，把罗恩的头推开。罗恩半真半假的抱怨了一句，转身去跟西莫说话。哈利趁机小声问道：“老师，你是怎么做到的？……原地后空翻？”
“……”萨拉盯着他看了几秒，看得哈利冷汗都要下来了。
“我的身体素质高于普通巫师。”最终，萨拉平淡的说。
哈利自动把这句话理解为——我有蛇怪血统。他摇摇头把这个念头驱逐出脑海，羡慕的问道：“身体素质也有办法提高吗？”
“浸泡远古巨龙血。”萨拉说。
……我还是好好练习魔法吧。哈利讪讪的想。普通龙血一小瓶就要几十个金加隆，远古巨龙血还不知道要多少……再说现在真的还有远古巨龙活着吗？
哈利还想问问有没有其他方法，肩膀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先看见厚重的大衣，抬头才发现那是穆迪。
“今天你做得很漂亮。”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显得比上课时柔和了一点：“哈利，如果你想……你愿意……你可以学习彻底抵御夺魂咒。”
哈利惊讶了几秒，看着穆迪吓人的脸上很难分辨出的期待表情，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很想学习如何彻底抵御夺魂咒……穆迪教授，请问您能教我吗？”
压在他肩上的手突然放松了些。穆迪咳了一声：“当然！……这周五晚上八点，来我的办公室。”
“好的，教授。”
穆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离开，学生们唯恐不及的避开他。哈利目送他消失在走廊拐角，回头有点犯愁的对萨拉说道：“我该怎么假装慢慢学会抵御夺魂咒？”
萨拉若有所思的看着穆迪消失的方向：“按你的表现，四次左右就可以……他是个白巫师，你如果想跟他学习魔法，要注意魔力冲突，不能贸然练习高等白魔法。”
“好的！”哈利轻快的答道，忍不住解释道：“穆迪教授似乎认识我的父母，我想……多问问关于他们的事。”
“注意不要被他影响。”萨拉多嘱咐了一句。
哈利想起听罗恩说的穆迪种种事迹，严肃的点头：“我知道了。”
恰好在这时一群欢呼雀跃的少年从他们旁边经过，向礼堂的方向走去，每个人手里都捏着一张写有姓名的纸条。哈利看了他们一眼，有点好奇的问萨拉：“老师，你会报名参加火焰杯吗？”
“不会。”萨拉说。他顿了顿，不知想起什么，嘴角稍稍上挑：“但你会在比赛时看见我。”
哈利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既然不参赛又怎么能出现在比赛里。萨拉笑意更加明显：“比赛时可不只有选手出场……”
……还有评委呐，哈利。
作者有话说
第137章 Chapter 1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