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Chapter 123 ...
-
戈德里克把那张纸交给萨拉查，忐忑又期待的看着他。可萨拉查将那张巴掌大的画纸翻来覆去研究了好几遍，表情始终是困惑的——他甚至没认出画纸上那个模糊的男人其实是他。
“这代表什么？”他疑惑的看着戈德里克：“梅林不擅长绘画？”
“你不觉得这个人眼熟？”戈德里克诱导他：“我觉得他是一个我们都很熟悉的人……你再看看？”
“这个人连五官都没有，我怎么可能看得出他是谁？”萨拉查盯着画纸。
“……什么？”戈德里克愣了一下。他抢过画纸，上面的男人虽然五官画得十分模糊，但显然是有的。相处多年，他肯定萨拉查没有说谎。这可不太寻常。他快速将画拓在纸的背面，将它重新递给萨拉查，附带一支羽毛笔。
“你能看见什么？”戈德里克问，指了指纸张的空白处。
萨拉查将他看见的部分绘制在纸上，戈德里克凑过去看了一眼，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我们见到的内容不同？”萨拉查疑惑。这张纸上既没有魔法波动也没有用特殊染料，他找不出理由使他和戈德里克见到不同的东西。
“如果你画的就是你见到的……我认为你看见了一头毛全都炸开的熊。”戈德里克艰难的说。
萨拉查：“……”
“我不擅长绘画。”萨拉查面无表情：“但我肯定我见到的是一个人，一个没有五官的男人，穿着黑袍。”
“但我看见的人有五官，还和你长得很像。”戈德里克说：“你还记得‘预言者’吗？”
萨拉查想起在自己口袋中的怀表，他还没来得及研究它。
“我见到的‘预言者’长得和你一模一样，但你只见到焦黑的肉块。”戈德里克皱眉：“萨尔，你不觉得这很类似？它们——预言者，或者这张画像，它们存在的时间都在你出生之前，却恰好拥有和你一样的相貌……而它们在你眼中却呈现出另一个样子。”
水中的浮力使得那张没有人控制的纸随着水波浮动，画纸两面反复呈现在两人眼前。萨拉查伸手抓住了那张纸，无论是梅林画下的那张还是戈德里克的，画纸上的男人五官都是一片奇怪的空白。
思考片刻后，他从自己的半位面找出双面镜，催动了它。
英国此时正是深夜，刚刚休息下的罗伊娜被万里之外的人唤醒，语气和表情都十分可怕：“萨尔，最好给我个合适的理由让我不会拿出黑山羊的头骨。”
黑山羊的头骨是黑巫师们施展诅咒时最常用的媒介，足以显示出她深夜被打扰的愤怒。萨拉查将画纸举到双面镜前：“罗娜，你能看见什么？”
“这是你的新作？一头炸毛熊？”
“……旁边那个。”
“一个男人。”罗伊娜费了点力气才看清那张模糊的画：“没有五官？”
戈德里克：“……哈？！”
他抢过双面镜，急切的说道：“你看不见他的脸？他的眼睛，鼻子，还有这副死人脸，明明和萨拉查一样！”
死人脸：“……”
“你们大半夜吵醒我就为了开玩笑？让我把一个无脸男想象成萨拉查？”罗伊娜恼怒的吼道：“男孩们，你们将承受来自拉文克劳的怒火！”
“不，这很重要！”戈德里克在罗伊娜真的开始翻找黑山羊头骨前飞快的说道：“赫尔在哪儿？让她看一眼这幅画像……这真的很重要！”
罗伊娜瞪着他，片刻后才松口道：“好吧，你最好祈祷这值得……要知道赫尔可比我难搞定。”
戈德里克看了一眼没什么惊讶神色的萨拉查，点头。于是罗伊娜转身拍了拍旁边，轻声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赫尔加恼怒的表情充斥双面镜：“什么画像？”
“等等，她睡在你旁边……？”
“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戈德里克咳了一声，把画像举到双面镜前：“赫尔，你能看见什么？”
“……一个噩梦。”赫尔加说：“黑暗，不安，还有未知……具体形象是一个陷入黑雾中的无脸男人，我认为这代表某种让人绝望的宿命和……沉沦？”
戈德里克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解答。他隔了几秒才重重吐出一口气：“谢谢你，赫尔。”
“还有别的事吗？”赫尔加问。
“没有，你的答案已经足够。”戈德里克说。
双面镜里的画面顿时剧烈的晃动起来，夹杂着赫尔加的怒吼——“很好，罗娜，现在把这面该死的镜子给我，我要把它扔进黑湖！！！”
“等等！”罗伊娜哭笑不得的声音响起。双面镜里的画面很快稳定下来，罗伊娜的脸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戈迪，四天后有一场魔法部会议，与那件事有关，记得尽快回来。”
“什么？”戈德里克原本要放下的双面镜又一次拿起：“不是还有一个月？我和萨拉才拜访到海精灵的领地！”
“你们在永澈湖？”罗伊娜了然：“听说薇薇安最后的遗物就在永澈湖中，祝你们好运……似乎是徳姆斯特朗那边出了问题，再加上食死徒游行……”她顿了顿，眼带笑意：“哈利惹了一点小麻烦，出来后记得买昨天的预言家日报，你会很惊喜。”
“我已经足够惊喜了……”戈德里克叹息。
收起双面镜后，戈德里克深深看了一眼画像，那模糊的五官就像一个嘲讽：“你好像不太惊讶，萨尔？”
“惊讶什么？”萨拉查问：“关于其实全世界只有你能看见……真实？”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是异类？”戈德里克比刚刚听说罗伊娜看不见画像的脸时还要吃惊。
“我早就知道你不同寻常。”萨拉查平静的说。
“为什么？”戈德里克指指自己的鼻子：“你是想说我特别英俊吗？”
萨拉查失笑。他将羊皮卷细心卷起，并没有看着他：“不，因为我是异类。”他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语气说道：“所有和我有关的人都会遭遇不幸……只有你除外。”
戈德里克感到荒谬：“我还以为你不相信命运？”
“这不是命运，而是……”萨拉查似乎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他用手指摩挲着羊皮卷中间的铜管，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如果这是一个漩涡，那么我在中心，所有靠近我的人都会被不可抵抗的卷入漩涡……只有你是例外。”
“不，这——”
“我会将一切结束。”萨拉查打断了他。他将画纸从戈德里克手中抽走。
“至少让我帮你！”戈德里克死死揪着画纸不让他抽走，抗议道。
“我从未拒绝你。”萨拉查说。
戈德里克手一松，画纸被他顺利抽走，与羊皮卷一起收起。他皱着的眉舒展开，变成了嬉笑：“那今晚让我在上面？”
“想都别想。”
“……”
在女妖们发现不对之前，两人先一步从内部炸开了神殿的法阵。就在女妖们惊慌失措的冲出居所时，她们的俘虏竟然先一步冲了出来。那些巫师们大多慌乱而迷茫，在看清自己处境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戈德里克和萨拉查从法阵中钻出时，城中已经变得一团混乱。
“这是你做的？”戈德里克问。
“发挥你专长的时候到了。”萨拉查挑眉。
戈德里克白了他一眼，咕哝道：“我都不干这个好久了……”
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不管。他掏出法杖默念咒语，一道刺目的光贯穿了这座树根中的小城。无论是女妖还是巫师都转头看向他，戈德里克施展了一个扩音魔法，声音在水中激荡：“跟我来！”
他率先向出口游去，准确而快速的击退守卫女妖，第一个冲出城。巫师们下意识的跟了上去，毕竟一个人类比起用魔法蛊惑他们的女妖要可靠得多。有了一个共同目的地的巫师们比各自为战有效率得多，即使有人一时被女妖击退，跟在最后的萨拉查也会及时援手。一群人飞快的突破了女妖的封锁，永澈湖从水面下看上去依旧是鸟语花香的仙境，然而等他们自水面冒出头时，死气沉沉的湖水却反而令许多巫师松了口气。无论他们因为什么来到永澈湖，此时他们终于自由了。
没人注意，戈德里克和萨拉查趁他们感慨时已经悄悄爬上橡树另一侧，从山谷中消失。
“哈利做了什么，会让罗娜特意嘱咐我们？”赶去城镇的路上，戈德里克问：“难道他干掉了一打食死徒？或者干脆干掉了黑魔王本人？”
“他还没有那个能力。”萨拉查说。作为哈利的老师，他很清楚自己弟子的魔力水平。虽然确实掌握了几个高级黑魔法，但对上一群成年巫师还是没有胜算。
“看来是个没那么斯莱特林风格的惊喜了。”戈德里克说：“这让我有点失望，毕竟斯莱特林每次都能给我带来新的惊喜，尤其是他的画。”
“戈迪……”
“不，别想制止我，这件事我可以再笑一年！”
他们一边随口聊着，一边走进霍格莫德村。立刻的，戈德里克就被贴得铺天盖地的报纸惊呆了——预言家日报几乎糊满了他能见到的每一个角落，头版头条是一张巨幅照片，半空中悬浮着一个绿色的发亮食死徒标记，而下面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影突然举起魔杖，一道鲜红的光从他魔杖中飞出，化作一把长剑将骷髅头捅了个对穿。那把剑也固定在了标记上，就像一个挑衅。而最精彩的部分在于剑身上刻着一道闪电，看起来就像一把救世主专用武器那样耀眼。
“哇哦，我觉得这是格兰芬多风格的。”戈德里克说：“我们省了一份报纸钱……所以阁下，能用这份钱请我喝一杯吗？顺便给哈利带一杯，我认为他值得一大杯威士忌，以及一个爱的抱抱。”
“是啊，一杯威士忌……”萨拉查望着在夜晚闪闪发光的无数张照片，目光定格在那把颇具格兰芬多长剑风格的救世主长剑刺穿长蛇的一瞬间：“以及一个……格兰芬多式的，该死的抱抱！”
作者有话说
第134章 Chapter 1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