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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朦朦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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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最后谢香古另出计划,但既然说要楚白臣知道自己的财产,要他帮自己管家。谢香古还是要将库房都打开,带着谢香古一一点清楚的。
不过想法是好的,但结局却是依旧尴尬的。原来因为谢香古的前任是个除了买书看书之外,不在乎一切身外事的书呆子,所以现任谢香古这个接手人实际财产虽然巨大,但都是什么前朝古董跟名人字画,人参灵芝或者翡翠玉环这些值钱,但不能直接当钱使用的东西。而能够流动使用的金子银子加铜钱合一起,总共也没二百两银子。
“怎么可能只剩这么少银子?”
问过容夏自己每月的月例是五十两之后,便是谢香古也对自己现有的资产怀疑了,她可在这女尊国待了快一年,就是前身一分没留下,剩下的银子也不能还不到二百两呀?。
可容夏却是账本一拿,一样样说的清清楚楚。轮椅钱多少多少两,铺路钱多少多少两。玲珑马车多少多少两,八音盒多少多少两,等等等等。
总而言之,谢香古东弄西弄那些小东西在现代的确花不了多少钱,但是,在这科技不发达的女尊国,着实是费了很大一笔银子。如今能剩下这些,还是前任给她攒了不少。因为前任除了买书花过几个钱之外,每月几乎啥费用也没有。
这一下谢香古囧大了。她原还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是个世女,资产不敢说多,银票怎么也得有三
五千吧?可是现在看看,不到二百两,能做个毛呀?
其实也是谢香古电视剧看多了,不了解社会人民生活的基本状况。二百两她看着是不多,但放在外面,一个中等三口人家若是节省些花,足够花十年的了。所以说实在的,这么算的话,谢香古算是挺有钱的,更何况她手中不止这些银子,还有许多真实价值不可估量的无价之宝呢!
当然,虽然跟老道学了那么多年,又读了那么多书混上了教授。但可惜的是在谢香古人生价值观形成的那几年,是拐子教育她的。所以从骨子里,谢香古这厮就从不曾真正的将那些文物什么的看做宝贝。错了,应该说她知道那些是宝贝,但文物界不是有句话叫做‘看过即拥有’么。所以对于谢香古来说,这些还是变现的好!
当然,这种事还是秘密些好。于是等容夏交接完毕,谢香古便将仓库门一关,拉着楚白臣开始分堆儿。按上中下三等,开始分了起来。
这都是谢香古的东西,楚白臣自然随着她要怎么玩。其实本来他是不想沾手的,只是谢香古身体不好,又一直拉着他,所以结果变成一个口头指挥,一个听命行动。很快便分出了三大堆儿东西。不过这还不到全部的十分之一,要想将所有都完成,不是一天两天功夫能办完的。
“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咱们歇会儿吧!”谢香古身体不好,尽管只是光动嘴不动手,但也很耗费体力。
楚白臣练武出身,流落民间的时候有做惯了粗活儿,这一点事情倒是没觉得怎样,原想着一气儿干完的好,但听着谢香古嘀嘀咕咕的说什么罗马要歇,不由下意识要反驳。只是在转身看到谢香古满头大汗之后,倒是忽然心软下来,出了仓库给谢香古端来茶水,又拧了一条帕子帮谢香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你身体不好。今天就干到这里吧。明天咱们再一起做!”
楚白臣轻轻的给谢香古擦了汗,又轻轻的劝。便是谢香古有力气怕是也软和下来,更何况这厮身体破烂的很,早就发觉自己挺不住了呢!于是夫妻两个携手一起回了房间。
这么一折腾,时间过的到快,居然已是晚上了。小夫妻俩在外间儿的小客厅用了餐,又双双洗了澡去了身上的汗污,这才一前一后进了内屋。
屋子里红罗帐高高悬挂,昨夜未烧完的红烛依旧还在。只是今夜人虽依旧,情却不同。虽然依旧尴尬,但总算不是初见面的陌生人了。
谢香古靠着床栏,静静的看楚白臣梳头。楚白臣的头发又黑又长,刚洗过的水光,在红烛下旖旎闪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气未干,头发有些涩,所以楚白臣梳的很慢,看得谢香古着急不已,可想催却又觉得那样子很有韵味,所以话到嘴边却又舍不得催。只是那样热切的看着,焦急的等着。似入迷却又未入迷!
谢香古这样看着楚白臣,她却不知道,楚白臣也在从铜镜里看她。所谓灯下观美人,如今因为谢香古病瘦如柴,到可以改叫‘镜中看骷髅’,恐怖的可以。不过楚白臣却并不害怕。早先他照顾养父白氏的时候,情况要比谢香古更糟糕。至少,谢香古身上还有勃勃生机,但养父那时却是已经死气沉沉了。
可那有什么关系?比起死人,楚白臣更害怕的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活人。所以楚白臣看人从来都不看这臭皮囊,他看的是人心。外表再美有什么用?像他母亲那些侧室,像他那些庶出的兄弟。哪一个不美?又有哪一个不心狠手辣?比起来,倒是都不如自己的养父,也不如眼前这个谢香古。
楚白臣依旧慢慢的梳着头,他早发现自己的妻主等急了。可是他还是想继续看看,看看她的真心,看看她会怎么做。可是他拖呀拖呀的,直到头发都快干了才发现,他的骷髅小妻主什么也干不成了,因为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她已经等的睡着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楚白臣讶然的同时也不由轻声一笑,他的妻主或许真个就是良人!想到这儿,楚白臣迅速的将头发挽好,而后吹了蜡烛,走到床边掀起被子钻了进去。
之后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谢香古卷缩的小身体迅速向楚白臣靠拢,就如新婚之夜那般,四爪齐上,牢牢的抓住了这个人形抱枕。楚白臣拉了几回都没办法改变这种情况,于是无奈之下,只得任凭她将手脚放在自己身上。一夜好眠!
第二日又是日上三竿谢香古才醒来,之后的程序依旧是重复了昨天的故事,亲手给谢香古穿衣,一同去给长辈请安,一起吃顿饭,而后漫步回来整理仓库。
一切好像都没变,只是同样早一步醒来的楚白臣记得清楚,就在他发现自己昨夜挽好的发不知什么时候散开,跟着谢香古的长发铺在一起的时候,那一霎间,真有一种会就此跟这人白头偕老的感觉。
新婚第三日,谢香古陪着楚白臣归宁了。虽然不是娶亲,但这一回却是表现楚白臣面子的时候。楚家自然不会亏待这个嫡子,给楚白臣脸上抹灰。谢家更是要压上楚家一头,表示自家很重视这个姑爷。于是,尽管头一天就开始准备,但是到了蹬车的时候,陆陆续续添加的东西,还是拖延了不少时间。
谢香古的身体,最好的养护方式就是躺在车上等,然而谢香古的心情,最烦的便是这种毫无效率的等。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家爹爹王氏在楚家的眼前一会儿传来一个小报,楚家准备这个了,楚家又准备那个了,结果他爹为了叫她谢香古压人家一头,拖拖拉拉硬是到这时候还不肯让人走。
谢香古等得无聊,便起身撩起马车窗帘,拉着陪着自己坐等的楚白臣一起向外看。当然,太康侯谢府的地理位置,大门这儿除了自家人之外便是宽宽的胡同,除了墙之外跟偶尔经过的几个行人之外是看不到什么热闹的。
对于这种情况谢香古自然知道,她只不过是等得无聊,想透透气罢了。可谁想,她才撩起窗帘,便对上一双满含着浓浓的不舍与哀伤眼睛。
“这女子~”谢香古博闻强识,记忆力惊人。不过看了一眼,她便发现这双眼睛的主人自己是见过的。就在她迎亲的那天,这双眼睛的主人,也站在人群之中看热闹。
因为她的目光太热切特别,本人又长得姿容美丽秀雅不凡,一身白衣虽然落魄,但浑身读书人的气质在一群街头看客里却是鹤立鸡群,所以尽管只是扫了一眼,但谢香古还是记住了她。
谢香古本想对楚白臣说她之前见过这女人的,可是她才说了两个字,便发现楚白臣不知怎么的身体一僵,而后便借着拿茶点的动作,整个人都退到了角落。而与此同时,原本只站在角落里盯着马车看的那个女子,却是上前了一大步。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认不认识,有没有事儿。但谢香古仍旧以警惕为名,小心眼儿的将车窗上的帘子落下。笑话,管你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到了老娘的手就是老娘的,哪个恶人想惦记也不成。
谢香古完全是凭着直觉在心中暗自嘀咕,却根本没想过,楚白臣是她自己包办婚姻的老公,两人之间完全没有感情基础,凭什么人家楚白臣到了她的手就是她的了?而且要说恶人,她自己才极有可能是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吧!
当然对此,谢香古毫无自觉,不但如此,她放下帘子之后还觉得不放心,转身一骨碌,便翻到楚白臣身边,而后伸手抱住了楚白臣,将下巴压到他的肩膀上,吹着气儿叫道:“白臣,你这两天是不是没休息好?怎么都出黑眼圈儿了?是想家了么?”
三天晚上的接触,对于睡觉喜欢用八爪鱼姿势的谢香古来说,跟楚白臣身体上的接触已经不算啥了。而楚白臣,对此显然也被迫适应良好。只不过,凭他对谢香古的了解,却晓得自己这妻主不是喜欢在大白天公然粘人,用这种恶心巴拉语气说话的人。那么她如此作为是为了什么?
虽然不识几个大字,也没看过什么书。但楚白臣却是聪慧的,于是他马上便注意起周围的动静。可是除了后面谢府仆役装车的声音之外,他只听见了一阵淡淡的脚步声。那声音如此熟悉,甚至午夜梦回,他也常常因为期盼这声音屡屡醒来。可谁想到,三年了,那个犹豫徘徊的人终于来了,可是一切情缘早在她当初犹豫的时候,便已经断了!他们今生,已是注定无缘!
“妻主,我~”楚白臣是冷静的,在听到那人接近的脚步声之后,便晓得谢香古早在刚刚自己躲开的时候,便发觉事情的不对。虽然这都是回到楚家之前的感情,他跟她之间也一直发乎情止乎礼,并没什么实质上的关系。但不知怎的,楚白臣就是不想叫妻主误会自己。
可是楚白臣才开口,便叫谢香古的食指堵住了。“嘘,别说话!这个时候,我们只要静静的相拥在一起就好!”说着,谢香古便更深一步跟楚白臣拥抱在一起。
到这时候,楚白臣也明白谢香古的骨子里实在是个小心眼儿的人,不然,这一句悄悄话何必说的那么大声。只是不知道马车外那个人,是不是能够知难而退,从此过她自己的生活。
十分配合的抱住谢香古,楚白臣却在心中默默为马车外的那个人祈祷。时间早就冲淡了当初的爱恋,可以说那人对他来说,除了是个引以为戒的教训之外,什么都不是了。所以这份祈祷其实并没有私心。
然而,但凡心中专心所念,面容上必然有所表现。以谢香古的多年经历,哪里会看不出来?于是她不高兴了。趁着秋风刮动窗帘的时候,她狠狠的吻上了楚白臣的嘴。
楚白臣先是一愣,随即便满脸通红。这大白天的,他很想挣扎开谢香古。可是考虑到谢香古的身体,生怕用力大了会叫她受伤的楚白臣也只好绝了这个想法,打算换个方式劝劝自己这小妻主。比如,说教!
可是楚白臣明显缺乏关于KISS这方面经验,他不晓得除了亲吻之外,还有一种吻叫做舌吻。而在舌吻之外,还有一种叫做法式长吻。于是杯具出现了。楚白臣不过才微微张嘴,一条又软又热的小舌便伸了进来。
“唔~”随着那灵活的小东西不断搅动,楚白臣只觉得自己的气息有些不够用。理智告诉他,大白天这样,叫人看见可足够被扣上‘□□’的帽子了。可是那软软的感觉又叫他有些放不下。楚白臣犹犹豫豫、犹犹豫豫,直到那灵活柔软的东西搅合乱了一切离开,才在心中自己安慰自己道:罢了,这不是自己妻主么?就是对自己做些什么,谁又能说不行?
马车外的人已经离开,只是刚刚一直沉迷在新鲜接触中的楚白臣并没有注意那脚步声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一边儿轻轻喘着气,一边儿动手整理着自己被弄乱了的发髻跟脸上的妆容,羞涩的心在第一次因为还不完全熟悉的妻主砰砰剧烈跳动的时候,第一件事想到的却是,万万不能被长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