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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有能者劳芰秋帮忙 ...

  •   第二十七回
      举手之义青岩揽事
      有能者劳芰秋帮忙

      有了这手准备,青岩心里暗自舒畅,也止不住的暗自得意。他又怕韩箓嫌麻烦,或再一考虑后不认账,立马命人速至紫檀堡请蒋玉菡,自己这里好酒好茶的,跟韩箓陪着话。
      那韩箓吃着茶,看青岩虽不动声色,眉宇眼梢却抑制不住的欣喜,不似先前明面上毕恭毕敬,实则横眉冷对,不由也微笑道:“瞧你,哪里是一副求人办事的模样?既然有求于人,便须将人家哄得高兴了,心甘情愿替你办事才是。”
      青岩眼珠一转,嘻嘻笑道:“我若是耍些小花招,别人不一定,皇上却定是一眼便把我望到底的。皇上的心思,比臣高了何止一个层次,所以呢,臣那点小心思小花招,还是收起来罢。圣明天子在上,臣还不得老老实实的,哪敢随便拍马屁。”
      韩箓摸着下巴道:“还不是马屁?朕看你将来必是奸臣,单瞧你拍马屁的功夫就是了。”青岩忙道:“会拍马屁的臣子不一定是奸臣,不拍马屁必定不是忠臣!”
      韩箓奇道:“林爱卿,你莫不是说反了?朕怎么听着不对劲。”青岩笑道:“拍马屁是为了上皇上高兴,让人高兴的事儿,何乐而不为呢?皇上心里一高兴,精神也足了,心情也爽了,脑袋也清醒了,自然更加圣明了。”还未说完,韩箓就笑弯了腰,笑得连杯盖都擎不住,他上气不接下气道:“你那张嘴啊……小林子真真是水晶心肝玻璃人。”
      青岩忙道:“皇上,万一哪日臣惹的皇上龙颜大怒,皇上一声令下,割了臣的命根子,勒令臣进宫,那时臣再改叫小林子。”韩箓一双凤目蓦地睁大,目光灼灼道:“朕恨不能现在就让你进宫。”青岩吓出一身冷汗,忙忙道:“皇上!看在臣忠君爱民的份上,莫要林家断子绝孙!”韩箓微眯眼道:“过继一个不就成了?”又哈哈大笑道:“朕常听人说,林爱卿胆大妄为,不想今日亦有吓得冷汗直流的份。”青岩勉强笑道:“皇上,这玩笑开不得啊,臣胆子不过是比中人大了那么一分一厘的,再经不起这番折腾恐吓了。”
      正说笑间,人报蒋玉菡来了。韩箓低头在青岩耳边道:“万万莫要把朕的真身漏出去。”青岩点头,心照不宣。
      青岩忙上前,拉蒋玉菡坐下,那只手柔白滑腻,触之忘倦。青岩拉了一下,又拉了一下,便松开,也不行礼,肃然道:“蒋兄,实不相瞒,小弟也不再客套,东郊紫檀堡不能久留,忠顺王府已派人来查访了。”蒋玉菡一愣道:“这可如何是好?”他嘴唇紧抿,虽不甚着急,青岩却看出他着实忧虑。也是,家里的戏子私自出逃,被抓回去还不知得怎样S^M呢!青岩握住他的手,感觉蒋玉菡手心里全是汗,便拿了一块帕子,团成一团塞进他手心里,蒋玉菡跟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握住那块帕子。
      青岩将蒋玉菡引至韩箓面前,对韩箓笑道:“白大哥,这位便是名扬天下的小旦琪官,本名蒋玉菡。”韩箓拱手道:“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蒋玉菡也忙行礼谦逊。青岩又对蒋玉菡笑道:“蒋兄,我看你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不卖关子了。这位仁兄,端的是行侠仗义……”说道此处,韩箓扭头,掩饰住嘴角抽动的笑。且听青岩继续半真半假胡诌道:“白大哥既有侠义之气,又有隐逸之风,不欲别人知道,却大隐隐于市,端的是真人不露相。我跟他是多年至交,谁都信不过,也信得过他。如今我求他给你安排个隐蔽之地,委屈蒋兄躲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再行计较。”蒋玉菡谢之不迭,韩箓看了他一眼,撇嘴笑道:“林弟求了我半日,我方允了,当还他个人情。你若是要谢,只管谢你林弟。”三人相视,一阵大笑,蒋玉菡见过无数达官贵人,也是个乖觉的,立知这位“白大哥”必是个位高权重却低调隐忍之人,连忙迎合。
      青岩忙吩咐摆上果品,斟上不醉人的洋酒道:“为谢白大哥的恩情,咱们三个吃几杯,我跟蒋兄一起唱几支小曲给白大哥解闷,如何?”
      韩箓将手拍了几下叫好。三人饮了酒,说说笑笑,欢歌笑语,直至天将擦黑。青岩雇了一顶大轿一顶小轿,请韩箓跟蒋玉菡坐了,他骑着马,韩箓指路,三人行了数里,至城外一宅院,里面森然无声。韩箓笑道:“别看它无甚出奇之处,可是背山而建,将山凿了,里头七拐八弯的。”说毕引二人进来,有小厮献了茶,便幽灵般退出去掩上门。
      韩箓摸了摸一面墙壁,找准了位置,借了青岩腰间的剑,在墙上九处分别敲了五下,一面墙便向内退去,露出一条仅通二人的小径来,韩箓在前引路,青岩和蒋玉菡并肩跟着。果然是七拐八弯,比黄河还九曲回环。更奇的是,渐行至里,忽豁然开朗,别有洞天,器物皆备。青岩揣摩这原是个溶洞,后来水枯,便成了这么个天然防空洞,加之韩箓命人修整,确实有趣。
      韩箓笑了笑,那笑声在四壁上反折,形成回声,韩箓便收了声道:“忠顺王府那帮狗腿子,根本别想踏进这宅子半步,若他们一根头发丝进来了,也得被打出去。此处洞穴没什么用处,不过留着给蒋兄弟解个闷。”青岩悄笑道:“像不像孙悟空住过的花果山?”不防韩箓给听见了,拧着青岩的腮笑道:“你骂我是猴子?”青岩求饶道:“好兄弟,我们都是猴子还不成?”

      晚间林韩二人辞去,蒋玉菡送至门外,恋恋不舍,良久话别,方回去了。
      青岩还未上马,靠着马背,唇边和眼角那抹笑意还留恋着不肯褪去。韩箓无声无息走至跟前,凑近青岩耳朵,低声道:“今儿是朕这几年最快活的一日了。”青岩还未转换成皇帝-臣子模式,也懒洋洋笑道:“有个绝代名伶伴着,怎么不快活?”
      韩箓声音愈发低沉道:“绝代佳人伴着,越觉时光飞逝,岁不饶人。”又道:“这宅子进了外人,暴露在外人眼下,我是再不住了,这个宅子就送你了。”青岩笑道:“你这是慷慨大方还是挥霍无度?”想了一想,又道:“你正好拿此事向忠顺王府兴师问罪,最好的都该献给皇上,怎么家里还私自藏了一个绝世名伶?莫非心怀不轨?”短短数句,就扯上“大逆不道”之罪,韩箓笑道:“林小子,你捕风捉影整起人来,还真有两下子。”
      青岩翻身上马道:“这两下子都没有,我一个未冠幼童,早让他们整死了。”说罢,狠狠抽马了一鞭子,离弦之箭般冲出去,一串串笑声还留在韩箓耳畔。他愣了愣神,也策马扬鞭,绝尘而去,追青岩去了。

      刚回贾府,忽见也有人进去,模样从未见过。青岩忖度这便是忠顺王府长史官,决定静观其变。他尾随至厅外,侧耳细听,果真是忠顺王府来要人了。未及数句,贾政便又气又急地打发人叫宝玉。
      宝玉不知何事,刚忙忙要进去,被青岩一把拉住,悄声道:“不管他跟你要什么,你便一概装聋作哑,推说不知,千万别露怯了。”宝玉抓不住头脑,只得点头。
      青岩在外面,只听那长史官冷笑道:“公子也不必掩饰。或隐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说了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岂不念公子之德?”宝玉连说不知道:“恐是讹传,也未见得。”那长史官冷笑道:“现有据证,何必还赖?必定当着老大人说了出来,公子岂不吃亏?既云不知此人,那红汗巾子怎么到了公子腰里?”宝玉听了这话,不觉轰去魂魄,刚要承认了,忽想起青岩的话,心里渐渐有了底。他本也是个聪明伶俐、言谈机变之人,忙屏息敛神,侃侃而谈道:“大人差了,这红汗巾子之说,实无根据,大人若不信呢,大可进入索取搜查。忠顺王府原不比别家,要搜查一个戏子,我们自恭恭敬敬迎送,不过为一个戏子闹得天翻地覆,于两家名声都有损,万一再弄个虎头蛇尾的,岂不给人家留下话柄子?贾家实不敢为一个戏子得罪忠顺王府,望大人明察。”
      青岩在外头听着,心里暗暗叫好,又担心宝玉撑不住场子,便溜进去,先给贾政请了安,又给那忠顺王府长史官问了好,笑道:“宝玉一个无事忙,自然不知这等事,我今日去皇宫正好听说了琪官之事。”那长史官看了青岩一眼道:“林爵爷若告知琪官下落,定感激不尽。”青岩无害地笑道:“我听圣上的几个小太监在那里絮絮叨叨说,三五日前,宫里来了一个小旦,名唤琪官什么的,端的是天魔之音,闻之令人心醉神迷。”看那长史官一愣,显然出乎意料,青岩忙收敛了嘴角微微得意的笑,续道:“小太监们又道,圣上动了气,龙颜大怒,我正糊涂呢,莫非这小旦不讨圣上喜欢?大人你猜怎么着?”那长史官也道:“下官不知,还请林爵爷示下。”
      青岩扬声道:“圣上是千古难得的明君,怎么能让一个戏子弄得龙颜大怒呢?”那长史官颇有些不耐烦,可青岩既然开拍皇帝的马屁,他也只得顺着说下去,总不能反驳道“当今圣上不是千古明君”不是?
      青岩卖足了关子,方放低声音道:“原来,圣上对忠顺王府起疑心了!”那长史官又一愣,着实不明白青岩怎么忽然不给面子单刀直入。只听他续道:“林家虽然与忠顺王府来往不甚密切,好歹也有几分交情,也打过些交道,本来想早些去忠顺王府拜访一趟,告知一声,不想大人今日来了,如此最好,让在下免于再跑一趟,实在感激不尽。”
      那长史官眼神渐渐凝重,语气却仍轻松道:“不知林爵爷所说,圣上对忠顺王府起了疑心,起自何处?”
      青岩笑道:“忠顺王府对皇上忠心耿耿,苍天可鉴。”又放低声音,一副贴心贴意的自己人模样,道:“可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一不仔细,哪里出了错,可不是一颗两颗脑袋的事了。圣上是天子,御用之物,定是这世上所有之物里最好的。谁知那日听了琪官一展歌声,将宫里那些梨园子弟通通比下去了,圣上便怒了,道,忠顺王府家里,如何还藏着个天下第一的优伶?今天戏子比圣上强,谁知道明日又出现什么更强的,譬如兵器啦,军士啦,万一哪天连坐的椅子也比圣上强了呢?”
      听至此处,那长史官先是目瞪口呆,后是冷汗直下。眼前这毛头小子的话自然算不得十成十的准,可他神秘莫测,又跟皇家的关系非比寻常,万一……那长史官一改来时的冷笑和气势汹汹,忙换上一副笑脸,匆匆客套几句,忙不迭回去调查报信了。

      青岩也舒了一口气,跟贾政告了罪,又听他厉声骂了宝玉一盏茶的时间,方跟宝玉一起退出去。出了大厅,两人相对一吐舌头。待走的远了,相视一看,哈哈大笑起来。宝玉扯着青岩道:“好弟弟,真有你的,这谎也亏你扯得出!”青岩笑道:“扯谎?要是没甚圆谎,我可不敢扯。”说罢在宝玉臀上一拧道:“若不是我早早赶来了,你这里定要开花。”宝玉嗤笑道:“开花?也罢,瞧瞧今晚谁屁股开花。”说着又拧回去。
      一宿无话,当然,无的,只是“话”而已。至于饿、为何无话?也许是二人的体力用于某件更重要的事儿上了?未见详细,不敢妄篡,只得请列位看官自行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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