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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新阁主训令 ...

  •   一大早,戚少商正躺在自己房中想着昨日顾惜朝的话,其实当年与他相遇时心里不是没闪过疑惑,毕竟那种大漠黄沙之地,突然冒出来如江南烟雨的青色,如此般的人物,可那清俊绝伦的美好感觉,果然是自己迷了眼吧,不自觉的就跟他搭起了讪,还带着他去偷酒喝,帮他洗碗,唉,还真没对谁这么好过……
      “戚兄,还没起来呀?有重要消息呢。”忽听得追命在门外喊,赶紧收起了思绪。

      “朝庭这次竟调兵十五万南下镇压,由本该在边境的童贯为帅,还好现在辽人无力顾宋,宋军才能有此余力。”铁手直白六扇门的情报。
      “看来那赵佶吓得不轻,可这十五万却也不一定顶用。”顾惜朝仍是一贯的讽刺语调。
      “十五万都不顶用,咱宋军就真窝囊成这样啊?”追命有点不信。
      “我像岳飞一般年纪时也在军中待过一段日子,其令人失望的程度只怕还要更甚,要不,我也不会呕心沥血地著述七略,结果,不是宋军真的不能自强,而是他们根本不想改变。”
      “惜朝说得没错,当年我们连云寨,说是义军,其实也就是绿林匪盗,但就我们那一帮人的战斗力就远超过宋军的正规军,如今东边宋江义军还未了结,这南边又有方腊,朝庭军队长途奔袭而来,地形又没有义军熟,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了结。”

      “兵贵胜,不贵久,金灭辽已近在眼前,宋军被拖在内地耗得越久,金人越高兴,到时说不定招呼都不打便可长驱直入。”顾惜朝说来却是一派悠闲,似只是在讨论他人家事。
      “哇,朝朝,那要怎么办啊?这样被灭的话好白痴哦。”
      顾惜朝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坐在一旁的青姨,青姨也回望他道:“不帮他们一把的话怕是无法善终,十五万大军来这江南开僻战场,苦的可是老百姓,可一想起帮这样的朝庭,还真是不甘愿,不过惜朝,现在由你号令汐月阁,你想怎样做,青姨都会支持你,青姨虽不怎么聪明,却还知道什么是大体。”

      “是啊,朝朝,你可不能不管,你看这江南繁华富庶,山水秀美,还有那美酒美食美女啊,可都是老百姓们辛勤劳动得来的,其中又有多少杨家后人的功劳啊,还有那些琴棋书画啊,诗词歌赋啊什么的,你不是最喜欢的吗?那些北方狄人懂个屁啊,到时铁碲踏到,全拿去当柴烧了,多可惜啊……”追命生怕顾惜朝不管,大力发挥着自己的‘口才’。
      顾惜朝直斜眼看他:“我有说不管吗?再说那美女也是辛勤劳动得来的啊?我看你最担心的是你的美酒美食美女吧?”
      “这,这,绝对的误会啊……”追命被他看得直发毛。
      顾惜朝嘴上刻薄,心里却知道,追命所说正是自己所想,不愧是有血缘的兄弟,不过这家伙说话的水准真是那什么……,怪不得就算他说得再有理,也没人当回事。
      “岳飞,你可想上阵?”顾惜朝转而询问岳飞。
      岳飞眼睛一亮忙道:“当然想了,我苦练了这些时日的枪法,看了那些个兵书,正愁没地儿使呢,顾大哥,你要我怎样,尽管下令,岳飞我万死不辞!”
      “万死倒不用,我看你是个将才,与其闭门练兵,不如战场磨刀,这次与义军到是个好机会,朝庭应该是以招安为主,只要让对方诚服就万事大吉,倒不必非要你死我活,关键是策略,别忘了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是上上策。”
      “是!岳飞谨记!”
      “还有,可别辱了杨家枪的威名,同时不可提起杨家。”
      “杨家枪?青姨让我去学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杨家枪?!”岳飞才惊觉自己真是学了不得了的东西,“那,那别人要问我该如何回答?”
      “那你就自个把它发扬光大,叫它岳家枪就好了啊。”
      岳飞听了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

      “惜朝,知道来镇压方腊的宋军都有谁领兵?”
      “诶,戚兄,朝朝不是说过了吗,童贯那老贼!”
      “他问的是真正领兵上阵的人,不是只会躲在后面看戏的那种,”顾惜朝点化追命,“好像是叫王渊,追命,大哥,你们在朝庭这么久应该知道他吧。”
      “王渊啊,领兵打仗倒是一把好手,只是此人极为爱财,保不齐关键时刻不会被收买。”
      “这样啊,我听说他手下有员偏将叫做韩世忠,可知此人?”
      “这个人啊,我们倒是知道些。”异口同声说这句话的是两声清亮的女子的声音,众人遁声望去,竟是瀚海和小晴。
      “见过阁主,见过公子,各位。”二人一同行礼。

      “阁主,冒然前来,请恕罪。”小晴再次向青姨行礼。
      “你是惜朝信任的人,就没什么冒然之说,都是自己人。”
      小晴倒是第一次见到阁主的庐山真面目,没想到竟是如母亲又如姐姐一般的随和。
      “你们刚才说你们知道韩世忠?”
      “没错,我们早就在打听领兵之人的背景了,只是巧了,我们在扬州的丽韵阁里有位姑娘姓梁,名红玉的,刚好和那个韩世忠是相好,那韩将军还执意要为她赎身,这次要是顺利镇压完方腊,他们应该可以喜结连理,只是红玉并非一般的青楼女子,我们的姑娘都经过训练的,红玉还是比较突出的一个,所以我也要征得阁主同意。”
      “若是两情相悦便是喜事,我当然没意见,你尽管做主好了,对一个女子终身幸福是很重要的。”
      “谢阁主。”
      “那她如何评价韩世忠呢?”
      “韩世忠此人年青时被人叫做泼韩五,爱酒好赌,爱闹腾,有一身的洒脱不羁的泼皮放浪之气,其内在却又重情重义,有勇有谋,定然可堪大用。”
      “哦?评价很高嘛,这样的人在军中却还名不见经传,被打压了吧?”
      岳飞这时也突然想起了什么:“诶?韩世忠?我好像听谁说过?”。
      “你听过?你没正式参过军,也没正式上过战场,连你都听过?”
      岳飞使劲地回忆了一下才道:“我确实听过,顾大哥,你还记得我是怎么被抓到西夏的吗?就是那时我混入宋军跟西夏打仗的时候,听几个西北军的老兄闲扯时听到过他,他们好像很不喜欢童贯,还说多年以前跟过一个年青将领打西夏,那仗打得真是痛快淋漓,那年青将领屡建战功,打败了西夏后,童贯却将其战功隐而不报,故意打压,军士们心里都不平得很呢,而那个年青将领就叫韩世忠!”
      “原来如此!”顾惜朝听到这样的事最是感同身受。

      “这个韩世忠我也听说过,”铁手补充道:“六扇门情报里看到过,韩世忠今年应是三十一岁,岳飞说得那段是十几年前跟西夏打的仗,那时韩世忠才和岳飞一般年纪,童贯想隐没他的战功,可惜他一直立功,压不住了,才又补了人家一个副尉。师傅总让我们多留意这些真正对大宋有益的人,所以我倒也记得清楚。”
      “这样更好,岳飞,你就去帮这位韩将军吧。”
      “是!顾大哥!”
      “青姨,另外我想让大家知道,小晴原是西夏的暗兵,如今为我所用,我推荐她为汐月阁之丘泽,以加强汐月阁的情报能力,不知青姨意下如何?”
      “我已说过,你有全权,你信任的人我便信,必不相问,你只管做主。”
      顾惜朝对青姨报以信任而温柔的微笑,并向小晴点头示意。
      “丘泽参见阁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必多礼,还有从今天起,惜朝就是阁主,我要退隐了,一切事物交于他手,你们只要向他报告就可以了。”
      “青姨,我可还没……”
      “惜朝,你看你往这一站就是个主心骨啊,可比青姨强多了,你就别难为青姨了,青姨这把年纪不该享享福吗?”青姨说着做出可怜的样子:“你就先做着阁主吧,实在不想做了,再换人也行啊,啊?”
      顾惜朝无语,环顾周围眼神,所有人似乎都支持这个决定,便也不再推却。
      “那好吧,就算暂代吧。丘泽,由你与瀚海主管情报的收集与传递。”
      “是!阁主!”
      “你们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尽快挖出金人的暗桩。”
      “明白!……但,公子,这次金人似乎是下了大力气,应该是布了不少暗桩,而且这次他们似乎有个很优秀的指挥者,要想短时间内将他们铲除……”
      “小晴,我明白,我已让青姨叫回朱雀,到时我自有安排。”

      就在这时,又有一人走入内厅,只见来人走上近前单膝便跪向顾惜朝而不是青姨,抬手恭敬道:“风天来迟,请阁主恕罪。”
      顾惜朝一见便略带嘲讽地道:“你的向倒是转得挺快,在门口听到换阁主了,进门就不认原阁主啦?”
      “风天所效忠的对像只有阁主一人,决不会有二心。”来人仍然目光平静,不卑不亢,脸上几无表情。
      顾惜朝蹙眉,眼前的人跟那西夏王李乾顺倒有些相像,北方人的高大魁梧,英武矫健,轮廓深刻的面庞透着俊逸,只是仿佛无意跟人有更深的接触,在心房外筑起围墙拒人千里,倒让顾惜朝想起以前自己做的那些只懂听命行事的药人。
      青姨见顾惜朝不说话只打量他,而风天则仍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单膝跪于地,无奈道:“惜朝,风天就是这个性,不要在意,他的忠心的确是毋庸置疑的。”

      众人也看得出来,有些人就是比较怪,可能跟出生经历有关,性子就是与众不同,就如六扇门的冷血,总是一言不发的冰冷模样,让人完全不知他内心所想,可与他相处久了便知,他其实内心如火,还是个剑痴。眼前这个风天应该就是一个十分有个性的人,这种人往往也不好掌控。

      “哦?忠心?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忠心?”
      风天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波澜,却仍平静道:“阁主所言,便是风天所行,刀山火海,如归家门。”
      “好!那我就算把你做成药人,你也不会反对喽?”
      “惜朝,你想干什么?”戚少商一听就紧张起来。
      “大当家,你先别插嘴。风天,我问你,如果是没有心没有灵魂的忠诚,那我不如做一堆药人来听命于我,我何必要用你呢?”
      风天听了一时无语。
      顾惜朝却低头对上他的眼睛道:“我要的不是你的忠心,而是你的真心!我不要没有灵魂的娃娃,如果你要继续效忠于我的话,就要学会跟我交心!”,顾惜朝以前就是认为只要有权势在手,要多少人都有,人人都会听令于他,但戚少商却教会了他光靠命令是使唤不动人的,那些为戚少商舍命的人,不需言语与暗示,他们全都是心甘情愿,而这种力量无可战胜。
      风天感到心头一震,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以为自己的心湖早已止水如镜,没曾想只因一句话便波澜大惊,他不得不认真去看着眼前的人。光只有外貌是无法让风天这样的人动摇的,但眼前的青衣公子,他眼中的光比琥珀还透亮,仿佛要将他隐藏起来的心吸出来一样,那种惊才绝艳,就连灵魂都在放光。
      顾惜朝感觉到他的反应,轻笑道:“起来吧。”
      风天起身,眼神竟明显比方才柔和许多。

      “青姨,你不是说还有一个云雷吗?为何不见?”
      这时只见一直站在一旁未出声的雷霆几步上前拱手道:“云雷见过阁主。”
      众人都有一时的意外,顾惜朝有趣的打量雷霆:“怎么,你这小子是云雷?”
      “是,阁主,并非属下有意隐瞒,只是没逮着时机说。”
      “哦,我好像明白了,也就是说汐月阁里担任这四个职位的人都还有其它的身份,这四个职位倒有点像……”顾惜朝想了想才道:“像是兼职吧?”
      众人一听都有点想笑,青姨也笑开了,解释道:“是啊,英雄不问出处,这是汐月阁的规矩,所以他们都可以是多重身份,除了自愿为汐月阁做事,他们也可以做他们想做的事。”
      “青姨,你真了不起,敢想敢做敢于突破,我喜欢!”顾惜朝由衷的赞扬。
      “也不全是我,上代阁主也是如此,我也就更发扬光大喽,而且雷霆可是上任阁主发掘的人才,传授给他云雷掌,他成为霹雳堂堂主反倒还是之后的事。”
      “明白了,”顾惜朝转向风天故做认真地问:“那,风天你又还兼的什么职啊?”
      风天一听竟也禁不住露出些许莞尔的神情道:“属下是神箭门门主。”
      “啊?”追命首先大惊小怪:“你就是那个箭无虚发的神箭门门主啊?哇!幸会幸会呀!”说着还上前直跟他握手。

      “过奖,我也是继任门主不久,神箭门之名为历代所建,并非我之功劳。”

      “神箭门之名现在不也还是稳稳地吗?既说不是你功劳,那正好有机会让你去建功,能否请你跟云雷及岳飞一同去协助镇压方腊,力求速战速决。”
      “风天领命。”
      “顾大哥,我看助阵之事宜早不宜迟,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只是我们要如何进入朝庭的军队呢?”
      “这你不用担心,已经安排好了,只是你要记住,这次去主要是眼看、耳听,纵观全局,你还得写下心得来给我看,千万别想着去显摆你的身手,要不可别怪我翻脸!”
      “顾大哥,我记住了!”
      “诶,朝朝,那我们干什么呢?”
      “我们有很多事要做呢,那个完颜晟不好对付,到时只怕你想多长两只手。”

      入夜,戚少商在屋顶上找到的顾惜朝。深秋的夜,夜凉如水,顾惜朝却仍然青衣单薄,戚少商飞身上屋顶,顾惜朝却仍自顾望着月亮,戚少商在他身旁坐下,并把自己身上那一直伴随他的熊皮披肩取下披上顾惜朝的肩头,顾惜朝这才回望他,又看了看那披肩,然后说了句:“这皮好硬啊,你一直披着也觉得舒服?”
      “啊,自是比不了你那雪狐裘,我这粗人当然穿粗衣,粗衣耐穿。”
      “那倒是,不过挺暖和的。”
      “天凉了,晚上出来还是多加件衣好。对了,你对着月亮想什么?”
      “你猜呢?”
      戚少商听了也抬了抬眉,反正顾惜朝现在想的事也不会太多,看他的神情安然又有些落寞便道:“不会是在想你爹娘的事吧?”
      顾惜朝也一抬眉略显惊讶,随即又唇角轻扬道:“大当家还真是我的知己。”
      “哈,说对了呀,不过听青姨说你爹娘当年相遇的情形,还真是……”
      “真是什么?似曾相识?呵,我也在想这世上之事,看似偶然的巧合,细究,彼此似又有必然的联系,那大明寺的主持说,缘生缘灭,自在人心,似是难以参透,却又像是自然平常。”
      “那,惜朝,关于拔除金人的暗桩,你可是已有了计策?那位叫朱雀的姑娘,我们在边境时见过,原以为她是辽人,原来她竟是汐月阁的人。”
      “嗯,她长期在辽国做卧底,你知道吗,她竟然是杨排风的后人。”
      “啊?真的?那个以烧火棍就能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的杨排风?这汐月阁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是啊,至于拔除金人暗桩的事,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只是,我们破坏了完颜晟这次来江南的布署,像他那样的人肯定会大怒,到时我们可能有的苦战。”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哈哈!你们果然在这啊!这么好的夜色怎么不叫我呢?”追命突然飞上屋顶来。
      追命前脚到,青姨后脚来,在下面说道:“喂,你们怎么都跑到屋顶上说话了,青姨我也想凑凑热闹呢。”
      顾惜朝无奈地笑笑,飞身下去把青姨带上来,落定后还不忘说:“青姨,你还挺重的嘛,要保持身材啊。”
      “多嘴!”
      “哈哈,美女姐姐那叫丰韵成熟,那可不是小姑娘可以比的……”追命正要吹虚,见众人脸色又马上住嘴。

      “青姨,你怎么也来了?”
      “怎么,和戚大侠说得这么投机,没话和青姨说了?”
      “我不是这意思。”
      “我知道,跟你开玩笑呢。是我叫追命带我来找你们的,”青姨跟着他们一起坐下,用温柔的眼神看着顾惜朝道:“惜朝,青姨我想知道你这十来年是怎么过的呀?”
      顾惜朝一听倒是一怔,他倒是没这个准备。
      “是啊,朝朝,我也想听。”追命也很好奇。
      坐在他身旁的戚少商也用同样温柔的眼神看着他道:“惜朝,要是没什么不方便,不妨说来听听吧,我也想知道呢。”
      “呵,你们都想知道,我说也无妨,因为本来也没什么离奇经历。我离开琼花楼以后便四处流浪,跟小叫花子们要过饭,也跟小混混们偷过东西,也不知为什么老是遇到人贩子想把我抓住卖掉,不过每次都被我逃掉了,”说到这里顾惜朝顿了一顿,那听着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在心里想:你长得那么漂亮当然老是会被人盯上了,还好,你够聪明。
      顾惜朝又接着道:“不过有一次,我实在逃不掉了,也不知道会被卖到哪里……”
      听到这众人都伸长了脖子有点紧张的样子。
      “不过还好,有个人救了我,而这个人就成了我后来的师傅。”
      “师傅?对了,惜朝,倒是从不知你是师出何门?”戚少商好奇地问。
      “啊,这个啊,其实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惜朝啊,你怎么会连恩师是谁都不知道呢?”青姨也奇怪。
      “我师傅他收留我时大概五十左右的年纪,但并无苍老之象,仍然身材矫健,头发乌黑,留着一捋短须,总穿粗布衣服,不喜欢多言,有时候喝点酒之后,还会有些吊儿郎当之气,不过这一切都掩盖不了他天生的风姿俊朗,而且他的学识与武功是你想都想不到的,但他只传了我神哭小斧,说是他自创的,还教了我些剑法,也看不出门派,倒是教了我不少天文地理,兵书战法,阴阳八卦,奇门遁甲,这些之前我也学过,但与他教的相比却是拿不上台面的。他始终都只让我叫他师傅,也从未告诉过我他的名字,来历,他既不想说,我也不便问,他虽寡言但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对我也很好,可惜我不是个好徒弟,擅自离开想独自闯一翻天地,只是世事险恶,人生难料,之后,你们都知道了……”
      “不知道身份的师傅,好怪呀。”追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你没有好奇过他是什么人吗?”戚少商也问。
      “是啊,惜朝,你说的这个师傅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你跟他相处这么久一点也没有什么发现吗?”青姨也不免好奇。
      “发现?好像没什么特别,但我知道他的枪法很好,却从不教我。”
      “枪法?”
      “嗯,有几次发现他独自练枪,真是出神入化,可他发现我就会停下,叫我不许偷看,我想让他教我的,他却一口拒绝,并让我不要再提,也不知……”
      “惜朝,你是说枪法是吗?你等一下,”青姨转而又对追命说:“追小子,去帮我找杆枪来,你知道武器放哪儿了。”
      “知道,没问题。”追命说完便飞身离去,不一会儿便拿了一杆枪返回。
      追命把青姨带回地上,青姨取了那把枪便耍起来。
      众人看得直发愣,没想到青姨的枪法竟然这么好,明明是女流之辈,这一杆枪却耍得活灵活现,虎虎生威,不一会儿,顾惜朝看得更是惊奇:“青姨,你这枪法怎么跟我师傅的那么像?”
      青姨停下来道:“真的像吗?”
      “是,当然,你耍得比他的差多了。”
      “你别说得那么直接嘛,知道你青姨我学艺不精,再说我义父他也不是很喜欢传这枪法给我们的。”
      “你义父?不就是我外公吗?”
      “是啊,刚刚这就是杨家枪,当年义父忠心报国,结果却最后落到满门被朝庭秘密追杀,所以他不想传我们这枪法,怕我们反被拖累,后来把我和姐姐托付与人,独自离开,大概也是不想连累我们,但我们后来还是遭到了追杀,照顾我们的人也死了,我们才会四处逃亡,也不知义父他身在何处,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师傅说不定就是你的外公,杨怀玉!”
      顾惜朝听了有一时的怔忡:“怎么可能呢?会那么巧吗?”
      “也许不是巧合,我一直认为他并没有离开我们,而是在暗中为我们解决麻烦,虽然他自己可能也有很大的麻烦,他怕给我们带来凶险,但他一定还是在暗中关注我们,他一定是找到了你,并收留了你,他一定知道你是谁,所以才不让你知道他是谁,不教你枪法,不跟你多说话。”
      顾惜朝听完,一时沉默了,回想与师傅在一起的那六年,他从来不多话也不擅表达,但顾惜朝却能感到他对自己的关心,虽然那时的自己不太领情,但他真的会是自己的外公?
      “惜朝,可知他现在在哪里?”
      “我曾回去过一次找他,他早已不在那处,现在我也……”
      “算了,别想了,反正都过去了,若是有缘,自会相见,随缘吧。”
      “嗯,青姨说得对,如今我们还要集中精力对付金人的暗兵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新阁主训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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