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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洗澡水 ...

  •   再说宗弼,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着步,虽然上阵打仗他没得话说,可要动脑筋想问题,对他来说绝不是件愉快的事,他并不傻,但目前的情况的确棘手,只要一想到接下来几天内,所谓‘顾军师长剑战双斧’就要在军中传为‘佳话’,他就一个头两个大,这回算是威信扫地丢脸丢到家了,不但斧子被斩断了,还给那妖精更竖立了威信,他以后不是更得骑到自己头上吗?不行,一定得想个法子替天行道,除了这个妖孽才行,可如何是好呢?
      他那把剑好生厉害,而且他还会用毒和暗器,要是能把这些偷走那他不就没折了吗?可要怎么偷走呢?他什么时候才看得最不紧啊?睡觉的时候?不,说不定衣物里边还是藏着针啊什么的,除非全身光溜溜那才最安全,对了!洗澡的时候啊!怎么开始没想到呢,他洗澡的时候总什么也不能带身边了吧,嘿嘿,趁他洗澡时把他这些个武器都偷走,再抓他就容易了,我怎么这么聪明呢?
      于是宗弼找来了管后勤的兵,叫他打听顾惜朝晚上一般什么时候洗澡,那勤务兵听了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问:“将军,这个,为何要打听军师什么时候洗澡啊?”。
      “问你嘛,你知道就答,不知道就给我去打听,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哦,那,军师他一般晚饭后一个时辰左右会沐浴。”
      “沐浴?嘿,你是跟那妖精共事久了吧,还学会说文雅词儿了啊?”宗弼故意调侃。
      “啊,这个,军师有空时的确会跟我们聊些有学问的东西,他真是知道很多……”
      “行了,这个我不想知道,先出去吧。”
      “是!”

      宗弼看到那士兵脸上浮起对顾惜朝的崇敬之意心中就有气,风头都让他占去了,看来大家还挺喜欢他的啊,把我宗弼搁哪儿呢?好,说行动就行动,看你没了武器还能怎样!

      于是入夜之后,宗弼早早吃完晚饭,大至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就穿上夜行衣潜至顾惜朝住处附近,他的轻功虽不算很好,但跟军营中其他人相比还是相当不错的,而且顾惜朝从来不会叫人在周围保护自己,他就喜欢一个人清静,所以宗弼便轻易的避过了巡察的兵士潜到了顾惜朝房间外面。

      他果然听到了水声,心里直偷笑,看来时间刚刚好,于是潜到窗下,里面有烛光和水声,他便用手指沾点口水,在纸窗上戳了一个洞,还挺大的一个洞,因为手指粗,不过正好看得清楚,里面中间有个半透的纱制屏风,顾惜朝似乎就在屏风的后面,再看看他的衣服等等一切,果真都摆在屏风另一头的架子上,也许拿走的时候会被他察觉,但只要一拿到手,他就没招了,他那种人肯定不敢光着身子追出来的,唉?不对呀,他要不追出来,我怎么抓他呢?对,就把他的东西扔在一边,他拿不到就行了,然后直接将他擒于澡盆里不就行了吗?可又一想,如果将他擒于澡盆,那他不就是光着身子的吗?想一想顾惜朝光着身子的样子,唉呀呀,宗弼不自觉有些脸红,这样不大好吧?可有什么不好呀,大家都是男人,难道还能毁了他的名节不成,管他呢,一不做二不休,虽然这么想,但宗弼还是忍不住抓着脑袋,真是,怎么早不把擒他的细节想好,事到临头了才来想计划,这可真耽误事儿。果然,等他想完了这一堆,身子还没动呢,便听到里面水声响起,像是里面的人要起身了,不好,难道要错过机会了?

      再说顾惜朝这边刚洗到一半,大大的特制木桶里正浸得舒服呢,突然感到外面有人,他的感知力强,所以对方虽然小心翼翼不弄出声响,但他还是能感到,只是没有内力无法从气息来判断对方是何许人功力如何罢了。
      但他能感到绝不是普通士兵之类的,是辽国残兵?或者是小偷?这可能性不大,要偷也去有钱有粮的地方偷,他这儿可什么也没有,应该不是错觉吧,再仔细的感觉了一下,应该没错,是有人潜伏在了窗外,而且一时没有动静。
      到底是什么人在他洗澡时伏于窗外呢?顾惜朝心中也有些疑惑,他现在在澡盆里,怎么想也不占优势,若是此时有人闯入还真是不好应付,趁外面的人还没动赶紧起身方为上策。
      宗弼听到里面的水声赶紧又从窗户上的洞往里望,果然,屏风上面映出了人影从大木桶中站起来了,然后抬起一条腿迈出澡盆,再把挽起的头发一把放下,伸手拿了旁边架子上的浴巾披在了身上。
      宗弼眼里看着,身体不知怎的却没法动,只见那身影修长,腰身纤细,特别是长发放下的那一瞬,宗弼心里忍不住抖了一下,乖乖,那有男人这么好看的?这还只是身影映在屏风上,要是真真的就在眼前……,宗弼的脑海中不自觉闪过顾惜朝没穿衣服的样子,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果然,怪不得皇叔和泽兰他们都被他惑住了,这是妖精,这绝对是妖精,怎么办?直接闯进去将他擒住?可他没穿衣服,可自己不就是专门捡的这时候吗,要的就是他没穿衣服啊,对……,不对,擒住之后呢?又不能证明他是妖精,至今不是也没人信吗?要是还被人撞见我抓住没穿衣服的他,那,那我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定会被他反咬说我非礼,不对,他是男人,我有什么好非礼的?对,不管了,进去先擒了他再说!

      于是,宗弼终于想清楚了决定闯进去,却正在此时,那边的门外响起了岳飞和泽兰的声音,他们正双双朝正门走来。
      宗弼见机会已失,怕被发觉,于是赶紧翻身越过走廊栏杆,躲进了其下的小树丛,幸好走廊下种了大片常绿小灌木,虽是冬天,在夜幕中遮蔽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顾大哥,你在里面吗?”泽兰在门外问到。
      顾惜朝此时已穿好衣服,便应声去开门,他感觉到窗外的人仍在,只是躲得远了些,听见岳飞和泽兰来到,心里便暗暗笑了一下,看来那人是认得他俩的,怕暴露了又不愿轻易离去,想来此人是谁,顾惜朝心里已明了了七八分。

      门开开,门外的泽兰和岳飞也忍不住暗自倒吸了一口气,因为顾惜朝刚出浴嘛,中衣松散,腰带只是随意的系着,过腰的长发带着几分水气,微卷着散落于身,显得那样乌黑缱绻,而顾惜朝的脸庞在水气氤氲中更显清俊,而脸侧那缕缕缱绻的发却又给他添上了几许难以言喻的妩媚,再加上,他还没穿鞋,赤着脚就来开门了,惹得泽兰和岳飞都不禁从头到脚的打量他,然后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发什么愣,快先进来,外面冷得很。”
      两人被招呼进来,发现屋里放了好几个火盆,果然是分外的暖些。
      “怎么这时候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泽兰抢着道:“我就是,就是来问问,那个澡盆好不好用……”,泽兰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原来这个大木盆是你叫人特别做的呀,那,真是谢谢了,很舒服。”顾惜朝微笑着回答。
      泽兰听了自是心里痛快。
      “那岳飞你呢?专门跟她约好了,在我沐浴时来问澡盆好不好用?”顾惜朝故意逗趣地问道。
      “啊不,不是,我们是刚好遇上的,而且我们也不知顾大哥你这时候在沐浴的,”说着斜了一眼泽兰,又补充道:“也许她知道,但我可不知道啊,我来是想跟顾大哥说件事,就是我在燕京的大牢内发现竟还关着上百的宋兵俘虏,现在辽人败走了,宋金怎么说也算同盟,也该放他们走才对,我要放人,可那个完颜宗弼却不让,说要等他皇叔来了再说,你说这是什么道理啊。”。

      “这样吗?有上百人?这宋军怎么也号称二十万,那耶律大石一两万人不但把他们打得落荒而逃,还俘虏了这些个人,真是无语啊。”
      “可这些被俘虏的人反倒多是那些敢于冲在前面不怕死的,只是他们上面的人指挥不利,怪不得他们。”
      “不要紧,明日我便下令放走他们,那个宗弼的命令在这里不能僭越,放心吧。”
      “那太好了,那我就先……”
      “别急,有事让你们帮忙,帮我找几个人来,把那盆洗澡水抬到走廊上去。”
      “顾大哥,”泽兰奇怪道:“来抬走这盆的人倒早就等在那边了,可干嘛要抬到走廊上啊?”
      顾惜朝神秘的笑笑:“你照做就是,无需多问。”,说着转身进里面去拿了雪狐裘披上。
      泽兰只好照做,招来等在外面远处的几个人进来把一大澡盆水抬到了走廊上。

      顾惜朝现在住的地方原来并不是用来住人的,而是用来放书籍资料,还有一些文墨用品和杂物,分上下两层,下层较矮,不宜住人,只放物资,一道短梯斜架上二层,倒是宽阔敝亮,顾惜朝就是看中这块地方的清静,虽在城中却又偏安一隅,便把这整理整理变为居所。

      此时众人站在走廊上,走廊下方种了许多常青小灌木,泽兰往下望了眼,乌区抹黑的,不禁道:“顾大哥,你这外面黑灯瞎火的,也没个守卫什么的,不太安全吧,我还是派几个人来……”
      “不用了,我喜欢清静,再说,就算有贼人也往那满是守卫灯火通明的地方去,不必担心。”

      再说宗弼,他正好就躲在这走廊下的灌木丛里,上层有烛光,下面这块就越发的黑,以他的功力要瞒过泽兰和岳飞并不难,但他可不知顾惜朝的眼睛在夜里也能看得比常人清楚数倍,大至看得到他所在的位置,宗弼见泽兰和岳飞到来时便想机会已失不如早些离开吧,可又有些不甘心,想知道他们说些什么,想再跃上去偷听,又见有几个侍从远远地站着像在待命,怕被发现于是又没动,正在犹豫之间,见那几个待从被招呼进去,一会众人又都出了门,还把澡盆给抬到了走廊上,正有些莫名其妙,抬头看到顾惜朝竟披着雪白的狐裘站在自己头顶的位置,正低眼往下看呢,心里不禁直犯咯噔,他不会看得见老子吧?不可能啊,这下边这么黑,又有灌木挡着,可他的眼睛就是在看着这里啊?而且……,其实这也是宗弼第一次见到刚沐浴出来的顾惜朝,带着水气的长发散落满身,衬在雪白的狐裘上,让他不自觉地目不能转睛。

      “然后呢?”泽兰越发觉得顾惜朝的行为总是充满了不可知。
      “呐,你们几个就把这盆洗澡水从这个位置倒下去就好了。”
      “啊?”
      “啊什么啊,没听懂吗?”
      “这,这不是用来浇花吧?再说这下边也没花,有花也不能拿洗澡水浇……”
      “这么说吧,我夜观星象,今夜非要如此做才好,这样才能逢凶化吉,事事顺意。所以,做吧。”顾惜朝笑着撒谎,脸不变色心不跳的。
      泽兰和岳飞自是满脸的看不懂,脸颊的肉都忍不住小小地抽了抽,还是命那几个待从照做了。

      宗弼在下面听到顾惜朝说的话时,马上握紧了拳头,牙齿直咬,脸忍不住抽搐,心里直想骂娘,好你个顾惜朝,你到底是知不知道老子在下边呀?什么夜观星象,哄鬼吧,可那两个小鬼还就相信,他不可能知道才对啊,可,可,可上面的水已经倒下来了啊!

      只听‘哗哗啦!哗哗啦!’,真是好大一盆水啊,大冬天的,功力再高也受不了啊,就这样还不能出去,这要让人逮到他大半夜的趁人洗澡时躲在人家窗下,那都啥形象啊,啥形象也都没了,不行,绝对不能出去,再屈侮也得忍!

      就这样,上边完事了,大家都回去歇着了,完颜宗弼才灰溜溜地潜回自己的住处,赶紧脱衣洗个热水澡才行,幸好自己皮粗肉厚的,要不肯定挂了,边脱衣还边嘴里直骂,这个妖精,他怎么会知道下边有人的,不会知道就是我吧,知道可就丢脸了,唉呀,他是个妖精啊,那肯定是知道了,他娘的,敢这样作弄老子,老子非得想个法子让他显了原形不可,再不能让他危害人间,至少不能再让他危害我了。

      宗弼浸完了热水便抱着火盆子,心想还好,那盆洗澡水不是什么三大五粗的家伙的洗澡水,要不绝对恶心死了,还好是那个妖精的,不但不臭,反而好像还有点香呢,一想到这,唉呀呀,宗弼呀宗弼,你犯贱啊,他倒你一身洗澡水,你还说香,你真该打,想着便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给他弄来火盆子的是常跟着他后面转的一个参将,常见他因为顾惜朝的事直骂娘的,见他如此便上前来,满眼邀功的眼神,低声道:“将军,您可是为那顾军师的事犯难?”
      “是啊,怎么能抓住这妖精的小辫子,整治了他呢?”宗弼则是满眼的琢磨。
      “将军,我听说,这个顾军师吧,他其实跟那个耶律大石是认识的,好像还颇有交情呢。”
      “嗯?你听谁说的?果有此事?”
      “这,这在勃极烈大人那边的军队里广有传言,很多人都这么说啊,听说他还给那耶律大石传过信呢,这事,勃极烈大人还好像也是知道的,但却没有给他任何惩治,也不知是为何。”
      “果真如此?难道皇叔已被他惑得太深了?不可能啊,我皇叔是什么人啊,他的领导力没人不服,他是我大金未来的国主,岂能这么轻易被他迷惑,可,可也不能不防啊,不行,非得抓住他的小辫子!”

      “是啊,将军,若能抓他个现行,定能治他个通敌叛国之罪,到时,要怎么处置就全凭将军。”
      “说得也是,可要只是传言呢?他跟那耶律大石万一根本没有关系……”
      “将军,听说耶律大石一被抓,还没来得及拷问呢,就被他拦下了,还说要待勃极烈大人来定夺,他这不就是很明显在维护吗?他不露出马脚,咱就诱他露出马脚,他们若真有关系,那就不难。”

      “嗯,你还挺好打听的啊,什么都知道似的,好,说说,怎么个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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