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it goes without say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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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one】
十年，的确可以改变人许多。以至于我渐渐淡忘了对那个男人浓烈的恨意。
当我再度看见他的时候，竟是分辨不出这坐在首领位置上，面带些许倦怠和伤感的男人是否是和我度过那灰白色童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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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参加这个家族的交接仪式的。来观察这一任的家主是否有必要让彭格列继续与其合作。不过看那个在大门口趾高气扬的傀儡娃娃，我不认为有合作的可能。
不过合不合作都没关系，我的主要任务是来接人的。或许十代目说的对——不论如何，他都是我和碧洋琪的父亲。
他真的是老了许多，近半数的头发都长满了白丝，不复往日的霸气和果断，十余年的时光把他渐渐磨成了一个散发着安详气息的老人。许多人和许多事都变了，或许不变的，只有记忆中那温柔的笑容，浅灰色的长发，还有那双挥舞在琴键上修长的手指了吧。我站在角落略带怔忪的看着被人群簇拥的他，尘封了多年的童年一遍遍地掠过我的脑海，不觉便有一种淡淡的伤感携着酸气涌上了我的鼻尖。
只怪年轻气盛负气离家，丢下他这么久，久到我都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他了。
“在——想——什——么——这么专心。”分神之际，一直手忽地捏住了我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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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白痴，为什么会跟来混吃混喝啊。”打开鼻子上的手，狱寺禁不住笑骂一声，“…瞎关心的习惯怎么到现在还不改掉，说了这样很容易陷入别人的圈套的。”
“没办法嘛，看你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被打开的手转战头部，轻易柔乱了整齐的银发，“所以说隼人要多笑一笑么，很诱人哟。”
“嗤，也就你会这么觉得了。”再度打开头上的手，整了整头发，“快去找点心填饱你的肚子吧先生，刚刚还叫着饿死了饿死了的是谁啊。”
说罢，狱寺整了整衣服，目见那个刚刚一直注视着的男人走出大厅，抬脚往相同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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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越近就越感到紧张。不禁暗暗嘲笑自己，处事了这么多年居然还会有这种莫名的情绪。但它确实存在着，能感觉到它越渐强烈，甚至让我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就差五步远了，那个男人，我的父亲就在我的前方，我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可能只有一直看着他迈着略微缓慢的步伐走远而无能为力。嘴张张合合好几次，吐不出一个字来。
“哦，我说是谁，这不是隼人的爸爸么!”…好吧，不用问也该知道搭在肩膀上的手是谁的。心中泛起一阵不甘，我用手肘狠狠捅了身后人的肚子一下。听闻耳边低声的痛呼，思索片刻，再度用力的敲了敲因弯下腰而触手可及的头。
“嘁…让你多嘴。”
转身再度向前，却见他早已转过脸，看着我，一脸的惊讶。
“隼人…是狱寺隼人么!”
【part two】
狱寺敛下眼注视着杯中漂浮打转的茶叶，刻意忽略了对面一直不曾消退的注视。似乎能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氛围充斥在两人中间…当然，忽略去边上举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笑说“果然还是茶最好喝了，香槟之类真是喝不惯。”的某人。
…所以说为什么要他跟来啊十代目！恨恨的瞪了身边之人一眼，狱寺决定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等着对方的动作。
终于在许久后，对面的中年男子放松了身子，向后靠上椅背，轻轻的闭上了双眼。“真是…长大了啊。记得在你离开的时候，还是个会哭会闹的小孩子呢。”说罢，嘴角勾起了一丝苦笑。
后面的交谈渐渐扯开了，狱寺也忘记自己是否有好好回答对方的话，只记得边上那个笨蛋到后来不再是不是的插嘴，只是支着头看着说话的自己，琥珀色的眼睛仿佛在对着他微笑，和它主人一样欠扁的很。
只记得父亲用温润的嗓音告诉自己。
[我们都很想你和姐姐，有时间，记得回来看看我们。]
所以，接人的目的怕是达不成了，但心底却也不失落。
当离开会客厅时，狱寺转身，对着对方深深的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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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接走没关系么？这一代的家主怕是会把你爸爸欺负的很惨吧。”
“哼，彭格列虽然不会与一个没前途的家族合作，但并不代表不能向他们施压吧？虽然新上任的首领是一个没什么脑子的人，但是不至于一点也不知道轻重…混蛋别把半个身子压在我身上，你很重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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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宾馆洗漱睡下，刚闭眼没多久，隔壁床上的人就熟门熟路的窜进自己的被子里了。
“…滚回去。”
“不要。”来者轻笑了一声，伸出手环上了对方的腰，“想和你一起睡。”
啧…一向对对方没辙的人完败，只好不甘不愿的扭着身子找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
“呐，狱寺。”沉入黑暗前，隐隐的听到了耳边的低语，“明天，是母亲节哦。”
【part three】
早上起床，难得的看不见对方的身影。床头柜上静静的躺着一张字条。
时一坐墓园的名字和地址。附上了用刚劲有力的字迹所写的一句话：去看看吧，她一定很想你。
暮的他双眼就湿了。他想起了自己曾一再的追问那个满脑子腹黑念头的小婴儿这个简单的地址，但是直到现在那婴儿渐渐长大，所回复给自己的始终是越加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曾以为，自己可能永远也去不成那一切美好回忆的归处了。
深深吸一口气，他紧攥着纸条迅速穿衣出了房门。不去计较那笨蛋去了哪里了，反正他八成也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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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当他喘着气行至墓园的门口时，远远便望见在一排排及腰的目中那个高大显眼的存在。男子单膝跪在墓前，手捧着一大束花儿笑的醉人。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关于自己的一堆嗅事。
母亲节么…他想着，缓步走向那个满身阳光气息的男子，在对方看到他，还未来得及起身时，将欲抬起的头重重的按了下去。
“昨天刚和我说过的自己就忘了么，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难道笨到不知道献上祝福了？”或许是他太过固执，不论如何，都想让对于他最重要的人知道，他现在，有一个能够值得去陪伴一生的人。
只见男子呆了片刻，脸上绽放出欣喜而幸福的笑容。
_FIN_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it goes without saying
